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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明前路 ...
“这样看来,我借心中诸多情绪挥剑反而错了?”桑希为陷入了迷惘,抬手虚按住心脏。那里正孕育着应她的渴望而生的,一震一跳间隐约与她相合的存在。
她才为着自己能借助那些驳杂的情绪将其引出而自得,却又在转瞬间被李之弗当头棒喝。
如此,她该如何挥出手中之剑?
“我……我该如何挥动我的剑呢?”桑希为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李之弗道,“阿希,你不该问我,你该问问你自己。”
“但是——”桑希为刚要开口,说她自己如今便是借助那些驳杂的情绪出剑。她四下寻遍,也只找到了这么一条路,可这条路却被李之弗认定是错误的。
“阿希,枯木中的剑意如何?”李之弗问道。
“嗜血好战。”桑希为马上道,“阿弗,这是你曾与我说过的。”
“其主人又如何?”李之弗又问道。
桑希为认真想了一会,正色道:“想来是个豪气直爽,妄图敌尽天下修士之人。”
“他高兴时会如何?”
“也许会找上三两声名在外的修士,来上一场生死之战。”
“他愤怒时会如何?”
“大抵会与杀戮为伍,以剑屠尽一切令他愤怒之人。”
“他恐惧时又当如何?”
“他会被激起杀性,拿着手中的剑,正面迎上令他恐惧的存在!他伤得越重,心中的恐惧越深,他的杀意就越盛!他的战意就越凌然!他的剑也就越疯狂!”桑希为的声音彻底低了下来,“直至——剑断人亡!”
“如此,你通过这一道剑意便能觉出其主人的为人。”李之弗道,“阿希,若让你现在以四个字形容你挥出的那一剑,可行否?”
“远远不行。”桑希为当即否认,但她的脸上却丝毫无失落之色。
她已知晓了自己错在何处!
黑暗中,她一双黑眸熠熠生辉,语气坚定道:“阿弗,我懂了!你先前并不确定我能修出剑意,可在方才我与你说了那些话后,你却认为我剑意可成。这是否说明,我能否修出剑意的关键就在我方才的那番话中?”
“情绪万千,都不过表象而已。我如今便如蹒跚学步的婴儿,因着突然见到令我厌恶或喜欢的存在,那些情绪能支撑着我起身行出两步,但我却不能全然借助这些情绪行走。”
“我如今该做的,应是在这踉跄行出去的两步中,学会如何迈动双腿,如何平衡身躯。如此,待到我能自如行走时,便再不需要那些情绪驱动了!”
“大差不差。”李之弗虽觉得她如此形容并不十分精准,但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如此理解倒也方便她更进一步。
思及桑希为那有仇报仇的性子,李之弗再问道:“阿希,如今你待如何应对那道人影?”
桑希为脸一红,显是想到自己曾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将其斩于剑下,此时搔着脸惭然道:“我错了,我不该满脑子想着如何将他斩于剑下。剑意在前,我应该去体悟他出剑时的剑意,然后以此感悟来学着挥剑才是。”
“然也。”李之弗心下满意。桑希为一点就通,这让他愈发觉得其天资不凡。
听着李之弗赞同的话,桑希为心中也高兴起来,那点翘尾巴的小心思又露了出来。
此时她已从幻境中脱身有一会儿了,头痛渐渐散去,精神也好了起来,回想到李之弗明知她院中那番话错的有多离谱,却不提醒她,心中那点不忿就浮了上来。
虽然是她先夸下海口的,但是阿弗怎么能就这么看她的笑话?
她抱怨道:“阿弗,你都知道我先前说错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李之弗面对这无端的指责已慢慢历练出来了,此时只淡然道:“阿希,我先前已提醒过你,莫要将精力全数耗尽。”
“这怎么能算提醒?”桑希为鼓着脸不满道,“阿弗,你应该跟我说,让我别满脑子想着杀了那人影,要将心神放在感悟他的剑意上面。”
“你已悟出来了,我提醒作甚?”李之弗不为所动。
“可是我刚才还没悟出来。”桑希为纠正道,“现在的我不是刚才的我。”
“不妨事,你被那人影多杀死几次,也就悟出来了。”李之弗回道。
“然后让你多看几天的笑话吗?”桑希为心一哽,幽幽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阿弗根本是在放养她,只有在她有生命危险时会出手,其他时候真的就任由她自己乱闯乱撞。
“阿希悟性甚高,我纵然想多看几天笑话,也看不成。”李之弗道。
“哼!”
桑希为发觉她现在越来越说不过李之弗了,冷哼一声就阖目看书去了,再没理他。
只不过,先耗费心力出了九次剑,她看书时便觉得明显艰难起来。典籍扉页的迷雾拨了又聚,她尝试数次才成功翻开一页。
这时,她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李之弗先前出言提醒的真意。如此,她心中那点不忿愈发蓬勃,便是看着书迷迷糊糊睡去时,也乱糟糟地做了一夜的梦。
第二日,她睁眼时毫无饱睡一夜的精神头,反而挂着两个黑眼圈,看着房梁愣了一会儿,眼神才逐渐聚焦。
“阿弗……”桑希为如今回想起那些乱糟糟的梦还心有余悸,也顾不得昨夜是她先不理李之弗的,虚弱地出声道,“太可怕了……我做了一夜的梦……”
李之弗听后只觉奇怪,她一向胆子颇大,自己还从未见她恐惧成如此模样,遂出言问道:“不过是梦而已,有甚么好怕的?”
“对……就是这个语气……你昨夜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桑希为捏着被角将自己埋了起来,哭丧着脸道,“我做了一夜你在我身边的梦。”
李之弗听懂了,这是被他吓的。
他无奈道:“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吓成这样?”
在他的认知中,恐怕就算他暴起将桑希为穿个透心凉,这女娃也只会愤而反击。他想不出来,自己做了何事能让她恐惧至此。
“你没做什么……”桑希为生无可恋道,“就是老跟在我身边,无论我想干什么,你就只跟我说一句话。”
“什么话?”李之弗问道。
“阿希,想做便去做吧……”桑希为吐出这一句,抱着自己的头暴躁地撞了几下墙,试图将她做下的荒唐事都甩出脑海,可她越想忘记便越是清晰。
李之弗奇怪道:“这话何错之有?”
“话倒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自己。”桑希为绝望道,“阿弗,你不知道,在你说了这句话后,我就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你做了什么?”李之弗兴味道。
想来以她的思维,定然是些石破天惊之事。否则,也不至于令她吓到如此程度。
“我觉得狐四十一不够富态,然后我就将它喂成了个肉球。”桑希为颤颤巍巍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血来潮,将那肉球捏成了银叶草的形状。我还嫌不够,就继续拿饭菜喂它,然后那株银叶草上就又长出了许许多多的肉球……”
桑希为挠着头崩溃道:“阿弗,我在做下这些事前,都先问了你。可你每次都跟我说这句话……所以我就兴冲冲地去做了……”
她一想到后来满世界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肉球,她脚下踩的,怀里抱的,头上顶的,甚至就连阿弗身上也被她挂满了肉球,那画面实在不忍直视。
她啪的一声捂住脸:“总之都怪你,总是与我说这句话,平日里行事也是如此,害我做了这么个恐怖的梦出来!”
李之弗觉得她这指责实在没有根据,但他这句话大抵的的确确也给她留了点阴影下来,此时遂道:“阿希,想做便去做——”
“不不不!我现在没有想做之事!”桑希为忙不迭打断道,她现在对这句话阴影颇重。
“真的吗?”李之弗悠悠反问道。
还不待桑希为反应过来,头就被隔着被褥打了一下。她本能地掀开被褥,窗外站着的正是朝她吹胡子瞪眼的老郎中。
“丫头好生自在!倒比老朽这医馆主人还起得晚了?!”
桑希为抹了把脸,迅速翻身而起,才觉此时天光大亮,早已过了她该上工的时辰。
阿弗定然是故意的!他知道这老先生来了竟然还刻意拿话吓她!
她忙赔笑道:“老先生,对不住了,算我误工算我误工,我这便起了!”
她敏锐地觉察到,老郎中在见她嬉笑如常后,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身后的扁担更在松懈间漏出一个边角。
她心中更觉奇怪,这老先生在昨夜被她吓跑之后,未将她赶出医馆,更未找衙役来锁她。若寻常凡人见她如此,恐怕当时便如白及一般,叫着“妖怪”“鬼啊”什么的逃出去了。
可这一日间,那老先生依旧暗中盯着她,面上却还是如常吩咐她做事,好似并未察觉她的异常一般,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
桑希为虽然能无视探究的目光,但总是被人盯着,也有几分不自在。更莫说她还见着狐四十一就大喇喇地蹲在医馆门口,显是来找她的,遂在休息时与老先生道了一声,就抱着狐四十一出去了。
她这次特地注意了,那老先生不止盯着她的目光奇奇怪怪,在看到她怀中的狐狸时,面皮更抖了抖。这让她心下笃定,老先生定然知晓狐四十一不是普通狐狸!
狐四十一也乖觉,在人流中穿行时并未说话。待到桑希为行到河边时,它才小心地开口:“小仙长,你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怎么昏睡了这么多天?”
桑希为捏着它的爪子,惭然道:“我出去时被迷障给迷倒了。”
狐四十一听后身躯一抖,不可置信道:“老祖对你出手了?”
“这倒不是。”桑希为愈发不好意思了,自顾自捏了一会儿它的爪子,见它一双狐目死死盯着她,显然想知道其中内情,才慢慢道,“是我的缘故。我拿那截枯木的时候心力消耗过大,来时对我无恙的迷障,在我回去时就起了作用……”
“这……”狐四十一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是它家老祖疏漏之下令小仙长出了事,这才惹来那不知名的高阶修士。如此看来,这显是它们狐族的过错了。
思及自己被老祖丢过来的任务,狐四十一硬着头皮道:“小仙长,此事是我们狐族之过,还望小仙长放过我们一族,在那名高阶修士面前美言几句,勿要令他真的记恨上我们狐族。我族可——”
桑希为初时听着还不住点头,可却越听越迷糊,捏着狐四十一的爪子就堵上了它的嘴,忍不住打断道:“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什么高阶修士?”
狐四十一疑惑道:“就是小仙长背后的高阶修士啊。”
“我背后的?!”桑希为更奇怪了。
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李之弗,可是李之弗还好端端的在她的脑子里,那高阶修士又是从哪蹦出来的?
“不错。”狐四十一点头道。
桑希为眸中异色涟涟。
莫非阿弗出手了?!他那日除了操纵自己的身体回来还做了其他事?
她心中如此猜想,便猛地低头凑到狐四十一眼前道:“我那日在迷障中走着走着就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快告诉我!”
狐四十一见她疑惑的神色不似作伪,遂道:“当时我们还在石桌前坐着,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声遥遥传来,对着老祖说‘道友喜剑,吾心甚悦。吾有一剑,这便请道友一观’。然后老祖的须弥界就被一剑斩开了,老祖也因此重伤。”
桑希为这下确定了,此事一定是阿弗所为!
她急急道:“那你快跟我说说,那高阶修士长什么模样?所出之剑又是何种威势?”
她心中顿时扼腕连连,若是她再撑一会儿,便只再撑一小会儿!
她是不是就能看到阿弗出剑了?!更甚者能看到阿弗的形貌?就不知道阿弗那日是借助她的身躯挥剑,还是真的现了身形……
狐四十一见她这副对那高阶修士一无所知的样子,心中迷惑。看她的表现,这名高阶修士好似与她无关,但那言称它家老祖喜剑之话,却又在明明白白地回应它家老祖在席间所言。
如此看来,那高阶修士不仅与桑希为有关,而且还关系匪浅。
它想不明白,但兴许将那时的情形形容一番,面前的小仙长就能猜出那人是谁了,遂如实道:“我们都没见着那位高阶修士,那一剑威势极盛,但却无丝毫灵力外溢,就与崦嵫山直冲天际的一剑一样,甚至威力更大。”
桑希为面上满是可惜:“若我当时也在就好了。如此一剑,我竟然错过了!”
她如今打定主意要走剑修的路子,更将将明晰自己的前路,就这么错过了这惊艳绝伦的一剑,实乃一大憾事!
狐四十一听着这话却身形一僵,它家老祖的须弥界可扛不住再来一剑。
桑希为也觉出这话有些不对味,尴尬道:“狐四十一,我只是为自己不能再见那一剑的风采惋惜,断没有对你们狐族不满的意思。”
狐四十一这才放松下来,苦着脸道:“小仙长,看来你应是认出了那名高阶修士了。可否与他求个情,让他高抬贵手,放了我们狐族这一遭?”
这话说得狐四十一脸上臊得慌,它当时也在席间听了全程,自然知道是自己老祖半强迫半威逼着桑希为应下与它狐族的交易。
之后她又在须弥界中出了事,这也难怪她背后的高阶修士发怒,没一剑当场杀了它们,估计都是看在桑希为的面子上了。
如今它却还得得寸进尺地在桑希为面前做个说客,它实在没有底气。但为了狐族,它也得硬着头皮开口,这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桑希为在知道阿弗替她出头之后便舒坦得不行,更何况狐四十一当时根本没资格说话。她只是在狐姬那吃了瘪,与狐四十一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更没有理由对狐四十一摆出一副冷脸了。
她挠着狐四十一的肥肚皮道:“你又没算计我,做出这副惭愧的模样作甚?”
“我也是狐族的一员。”狐四十一将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垂着耳朵道,显然做这个说客让它十分不情愿。
“是你家老祖派你来当这个说客的?”桑希为轻易便猜到狐四十一为何出现在医馆门口。想来她沉睡的那几日,狐四十一定然也来看过她。
狐四十一怏怏点头。
桑希为对那狐族老祖越发不喜,似笑非笑道:“虽说你家老祖托了两个外族人照看狐族,但也不代表你们狐族式微到连筑基都见不着一个吧?怎么偏偏派了你这只狐狸崽子来?”
狐四十一想到它家老祖只差令狐儿四散逃出阴山主脉的架势,心中更加难过,此时只道:“也许是因为我与小仙长熟悉一些?”
桑希为觉得不止是这样,她沉下声道:“若我生气将你一剑杀了呢?你家老祖待如何?”
狐四十一心道,若真如此,它家老祖也就知道小仙长余怒未消,那高阶修士可能再度出手,自然会带着部分族人早早遁走。
“哼!”桑希为见狐四十一不言不语,轻哼一声,替狐四十一不忿道,“狐四十一,你说你家老祖好性,我可没瞧见半分。就只说她将你当成弃子的算盘,我就极看不过眼。”
狐四十一本能地驳道:“小仙长,我家老祖的确性子算好的了。”
桑希为心知这“好不好”着实主观,遂也不与它争论,只嘲道:“性子好到用你来投石问路?如果我真的还记恨着宴会之事,是不是将你杀了的瞬间,你家老祖就会知道了?”
狐四十一再说不出话来。它家老祖的打算真是如此,它即便想辩驳也无能为力。
桑希为即便再气愤那狐族老祖如此不将狐四十一的性命看在眼里,也毫无立场去指责这事,此时说这些话除了刺一刺狐四十一之外,毫无他用。
但狐四十一这副认命的样子着实看得她心头火起,与她认识的那个倔强着不肯走旁门左道的狐狸判若两人。
她提起狐四十一一双飞机耳,凑近它道:“这样吧,我也不让你白走一趟。我的确认识那高阶修士,也能劝服他不再对你狐族出手。”
“多谢小仙长高抬贵手!”狐四十一立马精神起来。
“……”桑希为见它这副轻性命重族群的模样实在不顺眼,掐了一把它的耳朵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有条件!”
“小仙长请说,但凡狐族能做到的,皆无不应。”狐四十一已在心中盘算起狐族的家底来了。若能舍了九成九的家底,令它们狐族逃过这一劫,也算值得了。
“你告诉我,为何你家老祖会留你在宴上?又为何派你来做这个说客?”桑希为定定地看着它。
感受到手下狐四十一身躯瞬间僵硬,她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你与我关系好这一点之外,定然还有其他理由。”
狐四十一心中斟酌了再斟酌,天平上一端是狐族,另一端是它自身那个堪称可笑的秘密。最终,天平上狐族那一端重重沉了下去。
“因为她是我母亲。”狐四十一浑身都泄了劲。
桑希为察觉到膝上一团软肉流淌开来,听着这理由只觉荒唐:“可你与胡柔是姐弟,身为狐族的少主,你怎么会混成那副模样?而且你这身肥肉还是靠你姐姐养出来的。”
“她并非我的生母。”狐四十一低落道,“她将我的灵胎剖出,塞入山野狐狸腹内。因而,我既是姐姐的弟弟,也是她的儿子。至于老祖为何遣我来当说客?小仙长,没有比血脉亲缘更有力的牵绊了……”
桑希为听着只觉齿冷,却还抱着一丝期望问道:“她为何将你剖出来?”
“大凡修士孕育灵胎,总会损耗修为精血,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境界跌落。”狐四十一解释道,“小仙长,你也听见了,我们老祖她晋身金丹失败,也许便是因为我……”
狐四十一没有再说下去。
桑希为几乎想揪着狐四十一的耳朵,将它浸在河里好好洗洗脑子。
它的母亲任由它在族内混成那副模样,如今还明摆着将它的性命当做试探高阶修士的卒子,又怎会耗费自身灵力去行这孕育子嗣之事?怕是在觉出怀了它之后,便立马将它剖了出来!
狐四十一如今那隐秘的负罪感着实没有缘由。她半分不信那狐族老祖是因为孕育子嗣的缘故,导致晋身失败!
但,这是它们母子间的事情,她实在没有立场掺和。饶是再替狐四十一不忿,她也只得忍下来。
电光火石间,她又想起先前狐四十一教她认的那些野果野味,遂问道:“你先前教我的那些——”
“是我饿极了一点一点试出来的。”狐四十一无精打采道。
就连狐族老祖是它的母亲之事它都说了,其他诸事就更没什么要紧的了。
它怏怏道:“修士孕育灵胎尚且艰难,普通狐狸生下我更是九死一生。它挣扎着生下我后身体就不行了,我只能自己去找吃的。”
桑希为不曾想道,自己利用阿弗的余威淘换消息的想法,竟然将自己好友的过去掏了个干净。
此时听着狐四十一扒开自己难堪的过去,她心中也不舒服,遂摸了摸狐四十一的头道:“她真不是个好母亲。”
这话题便算了了。
随后,她正色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家老祖,那日之事我不计较了,只盼她再莫探寻。那位高阶修士若知道了她对其剑术感兴趣,说不得便要再请她赏一回剑。”
“小妖记下了。”狐四十一听闻她提起正事,也打起精神回道。
“如此,你便快快回去交差吧。”桑希为将它放下。
狐四十一见桑希为要走,迟疑了一下,还是搭着她的膝盖道:“小仙长。”
“还有什么事?”桑希为蹲下身问道。
“我还得替我姐姐与你道歉。”狐四十一脸红道,“那夜她回来看我,见到我身上那些东西,用术法将我困住之后就气冲冲地走了。不曾想她之后居然将你丢进了池子里,还用迷障将你困在里面。”
桑希为听着便心虚起来,这本就是她为了逃出狐宅,故意激怒胡柔作下的事,这道歉听着着实烫耳,此时只含糊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狐四十一道,“这件事是她不对,所以她该与小仙长赔罪才行。她修为不高,也拿不出什么天材地宝来,那日的须山宝雉也暂且弄不到手,所以我就出了个主意,让小仙长日后在抱月居用饭时银钱全免,且若她在时,便由她来掌勺。”
“小仙长,我姐姐虽是个女子,但这抱月居里数她厨艺最好。”狐四十一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日后小仙长去抱月居,只需言称自己是她的亲眷即可。虽然以小仙长的身份,再去抱月居肯定是我们狐族的座上宾,但这算我和姐姐的一点心意。虽然如今说来有些晚了……”
“不晚不晚!”桑希为知道,狐族断然不敢收她的钱,有了阿弗那一剑在先,它们恨不得将自己供起来才对。如今狐四十一走这个后门免了她的饭钱,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如此,她反倒更愿意走狐四十一的后门了。
“那我日后便叨扰柔姐姐了。”桑希为笑道。
狐四十一见她应下,这才舒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小仙长,须弥界之事姐姐一概不知,包括大部分狐族也不知其中内情,还望小仙长保密。”
“这个自然。”桑希为点头应下。
目送狐四十一窜入河边树林之后,桑希为才渐渐敛住笑容,心道:“阿弗,你那一剑真是棒极了!就该让狐族老祖长长记性!”
最近更新时间乱,都是现写现发,明天应该就十二点更了。
如果中午没有万字,那就是没写出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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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明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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