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远处聆听》空谷呀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小舅舅，你下班了可以帮我拿蛋糕，送到云和吗？”
　　“你爸妈没和你一起过啊？”李舒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继续敲键盘写编程。
　　“一起吃饭了，剩下的我和朋友一起过？小舅舅能拿吗？”
　　“可以，把地址和号码发给我。”
　　“谢谢小舅舅，我给你装好外卖啊，你回家不用做饭了。”
　　电话挂掉，手机黑屏又亮起来，李舒看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下班还有一会儿。
　　今天的最后一个蛋糕，主题是蓝天和白云，蛋糕的主人成年，要做一个自由、开心的人。
　　宋予主要制作，林暮声在旁边辅助，主要是切一些新鲜水果，早早切好会氧化，口感不好，蛋糕上有一个翻糖的云朵和飞鸟造型。
　　抬头看眼时间，18：20，风铃声传来，“你好我来拿蛋糕，名字是梅园盛朵，尾号是3671。”
　　“蛋糕正在做，您稍微等一下，要喝点什么吗？”小丁熟练的话语说起。
　　李舒就站在玻璃前，看到最终的成品，林暮声把蛋糕打包好，走出来，“嗯？”
　　“来拿蛋糕。”李舒看着吃惊的人，嘴角莫名上扬，话语间透露着愉悦。
　　“家人过生日啊，那生日快乐呀！”林暮声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袋子装生日礼帽、蜡烛和一次性餐具，“人多吗，给你多拿几个。”
　　“谢谢，小孩子的聚会，挺多的。”
　　林暮声装好后系在蛋糕盒的旁边，递给李舒，“里面有翻糖，注意哦。”
　　“好，拜拜。”
　　“拜拜。”
　　李舒把蛋糕放在副驾驶，朝着云和行驶。到楼下，小侄女拿着点好的外卖下来，接过蛋糕就兴匆匆的回去了。
　　李舒没办法，只能发微信，“生日红包发了，记得收，生日快乐！”
　　没有回，想来是和朋友玩的开心。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坐在一起，难以安静下来，菜都吃得差不多了，蛋糕的重头戏来了。
　　“把大灯关了，小灯开着就行。”
　　包厢里就剩下四个角的小灯亮着，暖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灯光暗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暗下了。
　　“点蜡烛了，准备许愿啊。”
　　有人插上蜡烛，有人点火，有人帮忙戴生日礼帽，有人负责记录，“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每天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歌声飘荡在整个包厢里，跳动的烛火照应在每一张笑脸上。
　　许愿结束后，灯光再次全部亮起，每个人分了一小块蛋糕，刚饱餐一顿的年轻人们尝个味道后，蠢蠢欲动。“先说好啊，不可以砸啊，只可以追着抹，不然我们最后要留下来打扫卫生的。”
　　作为寿星，梅园盛朵躲不掉被抹奶油的环节，坐在位置上鼻子和脸颊已经有好几点奶油，跟大花猫一样，闹腾之后，剩下的面包全部进入肚子里。
　　吃完晚饭，把春天送去洗澡，就要回家了。李舒把春天的用品收拾好放到车上，原来只有两袋，这会儿却多出来一袋。
　　春天被店员牵着，轻车熟路的直走转弯，等着人把它抱进池子里洗澡。
　　林暮声在网上买的猫粮，扑扑不吃，只能到这来买之前吃的一种。
　　两个人又在宠物店见面了，林暮声买好猫粮后，想看看春天，俩人坐在店里的长椅上聊天，等春天洗好澡。
　　李舒穿着黑色的运动裤，灰色的休闲卫衣，厚外套脱了放在身后，简单清爽。林暮声上身是白色黑色条纹的衬衣，黄色系绿色系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的毛衣马甲，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短款棉衣也放在身后，屋里的空调温度着实是有点热了。
　　春天刚洗好澡，整个狗香香的，林暮声揉着春天的头，“好香好帅的狗！”
　　春天吐着舌头笑着，看着乖巧极了。
　　“一起走走？”李舒提议。
　　“好啊。”林暮声把外套穿上，先行一步把门推开。
　　李舒牵着春天，手里还拿着一袋猫粮，林暮声在一旁逗着狗，狗也很开心的跑着跳着。明明没见过几面，却相处的很好。
　　跑出汗了，在这穿棉衣的夜晚。找了个靠椅休息，林暮声抬头想看看今夜的天空，突然脸上感受到凉意。
　　“雪，下雪了！”林暮声开心的站起来，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棉城今年的初雪好早。”李舒也很惊奇这场雪，激动后，突然发现春天的澡好像白洗了。
　　“我们回去吧。”林暮声已经拍了照片，录好像。
　　李舒：“我姑姑家就在这附近，我把春天给她，我送你。。”
　　林暮声：“不用了，还早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李舒：“我送你吧，公交车不知道等好久呢。”
　　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渐渐变得大起来，在路灯下飞舞着。在北方上大学，雪看到过很多次，初雪，却永远是惊喜和激动的。
　　走到楼下，李舒打电话，“姑姑，你下来接春天呗，我到了。”
　　电话的那头是要李舒把狗送上去，李舒摇头，“我和朋友一起的，就不上去了。”
　　李舒姑姑拿了两盒加热的牛奶，还有一袋馒头，递给李舒，“刚蒸好的，还热着呢，还有伞。”姑姑看看周围，“你朋友呢？”
　　李舒：“外面呢，在看雪。”
　　姑姑开玩笑，“女朋友？！”
　　李舒把姑姑推到电梯门口，“什么呀，快上去吧，冷！”
　　在电梯快关上时，姑姑大声说到：“下雪热着呢！”
　　李舒把伞打开，递了热牛奶过去，“热的，暖暖吧。”
　　两个人打着一把伞，很快走到车里，李舒把车打着，开了空调，车慢慢热起来。
　　林暮声在雪里待了很久，头发上落满了雪，肩头也是，温度上来后，雪化成小水珠挂在衣服上头发上。李舒把纸抽出来，“给，别感冒了。”
　　“哦，谢谢。”林暮声接过纸巾，“我大学的冬天经常这样，没事的。”
　　李舒把车倒出来，眼睛弯弯的，“咦，那看到雪会不会觉得很平常。”
　　林暮声把头上的水擦干，“嗯嗯，不过初雪永远充满惊喜！”
　　棉城作为一个偏南方的城市，下雪是很稀奇的事，何况这场初雪来的突然，纷纷扬扬的，是棉城难得一见的大雪。
　　快到了，街上多了好多人，大概是附近的居民，都来看雪玩雪。
　　没睡着的小孩子，穿着厚厚的衣服，帽子、手套一个不落，整个人圆嘟嘟的，围着雪跳跃，欢呼。
　　雪刚刚到来之际，所有人都是开心的。
　　“好，就这吧，等会儿你不好倒车，”林暮声解下安全带，“谢谢你，回家注意安全，到家报个平安啊。”
　　李舒点头，把伞递过去，“把伞拿着吧，你还得走一段路呢。”
　　林暮声看着伞，还没开口，李舒就把伞放在手上，“车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淋不到雪。”
　　林暮声扬起眉眼，“谢谢。”
　　墨蓝色的伞挡住了雪，看着背影越来越远，李舒也启动车。
　　街头巷尾攒动的人群中就有叶秋霖，看到雪，随便套了一个外套就跑到外面撒欢。
　　杨思齐在后面拿了厚外套追出来，“先穿上衣服。”
　　叶秋霖一只手穿进衣服里，一只手接雪，嘴里还念叨着，“好大的雪啊。”
　　张着嘴，等待雪落进口中，“凉凉的！”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兴奋的告诉自己发现的雪的每一样特征。
　　还不忘发个微信给林暮声：“声声！下雪了！好大的雪！”
　　好多个感叹号，从文字里，林暮声已经感受到叶秋霖的开心和激动。
　　“对啊，好大的雪！”
　　在外面待久了有些冷，回家后，叶秋霖披着被子，透过卧室的窗户，看着屋外还没停下的雪。
　　雪静悄悄的，以各种不同的落在大地上，看着灯光下的雪，有一种莫名的治愈感。
　　看着看着，叶秋霖横躺在床上睡着了，屋外的雪也渐渐变小，在凌晨时停下。
　　早上在醒来时，叶秋霖躺在杨思齐的怀里，被窝里热乎乎的，还想闭眼在咪一会儿，闹钟响了。
　　好心情瞬间被破坏大半，叶秋霖把闹钟关掉，杨思齐把怀里的人搂紧，“嗯～七点了？”
　　“嗯，起床了。”叶秋霖轻言细语，从杨思齐怀里钻出来，伸个大大的懒腰，“啊～假期～什么时候来～”
　　推开窗户，白茫茫的一片，起风拂过，带来丝丝寒意，让人清醒，好在不刺骨。
　　整装待发，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