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远处聆听》空谷呀

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大雪过后，冷空气止不住地往鼻腔里钻，戴围巾的人明显变多了，林暮声背着单肩包总是会滑下来，该背着斜挎包了。
　　树枝上的积雪时不时会落下，掉进被选中人的后脖子，头顶上，吓得人一激灵。还没睡醒的人，走出温暖的家，立刻变得清醒。
　　家里没人后，扑扑从慢悠悠地从床上跳到窗户上，看着林暮声渐渐淹没在人群中。吃了猫粮后，又趴回软软的猫窝里。
　　从公交车下来后，林暮声以跑八百米的速度冲进店里，店里的空调开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很暖和，“温暖！”
　　小丁从电脑前探出头，“来了，刚好有一杯热豆浆。”
　　林暮声把豆浆喝了，热源从喉咙一直到肚子里，“谢谢小丁，先去换衣服了。”
　　小丁把早上的订单打出来，今天要准备的面包种类也打印出来，“都贴在黑板上了。”
　　“知道了。”林暮声的声音在衣服里，听起来沉闷。
　　太阳从云层中出来，阳光透过玻璃跳进桌子上，椅子里，吧台上，看得人暖洋洋的。宋予在二楼，看着街上的车、人、树、天，“天气真好啊，出去冷死！”
　　回到位子上，看看邮箱里有没有工作邀约，邮箱里的一般都是较大的工作量，微信工作号的订单都距离近的单子，交给小丁管理。
　　手机微信传来好几张图片，是一些叶子，各式各样，各种颜色。
　　宋予明白对方的意识，回复了一句话，“你还有书可以夹吗？”
　　“你马上就有新书了。”随后附上一些甜品的书籍和一本有关旅行的书。
　　“出差不忙啊。”
　　没再回复，估计是去忙了，真是说不得啊，墨菲定律！放下手机开始自己的工作。
　　路上的雪大多数已经被扫干净，可依旧有些路段结冰了，李舒的车速减慢了很多，到公司的时间晚于平常。
　　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从停车场到部门门口的距离解决掉，穿过一行行格子间，李舒终于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收到美术部的设计，李舒召集美术部和程序部来开会。
　　“美术部的设计图已经出来了，剩下的部分需要程序部来实现和优化，这过程肯定要不断地磨合，两个部门选一个人负责沟通问题和反馈，现在就先直说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程序部小李看着设计图，“这个背景在人物有跳跃各种动作时，容易虚化，这个对比不明显完全分不清线路啊。”
　　“收到，那针对色彩我们在出不同的方案，那精细化方面，程序部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们好调整画面的纹理。”
　　“这样，我们做一个demo，到时候一起看看，之前的那一版也精细化一些，根据甲方的要求，我们很多方面要推翻重来！”
　　“这，上次不是来看看了吗？怎么还要改？”
　　“这世界上一天有多少游戏会冒出来，又有多少游戏不断更新优化，看到了，自然会要求自己的更好。”
　　……
　　“小高，把会议内容整理一份，发给策划部，今天就到这。”
　　叶秋霖作为程序部为数不多的女孩，在工位上听到小李传来的消息，啊！又要加班了，什么时候可以休假啊。
　　傍晚时，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林暮声发去微信，“晚上有约吗？一起吃个饭，把伞还你。”
　　李舒：“行，我开车了，下班了去接你。”
　　“OK”
　　店里的订单已经做完，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卖面包和小蛋糕，大概十点以后才下班，林暮声让小丁先去吃饭。
　　等李舒开车到之后，林暮声直接坐上副驾驶，说出了店名，然后指挥李舒怎么走，“我吃完饭还得上班，嗯，我们简单吃点吧。”
　　“可以。”
　　店里吵闹，好在还有位置，靠窗的两个人刚起身走，林暮声就带着人坐过去。桌子很快被收拾干净，“这家砂锅饭特别好吃，一定要试试招牌砂锅饭！”
　　“是吗？那要好好尝一下。”
　　林暮声点头，带着笑意，“你好我们要两份招牌砂锅饭。”
　　等餐的过程中，林暮声把伞递过去，“谢谢你的伞。”
　　“客气”李舒轻扬嘴角，把伞放在右侧的凳子上，“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一般都是晚上十点”林暮声回答，“餐饮一般都这样吧。”
　　饭后，李舒把人送回店里，停车的地方的灯光昏黄，林暮声下车后，挥手小跑着到店里。李舒在车里，看着人影从昏黄，看不到再到白光下，人影由模糊到清晰。
　　远远的，很模糊地看到门打开了又关上，李舒停了一会儿，驱车离开。
　　林暮声回到饭店里，和小丁一起，一边等待来买东西的人，一边开始打扫卫生。
　　店里的灯光变暗，林暮声已站在公交站台一如既往地等待。
　　经过一天，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地面透出潮湿的气味，风轻轻拂过脸庞，刚开始并不冷，有一种凉爽的感觉，站久了，便觉得这风怎么悄悄地把人冻住了。
　　冬天，总觉得寒风站在疾病那一头，总想让人去尝一尝药的苦涩。刚出门时，蓝蓝的天空，让人觉得这是个好天气，晚一点，天慢慢变暗，风的温度一点点地下降，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不知不觉间，让人感冒。
　　杨思齐成为第一个受害者，鼻塞、头晕还发烧，整个人病恹恹的，只能请假在家里养病，以免传染给公司的人。
　　最近的天气变化和杨思齐的诊疗单子，成功获得三天假期。叶秋霖下班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医院急诊走。感冒的人似乎很多，大厅里几乎都是打吊瓶的。
　　人多的眼都看花了，叶秋霖顺着位子一排排地看，在看第二排的时候终于看到人了。焦急的样子慢慢放松，换上一个轻松的表情，“我来了，还差几瓶？”
　　“来了，快坐，还差两瓶就结束了。”杨思齐拉着叶秋霖坐下，“吃饭没？”
　　“等结束了一起吃。”叶秋霖摇头，“你快睡会儿吧，我的肩膀给你靠。”
　　“好。”杨思齐点头，往椅子外面坐了一点，靠在叶秋霖的肩上。
　　回家后，叶秋霖让杨思齐在客厅坐着，自己到厨房做饭。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杨思齐不放心走到厨房。
　　察觉到有人靠近，叶秋霖头也没抬起来，“诶，别进来啊，我可以的。”
　　杨思齐眉眼舒展，锅里煮着汤，砧板前的人在切肉，笑得温柔，“嗯，不进去，我想在这待着。”
　　“煮汤我可是很擅长的，只是不会炒菜而已，我的凉拌菜不也是很绝吗？”叶秋霖把切好的肉装在盘子里，把砧板洗好，挂起来。
　　感冒后嘴变得麻木，吃的东西基本尝不出味道，但两碗汤还是喝进肚子里，啃了一块骨头。
　　鼻涕总是不停地流，尤其是在正在做事的时候，杨思齐拿着一本书，还没翻两页呢，垃圾桶的纸巾已经快满了。“感冒是最破坏环境的疾病。”
　　叶秋霖赞同，“对啊，特废纸。”
　　“咔嚓”门刚打开，扑扑就围在林暮声的脚边，关好门后，抱着猫，好像一天的疲惫散去了不少，“扑扑，我回来了~”
　　看看碗，水和猫粮都吃完了，勾勾猫的下巴，“真乖！”
　　把猫放在地上后，脱掉外套，换上睡衣，把阳台上晒好的衣服收起来，给两盆花浇水，吃个夜宵，洗漱睡觉。
　　手机找了个助眠音频，声音开到最小，放在耳边，闭眼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