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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泄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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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紧吗?都睡了两天了还没醒。”
“放心吧,医生说了,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而已,再睡上一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幸村起身离开床边,“我先去学校了,母亲”
“去吧”雅子拍拍儿子的肩膀,“我今天不用上班,家里有我守着没问题的”
依奈仍然是处于昏沉沉的睡眠状态中,完全没有受刚才对话的所影响。
“景吾少爷,您要的东西送过来了”
“放在这儿吧。”迹部随手一指前面的桌子。
“是”。管家轻轻的把手中的资料放下,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原来如此,中国人吗?”迹部翻着手中的报告,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好痛”,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揉揉微酸的眼睛,依奈惊讶的发现现在居然是下午时
分,温热的暖风吹的房檐上的琉璃风铃来回的晃着,叮叮当当的响声格外的清脆。
“发生什么事了?”依奈在吃力地摸索着想回忆起当天的事情来,可除了记得是那个冰帝的
大少爷用车把自己送回了家以后,其余的都模糊得很,没记错的话自己当天是去了迹部健身中
心,剩下的记忆,就只有些零星的片段了。
朦胧的猜到大概是一回家就病倒了然后昏睡了几天,依奈也就没继续往下想。翻身下床想去厨
房里倒杯水喝,睡了这么久,她的喉咙干渴的厉害。
“依依,你醒了?”看着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依奈雅子又是惊又是喜,“还痛不痛?”
“痛?”依奈不记得自己回来后有说过哪儿觉得疼痛之类的话,难道是在自己昏迷的这几天里
发生了什么不记得的事情吗?
“你不记得了?”看着一脸茫然的女儿雅子忍不住往下提醒了,“你从回来开始就病了。梦里
净说自己好痛好痛,衣服上还粘了那么多的血。妈妈都快被吓死了。”
回来?衣服?痛?血?
雅子的话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为她指明了混乱的思路。散落一地的珍珠被串成了完整的
项链,原来如此。依奈顿时豁然开朗。
“我”冲到嘴边的话到了又被依奈压了下来,说出来就该她担心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雅子安慰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事了就好”
“嗯”依奈温顺的点点头,不是不想讲,而是实在不能讲。
“对了,依依”雅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来似的“昨天有人从东京给你寄了几个包裹过来,我
给你放桌上了,大概是你的助手给你寄的吧?”
“助手给我寄东西?”奇怪了,东京那群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她了?明明他们就只会在有事
的时候打电话让我赶去收拾那一地的烂摊子而已。
如此想过,依奈小心的解开缠绕的花朵,拿下那巨大的盒盖,一看,里面竟全是衣服。
渐变的熏衣草色安哥拉羊手编绒衫,水洗磨白的Gucci “G”字限量牛仔裤,浅黑色converse
高帮五星彩鞋,全都和自己那天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甚至,还有一副和手上当时所嵌相同款式的M.A.C定制的天蓝色水晶指甲,47°的特制偏向
角,微微右斜的磨砂指尖,是最适合顶球旋转的款式。
错不了,一定是他送的。
拿起电话,依奈拨通了一个号码,但来不及等对方接听就又果断的按下了停止键、
何况,对方还是那个家伙,想到这里依奈不禁有些迷惑压抑了,迹部景吾,你到底想干什
么?想着想着都已经微微的翘起了睫毛,完全不解他的作法用意。
真的吗?”接到雅子电话的幸村的语气都难的有些上扬,“我马上就回去”。没什么比在练习
刚好结束的时候接到这种消息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依奈慢慢的拖着还有点软的身体走到前院,漫天的夕阳吧天空染得绚丽而浓艳,火红的是未褪
的太阳,浅蓝的是尚在的绵云,那种重叠色彩的美丽,的确是晨曦和正午所没有的魅力。
“汪汪汪”看见自家小主人很难得的在玄关处坐着没动,原本在草坪上躺着不动的太郎走到了
依奈的身边趴了下来,示意要她给自己梳梳毛毛。
“乖”依奈疼爱的揉揉那肉呼呼的脑袋,拾起身边的大号齿梳开始打理那混杂着泥土和草根的
厚厚的狗毛来。
“依依”一进院子便看见了坐在门口的依奈,幸村微笑的放放慢了脚步走过来,伸手将她从地
上拉了起来。“妈妈说你醒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依奈答应了一句,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替他擦掉了黏在额头上的汗珠,一起走进
屋去。
晚饭照例是丰盛得不像话,两天没吃饭,依奈的胃口极好,不知不觉就是两碗饭下肚,还被逼
着喝了不知多少的鱼汤。用雅子的话来说,要把睡掉的营养全都补回来才有会有力气复原。
吃过饭,又已是蝉鸣蛙叫的夜晚,虽说有些聒噪,但却真的很凉爽。依奈披上一件薄薄的外
套,又套上一副玫瑰色的全新指甲,取下挂着墙上的网球袋走了下来。
“精市”依奈走近正在挥拍的幸村,“陪我打会儿好吗?睡了这么久我人都软了想稍微动下”
犹豫了片刻,幸村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才刚刚入夜,街头的网球场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对很多人来说,看球远比打球自在,尤
其是场上有两个不得了的家伙的时候,更让人没了去露一手的勇气。
“game wo by yukimura ,4-4,change court 。”自愿当裁判的某人扯着嗓子叫道。幸村
拾起球拍走向另一侧,虽然他是刻意的保留了实力,没有使用任何具有杀伤力的绝招,但一直只
用最基本的回球方式来对应的依奈也的确是够不简单了。
“有两下子嘛”原本正在另一个球场观战的一对双打组合突然走上前来拦住了依奈,语气很是
客气的说道:“你们好,我们是城成湘南的梶本贵久和若人弘,怎么样,有兴趣和我们现在就较
量一下吗?”
“城成湘南?”依奈虽没有说话却陷入了深思。前不久她才去那里看过,对那个奇怪的大姐姐
教练印象还蛮深的,她所提倡的“强化人”方针看得出效果相当好,只是因为当时没有去直接打
招呼,所以他们的队员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这两个人,她很清楚的记得,在那个作用接近废
纸的报告单上,还是占了不轻的分量的。
“怎么了?美女?”看她一直不说话,若人弘走上一步,嬉皮笑脸的说道“没关系,别怕别怕,
就当是玩玩,本天才答应你,绝对不攻击你,怎么样?”
来了点兴趣,依奈还是首先回过了头来看幸村,想问他的意思。
“依依要是想打就打吧”幸村温和的说道,难得依奈好兴致,他不想自己破坏掉。
“哎呀呀,你们还真是亲热啊,对了,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依依?真好听啊,哈哈,我叫若
人,城成湘南的若人弘,就是我了…”凑上前的若人还是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直到梶本抓住他的
衣领把他捉回场地才彻底住嘴。
“game set . yukimura to serve 。”
幸村扬手打出一记有力的抽击,只要是比赛,就必须获得胜利。除了依奈,他从不会对任何人
留情。
“好厉害,可是”若人吃力地接住了那重的像扣杀一样的发球“在本天才面前,是没用的”
他打出的是桑普拉斯的上网截击球。
世界公认技术最全面的选手之一。皮特-桑普拉斯。发球,正手攻击和上网截击是他得分的三大
法宝。他的发球技术出众,能用同一准备及抛球动作发出平击、侧旋及美式强烈旋转球,发球球
速能达时速200公里。正、反手击球及上网截击的同样出色,使对手难以找到击败他的弱点。
依奈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叫什么若人弘的家伙有个有趣的战术叫“模仿人”战术。大意好像是
说他能随时的把自己变成任何世界顶尖的网球选手,从他们的绝招到击球习惯无一不形神俱似,
就像是真人亲临一样。
只是,别忘了,桑普拉斯有个公认的死敌,叫做安德烈-阿加西。
看着退向后场的依奈,幸村闪到一旁为她让出一条大路来。
看准那飞速旋转的下落球,依奈稳准的一拍,射出一道闪电。
“开玩笑吧?”看着地上被球砸出的浅浅的坑痕,球场另一边的戴帽子某人愣得没了反应。
阿加西的大力回球,世上对付桑普拉斯回击的最有用的绝招。
当年的桑阿世纪大战中,阿加西饮恨多败于桑普拉斯,直到隐退之年才如愿登上顶峰,书写
了世界上传奇男单的又一页史书。
如今的安藤依奈对付若人弘可没有那么多的麻烦,就算是孤身一人,解决他们两个都绰绰有
余了,何况身边还有个强大的不像话的幸村精市在。
“game over won by Ando,Yukimura pair 6-0。”
“啊,啊,输了,输了,彻底完败,你们真强啊”走上来礼貌握手的若人稍微弯腰,低声用
悄悄话般的方式对依奈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那个怪物谁更强一些?”
依奈清楚幸村是在假装没听到,但她也并不介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从来没用真本事
和我比过。”
“什么?”大叫的若人顾不上旁边队友阻拦的眼光了,“为什么?他故意让你的?”
‘不是故意的还能是什么?’依奈没有多说,只是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着道了别,玩了这
么久,再打下去对自己身体不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得有些慢,球场离家很近,散散步也是种不错的放松方式,依奈安静的感受
着不均匀的心跳在没被幸村发觉的情况下浮现出了一丝苦笑,一闪而逝。
“ne ,精市“忽然的她主动地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是怎么打双打的不?”
“记得”幸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好意思讲,每次都只会在网前乱打,害的我连球都不知
道去哪儿接,哪有人会像你那样对付对手的啊”。
“…”依奈微微有些脸红,“那是因为知道你太强了”
幸村宽容的笑了,虽然当时的她在别人眼中的确有些乱来,但也多亏了那毫无章法可言的打
法,自己才练就了非凡的反应能力。依奈对网球技巧的理解从一开始让他很是不理解,后来过了
很久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很难让人察觉到到她当时就有了那么出众的
能力。
“只是,你知道吗,精市”依奈的话听上去竟有些淡淡的忧郁,“爸爸去了美国以后常常和
我说再碰不到像你这么一点就透的聪明人了,那些洋学生他一个都不喜欢,我每天听牢骚都听麻
木了。你不在,他真的很寂寞。”
“爸爸吗?”幸村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初他的确是想把自己也带到美国去好好栽培的,只是
因为自己妈妈死活不答应才做了罢,这样的结果,真不知该说是荣幸还是不幸。
“他还好吗?”当时宫九郎身染重病的模样他一直历历在目,自己前不久也大病了一场后,他
就更能体会那种痛苦的滋味儿了,只是,除了问候,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话语了。
“嗯,病早就好了”依奈在某个回话的瞬间转过了头来,清澈如琉璃的眼神却尖锐无比“精
市,你是一直把他当亲生父亲看待的是吧?”
“依依”幸村很是感到惊讶,“你在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依奈赶紧摇头加摆手,话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我就是
突然想说就说了”
“这样啊!”幸村没再说什么,只是温和的说了句“注意这几天多休息”。
好险,依奈自己都觉得自己真太幼稚了,怎么能这么直接的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来?
回到房里,依奈发现自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打过去以后前面几个是和她汇报考察结果的,中
间一些是给她安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的,最后一个却是个奇怪的陌生的号码,‘是谁’?猜到了
答案的依奈犹豫了片刻,依奈还是拨了过去。
“出巷子口向右转,”迹部的语气平静却不容反抗,“现在”。
和上次一样,站在车门口的侍者恭敬的拉开了车门,依奈整理了一下心跳,俯身钻进了车里。
看起来好像没事了嘛。啊嗯”迹部托起她的下颚,满意的看着那有了红润的脸庞。
“找我有什么事?”依奈并不惊讶他怎么能弄到那些衣服,高级vip的定制单全都保存在资料库
里,要老板从电脑里调出来一看就一清二楚。更不奇怪他为什么能找到这里,那些饭桶忙帮不上
废话却多得是。
“对本大爷的语气很不好嘛”,看着她超出自己预料的很镇定的神色,迹部很是有些欣赏,“把
手伸出来”
和上一次一样,依奈没有反抗,对付这个男人,唯一有用的办法就是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
尽可能的多服从,只是她依旧是如常的冷淡的没有说一句话。
挽起袖口,解开搭扣,迹部缠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点点加重的力道显然是在测试她的恢复程度。
“好了吧?”几分钟后,感到了酸痛依奈抽回了左手想下车去。无论什么时候,面对他总是让
自己有种受煎熬似的痛苦,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眼神更是让人无所适从。
“本大爷没让你动吧?啊嗯?”迹部夺过她刚到手的镯子,露出了捕捉到猎物时的残忍而满足
的笑,“求我,就还给你。”
“你”依奈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不想和他正面交锋,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骨子里来讲,
她和迹部一样是很骄傲的人,那种为了什么事情求人的事对她而言是个侮辱,只是,依奈也找不
到其他可以解决的方式,时间,就在她愤怒却依旧沉默的表情身旁,那样悄然的侧身而过了。
“不想要了是吗?那我把它扔了送乞丐好了”,等到了一定耐心界限的迹部推开车窗,伸出了
右手,明晃晃的镯子在黑色的夜幕里分外的耀眼。
“疯子你干什么?”突兀无比的一声尖锐的女声,依奈几乎都怀疑眼前人是不是神经出了岔子,
不知道那个镯子是她太重视的东西吗?没了它简直比死还难受,正想开口,却清晰的看到了一线
亮光从那傲慢又深邃的蓝色瞳孔中缓缓的流了出来。
‘你¨’,依奈咬住嘴唇脸上是受辱一般的火红,他分明是故意要自己出糗的,可即使是明知
道自己这么做是正中他的下怀,也没办法。
“说吧。”迹部说罢抬起了高傲的头颅,悠闲的没事干一般摆出来一个优雅无比的姿势等待着一
个满意的答案。这个女孩子的一切他现在已了如指掌,要玩他有的是本事和时间来奉陪。
“求,求,你,了”依奈咬着牙一个个字的说了出来,愤怒从齿间飘散,而她的指尖已经掐入肉
中,手掌心疼得不行。
“你是结巴吗?啊嗯?”
“我求你了”,说完话的依奈终于是撑不住的任眼泪在那个该死的男人面前肆无忌惮的流淌成
了大海,通红的眼睛里全是受辱后的委屈和恨意。
“这才像话嘛,啊嗯”有什么温暖的触感为她扫清了泪眼朦胧带来的模糊世界,是迹部亲手擦
去了她的眼泪,“不准违背本大爷的意思,记住了吗?”
通红的眼睛轻蔑的一扇,依奈倔强的扭过了头去,服从,要她服从?不可能,永远都不可
能,好笑,荒唐至极的好笑,他以为自己是谁?迹部景吾,那又怎么样?她是冰帝的人吗?谁能
给她一个理由要接受这种荒谬至极的命令?依奈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个疯子,只要疯子才会
真的把自己当帝王不是吗?
“怎么,不愿意?”迹部忽然俯下身来贴近那耳根的发丝,用带着笑意的魔鬼声音清清楚楚的
告知了一个决定“要不要我告诉你那位了不起的哥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有兴趣知
道的对不对?啊嗯?”
“疯子”,脱口而出的厌恶浓烈而直接,依奈的手几乎都要推开车门了,却忽然被一个滴答声
止住了动作,天,手机,他什么时候拿出来了手机?谁?要打给谁?大脑立刻就有了反应、、。
“不,不要,不要,我求你了不要还不行吗?”就像是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后无力哀求的奴隶一
般,依奈终于说出了那几个他想听的字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是吗?”松开她的手,迹部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漂亮的打了个响指。
站在车外的管家递进来一个小盒子。
“打开看看”
依奈颤抖着手遵从了他的意思。
是三瓶药。
看着脸色顿时煞白低头不语的依奈,迹部不忍再逼迫,“回去给本大爷好好吃着知道了吧。”
依奈抓过药盒夺门而出,这个男人,到底还知道自己多少秘密?面对他,自己就像是个进了赌
场后输得倾家荡产的赌棍一样,拼着命想要扳回来一把,却只是输得更惨而已。
就像那该死的轮舞曲,第一次只是让你感到生疼,第二次,却会要你的性命。
“keigo少爷”管家走到车外正注视依奈离去的主人,“您这次又扮演了坏人的角色了呢,为
什么不告诉那位小姐这是您特意请人为她调配的药呢?”
“不觉得这样的角色比较适合本大爷吗?啊嗯?”自嘲的丢下最后一句话,迹部坐进车里,“回家”。
怎么可以让她知道为什么。那个,赢了我两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