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子》山月散人

45、仙风道骨美艳女子

　　墨玉伏了一会儿，鼻尖皆是云邈远的味道，忽想起正事来，还是推开了人，正色道：“巫蛊的事儿，你怎么看？”
　　云邈远冷笑道：“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什么结果了。”
　　墨玉道：“那就这么过去了？”
　　云邈远笑道：“你瞧呢？”
　　墨玉道：“不若……”
　　云邈远叭地一声在墨玉颊边亲了一口，道：“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
　　二人相视而笑。
　　墨玉自那日后再也未去宫里，城里人心惶动，皆说皇帝日渐不行了，内务府正在筹备殡葬大礼，没见内务府夏总管整日带着人在孝布坊里扯布拉圈儿？
　　若皇帝崩了，颐和亲王或忠顺亲王且不知谁能上位。
　　忠顺自是春风得意，而颐和却急了，自巫蛊案后，上皇虽未处置他，却是冷落了他许多，往常那些手段竟都无用了，上皇竟偏信起那仙师来，禁食禁欲，只用仙丹，妄求得道成仙。
　　吴太妃三天两日地催他想法子，他能有什么法子？！他自己也心焦得满嘴燎火泡儿。
　　偏此时川省地动，忠顺在上皇面前谏了他，上皇便令他携吴家子弟前往川省赈灾。
　　颐和哪儿会赈灾，叫他发灾难财倒还容易，因此他一到任，便将川省各大商会会长召集一起，携各大无良商人大发灾难财，也有些许良心未泯的，拒了他们，却无一不倾家荡产，在地动之灾下，虽得邻居救济，到底无用。
　　因而二十四家盐、布、粮等商家，外有颐和压制胁迫，内有地动物资紧缺，竟全家破人亡，牵牵连连几百人口毁于灾难财一事上。
　　而颐和将这些人皆报作因地动而死，朝中也无人计较，胡混了三月还自回来，留下残破惨淡的人间炼狱。
　　回京路上，遇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老道神神叨叨说他即将有血光之灾，他却不信，直至夜半时分，在客栈里被商家后人刺杀，吓得不行，忙令人立杀了刺客，自己带人去到处去寻那老道。
　　其下属看向跪地之人，也才未交舞象的小小少年罢了，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竟满是仇恨，家破人亡为父报仇，可怜见的瘦瘦弱弱能成什么事儿？虽心有不忍，但刀已举起，岂能落空？
　　而颐和逡巡了两日未找到那老道，终不放弃，仍四处寻找，后听人说，此地有座青城山，山上倒是住着一位老神仙，只不常下山，一下山必是算得遇到有缘人，为那有缘人逢凶化吉来着，本地人说，这位老神仙住那山上已有百年，他知道这人还是爷爷小时候讲的故事，但他从未见过真人。
　　颐和一听这话，兴得忙叫人打点了往那青城山上去了，那青城山路陡峭崎岖，颇像青莲居士所言“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的难攀蜀道，颐和坐在山轿上向上瞧了一眼，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又不禁向下瞥去一眼，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吓得颐和一哆嗦。
　　这一哆嗦，恰使得山轿一歪，颐和竟直直摔了下去，不禁崩溃大叫起来，直接晕了过去。
　　唬得抬轿的人跪地直哭，跟随的人忙呼唤人下山去找。
　　不知过了多久，颐和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见一世间未见的美艳女子笑盈盈地看着他，柔声道：“公子醒了？身上可如何了？”声音娇翠欲滴，似水如歌。
　　颐和也算阅人无数，却仍陶醉在她声音里，只顾痴痴瞧她，半晌竟忘记回话儿。女子面色绯红，扭过身去，袅袅窕窕出去喊来一位鹤发童颜，身穿月白道服的老道，这十一月的天里，老道竟穿的纱布道袍，飘飘欲仙。
　　老道进来后，摸了摸颐和的脉象，笑得和蔼：“小友内里还有些虚，莫若在我这茅舍草棚里再调理些时日，可好？”
　　颐和笑道：“不知小子现在何处，还未曾感谢二位救命之恩。”如此说来，却一个劲儿拿眼觑瞧老道身后的女子。
　　道人笑道：“出世之人，无需虚礼，等小友好了后，自行离开便是。”
　　颐和见这道人似完全忘记前儿对自己说的话，忙道：“大师道法高深，我平生最是钦慕道法，最喜庄子的《道德经》，此次也是游历在外，闻青城山内有那得道仙人，忙进来寻，可谁知半路失足才掉了下来，多亏了大师相助，才能有此际遇。”
　　老道听了，眼睛一亮，竟当下就与颐和清谈起来，可颐和哪会清谈，少不得搜肠刮肚挤些文言雅词和人对谈，其中错漏百出，哪消记录，那老道也不知真假，竟也未察觉，与颐和相谈甚欢。
　　女子见二人谈兴正浓，便出去捧了茶盅来奉上，待扶颐和身起奉茶时，颐和小指轻刮了下女子纤手，女子红了面，眼如盈盈秋水，娇羞不已，垂眸接过茶盅。
　　老道眼皮耷拉着吃茶，只当没瞧见。
　　如是，颐和在这屋里又躺了几日，身子好些后边出去走走。
　　这才发现，这原在一处深山峡谷里，四面悬崖峭壁，只这一处平坡，竹篱瓦舍几间小屋，清清静静。
　　又过了几日，颐和已知女子闺房何处，行踪何迹，一夜，趁月黑之际，女子采药而归时，躲在背后揽住女子纤腰，指天誓日表白心迹。
　　女子本也有意，少不得羞羞答答就在坡下丛野里成了事儿。如此一来，颐和更是乐不思蜀，白日里闲逛，一到夜里就潜至女子闺房与其巫山云雨。
　　原这女子身上有些常人未有的好处，直叫颐和死在她怀里也甘愿。如此又过了几日，颐和渐显得消瘦起来，老道拿了一粒药来，颐和眼神闪烁，红着面皮接了药吃了，当晚和女子厮缠一夜竟未觉疲乏，连过两日仍觉神清气爽。
　　此时，已近年关，再不回去，吴太妃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儿。于是再三恳请二人与他一道回去，自白是当朝颐和亲王，跟他一起定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谁知二人听了这话反更加退怯，老道只言自己已是出世之人，不便入世，令半路收养的这小孙女儿跟了他去，小孙女儿也就是这美艳女子却万般不舍老道，这时，颐和随从也找了过来。
　　颐和少不得含泪作别。
　　上路两日，颐和心内犹自郁郁，想那美艳女子，此生定再无此机遇，也再遇不到如此之女，因而路上也撒了几滴泪，作了几首迂酸淫诗来。
　　谁知半旬后，快到京城，有人拦车，家人来报，是一老道携一女子，颐和忙掀开车帘看去，果真是那二人，慌忙下车将女子揽进怀里，二人相拥痛哭。
　　老道在一旁道：“自你走后，她日日以泪洗面，养了这么多年，到底不舍，还是跟了你来。”
　　颐和拿出帕子替女子轻拭粉面，柔声道：“你们就走来的？可有累着？走，上车歇会儿。”
　　女子伏在他怀里柔声道：“见郎不必忙，爷爷有那缩地成寸的法子，我们今早才来的，并不疲累。”
　　颐和细细打量，见二人脚上衣裙十分干净，女子鬓边还簪着青城山里特有的凤蝶花儿，花儿正鲜亮，露珠还未干，欲滴未滴的模样，由不得深信不疑。因而眼一亮，刚要说些什么，老道忙道：“慎言！如此仙法怎好浑说？”言罢又对颐和抱歉道：“这法子必得一至两人才可用，现车队里人数众多，辎重繁乱，恕贫道无能。”
　　颐和忙摆手直道无事，自扶了那女子进了车厢，自此至神京一路，只管在车里和那女子厮混，万事皆忘。
　　到了神京已是年关，女子未见神京气象，好奇地在车里偷撩了窗帘往外瞧，颐和见她实在娇俏可爱，自是一番爱抚摩挲。
　　只眼露不舍，女子见此，纤手覆于颐和面上，担忧问：“见郎，怎么了？”
　　颐和陡然痛哭，女子忙将人抱在怀里柔声抚慰：“见郎，快别哭了，若我能帮上的倾了性命也愿意。”
　　颐和闻言，哭得更加厉害，哭得那女子心如刀绞：“见郎，见郎，你快说啊！”
　　女子又催了三四回，颐和才慢慢收了泪，抽抽搭搭将自己与那忠顺之间的争斗拣几件于自己有利的话儿说了，直说得那女子心疼不已，忙不迭说：“要我做什么，什么我都答应。”
　　颐和才满面哀伤痛苦提出，需女子进宫陪侍上皇，助他重获上宠，等皇帝身死，他上了位，定封她为后，立她爷爷为护国大师。
　　女子娇柔泣泪道：“若是求的这些，也不会那么些日子才赶来见你。只见郎，我舍不得你……”
　　颐和哪儿又能舍下了她？但权衡之下，只好如此。
　　年底，进了府交了差，也不走亲访友，斗鹰走狗，只和女子在房里厮混，直至除夕夜团圆宴上，亲将女子与那老道献于上皇。
　　初五日，上皇便封了女子为德淑太妃，册封老道为青城上仙，万般宠爱，对颐和也是多加看重，正月初十休沐罢了，朝议时又提废旧帝立新皇的事儿来，朝中二、五两派龙争虎斗，各不相让，直斗得朝内腥风血雨，狂澜跌起。
　　尤其是那秋水周府吴家卫家简直不择手段尔虞我诈，今儿吴家参卫家，明儿卫家参周家，后周家参吴家，互相攻击，小喽啰纷纷倒下，便是有些池鱼也被殃及。
　　贾政便是其中之一，吴家参卫家纵容恶仆行贿逞凶，霸占良田，逼死百姓数十人，卫家一人竟攀扯出贾政来，无故将贾政宣进宫里训话。
　　王夫人亲去贾琏府上哭闹求着，凤姐儿无法，捧着肚儿亲跑了一趟。

作者有话说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李白《蜀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