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亲家》木兰昭

4、第 4 章

　　转眼就要到春节了，春节前夕，一家人回了老家，和亲戚团聚饭桌上，表姐已经怀孕，大舅妈开心的问小雨怎么样，在一片笑声中，小雨也不示弱，大大咧咧的说你们想知道我们是怎么避孕的是吗？好，告诉你们，体外□□。
　　这话也太粗了，大家反而不好再逗她了。
　　表姐是个幸福的孕妇，怀了孕人没变丑，反而更加娇滴滴的，老公坐在旁边轻言细语的为她夹菜，软语温存逗她开心。
　　小雨却没有这份幸福感，小海木讷的坐在桌子上，小雨还不时为他夹菜，娘看在眼里，只有苦笑，自己女儿各方面都不输给她表姐，但在感情问题上她绝对是输了，当娘的真想不通女儿图什么，嫁个平常人家，照样有吃有喝，还有一份柔情蜜意可以享受，她看着女儿那张脸，还真没有找到幸福感，这且不说，她那一脸痘痘，怎么愈长愈疯了呢，结了婚的女人，内分泌应该不会失调呀。

　　从老家回来，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了，女儿这一嫁，今年他们家倒是热闹了，可是自己家呢，只有在外地读高中的小女儿回来相伴几天，也未免太冷清了，于是小雨妈提了个要求，说女儿女婿你们在三十这天如果中饭在婆家吃年饭，晚上就要回娘家吃年饭。这可把女儿难住了，她说不知婆家会不会高兴，又说不如妈妈和妹妹都到我家去过年，再把婆婆爹爹也接过来一起包饺子，过年夜。
　　这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娘仔细一想，还是不行，吃完饭我们睡哪里呢，未必你们深更半夜还把我们送回来，女儿半天没有吱声，要说这新房面积也不小，次卧可以做客房，或布置成儿童房，但是公公执意不肯布置，所以这房就光溜溜地空在那里，至今连张床都没有。小雨妈想，她公公怕就是防着我们家里人去住，故意空在那里。
　　女儿又道，妈我想起来了，我们书房里那个沙发，可以把它打开，也可以睡人。小雨妈不做声，女儿高兴道，那就这么定下来。
　　除夕的下午，小雨妈和女儿女婿一起来到新房，一进门女儿就在入户花园的鞋柜里拿出拖鞋，一连声喊换鞋换鞋，娘笑道，到了你家你就来规矩，在自己娘家经常穿着鞋子就往房里冲。女儿说你看我的家又有好干净咯。
　　娘走进客厅一看，果然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一家人在客厅坐下来，女儿打开家庭影院，拿出巧克力，核桃请大家吃，妹妹说这核桃真好吃，手一捏就吃起来。小雨看见娘的眼光还在欣赏沙发，她笑说，娘啊，好看吧，幸亏当初是买的这种田园风光的沙发，要是按我公公的眼光选一色的灰皮子，你们现在的感觉是走进了老板的会客室了，哪有这么享受。
　　拿来----，说着小雨笑吟吟伸出手在娘，妹妹，小海面前一摆，说五星级的影院，每人收五元门票。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也不当真，但是小海不服气了，他气鼓鼓道，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找我要钱，娘女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雨妈站起来走到窗前，心里骂道，看他那个怂样，傻里傻气的，女儿调皮可爱，要是在一个解风情的男人眼中，那会多么的宠爱她。
　　当然女婿说的也没有错，这个房子是他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你当媳妇的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这阔少，儿子是这么想的，老子也是这么想的吧，想当初要买家具的时候，公公坚决要按他自己的意思订家具，沙发，女儿申请多次无效，最后只好请当娘的出面。娘说，现在的年轻人嘛，他们品位和老年人不同，喜欢温馨浪漫的风格，喜欢家里象个花园似的，这样她一下班就想往家里跑，会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要是家里色彩太沉重，她找不到感觉，兴许就不想往家里跑了，这样一说，公公才给了面子。
　　女儿这么爱这个家，她在这个家又并没有主权，就拿刚才在超市买碗，女儿说装菜就买几个盘子好了，浅浅的，看上去又满，女婿不肯，说装菜要买大海碗，这样菜就不会冷，小雨妈说你们俩炒一点菜装进海碗，只怕装进去还没有半碗，没有看相，女婿执意不肯，竟然搬出一句话，是我爸说的。想起这些，她不由叹了口气。
　　女儿走过来，轻轻一拍，示意娘莫计较，说今天你们是客，我和小海来包饺子，你们就坐享其成好了。这下娘高兴了一点了。
　　小雨妈和小女儿正在这里吃着瓜子，看着电视搞笑，婆婆公公来了，他们不用叫门，自己就进来了，小雨妈一下子就不自在了，本来岳母到女儿，女婿家，婆婆公公到儿子，媳妇家，那都是半个客人，现在人家拿着钥匙开门进来，那人家就是这里的主人，人家是主人，女儿算什么。小雨妈觉得她其实并没有经过这里主人的允许，她是跟着女儿混进来了，她觉得很尴尬，也很掉价，难怪女儿的同事每次来玩，女儿都会通知公婆包饺子，小雨妈还想，公婆怎么这么好呢，这样宠着媳妇，原来媳妇是在变向的请示公婆，免得大家撞上了尴尬。记得有一次还闹了个笑话，几个同事空手来玩，一敲门看见婆婆，吓得掉头就走，硬是在下面商店买了些礼物才敢进门。小雨妈坐不住了，她说，我想回家做饭吃，我也不喜欢吃饺子。女儿拗不过母亲，说那我们就一起去餐馆吃顿团圆饭吧。
　　年夜饭自然是丰盛的，只是大家也没什么话好说，婚前局长夫妻轮流向小雨妈敬酒敬菜，感激她养了个好女儿给他们，看来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还是女儿站起来，推了女婿一把说，我们敬两边爸爸妈妈，祝你们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吃了一阵，小雨妈觉得太沉闷，于是也托着半杯饮料站起来，说我敬亲家一杯，谢谢你们对我女儿的疼爱。婆婆爹爹也站起来，躬着腰和小雨妈碰了一下杯，说都是自己孩子，谢什么。
　　饭吃的差不多，小雨妈赶快推了女儿一下，示意她去买单，女儿刚站起来，局长说还是我们来请吧，这一说婆婆准备起身了，小雨妈一把扯过婆婆道:别去，咱吃他们孝敬的心里才舒服。
　　饭后，婆婆叫过服务小姐，说拿盒打包，女儿也连忙帮忙。婚前都是婆家买单，小雨妈也不是没有争过，每次小雨妈抢着去局长就说你们就别跟我争了，我现在快退休了，我的好多部下只想为我做点什么，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们，让他们去报销。
　　那时候没有吃完的菜，婆家就会打包，打包完了以后，就会交给小雨，意思是接济娘家多吃几天好菜，人家一番怜悯怎能不接受呢。母女俩在回家的路上，娘就说这么多残羹剩菜你都拿回来干什么，我是不会吃的，我有胆结石，吃了就会拉肚子，你要拿，你就一个人吃啊，女儿吃了两次，也不愿意再吃了。
　　今天是女儿买的单，小雨妈就不怕了，也就不防说了出来，她说我们家是从来不吃剩饭剩菜的，过去小雨带回去的菜其实半路上都扔了，她是怕你们说她不会持家才拿的，看你们家要不要这些菜，不要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