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经年之约》赝情

7、[7]公主与将军

　　回到院中，佐助单手解开披风，将其挂到了衣架上。正子正面他空荡的左袖，一时之间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压了回去，陷入沉默。

　　她不说话，他便先开口，语气寻常：“这种事经常遇见吗？”

　　“没有啦。明显是外地人看我们都是女人，临时起意想欺负一下罢了。”

　　宇智波佐助的眼中闪过狠厉。

　　正子怕他脾气上来再追上去给那两人一刀，连忙吸引他的注意力瘫在椅子上：“你刚刚这么一搞，可算是在怀柔出名了。”

　　果茶店突然出了个神秘的冷面保镖，战斗力强大。在这种巴掌大的小镇迅速就会传出消息，她们的店也会陷入漩涡中心。

　　佐助犹豫了一瞬：“……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正子十分无奈。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刚刚佐助都是帮了她。如果没有他在，她也确实不知道最后事情会变得怎样

　　男人和女人存在天然的力量差距，如果有这样一尊神镇着，也确实会更安全一些。

　　正子望天。算了，这种事还是让绢萝去烦恼吧。她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公主。

　　*

　　那天的事情结束，宇智波佐助忽然告诉正子他要离开几天。正子心头大喜，然而表现得太明显让大少爷又沉下了脸。

　　他的确是接到了任务，但以他的脚程去哪里都快。

　　说离开几天，当真很快就回来了。

　　再次来到怀柔，他发现街上遇到的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有的敬畏有的慈祥，总之就不再似当初那般看陌生人。

　　隐隐预料到与正子有关，后者见到他这么快归来愣了愣，但也不能把人往外推。

　　“……我建议你，如果能离开这里，近期还是不要回来。”正子委婉地说，“这里的风言风语，可能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佐助疑惑地蹙起眉：“什么？”

　　“嗯……”

　　之前他店里英雄救美的事自然人尽皆知，而对于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为何有此举动、与果茶店又有何关系，村民的想法无法控制了。

　　最令人信服的说法还得是“这是雅子小姐的追求者”。

　　绢萝每天都在和客人们解释，然而女人天生爱八卦，越是堵就越是溢。正子一个头两个大，不敢在店里露面不说，还每天都担心佐助会回来。

　　果不其然，他真的回来了。

　　实在是令人感到羞耻：“宇智波君……”

　　“没关系。”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用在意。”

　　又来了。正子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男人。

　　说他强势，可他似乎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语言上更是鲜少暴露想法，此刻连一句“我就是这样想的”也没说。

　　可说他有分寸，他却又总是这样毫不顾忌她意见地挤进她的世界，参与她的生活。

　　现在整个镇子都知道有一个帅气的忍者在追雅子小姐，她当真是招架不住。

　　——不要全世界都来一起挑战她的道德底线好不好？她不是六根清净的圣人。

　　宇智波佐助对这些毫不关心，他不止挤进她的世界，还开始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

　　一个从不在哪里定居的人，像是把怀柔镇当成家一样，有任务就离开，结束后就回来。甚至连他常住的旅店都有一间长包房。

　　其实他白天多数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只有入夜才会消失。偶尔正子神经过敏，都害怕半夜醒来有人在一旁守着她。

　　每次他来都会带着各种各样的小礼物，有时是各地的美食，有时几本外文书籍，有时还有她奏过的乐器。

　　一次两次还好，可长期以往，正子不想收。她不想欠他太多东西。可偏偏，他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甚至包括绢萝家里的小孩子。

　　集体不收？绢萝肯定会照做，可让他何以自处。

　　夏天已至，院内恰好可以乘凉。正子在石阶上看书，宇智波佐助就坐在树下单手把玩着一个果子，偶尔瞟她一眼。

　　看完一本他送的外国神话故事，正子忽然问：“宇智波君，这本书，你看过吗？”

　　他扫了一眼古朴的封面，“没看过。听人介绍了下故事梗概，觉得你会喜欢。”

　　确实挺喜欢，凄美的爱情故事，回味十足。

　　正子转了转眼珠，双臂撑着石阶向他那边探了探身子，笑眯眯：“那我给你讲讲，这讲的是和亲公主的故事——将军保护她一路出嫁，两人路途上暗生情愫。”

　　佐助没有反应。

　　“虽然路上缠绵悱恻……可最后，将军还是把公主送到了王的那里。”

　　她故意放慢了语速，犹如宣告他们两个的结局。

　　宇智波佐助当真是选了一本好书。正子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怎样，此刻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看到结局了吗？”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字字沉稳有力，“最后，将军等了公主一千年。”

　　正子的笑僵在脸上，只觉看不清树下人的表情，却又好似眸色深深。

　　身体前探、双臂前撑的姿势使她重心更低，自夏天单薄的衣领之下，他又一次瞥见了那枚朱砂痣。

　　略略一眼，他便平静地离开。

　　树叶摇曳之下，点点光斑散落，为他俊美的冷淡面容罩上一层柔和滤镜。正子怔愣地看着那张脸，一时陷入沉默。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低声说了句：“骗子，还说你没看过。”

　　快速起身走回屋，砰的一下关上门，靠在门上平复心跳。

　　佐助在树下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知道正子就在门边。

　　送嫁的最后一夜，他曾想要放她走。如果不是他，她本有太多次机会可以逃掉这份和亲的命运。一路走到最后，他终于没有挣脱内心的最后一分冲动，给了她机会。

　　他就在庭院中守了她整夜，也是这般望着房门。

　　屋内的公主与他背对而坐，最终也没有选择这条背叛国家的路。

　　所以即便不承认，他也是有愧的。小公主被他亲手送去了大名府，再没有回头路。

　　离别时的那个约定，他永生铭记。

　　有飞鸟经过，落在枝头啼叫几声复又飞走。佐助起身到了门边，屈起手指敲了敲：“接下来我要去田之国，有想要的东西吗？”

　　田之国？

　　听到这个名字，正子失神。

　　她的母国，将她送去和亲的家族。

　　她转身推开窗，看向站在门口的人：“你要去音忍村吗？”

　　“现在哪还有那个地方。”佐助往这边走了一步，跟她隔着一道窗内外对立，声音沉稳，“田之国不大。如果你有想要的东西，我哪里都可以去一趟。”

　　她的家族、她的亲人都在那里，甚至有一些小时候才有的玩具和食物，也都只有在当地才能买到。

　　正子转身坐在窗边。

　　“我什么都不要。那个国家和我早就没有关系了。现如今我只是个死人，墓碑都在别国且没有姓氏的那种。对于他们，我没有亏欠，也没有留恋。”

　　佐助不是很意外。他又看到了她颈间一根碍眼的头发丝，这次没再忍住，伸手去拈了起来。

　　猝不及防被触碰到，正子如惊弓之鸟，慌张地捂住脖子，热度仿佛还在肌肤之上。

　　始作俑者却半分表情也无，给她示意了一下指间的发丝，轻轻垂下右手。他说：“我先走了。这次可能要去一段时间，你……保护好自己。”

　　……保护什么保护！有你在身边她才更危险！

　　将她的惊慌收入眼底，佐助觉得有些好笑，抄起挂着的披风，转身披上之后单手系好。正子就看不得他这幅样子。明明单手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可她就是看着于心不忍。

　　……不能心疼男人，冷静点。

　　正子甩了甩头，对着那个背影喊：“喂，你这次去久一点啊！别着急回来！……最好再回趟木叶！”

　　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