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亲家》木兰昭

5、第 5 章

　　日子过得很快，小两口还算和谐，女婿把工资交给女儿，女儿买衣服也宽松多了，她自己买，也为女婿挑，她把女婿带到专卖店，指着这件，指着那件，小妈似的当着家，女婿上身效果好，也不嫌贵，掏钱就买，女婿这一打扮，比以前经看多了。
　　两人也不吵架，用女婿的话说，她和我吵不起来，她一火爆我不作声就得了，女儿笑起来，说你晓得他不，他爸爸经常教训他，他已经炼得刀枪不入了。
　　这也好，几个姐妹都认为小雨找对了人，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太可怕了，比如隔壁的这对夫妻，隔三岔五就破口大骂，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女的深更半夜回，男的就骂她偷人去了；男的深更半夜回，女的就不开门，男的央求道，你偷人偷到半夜回，我都给你开了门，我玩麻将回来，求你给我开开门······吵得一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女婿和岳母娘关系也亲密多了，每个星期都来，一口一声妈妈，叫得小雨妈娘心里甜了，两个女儿那是要轮流洗碗，女婿每次要去洗碗，小雨妈就说免了。说男孩子做家务，把袖子搞脏了还难得洗衣服。小雨妈是湖北人，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
　　有时候女儿嫌女婿做事不动脑子，便出言不逊，这小雨妈也是看不惯的，总是护着女婿，说他又不是今天才变成这样子，你找他就该有思想准备，虽说小海能宽容你，但你这个样子就不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女儿看见娘站在女婿一边，心里其实还是蛮高兴的，刚结婚女儿怕娘看不上这个女婿，就把话说到桌面上了：小海是我老公，不管你们看不看得起他，都不准说他不是,不准给他看脸子，只有我一个人才可以说他，现在娘不仅不嫌弃他，也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了，女儿心里就很宽慰。
　　女儿烦躁的时候还是很多，烦躁的原因就是学生逃课，她老挨批评。
　　有一天她突然又高兴起来，说我公公又要在老家军区买房子，
　　娘说都退休了还买什么，本地有三套房子还不够住的。
　　女儿说，我公公讲以后我和小海也可以搬到那里去住
　　娘说，你去了那也没有工作，让他们养着，日子久了人家还不嫌弃你，女儿说我也把这个担心说了，说我妈讲没有经济地位就没有政治地位，我公公讲咱家不一样，今后还把家交给你当。女儿一笑，说妈，你看多爽。
　　娘一下也傻笑起来，说你想的美，你就做梦吧，他们活着会给你当家，等他们死了，那时候你也六十多岁了，吃也吃不了，穿也不想穿了，还当那个家干什么，还是脚踏实地地靠自己吧。
　　话说到这里，娘问道，不是说结婚后他们家会给你安排工作吗。
　　他爸已经退休了，谁还理。
　　那是，娘想，他家是踏着退休的最后一班车把婚事办了，女儿算是白指望了。又问，他家不是还有一个玛莎阿姨也是局长吗？
　　屁！女儿也不忌讳了，说玛莎阿姨其实是一个科级干部，管一个小区的公务员。
　　那也可以帮忙嘛。
　　女儿不满道，我们也求过公婆几次了，他们让我和小海自己去求玛莎阿姨，你说，玛莎阿姨是我婆婆的表妹，我婆婆上门，还有一点面子，我和小海去求，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人家哪里理你。
　　娘道，你公公退休了，在人家眼里也没什么面子了，所以你公婆不敢去，再则求人办事，没有面子就得送礼，公婆这是要你们自己用钱打通关系呢。停了一会，娘又道，既然她只是一个科级，那也没什么权利，送了钱也难办成事，你还是安心这份工作好了。
　　一个周末，女婿又没有过来接，娘问女儿怎么回事，女儿道，今天我同事结婚，我要去吃喜酒，要他不用过来了。娘眉头一皱，质问女儿，你是不是嫌他拿不出手，丢了你的人？
　　女儿道，不是，他同事结婚，我也不去。
　　娘问：你们什么意思？
　　女儿不耐烦了，一板一眼说，这意思就是他的人情他去还，我的人情我去还。
　　这下娘就更不懂了，说你们才结婚，经济又没有分家，一对小夫妻，出席人家婚礼当然是成双成对，要不人家还以为你们又分开了呢，这事他父母晓得不？
　　晓得，小海每次送人情就去找他爸爸要钱，我这里不管。
　　女儿这么气盛，娘就奇怪了，说你造反了，敢这么嚣张，他爸妈就这么好，他们愿意帮你们出人情？
　　女儿冷冷一笑，说，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因为我们结婚小海的人情钱全是他家里收走了，也没给我们。
　　那你的人情钱呢？娘问
　　也没有给我，一看娘的脸色，女儿又赶快补充道，我的人情钱不会多。
　　那你们知不知道别人送了多少呢？
　　女儿说，不知道。
　　娘不满道，那怎么行，如果人家送给你们四百元，你们不知情，到时候人家结婚你们还两百元的人情，那人家心里不骂你们奸才怪呢，你婆家扣了你们礼金，礼单总要还给你们吧。
　　女儿说要过，婆家说没有。
　　放屁，婚礼大厅那么大的场面收礼金，谁没有看到？
　　女儿一脸无可奈何。
　　娘气的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原以为他们家多么有身份呢，想不到这么下作，社会上谁不懂这规矩，儿女的人情儿女收，长辈的人情长辈收，将来各还各的人情。儿子媳妇既然成了家，又不和公婆在一个锅里吃饭，公婆凭什么拿走你们的钱，不行，你得逼小海去找他家里要回来。
　　女儿连连摇头，他不敢，他不敢。婚前他的同事找他借了几千元钱，他爸知道了硬是逼他去要，小海怕丢面子不肯去要，他爸说你不要回来，我就和你脱离父子关系。他是一见他爸腿就发软。
　　这算什么男人，自己正当的权益都不敢维护，再加上他家里不凭良心，那你今后有的是苦吃。
　　自从结婚以后，女婿每次来岳母家都会带些青菜，这些青菜不是买的，是小海的外婆在农村种的，小海的父母每次去看外婆，就会带回来很多。
　　开始小雨妈还是很感激的，但是他家里在大事上做的抠门，这些小恩小惠小雨妈就不领情了。
　　岳母对女婿说，今后你不要拿菜到我家来了，这些小菜钱我家里还是有的，还有你爸从乡里摘回来的青橘子一大篮，也累他那么远背回来，我们家里怕酸，一个也没人吃，扔了也可惜，你看要不要背回去，今后你父母不必再为我家费心了。他们只要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比如说你们收的人情钱，该是你们的，就应该还给你们。
　　小雨妈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女儿都躲在一边，她不愿和婆家正面冲突，她希望娘为她作主，做娘的每次出面做恶人的时候，又想起女儿说她早晚会把他们夫妻刁垮那些话，心里也不情愿。
　　婆家对小雨妈家的反感那也是与日俱增，本来媳妇儿子都是自己家里的人，他们的钱收到公婆手里，那迟早还不是他们的吗，儿子媳妇都没意见，要你亲家母在里面挑什么事。每次儿子从岳母那带回的意见，公婆欲要不理，又担心亲家母拿儿子说事，每次儿子回来就问他受了委屈没有。所以公婆决定媳妇一怀孕就让她在外面租一间房子，免得受亲家母的刁，
　　女儿把这话委婉的传达给娘，这下小雨妈更加生气了，自己家这么大的房子不住，婆家让女儿女婿在外面租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容不下女儿女婿，自己把女儿养这么大，难道不是为了承欢膝下，婆家凭什么要孤立自己，也许这样他们才更好拿捏自己女儿。
　　关于租房这事，女儿也有自己的考虑，住在娘家，虽然也烦娘的唠叨，但是吃穿用度，那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搬到外面住谁来照顾？租的房子，有家里这么舒服吗。婆家的话，在她的脑子里，曾经是温情的，是关爱的，说心里话，对自己的娘和婆婆之间，她更愿意做婆家的乖媳妇，但是经历了几件事，老公周末不开车来接，婚礼上的人情钱，她把婆家的本质也看穿了，婆家全是为他们自己着想，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利益，还有一件事情她也有看法，但是她闷在心里没有对自己的娘去讲。
　　婚前婆家说，家里有三套房，一套二百平的旧房我们老两口住，还有几套新房随你们挑，于是他们就挑中了这套有店铺，有车库的保利花园公寓，原以为这个店铺是属于他们小两口的，自己打理也好，出租也好，每次同事朋友及亲戚来玩，她就兴致勃勃的带他们去看看，看得大家眼里都是羡慕，她也觉得很幸福。谁知道婆家在出租广告上写的是婆婆的联系电话，与人协议的时候也完全与她无关。她看得出来，如果租出去了，租金分文与她无关，婆家把属于自己的人情钱都霸占了，租金这笔钱，想都不用想了，那么这个店铺与他们小两口还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店铺与他俩无关，他们比其他同事又优越了什么呢，想想这些，她的心就冷了。婆婆似乎也看出媳妇不高兴，说我看中一家店铺，我去贷款买下来，将来就用这个店铺的钱去养那个店铺，反正迟早都是你们的。
　　媳妇只能在心里苦笑，反正转来转去，一分钱也转不到自己手上。
　　这段日子她时常想起娘的的话，娘担心的这些问题不幸都被她言中了，她甚至有些佩服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像自己这么傻，总是一厢情愿的把婆家往好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