13、第十二章 应聘管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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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那天后来怎样了，记忆中只有叶夜那番话在脑海里辗转反侧。原来我喜欢他，还是不够，我一直以为世界上不会有谁比我更喜欢他，可叶夜她说，你不够喜欢他！
怎样喜欢才是足够喜欢？
顾东回答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不够喜欢你。不过我相信有一天，我可以足够喜欢你。
我看着他，我知道，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他不会尽全心喜欢我，等我哪一天喜欢上他了，他就会全心全意地足够喜欢我。
哼，爱情，本就是自私的，预期回报多少，就付出多少，等价交换，两不相欠。
只是多年后，当顾东离开时，我才醒悟我这想法有多幼稚可笑。他说不够喜欢我，是因为我心里没有放下董思佳，他以为是他的喜欢不够，所以我才放不下。所以他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喜欢我，等到哪一天，他对我的喜欢足够了，我就会放下了。他把我的错，全归在了自己身上，可我却一直没明白他，一直没有给他那一天到来的机会。
叶夜追着董思佳，他们渐行渐远.而我带着对他所谓的怨恨，拉着顾东越陷越深。到最后，他终于离我远去了，他去追求他光明的幸福，把我一个人永远地留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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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泪滑过脸庞，滴落到碗里时，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敞亮的落地窗，听着办公室里放着的音乐，然后看到面前多了一张面巾纸。
“一顿饭而已，不用感激涕零，好好工作就算报答我了。”
程耀轩不屑一顾的语气在我听来却是那么可爱。
只是，我不是这么容易感恩图报的人，不是谁对我好，我就会对谁好的人。顾东当初对我那么好，我都没有感动，更何况这只是一顿午饭，而且还是我不想吃的午饭。
但是我说，“是啊，经理，您对下属的关怀体贴，小的感激涕零，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只盼下辈子结草衔环，做牛做马，再继续报答经理点滴。”
程耀轩笑了，“还挺会说的。倒也不用下辈子，如果真想报答，也没那么难。给你指条明路，早晨你不是说我应该去招聘么？那么你来应聘吧，给我当管家，不过先说好，既然是报答，没工资发。”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等我回过神来，程耀轩早就已经埋头去做他的工作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哪需要工资，能给经理当管家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您不是说下周要去法兰克福么？”
“合同日期可以从法兰克福开始，我没意见。你有意见吗？” 程耀轩一副无辜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有意见保留。
我敢有意见吗？
“可是经理，我不会做饭。”
“学。”
世界上有这么霸道的人吗？不过就是吃了他一顿让人难以下咽的午饭，就要从此给他当做饭保姆，在国内剥削不还不够，还要漂洋过海地剥削我。
万恶的资本家！我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我未来的艰苦日子了。
唉，一顿午饭引起的血案。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我一定不会吃他这份午饭，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不会走神走到流泪，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不会轻易离开董思佳。
可是时光能够再倒流吗？不能，所以，我离开了董思佳，我回忆到流泪，我吃了程耀轩这碗饭。
“经理，您是当真的吗？”半晌，我终于记得问这个了。
“你认为呢？”
“嗨，经理您大人大量，体恤下属，一定不屑于和小的计较，晚上我请您吃饭，报答您的一饭之恩。”
“叶初蕊，公司条例最后一条是，总经理说的话，助理要绝对服从。有时间去学做饭，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我男朋友从来不让我做饭。”我心里嘀咕。什么最后一条，分明就是自己加的。还咒我嫁不出去。恶毒啊，恶毒！封建啊，封建！
谁说嫁人就一定要会做饭的？顾东当初就不介意我会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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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夜告诉我们她和董思佳在一起时，正是大二结束，而顾东，大四毕业。
我问顾东，什么时候走？他反问我，“初蕊，你希望我走吗？”
“你不是已经决定了么？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初蕊，你心里，有没有一点舍不得我？”他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有一点了。”我笑着说，“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牢牢实实地抱进了一个怀里，“可是初蕊，我舍不得你，只要你有一点点舍不得我，我都不愿意离开你。”
“可是……”
“没有可是，初蕊，比起斯坦福，我更希望你幸福。”
“你不后悔？”
“不后悔。”顾东看着我温柔地说。
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我忘了董思佳，忘了叶夜，我只记得一个给我这样承诺的男孩，在我们年轻的年纪里，他说，希望我幸福，他说不会后悔。
我告诉我自己，董思佳已经开始了他的新生活，我也要有新的开始。
只是我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新的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今天要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每次都是从明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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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拿吃饭时间来拖延工作时间。”
威严的声音从对面响起，我看了看已经凉了的饭，我还是没有吃下几口。看看时间，竟然都已经快两点了。
我想把饭拿到外面去扔掉。程耀轩说，“该做的工作不准打折扣，拿去微波炉热了继续吃！”
这是什么规矩？吃了你几口饭就要被你剥削当义工，不吃你的饭了，还强迫人吃。我叶初蕊哪里是这么受气的人，可是……
可是他是总经理，他掌管着我的生杀大权，他说的话，我就得听，再委屈我也得听。于是我端着饭出去。
“去哪？”
“热饭。”
走出办公室，谢燕青问我，“去干什么？”
“经理让我去热饭。”
“没事做了？一会过来把这些文件分类整理了，下班之前交给我。”
“哦。”
我不用看就知道那个“这些”是多少些。从我调职开始谢燕青就不断地跟我为难，她对我的敌视显而易见，但是外人看来却是她在提携作为新人的我。
她说我刚接手这个工作，一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她。
她说经理的工作很重要，不要随便动，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公司很大的损失。
她说我一定要多做工作才能更快地成长。
于是，每次我问她，她就会说教一通后说，“怎么连这个都不会？这里这里，你先把这些做了。”然后就安排我一大堆体力活。
我屁颠屁颠帮她跑腿。
我有时候动一下东西，她就会大惊小怪，声色厉苒，“叶初蕊，你怎么能动这些文件？你知道这一点差错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我于是歉然住手。
最后，只要我经过她桌子，她就会叫住我，“叶初蕊，这里一些文件我没空整理，看你现在没事，就帮帮我吧。”
我于是欣然答应。
就因为经理那温柔的一句“可以过来帮我吗？”我就要在这帮着受气么？可是这一点温柔效应能持续多久？我能忍多久？无辜地成为别人的箭靶，成为别人的炮灰，我愿意么？即使你再温柔，即使你笑得再像董思佳，我能为你受多少气？
当谢燕青指着文件里的纰漏把公司一次交易失败归咎于我，当谢燕青一次一次地数落工作不认真，当同事背后一次一次地指点我和程耀轩关系暧昧，隔岸观火谢燕青对我的百般刁难，当最后，竟然有同事的戒指出现在我的储物柜里时，我冷笑着这职场的老套，冷笑着这手法的幼稚，冷笑着我李代桃僵的痴愚。
众目睽睽之下，我冷冷地说，“经理，你可以让她们拿去警察局鉴定，看上面有没有我的指纹。”
程耀轩看了看我，然后回头说，“燕青，是不是你不小心放错地方了？”
谢燕青说，“哦，可能是吧。对不起呀，初蕊，我真的急疯了。这个戒指对我而言很重要……”
她说什么我不想管，我只想说我想说的，“经理，我想辞职。”
“初蕊，真的对不起，我……”
“没有，我就是想辞职。”
这种肮脏的地方，我呆不下去。
“叶初蕊，不要意气用事，燕青她已经道歉了，都是误会……”
“不是因为这个，我……”
我就是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你们之间的问题，你们自己去解决，拿我当挡箭牌，当炮灰使，是什么状况？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叶初蕊虽然傻虽然笨，也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可是，在这个省略号的时间里，一个电话，生生扭转了我的决定。
电话是谭怡打来的，她说，“初蕊，你今天下班有没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叶夜吧。”
“怎么了？”
“呃？你不知道吗？董思佳出车祸了，好像很严重，要动手术，叶夜昨天还找我借钱来的，怎么你不知道？”
大脑一瞬间出现了短路，手里的手机嗖地滑落，程耀轩眼疾手快帮我接住了，然后还给我。我呆呆地接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
我挂了电话，说，“经理您说的对，是我太小气太意气用事了。刚才的话您就当我没说，燕青姐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这个储物柜平时也没怎么用，你东西如果不够放就直接放里面好了。”
程耀轩说，“初蕊你能想通就好了。”
想通，我当然想得通了。
董思佳车祸，动手术，叶夜找谭怡借钱，她为什么没告诉我？她还在介意我，她一直以为董思佳喜欢我，所以她甚至连董思佳出事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她怕他们的生活和我扯上关系，她怕我看到他们狼狈的情景。因为她说过，她会让董思佳幸福，让董思佳比我幸福。
这个在任何方面都从来自信，从不肯认输的叶夜，在爱情上，竟是如此的不自信。董思佳喜欢她，连我都知道的事情，她竟然这么多年了，还是不知道。她真的以为董思佳是因为摆脱不了她才勉强和她在一起的么？
可是我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董思佳车祸了，他要动手术，他们缺钱。所以，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在这里工作，我要工资，我想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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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我一口一口地把饭塞进嘴里，塞得我直想哭，为什么我要这么低声下气，这么忍气吞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应聘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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