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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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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做交易?你也配?”燕池嗤笑一声,取出一柄金刀朝着玄奕心口飞速丢去。
玄奕保持着笑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几根枯藤从他身后飞出卷住金刀,他笑问道:“道长用暗器伤人,不觉太过卑鄙吗?”
他微微眨眼,枯藤受意将金刀原路甩回,燕池失血过多,反应慢了半拍,竟被直直插进了右胸口。
“道长莫怪。”玄奕刻意露出内疚的表情,将枯藤收回,虚伪道:“若知晓小道长连自保都做不到,在下一定走上前去,将金刀双手奉上。”
语中威胁之意,连缩在地上的槐野也听得清楚明白,他见燕池受伤,吓得一抖,连忙道:“小池!快答应他!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燕池头晕目眩,险些失力,摇晃几下才稳住身躯,闻言便是一怒:“你闭嘴!”
玄奕盯着瘫在地上的槐野,眼中满是恨意,他冷笑道:“这树妖如此无礼,不如在下帮小道长杀了吧。”
说罢,双目一瞪,顷刻便飞出几十条藤蔓将槐野团团围住,其中一条最粗的缠在槐野脖子上,直勒得槐野双眼翻白,几乎要断气。
“槐野!”燕池急呼一声,扑到槐野面前,徒手将藤蔓拽下,可他气力不足,却是徒劳无功。
“救我……”槐野断断续续发出求救声,他伸出新长出来的手,死死拉住燕池的衣角,手背青筋四出。
“玄奕!”燕池猛然面向玄奕,满脸焦急,他大吼道:“你放开他!我同意了!”
玄奕失笑,将藤蔓收回,走上前俯视交拥的二人,低声道:“这才对嘛,这世上有什么是比心上人更重要的呢?”
“明日申时,我要见到这画中人。”玄奕伸手变幻出一副画像,又一把将槐野提起来,扔到一个石殿里面,用藤蔓封上各路出口。
燕池见槐野受苦,急得几乎要扑过去,却被玄奕伸手按下:“道长若延误了时机,我便将你的心上人切成一片一片的,不知几时才能将他粉身碎骨呢?”
“你不能伤他!”燕池死死瞪着玄奕,咬牙道:“想必你已知道聂小乾是鬼身,若你伤我槐野,我必叫聂小乾灰飞烟灭!”
闻言,玄奕面上的伪笑终于挂不住,他一脚踹在燕池胸口,使劲碾过伤处,狠厉道:“你敢?”
槐野隔着远远,见一妖一道之间剑拔弩张,急得大叫:“燕池!你快去把聂小乾找来啊!我不想死!”
玄奕听到槐野声音,突然大笑不止,他嘲讽道:“你输了,快去吧!可别叫你心上人吓坏了。”
燕池面上青白交加,十分难看,一是失血过多引起身体虚弱,二是被槐野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气得头疼!
他半是痛恨半是无奈地望了一眼笼中槐野,心中无限挣扎,终究还是连夜赶去了城隍庙!
夜色深沉,不知何时。乌云遮月藏星,晓风起,惊雷现,一阵大雨滂沱而来。
城隍庙里,供奉着掌管上京生死轮回的神明,朱门高高,威严肃穆可见一斑。
燕池隔着大门,在雨中满目冷意,手中金刀冷光一闪,大门应声而碎,望向里面,只见大厅正立着一位当日客栈的“熟人”。
苏十九娘清理着饭后残桌,忽然一阵巨响,她回头看去,只见当日烧了她新巢的道士正一脸阴森地盯着她,吓得她一抖。
“臭道士!你真是阴魂不散!”苏十九娘变幻出法器,对准燕池,恨声道:“快滚!不然老娘要你死在这里!”
燕池不发一言,只是楞在门口不动,苏十九娘见状,提起武器就朝着燕池打去,却被金刀一挡,弹出去十几米远,将整个大厅砸的乱七八糟!
她又急又怒,刚要破口大骂,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于后厅匆忙而来,她权衡之下,合眼装晕,作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惨状。
“苏姑娘!”聂和庭惊呼一声,直直走上前去,将人揽在怀中,任凭如何摇晃都不醒。
燕池并未在意旁人,只是盯着聂小乾诉诸来意,宁才臣急得发狂,大闹不止。
“聂……小乾?”聂和庭僵在原地,他看向聂小乾,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哑声问道:“叔父,你是叔父吗?”
聂小乾叹气,他本不想暴露身份,但总是事与愿违。看着几十年前的亲人,总觉得太过物是人非。
“是我。”聂小乾合了合眼,他笑道:“没想到你我叔侄再见,却是这般景象。”
宁才臣察觉到聂小乾心中难过,紧紧攥住聂小乾的手,以示安慰。
“叙完旧了么?”
燕池面无表情,一步步临近,眼神瞥过大厅众人,口中冷硬道:“你也不想让我对他们发难,是不是?”
宁才臣气得发抖,如今的燕池和他记忆中见死不救的身影完全重合,他愤怒大吼:“你还有脸来见我!是你害得我几位仁兄尽数丧命!如今竟还要威胁聂兄!”
燕池逼近的脚步顿了一下,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无力道:“当日之事另有隐情……”
“我不管有什么隐情!”宁才臣打断燕池,他挡在聂小乾身前,眼圈发红,声音颤抖道:“他们因你丧命,你是坏人!”
聂小乾见心上人陷入痛苦,连忙将其环住,轻轻抚摸,口中却道:“道长当日助聂某破幻境,救才臣,大恩难报,这次本该与你同去。”
他叹了口气,心中愁绪万千,道:“可对阵玄奕委实不易,不知道长可有它法?”
燕池盯着宁才臣,轻声道了一句歉,又对着聂小乾道:“你只管同我前去,我自有法子让咱们全身而退。”
宁才臣气得转过头去不看燕池,耳朵却竖得尖尖,他不自然地瞥了一眼燕池,气恼道:“有何计策你尽数说来!若是让聂兄犯险受伤,我定要与你拼命!”
“叔父!”聂和庭听了半响,云里雾里,但依稀觉得这三人有大事商议,于是将苏十九娘抱起,小声道:“我先送苏姑娘回房,片刻后再来拜见。”
待聂小乾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一旁的燕池盯着聂和庭的背影,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雨终究还是停了,乌云散去,月色浅浅,漏在石宫中。
槐野缩在牢笼里,忍受着生长新四肢的折磨,浑身痛痒难耐。不一会儿,出了一身冷汗,连同衣物上的汁液黏在一起,腥臭恶心,让人无法忍受!
他心中满是对聂小乾的仇恨,若早知会因好色,失去千年来筹建的基业,当日就不该典来这个男妾,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聂小乾……我饶不了你!”槐野眼中精光一闪,其中满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