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经年之约》赝情

8、[08]女儿

　　这一趟宇智波佐助果然走了很久，再回来已是盛夏，整座城镇都被绿荫笼罩。

　　他进城时碰到一家婚嫁队伍，途径的街道人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人头攒动。佐助在人群中抬头，正好看到正子和绢萝二人自店内的二楼趴窗而望，也在看热闹，姐妹二人笑嘻嘻地聊着什么。

　　许是因为暑热，正子冬天长的两斤肉又掉了下去，遥看之中衣袖下的手臂细得好似轻轻一折便会断掉，腕间的铃铛闪耀夺目。

　　足尖点地轻轻一跃，他便瞬身到了两人身后。

　　正子有预感地突然回过头，目之所及是消失近一月的男人。

　　绢萝如今都已经熟悉佐助了，也没有太大反应，草草打个招呼便重新将注意力移到了楼下的热闹中。

　　正子许久未见佐助，第一眼也觉惊喜。

　　他的头发好似长了一些，但怎么就晒不黑呢？

　　……这么热的天气依旧系着披风，果然还是想藏起来左臂吗？唔，漏在外面的手臂倒是一如既往健硕有力。

　　想到自己不能对他这么热情，她立刻收敛了眼神光，转头看向婚礼队伍。

　　绢萝在一旁喟然长叹：“羡慕。我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壮观的仪仗。”

　　正子趴在窗边附和：“是啊……我也没有欸。”

　　“你不是公主吗？怎么会没有。”

　　提到这个话题，她凉凉地瞥了眼身后走过来的人，“拜某人所赐呗。”

　　——出嫁路上佐助只管她一人的性命，任凭其余人死了个干净。这才导致她最后一个和亲公主竟是孤身一人到了夫家。

　　佐助站在两人身后，目光也随着她们的视线向下看去，对正子的讽刺恍若未闻。

　　正子不开心，踢了踢他的小腿：“喂，你结婚的时候有这么热闹吗？木叶人很多吧，老师同伴什么的……”

　　佐助却依旧没反应，完全不回答，像哑了一样。

　　“……行吧，你这个婚结了真跟没结一样。”

　　正子的小声吐槽被绢萝听到，后者吃瓜还忍不住插一脚：“别嘲讽了。起码人家有孩子，你有吗？”

　　这一句话让另外两人同时有了反应，佐助看向正子，正子怔愣后直接爆炸：“我那是不想生！”

　　“是吗？还以为是你丈夫年纪大了不行……说起来你丈夫多大岁数来着？”

　　“……”

　　话题突然变得成年人。

　　佐助听了几句之后实在听不下去，默默转身下了楼。

　　绢萝发愣，指了指他的背影：“你不是说，他女儿都快一岁了吗？怎么好像还害羞呢？”

　　正子也觉得意外，思索：“……也许是因为咱们是女性，他觉得不该这样外露？”

　　虽说确实这个社会对女性比较苛刻，正子还是觉得，三个已婚人士，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他不爱听也没人强迫他留在这里和她们做朋友啊。

　　可能还是她和绢萝都比较粗鄙吧，让世家小少爷忍不了。

　　虽然这么吐槽，但心中还是在意。正子想了又想，最终没忍住起身跟下楼，在院中找到了他。

　　佐助好像很招小动物喜欢，连野生的小鸟都敢落在他的肩头休息。他微微侧头看着，随手拨弄了几下，表情柔和。

　　正子见此景，不禁感慨：“你对女儿也是这副表情吧？真温柔呢。”

　　她一出声，鸟儿振翅飞走。佐助在树下石凳上落座，抬头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表情淡漠的脸上眸子清澈黑亮。

　　正子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变哑巴了吗？”

　　来找她又不说话，给谁脸色看呢？

　　外面的热闹声渐远，两人的对峙成了舞台中心。佐助也许久未见她，近距离将她的面容端详了许久。直看到她眼神飘忽、也于一旁坐下，他才缓缓发问：

　　“为什么不想生孩子？”

　　正子脚下捻地面的动作一顿。

　　好似有回音一般，这个问题在脑海中又闪过一遍。

　　按理来讲，出嫁几年，她有孩子才是正常。即便初时年纪尚小，但十八岁总归算是可以了。

　　正子眨了几下眼，侧头看向一边的人，问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宇智波君，既然知道送我那些书的情节，是不是也该听说过一类剧情，叫‘宫斗’？”

　　佐助愣了愣，皱起眉：“你……”

　　她尽可能轻松地说：“只能说——自己当初年纪小又天真。反正稀里糊涂的，我就不能生孩子了噢。”

　　大名府的日子的确煎熬，小国公主还不如一个大国贵女。如果不是被逼到极致，她怎会宁可假死也要逃走呢。

　　说到底，其实那时候她并没相信过那个三年之约，也从未想过宇智波佐助会按时到来。

　　要不然，要不然……无论多么艰难，她也一定咬牙撑到那时候。

　　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他们两人的缘分也便再无了念想。

　　提到这个话题她其实有些伤感，连姐姐也不曾知晓这一层，所以刚刚在楼上才会那般发问。第一次对人说出口，正子不想自己还未深陷其中，就发觉身边人的表情比自己还要复杂。

　　她顿时哭笑不得：“干嘛啊，不要这样。如果尚且是小姑娘，我可能会难过，但如今远远不是了。我还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不能再多了吧，再多下去一个人也没意思了……”

　　“二十年，”他淡淡开口，打断她看似乐观实则悲观的畅想，“二十年，可以看到和你此时一样大的女儿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画面侵入正子的脑海。

　　她的女儿。

　　果她能有一个女儿，长到自己如今这般年纪……会幸福吧。

　　只是，都只是梦想了。

　　宇智波佐助刚回到怀柔镇，便以一番让正子郁郁寡欢的话让对方成功关上了房门。

　　多日未见，他本想多与她聊上几句，说一说田之国的见闻。结果却被独自晾在了庭院里，对着葡萄架发呆。

　　夏日里果茶店生意更好，下午绢萝独自忙得脱不开身，到后院搬箱子之时才注意到树下寂寥的人影。

　　其实绢萝对这个人的想法很复杂，她一点都不希望正子和这个人有关系。

　　可人类的感情就是非常莫测，长时间的相处总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想法。撇开宇智波佐助有妻有女这个事不提，半年多来他对正子当真算得上用心至极。

　　或许是他太过形单影只，一时间怜悯上头，绢萝走过去。

　　“宇智波君第一次在怀柔过夏天，应该还不知道吧？”她笑眯眯，“今晚，是烟火祭哦。”

　　佐助愣了愣。

　　烟火祭？

　　“晚上，我会把小雅轰出门。宇智波君要是无事的话，不如趁下午，去买一套和她搭配的浴衣？

　　绢萝笑意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