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三 冰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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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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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给朽木白哉的第一感觉就是娇小，因为那时候的他脾气暴躁，所以也很坦然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口。
——你真的是二番队的第四席？
——可是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面前那张原本平静的脸上起了波澜，可朽木白哉并不在意。
她的愤怒与我无干，我会打败她。
到底是年少轻狂，到后来，每当想起自己当时的感受与想法，朽木白哉都会觉得愚蠢。
最最愚蠢的事，就是惹怒浦原云空。
有力、连贯而迅速的白打攻击，致使朽木白哉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尽管心里十分不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浦原云空，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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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枫院夜一总是喜欢捉弄他，有时会故意扯掉他的发带，有时会故意在比试瞬步时减慢速度，却又在他追赶上的那一瞬间，忽然加快速度，拉开老远的距离。
浦原喜助总是喜欢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四枫院夜一捉弄他。
云空总是喜欢站在浦原喜助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四枫院夜一捉弄他。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和四枫院夜一，浦原喜助，浦原云空三个人在一起时，会觉得很开心。
没有沉重的枷锁束缚，亦没有沉重的担子压在身上。
所以，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离开尸魂界以后，很多时候，朽木白哉都会怀念起那段时光。
四枫院夜一，浦原喜助和握菱铁斋叛逃的那天，静灵庭的上空萦绕着警报声。
各番队都出动搜寻三人的踪迹，可是却遍寻无获。
在警报声消失之前，朽木白哉的眉头一直都是紧锁着的。
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当他获知四枫院夜一他们逃离了尸魂界的时候，自己竟然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三日之后，便看到了有些憔悴的云空。
早已感应到云空灵压的朽木白哉并没有对云空的出现显示出怎样的惊奇来，他只是停下手中的木刀，抬头看着她，然后开口问了一句废话，“爷爷叫你来的吗？”
“朽木少爷多虑了，没有得到朽木队长的允许我自然是不会进来朽木府的。”如往日那般淡漠的口气。
看着云空，朽木白哉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冷冷地开口，“妖猫和浦原喜助真的都离开尸魂界了吗？”
或许只是在拙劣地寻找一个话题，又或许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看见云空别过头去，良久之后他才听见一个“嗯”字。
“妖猫是因为浦原喜助才离开尸魂界的吗？”
“嗯。”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后，朽木白哉轻哼了一声，“真是贵族的败类啊，就为了所谓的友情丢下整个家族和番队，真是差劲。”
其实，在他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像是识破了他似的，云空轻笑出声，她说，“呐，朽木少爷，我们比试一场吧，用木刀。”
鬼使神差地他竟答应了下来，或许只是因为看到她脸上淡淡的悲伤，又或是只是自己也需要像她那样发泄一番。
天色暗了下来，深沉的金色倾洒下来。已是黄昏时分。
她抽离了木刀，用瞬步退下几步，诧异间只听见她说了一句“朽木少爷，谢谢。告辞。”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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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曾经问过他两个问题。
——如果中央四十六室下令让你追捕，或者说亲自斩杀罪人的话，你会照做吗？
——那如果那个罪人是你的朋友或是亲人呢？
当时他是这样回答的。
——当然。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手中的刀更不会犹豫一秒。不过，后者并不可能成为罪人。
没有一丝犹豫，因为那时的他并非过去那个脾气火爆，不知轻重的朽木少爷，而是沉着冷静，明白分寸的六番队副队长，也是下一任朽木家家主。
他是六番队的副队长，所以只要是上级的命令，无论对错，他都会照做。
他是下一任朽木家家主，所以他身上担着千斤的担子，即使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也要坚持着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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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银铃的葬礼上，朽木白哉没有哭。
尽管内心是悲伤的，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还是压制住内心的悲伤。
云空问他为什么没有哭。
他说你也没有哭。
然后云空回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说她和他不一样。她是不会哭的。不是不愿，不是不想，而是不会。
——作为朽木家的下任家主，是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哭泣的。
这就是他的答案。只因为他是朽木家的下任家主，所以他不能哭。
于是她又问他是否会在没有人的地方哭泣。
他坚定地告诉她他不会。
——我们不应该流泪，那对内心来说，等于是身体的败北。那只是证明了，我们拥有心这件事，根本就是多余的。
对于云空的疑问，他是如此回答的。
其实，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她笑他。
——我只是突然发现，那些会流泪的人竟然在羡慕那些不会流泪的人。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不会流泪的人却在羡慕那些会流泪的人。
——还有啊，朽木少爷，死神没有心的话，是无法存活下去的，只有虚才没有心，正因为它们没有心，所以才会无节制地去吞噬。
是的，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只是在以这样的借口，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
朽木白哉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女孩，亦没有想到自己会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女孩和族内的长老唱反调。
可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婚宴冷冷清清，不过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尽管手握实权的是他，但长老们的影响力还是十分巨大的。
先前长老们已经公开发话不会参加他的婚宴，自然会有许多人顾虑于长老们的压力。
看着身旁绯真脸上淡淡的笑容，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绯真。
一个人的人生中只可能有一个婚宴，可是他却无法给予她一个热热闹闹的婚宴。
“恭喜了。”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朽木白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原本就日益衰落的浦原家若不听从长老们的话，其后果可想而知。
诧异间，他诚恳地道了声谢。
后来云空问他为什么还要娶绯真，为什么要让绯真住在静灵庭。
她说一个整是无法在充斥着高纯度灵子的静灵庭存活下去的。
他当然清楚地明白这些，只是他必须要给绯真一个名分，无论如何。
——好好珍惜她吧，朽木白哉。
当然，当然会好好珍惜她。
绯真的葬礼上，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
也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
当听到虎彻勇音用天挺空罗告知的真相时，朽木白哉忽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这和得知露琪亚所犯下的罪行并得知其处决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只是，露琪亚是被冤枉的，原本是不用接受殛刑的，可是云空她不一样，她是真的，真的跟着蓝染叛变了。
他不明白，已经叛变了的她，衷心于蓝染惣右介的她，为何要阻止市丸银，为何要救露琪亚。
——为什么……要背叛尸魂界？又为什么要徒手接下方才那一刀？
——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至于我徒手接下方才那一刀的原因……是因为没能来得及拔刀。
——背叛了尸魂界的你，为何要救露琪亚？
——……算是看在你朽木队长的情分上吧，她是你的义妹……同时又是我曾经的学生……更何况，她并不是非死不可。
情势因四枫院夜一和碎蜂的来到而忽然改变，于是朽木白哉放开露琪亚，以最快的速度胡乱拔出了一把斩魂刀，然后来到云空身后，将斩魂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云空。
——……朽木白哉……
当他看到从天而降的反膜时，他咬住了下唇，然后无奈地收回斩魂刀并用瞬步退开。
当他看到云空卍解时，他的眼中满是诧异之情。
谁也不知道在反膜之内使用卍解，会有怎样的后果。
当他看到云空喷出的鲜血时，他睁大了双眼。
之后，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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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云空推开他病房的房门时，朽木白哉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之所以从蓝染队长手中救走露琪亚……甚至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刀刃……是因为你终于醒悟了吗？”
她这样问他。
——或许吧。
——绯真是露琪亚姐姐的事情……露琪亚知道了吗？”
——嗯。
她忽然取笑他。
——朽木少爷，看来你的实力还有待提高啊！被小小的旅祸打败了，你的颜面何存呢？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百年前。
被称作‘朽木少爷’，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看到她如此释然的笑，又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百年前的那一切，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痕。
于他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可对云空而言，却是致命的伤。
百年前的那一切，就注定了后来的种种。
百年前的那一切，就注定了某些人的愈行愈远。
她告诉他她是因为蓝染的胁迫才会跟随他的。
所以他答应她会保护好风间千羽和志波海燕。
在她离开之前，他对她说，“以后叫我朽木白哉就好。”
穿界门前，与众多人一同送别旅祸等人。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白色的光芒之中，他并没有想到，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
***
从虚圈来到现世，与护庭十三队的人会合。
得知的却是云空凭空消失的消息。
当时他硬生生地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想，又少了一个能够交心的人啊。
数日之后，四枫院夜一从现世回来，笑着闯入朽木府对他说，云空回来了。
于是，他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然后就听见夜一的惊呼声，“啊啊，白哉小弟你竟然笑了你竟然笑了！”
于是朽木白哉回身不顾形象地瞪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番外三 冰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