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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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记忆，恍惚了我的意识，当我回过神来时，握调羹的手已经酸麻了，机械得动不了。调整一下姿势，我抬起头，程耀轩正好回过头去。在那最后一抹剪影里，我恍惚瞥到他眼里的担忧一闪而过。
然后他笑着说，“想的这么出神，有提案了吗？”
“提案？”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你不是说我应该招聘一个管家帮我做饭打理吗？”
“哦，”我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我们的对话内容。原来在这么一瞬之间，我的灵魂又一次跨越时间空间，在时空穿梭机里遨游了一圈回来了。
“你的粥凉了。”
我看了看碗里的粥，又瞅瞅旁边盘子里只咬了一口的包子，又看看程耀轩面前空空的碗和盘子，然后放下调羹，“吃饱了。”
程耀轩看了看我面前的食物，“别人会以为我虐待下属的。”
“我在减肥。”我一边拿起旁边的包，一边保持着职业的笑容。
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工作，电话就响了。客服部的小茜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地说，“初蕊，过来一下。”
小茜是我在公司里为数不多的能说话的几个朋友之一，开朗活泼，最大的特点就是八卦。我猜想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回绝，“我现在很忙，一会再说吧。”
“哦。”小茜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一会不忙了记得过来找我。”
“好的。”
我抬起头，正好碰到程耀轩的目光。不知为何，那眼神看得我心虚。
“今天工作很多？”
我慌乱地点点头，“还好。”然后低下头赶紧工作。
“吃点东西。”过了一会，程耀轩在对面说话，然后我眼前就多了一个小面包。我抬起头看着他，他说，“不然我觉得我像万恶的资本家。”
我说，“谢谢经理。”其实我心里是想说，不是像，是本来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呃……不对，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恶。
我撕开面包的包装，可是却怎么也挑不起食欲，勉强撕下一片放进嘴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抬头看看程耀轩，他正一脸凛然地看着我，很明显是在监视我的行为。
我一边心里更正刚才的决定——是一万零一恶，一边视死如归地装作饿狼见到小白兔一样，把一块面包全部塞进了嘴里，然后含糊地说，“嗯，真好吃。经理在哪里买的面包，明天我也去买去。”
戏法一般的又出现了一杯牛奶，“不要噎着。”
此话一出，我真的噎着了，但我发誓我不是被面包噎着了。
程耀轩是老板，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他让我别噎着，可是我噎着了，这是我工作的不认真。这一次我没能听他的话，下不为例。于是，我很乖地接过了牛奶，然后发现连吸管都插好了。
然后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想，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把吃面包喝牛奶也当作工作分配给我们工人，怠慢不得。
我是真的服了他了。
可是我喝完牛奶就想吐，我真的没有半点食欲，勉强吃下了，还是不舒服。不过吃下去，好像没什么要吐的。最终咽咽口水，然后继续低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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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休养的那几天，顾东每天都拿着面包和牛奶给我当早餐，他说军训的伙食不是馒头粥就是咸菜，不利于身体修养，得喝点牛奶。
可是我却觉得天天吃面包喝牛奶也腻了，我腻烦他总在身边出现，我不想见到他，我总会觉得是因为他在身边，所以董思佳也不愿意回来了。
我就是这么自私，就是这么不懂事，就是这么任凭着自己的性子对他忽冷忽热。
可是他也始终容忍着我的小性子。
然后等我心情好些的时候，我就会跟他道歉。他说，“初蕊，你永远不需要对我道歉。”
我问他为什么愿意这么容忍我，他说，“只要你愿意就好，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开心。”
到底我是哪里好，让顾东甘愿这么对我？
可是，到底董思佳是哪里好，甘愿我这么对他念念不忘？明明心里对他百般怨恨，可是却止不住地对他千般爱恋。心里只要想到一点他有可能喜欢我，他有可能和我在一起，都可以高兴半天。即使是后来他和叶夜在一起，即使我知道他真的爱上了叶夜。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会无限扩大，不自不觉地就会想到和他可能的美好未来，尽管这美好完全只是空中楼阁。而我躲在这空中楼阁里，不知不觉，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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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洗手间碰到小茜，她一把抓住了我，“你丫躲得挺牢实的。说！今天和程总早餐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角落里，你们情意绵绵自然没注意到一旁孤独冷清的我。”
“说什么呢。我和程总只是偶然碰到。”
“嘿，我听程总说要你帮他征婚，你把征婚广告地址发给我，我去应征。”
原来留言八卦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我说，“你还不如直接去办公室找他去。”
“他办公室外面有谢燕青，里面有你叶初蕊，哪里还有我的缝？我就得实行迂回战术，打到敌人后方去。”
“程总要征婚吗？小茜你说得太对了，就该这样，我也去应征。”旁边的同事也冒出来凑热闹。
“真是搞不懂，程总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们了？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个花痴一样。”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一帮姐妹被那个资本家的外表所迷惑。
小茜撇撇嘴，“倒是我不明白，程总是哪里不吸引你了，你为什么总对他嗤之以鼻。”
“那就数不过来了。他长得不够帅，笑容不够温柔，对人也不够体贴，最重要的是，他是万恶的资本家，把吃饭都当作是工作来看，还……”
当我明白小茜的眼色时，我的话已经刹不住车地滑出了嘴唇，溜进了空中，然后钻进了从洗手间门口经过的程耀轩的耳朵。
“死了，死了……”我仰天长叹，“小茜，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我提醒你了，是你后知后觉。不过说真的，初蕊，你真的觉得程总那么差劲？”
“呃……也不是那么差了，还是有点好的，不，不是有点好，是很好。你看他长得又帅，笑容杀伤力够大，对下属也体贴入微，是女人就该嫁这样的男人，哦，对了，还有钱有房有车，洁身自爱，不近女色，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用说了，人已经走了。”
“我得先回去了。”趁着事情没有深入恶化，我得赶紧回去解释清楚。
在办公室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程耀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没锁。”
他以为是有员工有事找他吗？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对不起，经理，是我。”
“哦。”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然后我看到令人惊叹的一幕。我们素来喜欢洁净整洁的程总经理竟然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吃午餐。
我的惊愕一定让他也惊诧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惊愕是为什么，反而指了指对面的我的桌子，“工作！”
我缩缩头，心里不敢再骂他是万恶的资本家，连午饭都不让人吃。虽然我是自己不想吃，不想吃和不能吃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啊。
我发誓我心里真的不是这样想的，我真的没有想他是在剥削工人剩余价值。但是，走了两步，我停住了脚步。
“经理，我那是信口胡说的，我那样做完全是为了捍卫经理的领地，不让敌人打到您的后方去。”
“胡说了什么？”程耀轩抬起来看我，笑容异常的温柔。
我被他的温柔吓得说不出话来，“我……”
“工作！”他明明是“居下临高”，却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指着对面的桌子对我发号司令。
我不敢再说话，乖乖地坐到座位上完成他说的工作——把桌上的午饭吃完。
不知道这是程耀轩什么时候订的饭。我不吃午饭已经好多天了，当然不是真的要减肥，只是不觉得饿。偶尔也随便喝点什么撑撑肚子，因为实在是吃不下去。当我看到程耀轩这飘着香味的午餐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厌食已经很久了。
所以我闻着这香味，半点都没有胃口。抬头看看程耀轩，他正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监视着他的员工。我只好咽咽口水，低头吃那顿香喷喷的难以下咽的饭。
这样难以下咽的饭也不是第一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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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思佳和叶夜在一起后，他也请我们宿舍一起吃饭。当我吃这顿饭时，我才明白当初我和董思佳请客吃饭时叶夜的感觉了。
可是叶夜可以随意任性地表达她的想法，她可以喝酒，可以呵斥我们，甚至可以为董思佳去挡酒。而我，却只能装作笑脸，装作大度，装作我和董思佳什么事都没有，我陪着他们说话，陪着他们玩笑，甚至警告董思佳不能辜负叶夜。
因为我知道，叶夜和他不容易，我可以恨董思佳，可是我对叶夜怨不起来。她为董思佳付出的一切，让我甘愿退后。
最初那次是叶夜的生日，我们宿舍给她一起过生日，闹到一半，她说，“回去吧，我还有事。”
我们笑她，是不是和苏晨有约？
她看看表，“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了，我得赶紧走了。”
“你要去哪里？”
我突然想起来，叶夜每晚快九点时，都会离开宿舍，然后到晚上很晚才回来。她去了哪里，她从来不跟我们说。以她的脾气，她不说，我们都不会敢问。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了。
这个眼神，我太熟悉不过了。她时常会一个人发呆，然后就会突然出现这样的表情，眼里的温柔，藏不住秋水。
这种情况下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她想到的是，董思佳。
董思佳每晚八点半一定会借口回宿舍而出校门，而叶夜，每晚九点会离开宿舍，这……是不是巧合？
叶夜最后笑了笑，说，“去一个今天一定要去的地方。”
“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吗？”我执意追问。
“不能。”叶夜答得干脆。
回到宿舍，我忍不住问，“你们说叶夜会去哪里？”
“不知道。”谭怡说，“我问过她好几次了，她从来不肯说。”
周杨说，“叶夜不像是会藏住秘密的人。她若不说，肯定是个特殊得一定不能说的地方。”
“会是去和谁约会么？”
“约会？她不是喜欢董思佳么？”谭怡问。
“哎，说实话，你们觉得叶夜真的喜欢董思佳么？”周杨突然问，“她的表现实在是很奇怪。”
“如果她是和董思佳约会，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我说。
“嗯？不是吧？初蕊，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剧情了？”谭怡问。
“我只是解释周杨的疑问。”我掩饰地说，但心里却想着如何把事情弄清楚。可惜叶夜第二天就回家了，我也无从去了解事情始末。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吃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