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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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叶景舟回宫后还未见过沈听寒。
得知了下毒之事和沈听寒有关系，他倒是不动声色了两日。
甚至还派人去搬了几盆花，到殿中细细观赏。
这日，他正在看书，便听见盛昌坤在外禀报：“陛下，沈将军求见。”
来了。
叶景舟放下手中的书，丝毫不惊讶沈听寒会率先找来。
他重新拿起书：“让他进来。”
沈听寒走得缓慢，叶景舟眯着眼，想从此人脸上看到些死到临头的慌张。
但他却没看见，沈听寒平静过了头，在他面前站定，还认真地行了礼。
“有事？”叶景舟按捺住自己，低声问道。
“陛下没有什么事情想问臣吗？”沈听寒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臣在承合殿等了许久，既没等到质问，也没等到陛下赐死的圣旨。”
……消息倒是很灵通。
不过叶景舟见怪不怪了。
这几日他被下毒的事已经传遍了宫中，但他却丝毫未追究是谁走漏了风声。
“嫌死得不够快么。”叶景舟懒懒道，“别急，时机快到了，现在你可以抽空写写遗书。”
沈听寒站得远，却能看见叶景舟眼底的倦意。
沈听寒收回目光，不卑不亢，道：“陛下，臣冤枉。臣昨日同家里通了书信，那药材确实是从沈府流出去的，可偷药的那位管事婆子，几个月前因手脚不干净，早被我祖母遣散了去。”
听见沈听寒的解释，叶景舟不动声色。
沈听寒言简意赅，挑着重点解释：“下毒的是那管事婆子的儿子，春猎时偷混进来，再悄悄逃跑，现在已然不在宫中。”
叶景舟冷笑一声：“你解释了朕便信你？”
若不是他兴起将糕点喂给了那只黄鹂，他现在已经毙命，有心之人便可借机扶起傀儡新帝，统治朝堂。
他面色阴沉，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敛去。
“陛下大可将他们找来对峙。”沈听寒一点也不惊恐，面色坦然，“臣若要害陛下，早就下手了。”
“对峙？倒不如一刀杀了你来得痛快。”叶景舟挑眉道。
沈听寒也不急，眉头轻皱，道：“陛下杀了我，下毒之事的罪魁祸首依旧逍遥，陛下的安危依旧难保。”
叶景舟险些气笑了。
他倒是觉得沈听寒就是最大的危险。
“三日。”沈听寒眼神坚定，“三日之内，必将下毒的人带来。”
叶景舟终于笑出声，眼底却有着寒意：“那我便给你三日，这三日，你就待在承合殿，半步也不要踏出来。”
*
沈听寒这三日过得如平常一般，写字，看书，习武，样样不落。
夜间早早睡下，无什么异样。
他几乎不说话，偶尔视线会同偷偷打量他的监管太监侍卫们对上，他虽是神色平静，却有着几分疏离，令人发怵。
深夜，沈听寒坐在桌前，听着窗外的鸟啼声，不由得陷入沉思。
那日在林中，他听见了前方传来的休憩指令，面上平静，实际上已经想好了避开侍卫的法子。
半个时辰后，他便伫立在林中，身后是被敲晕的侍卫，身上却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
“下手太重了。”沈听寒看着眼前人，淡淡道。
他找了个理由拐进一旁的小路，六个随同的侍卫被他七拐八拐甩掉了五个。
最后这一个侍卫着实难缠，沈听寒对上潜在树林中黑影的视线，轻轻示意，那人便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接近，将侍卫敲晕在地。
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闻言，垂眸看了看睡在地上的人，言简意赅道：“这人练过，这点力度伤不了他。”
沈听寒颔首，直奔主题，道：“方才你说，前方五公里有埋伏？”
三月回暖，虽然候鸟成群，但此片树林常年潮湿，还有不少瘴气，不适合鸟类居住。
林中悠长婉转的鸟啼，不过是在向沈听寒传递信号罢了。
男子虽遮住了面容，但从身形不难看出他身手的矫捷，否则怎会跟随队伍一路却未被保卫的禁军发觉。
“回宫路上必经的瘴气地带，埋伏了十个杀手，其中有一人身上有陛下的画像。”
不言而喻，杀手定是冲着叶景舟而来。
沈听寒的眸色沉了几分，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杀意。
“都解决干净了？”
虽是疑问，但他的语气坚定得根本不允许出现第二种结果。
黑衣男人答：“原本留了一个活口，没曾想他服毒自尽了。”
“这些走狗倒是衷心。”沈听寒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点狠戾，“继续盯着。”
眼见地上躺着的侍卫缓缓动了动，即将苏醒过来，黑衣男子领了指示，两三步便消失在了林中。
“唔……”侍卫睁开眼，紧皱眉头揉了揉后颈。
侍卫见到沈听寒正双手负立，直直地盯着自己。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见沈听寒深不见底眼里还有些杀意未曾收起。
侍卫一惊，后背冒出冷汗。
“沈、沈将军。”他顾不上后颈的疼，结结巴巴地开口。
只见沈听寒迅速收起眼底的寒意，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醒了？”沈听寒静静看着他，勾了勾唇，“你方才被掉下来的树枝打到了后颈。”
虽然沈将军不似从前那般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但想要捏死他这个普通侍卫，还是极其容易的。
侍卫回过头，看见地上散落的枯枝，甚至还没有他的手腕粗，但他哪敢反驳，连连点头。
……
平稳的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他缓慢放下笔，起身开了门。
“那日的侍卫处理了？”沈听寒在桌边，神色自然，垂头倒了一杯茶。
“将军，他已被我掉包带出宫去，都处理好了。”来人飞速进了房里，站在沈听寒身前，淡淡回道。
“刺杀、下毒，他们怎么下的手，你便如何还回去。”沈听寒将茶杯抬至嘴边，冷笑道，“放手去做，但要小心自己。”
说完，沈听寒抬眸，看向了眼前的原复。
原复点头，心中有了数。
他正准备离开前，便听见沈听寒道：“回去守着叶景舟，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原复回过头，看向此时平静品茶的沈听寒，原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看见战场上运筹帷幄、毫无败绩的沈将军，此时的神色里，竟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后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