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四 蜕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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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风间千羽蜕变为了志波千羽。
***
绝望，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风间千羽并不知道绝望是什么。
连续不断的饥渴，旁人无尽的鄙夷，或许这就是绝望了。
流魂街从第七十八区开始，食物和水就严重缺乏了，而风间千羽穿越之后，就发现自己待在流魂街第七十八区。
她也曾恨过，为什么别人穿越就可以穿成什么贵族，再不济也是排名靠前的区域出身，到她这里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七十八区尽管是露琪亚和恋次的出生地，可在那里滚打摸爬了十六年之久，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着。
十六年，足够让一个人成长。
十六年残酷的流魂街生活，使风间千羽清楚地认识到，《死神》毕竟是一部热血少年漫，其中充斥着的只是杀戮。
十六年，足够让一个人下定决心。
十六年残酷的流魂街生活，使风间千羽的脑子里满是『要摆脱这里，一定要摆脱这里』的想法。
足足十六年，风间千羽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的她，不能保证她想要拯救的那个人还活着。
还好，她有足够高的灵力，让她去真央灵术院成为死神。
***
刚刚踏入真央灵术院的大门，风间千羽便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哪家贵族啊？”
“看起来好像是上级贵族啊！”。
“听说今年浦原家的大小姐要入学真央啊！”
“浦原？就是三回生浦原公子的妹妹吗？”
“是啊是啊！”
于是她停下步子，回身看向那个刚刚走下马车的女孩。
娇小的身材，深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整齐的刘海下是一双有些空洞的血红色眸子。
风间千羽微微睁大了她那双紫眸，诧异之情不言而喻。
一是因女孩的那双血眸，而是因女孩的身份。
在她的记忆里，浦原喜助并没有一个妹妹。
不过托她的福，现在她大概搞清楚现在的时间了。
现在的话，海燕应该还是个小正太或者还没有出生吧。这个想法一形成就把她自己给吓坏了。
这么说她成欧巴桑了？如果日后真的和海燕在一起的话，这不就成了姐弟恋了？
她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当她看到推门而入的女孩时，她显露出了明显的惊奇。
上级贵族家的小姐怎么会被分配到和她一个房间？真是奇异！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道，“你就是浦原云空吧！”
“嗯，你是——”云空的口气淡淡的。
“风间千羽。”她笑笑，“你很厉害呢！”
云空白天剑道课的表现，以及她入学时的成绩，风间都看在眼里。
“谢谢！”云空淡淡地笑了笑。
“只是你真的和我差不多大吗？你看起来还很小！”再看了看云空的身高，风间忍不住有些怀疑。
“只是几乎没长罢了。”云空嘟囔了一声
。
“呐呐，云空我们两个做好朋友好不好？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而且我们刚好是室友……”鬼使神差地，她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好。”
“啊？”一瞬间，风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是你自己提出的吗？”云空明显有些疑惑。
“不是……只是有些诧异罢了……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的……因为你是上级贵族嘛！又那么厉害！而我只是……只是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小魂魄……”声音愈来愈轻。
“我不介意，要想评定一个人的好坏，并不能单单看她的出身。出身的好坏是上天注定的，其本身并不能改变什么，况且静灵庭里正副队长们并非都是出身贵族。”
微愣之后，她轻轻地开口，“云空，谢谢你……”差一点将话变成了哽咽。
经历了十六年的残酷之后，再听这种温情的话，难免会觉得感动。
于是，从云空说出那一番话的那刻起，风间便将她当作了自己一生最好的朋友。
***
其实，在穿越之前，风间并不怕血。
穿越后一开始，也并不怕血。
直到那一天，一群明显渴了很久的人围住了她，试图抢走她仅有的水。
风间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很好欺负的人，所以她并没有乖乖地将水给他们。
到最后，所有人都不耐烦了，一个人领头拿起手上的斧子迈步走上前，用恶狠狠的口气对她说，“你丫的还不快把水给老子留下，小心老子砍了你。”
风间轻咬住下唇，却还是不肯就范，于是那人就真的火了，也就真的将手中的斧子朝她劈了下来。
可是忽然间，就像是一直以来她所有强压住的怒气都爆发了出来似的，一团红色的光在瞬间笼罩住了她。
拿斧子的人忽然感到胸口一闷，全身都开始战栗起来，便赶忙朝后退了几步，其他人亦然。
就像是失去了意识，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样，她什么都不清楚。
她只依稀记得，她迅速地抢过一把武士刀，抡起刀就开始砍。
等她清醒过来时，周遭都是方才那些人的尸体。
鲜红的一滩滩血，以及溅到她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映入她的眼帘。
呆愣了许久之后，她尖叫着逃离。
从此以后，她开始惧怕鲜血，惧怕用自己手中的刀去砍杀。
***
云空说她不会哭，甚至不会感到悲伤。
可是风间却觉得，其实在浦原恒崎的葬礼上，云空的内心一定是悲伤的，只不过不懂得如何去表现出来。
——风间啊，为什么我觉得逝去的人像是你的亲人一样呢？相比起你来，我就像一个前来参加葬礼的，互不相干的人。
——怎么办……我连哭都不会啊……甚至都不会感到悲伤……我究竟……该怎么办……？
这样的言语，光是听着就觉得苦涩。
***
得知志波海燕进入真央的消息时，她便跑去问云空。
可是也正因为云空对她的一席话，使她下定了决心。
一壶壶酒被她从酒家里买来，然后被她一点点地喝尽。
即使经常会熟睡过去，即使经常会将喝过的就吐得干干净净，她也毫不在乎，因为只要她学会喝酒，她便有机会待在海燕的身旁。
依稀听到云空的声音，她睁开双眸，抬头看向来人。
“是云空啊。”她笑起来。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云空似乎是生气了。
“云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所以我现在在练酒量啊！”风间再次笑了笑，“因为我的酒量实在是太差劲了，没喝几口就醉了。”。
她看见云空的眼神一滞，然后便听见她说，“停下来吧，即使你这样不要命地喝，又能如何呢？而且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我酒量这么差，要是和海燕大人一起喝酒，没喝几口就会醉了的，那就太失礼了。”风间忍不住苦笑起来。
“谁说一定要陪志波海燕喝酒啊？！”
听到云空温怒的声音，风间一愣，随即便疑惑地问道，“不是云空你说的吗？下次四枫院副队长拉上海燕大人去喝酒的时候，你会带我去的！”
“只是一种建议罢了，还有其它方法啊！”风间看到了云空无奈的神情。
“这样啊，云空你应该早些说的！我都连续喝了好几天的酒了，头都有些痛了！”风间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酒了。”
“嗯。”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把心里的那句“我又不是傻瓜”说出来。
事实上，风间千羽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否则，也不会傻傻地为了志波海燕强迫自己去喝酒。
否则，也不会在志波海燕对她说他们两个只是朋友之后，仍不放弃。
或许也就是因为她的傻，或许也就是因为她长久以来的坚持，到最后，她终于获得了幸福。
当志波海燕微红着脸，支支唔唔地对她说愿不愿意跟她交往的时候，她差点哭出来。
算起来，喜欢志波海燕也有百年之久了，期间的苦痛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仿佛烟消云散了。
轻咬住下唇，她微低着头，几乎是用哽咽的声音回答他，“啊，我愿意，非常非常愿意。”
***
风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云空会去五番队，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云空会跟随蓝染。
双殛之上，她待在海燕的身旁，紧咬着下唇看着被朽木白哉压制住的云空。
当时她真的很想问云空，为什么，为什么要跟随蓝染？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知道害死她师父的人，使平子真子他们虚化的人，将罪名嫁祸给浦原喜助致使他被尸魂界永远放逐的人就是蓝染惣右介，为什么还要跟随他？
或许是发现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志波海燕握住了她的右手。
掌心的温度，给予了她些许慰藉。
——呀类呀类，小云空你真是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朽木少爷抓住了呢？
听到这个阔别了百年之久的声音时，风间千羽也是诧异地回过了身。
她看见一个穿着墨色斗篷，手握斩魂刀的男人一步步向云空所处的位置。
浦原喜助！？怎么可能？原著中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出现啊！
脑袋里充斥着这样的疑问。
反膜罩住云空的那一刻，风间是绝望的。
她感觉，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可是就在到达黑腔时，云空却突然卍解了斩魂刀。
飙升的灵压，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可同时却又有种庆幸的感觉，因为她觉得，云空这么做就代表她并不是真正衷心于蓝染的。
这种庆幸没能持续多久，不久之后，便有一片红色映入她的眼帘。
惊恐，席卷而来。
似乎身子也随着这种惊恐剧烈地颤动起来，没过多久，她就感觉有人抱住了他。
抬头，便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张脸——志波海燕。
幸好，幸好，这个时候还有你在身边。
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最后，云空随浦原喜助离开了尸魂界。
目送着云空和浦原喜助的身影没入那白色的光芒之中，风间忽然有种欣慰的感觉，于是她晃了晃脑袋，想把刚才那种类似于『女儿终于嫁出去了啊』的只有云空他妈才会有的想法给甩出脑袋。
看着风间的样子，志波海燕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当时，风间并没有想到，那时的离别差一点就成了永别。
当她听说云空凭空消失的消息时，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就和当初志波海燕告诉她他们只是朋友的时候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志波海燕将手搭上她的肩，却被她反抱住。
“海燕，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志波海燕并没有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只是仍由她抱住。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
数日之后，夜一从现世回来，并且好心地跑来告诉她，云空回来了。
于是风间又振作了起来，并且立刻向浮竹十四郎申请短时间现世驻扎。
她的这一举动惹得志波海燕说，“为了朋友就把我丢下了？”
志波海燕他身为十三番队的副队长，自然是不能去现世驻扎的。
“你又不是刚刚从哪里回来！？”风间丢下这句，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整理东西了。
也正因为风间的这一举动和这样的话，致使志波海燕有了要将她牢牢栓在身边的想法。
再次见到云空时，风间明显被吓到了。
尽管深蓝色的长发和红色血眸都没变，可这高挑的身材……分明是御姐的身材啊！
“真的……真的是云空？”风间看着眼前的云空，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说，“千真万确。”
“嗯……有点不敢相信。”风间说。
“嘛！~当初我见到这副模样的小云空也一时难以接受呢！~”浦原喜助用小白扇子遮住了他爽朗却又欠扁的笑容。
“呐，喜助。”云空笑着开口。
“嗯？”浦原喜助有些疑惑地看向云空。
“等会儿到地下训练场打一架吧。”云空用纯洁无暇的笑容看着浦原喜助，“我会使出全力的。”
浦原喜助听罢，轻咳了几声，道，“嘛！~打架多不好啊！这个世界要讲究和平啊和平！~”
看着眼前的两人，风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看向风间。
“没什么。”风间摆了摆手，道，“只是觉得很高兴，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你们两个总算在一起了。”
听到风间这么说，浦原喜助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哦，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风间的一问，使浦原喜助的笑容更加更加灿烂了，他说，“嘛！~这得问小云空呢！~”
而云空却忽然脸红了起来，然后一反常态地扭捏了起来，“啊……结婚……这种事……”
“你看你看，每一次问起来，小云空她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浦原喜助一说完，云空便又开了口，“喜助，果然还是要和你打一架！”
“诶？”
……
一个月之后，风间便回到了尸魂界。
刚一回到十三番队的队舍，志波海燕便来到了她面前。
他笑着说道，“千羽，我们结婚吧！”
诶？
“啊，怎么会忽然想到……”风间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因为你为了朋友就把我抛下了啊！”志波海燕笑着说道，“所以我想，只要你成为了志波夫人就不会再好意思将我抛下了！”
“嗯……海燕……对不起……还有，我答应你。”
于是在苦苦追求了百年之久后，风间千羽终于蜕变成了志波千羽。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番外四 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