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珠光宝气]》我自人间漫浪

37、第 37 章

　　雅思第二天出门后，迎面就是两黑西装，暗自思忖自己这也没干什么，难道还是什么仇家找不上门的戏码。
　　雅思见两黑西装没看到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结果两黑西装看到雅思眼睛一亮，相当亲切地喊了声，“康小姐。”
　　“有什么事吗？”雅思见两人友好和善的眼神，微微松懈了下来，就是做好了原路返回的准备。
　　两人走近雅思，雅思不自觉后退，然后手里被塞了份早点，雅思一脸的迷糊，“你们这是给我送......早餐？”
　　“贺生吩咐的。”
　　雅思:..................…………
　　“那我们先走了，康小姐。”两黑西装见雅思接了下来，转身欲走。
　　“等下。”雅思无语地望了眼早餐，又看着两人一副能干架的架势好奇地多问了句，“你们只是为了送份早餐跑一趟？”
　　“我们是平常的工作是保护康小姐和小少爷的安全，从今天开始多了给康小姐送早餐的任务。”一个黑西装刚要说话，就被旁边阻止，眼神示意他讲，然后把贺峰让说的说了。
　　“加钱了？”雅思不自觉问一句，眼神带着点好奇。
　　“工资待遇有所提升。”黑西装被雅思神奇的脑回路问懵了，但想到工资嘴边笑容不自觉灿烂，颇为含蓄地回答。
　　“多少？”
　　“康小姐知道这个做什么？”
　　“算了，没什么事，你们忙你们的，我上班去了。”雅思恢复了严肃脸，那着重金换来一份早餐上了的士，边吃边给贺峰打电话。
　　“怎么了，Jessica？”电话那头男人声音带着点愉悦，雅思一看到手里的早餐就半点都开心不起来，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让人给我送早餐？”
　　“不可以吗？”
　　他轻声问含着无辜，雅思无奈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我只是觉得你太小题大做了。”
　　“你身体健康不是小题，我也没有大做。”
　　他相当认真，雅思更加无奈，“那也不需要特意加工资让保镖买了给我送过来。”
　　贺峰敏锐的发现她在意的好像不是他侵入她的生活，想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依靠他，而是在意他多花钱了，可那点钱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比不上她的健康重要。
　　“我说了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你没有必要花这些无谓的钱。”贺峰没有应答，雅思颇为苦口婆心地说：“至于保镖保护讯讯倒是没有问题，我又不需要。”
　　“女友是在替我省钱吗？”贺峰笑声轻轻杳杳，透过电流传递过来依旧清朗悦耳。
　　“不准转移重点。我是在说我不需要专门人给我送早餐。”雅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要求贺峰要求的越来越顺口，某一天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好像挺恃宠而骄的，但这种事不得赖贺峰头上，他自己愿意的，她只是……就是恃宠而骄，怎么了？
　　“那你今天吃早餐了吗？”贺峰轻笑着问，仿佛笃定雅思没有吃。
　　“……”
　　完了，露馅了，他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现在真的是自爆卡车??^??
　　“先把早餐吃了再聊好不好？”贺峰低声温柔地哄劝。
　　“你干嘛老是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哄我。”雅思顺从地吃早餐，含糊不清的话里夹杂着不满。
　　贺峰嘴角上扬了下，钢笔在手中打了个转就滑进立在桌上的笔盖里，“没有。”
　　“你有！”雅思吃早餐的间隙反驳了他一句，“要是你不清楚我可以给你模仿一下你究竟是什么语气。”
　　“我什么语气？”贺峰失笑地问。
　　“Martin，别乱花钱了好不好？”雅思压着嗓子努力营造出那种低沉温柔的语境，没想到把自己先恶寒了一下，这些语气用在贺峰身上真是一点也不搭。
　　“好。”贺峰没有任何不适，应得很爽快。
　　“感受到自己怎么说话的吗？”雅思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咬着吸管喝豆浆又问一遍。
　　“感受到了，这有什么不妥吗？”
　　贺峰完全不带反思的，雅思差点将吸管咬断，更加无奈地闭了下眼睛，“我又不是十几岁小女孩，你以前这么对我说，我可能还会觉得你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友。”
　　“那现在呢？”
　　“觉得你像是......像是干传销工作的。”雅思不自觉蹙眉思量，直到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才兴奋地说:“那种诈骗团伙专用语气。”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和你说才是适合的？”贺峰没有半点不耐烦，只是认真温柔地问。
　　雅思咬着包子出神，脑子里无端冒出一句。
　　康雅思，你赶紧滚去吃早餐！
　　她不会是个受虐狂吧？非要被骂才觉得合适？在想象了下一向温和的贺峰用这种语气真的反差很大，那问题究竟出在那里？
　　雅思不自觉停止了吞咽动作，这种责骂的语气虽然满是嫌弃，却听得比较安心点，而他温柔的语气，就像是天空飘浮的白云，柔软缠绵，却怕一阵风打来云就没了，现在想想可能不是他语气的问题，只是她害怕他对她太好了，怕他有一天就像朵云一样只是从她头顶上经过，而不是长久的停留。
　　“Jessica？”
　　雅思很快回神，就着豆浆吞下包子，“你就用你对待商业伙伴的态度和我聊。”
　　“你确定？”贺峰有些迟疑地问。
　　“你讲。”雅思迅速将最后一个包子解决，边擦嘴角边催促他。
　　“康小姐，吃早餐了吗？要没吃不介意一起吃？”
　　他依旧温和，甚至得体有礼貌，但是不比较不知道，他似乎只会在限定时间里袒露诚恳，而他对每一个人实际上都是疏离里，哪怕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真诚的发出邀请，可在她耳里就是很假，因为她能明显感受到他这句话里的界限，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范围。
　　可他和她熟悉开始，说话除了生日那次，他就没用过这种语气，雅思猛然发现，她但凡观察的再仔细点，就会发现他在很久前就把她当特殊对待，还有讯讯，而他跟其他人讲话，现在听起来好虚假。
　　“你想这样？”贺峰等了一阵时间才出声问她。
　　“不想。”雅思反驳的很快，头大弧度地晃动，付了钱下车，怔怔地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脑子里都是她刚回香港和他谈合作时，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模样，当时只是觉得他这人好像挺好接触的，现在才知道他那是在远离你，却不动声色，又让你觉得你和他似乎交情不差。实际上你连他视线范围都没走进过。
　　雅思动了下嘴角，手指无端捏紧电话，此时才意识到比恶语更伤人的是他不在对你投入感情，且你在他眼里和所有人没有区别，但你偏偏想当被他特殊的对待的那个人......
　　“那你想我怎样说话？”他低笑着问，明明正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出来就会自动过滤加工，雅思感受到他语气里不自觉的温柔，轻飘飘却在一瞬间填满空荡的心，甚至像是被阳光照耀的小苗，全身暖烘烘的，情感舒服的伸展着腰肢。
　　“就这样了。”雅思带着笑意地说。
　　“你不是说我像是干传销工作的？”贺峰无奈反问她。
　　“我很喜欢。”甚至只想我一个人听，但她很清楚说的更多她会越痴狂。
　　他的笑声在那头越发清朗，雅思抬头看了眼不算刺目的阳光，伴着耳边他的笑声，似乎能想象到阳光在他身上打出来一个暖醺的光圈，银眶眼镜混着细碎微白的鬓角在阳光里闪烁着光点，而男人的眉眼已然笑弯形成一道深邃的初月状。
　　“我上班去了。”雅思对贺峰轻声说，看见周围不断打招呼的人，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一一点头回应道。
　　“那还需要早餐吗？”
　　“你把钱花在他们身上，还不如给我，我自己找家酒楼吃。”雅思进了电梯，周围人还算文明礼让，没怎么挤着雅思，以至于她可以借着空余时间谴责一下某些人将大把钱不当一回事，都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给保镖还不如给她，顺便涨一涨她的人工，看刚刚那保镖笑成什么样，就知道天堃主席出手多大方，但目的都是为了让她吃早餐，那为什么不能给她呢？
　　“你很缺钱吗？”贺峰顿了下接过Ringo递来的文件，眼神示意他先等他一会，见Ringo坐在沙发上才对雅思继续说:“你要不然考虑一下换个地方做事，我相信我不会亏待人才的。”
　　“贺生又开始挖墙角了。”雅思出了电梯打趣地说:“估唔到我在你眼里是个人才。”
　　“你的能力我无可否认，大家有目共睹，我都知道不单止我一个人高薪挖角。”贺峰随手翻开文件查看，手转开钢笔笔帽，在文件上签名，“我以为凭借我们的关系，你会接住我抛出的橄榄枝的。”
　　“你难道不觉得感情误事？”雅思摇了摇头失笑道，“更何况我们谈生意不谈感情，只讲人情，而我确实差我老板一大笔人情债。”
　　“那看来康小姐是不愿意接受我抛给你的橄榄枝了。”贺峰含笑地调侃着，没一会就处理了好几份文件，听到她半开玩笑的说欠Kim人情债，手中拿笔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似乎和Kim之间并不简单，而且很可能是相互扶持的关系，要不然Kim明知道她在同他拍拖，依旧没说什么，还一如既往的信任她。
　　“不讲笑了，我做事了。”雅思到了工位上就收了调侃的心。
　　“好。”贺峰回应她，等她挂了电话，才带着文件起身坐到Ringo身边，“这几单project跟的紧一点，另外还要麻烦你帮我check一下Jessica在美国五年和Kim发生过什么，我要事无巨细的知道。”
　　Ringo点点头，没有多问，虽然很想知道贺峰究竟是不是出于呷醋的原因才要仔细查康雅思的过往历史，但无疑康雅思在贺峰心里越来越重要，他之前马屁看来是没有拍错。
　　“Martin，我先下去做事了。”Ringo见贺峰又低头看文件，报备了一句就和刚好要推门进来的Norman撞了个正着，两人交换了个眼神，Norman就走到贺峰身边将资料递给他，“贺生，这是你要我查的泰国布吉岛的资料，如今有两三家公司也想投资这个地方。”
　　贺峰低头查阅文件，照片虽然麻麻地，但依旧可以看的出布吉岛的风光景致几靓，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人都有了旅游的愿望，而布吉岛的景色和沙滩又是一个好去处，虽然没多少人看中这个项目，甚至乎宋世万都不屑一顾，他始终认为能源和地皮先是最赚钱的，但贺峰隐约觉得高新技术和这种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旅游业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而房地产会被限制。
　　近年来房地产价值虽然在不断升高，资本场在其中逐利比比皆是，有的人赚的盆满钵满，也有的人满盘皆输家破人亡，但日复一日总有人为利益牵动。
　　如今的世界经济之间贸易更加频繁，联系更加密切，甚至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其中有一方巨头倒台，势必造成全个世界的经济动荡和萧条。
　　而他做生意自然是以天堃整体利益为准，但整个世界的经济动荡对天堃也会有很大影响，如果他不看的远的话，又怎样去预料十年后或者是二十年后天堃可能面对的风险。
　　房地产被捧的越高，跌落的就会越惨，繁荣背后的是虚假繁荣，泡沫始终是泡沫，有朝一日被戳破了背后将会是堆积如山尸体产生的酸臭的腐烂味。
　　虽然房地产不可能灭绝，但是被打击后的伤筋痛骨却不单止一百天，而天堃的根本又是在房地产，他不得不在稳固基础之上，寻找其他一些值得投资的project，虽然有些看来不切实际，夸夸其谈，但多去了解总归不亏。
　　贺峰合上资料就让Norman去跟进布吉岛的project，没人争当然更好，这种长远才能见效的利益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又不利于公司账面的流动资金的流动，甚至会限制住一部分资金。
　　“贺生，这个是你之前让我跟进的中东石油投资。”Norman接过布吉岛的文件资料又将一份合约递给贺峰签字。
　　贺峰拿着文件坐会桌上过目签字，才将文件还给Norman，又嘱咐了几句，Norman就先离开。贺峰一个人埋首在文件里。
　　虽然她前一排时间忙到忘记他，但他其实也不闲着，文件完了就是宴会，聚会，酒场局，只是没想到她把他忘的这么彻底，除了偶尔回一条短信证明一下他不是被她飞了，他不得不从讯讯口中打听她的情况，最后得出一个显著的结论。
　　讯讯>文件>贺峰>早餐
　　所以他用了不大高明的办法，让排序改动了下，而他做了这么多，排序起码得是：讯讯>早餐>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