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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   杜节接了个姐姐的电话,让他带瓶红酒来家里聚聚。
      结果到了之后发现萧随也在,他气得捶胸顿足,被姐姐看到了,调侃说,“怎么,后悔拿贵了?”
      杜节把酒交给阿姨去开,在萧随对面坐下,仗着姐姐在,萧随不敢怎么样他,直言不讳,“嗯,可不是亏了?一瓶珍藏级的波尔多红酒。早知道的话,我在超市二百块钱随便买一瓶得了。”
      “好啦,”姐姐最头疼的是杜节,第二最头疼的是杜节跟萧随凑一起,开口,“我帮你的忙,还不够格喝你一瓶好酒?”
      那倒是,杜节闭嘴了。
      阿姨开了酒,给三个人倒上,萧随看都没看,手直接把杯子从面前别开,“这次幻影的生意,为什么插手?”
      幻影是之前卫闲和林风致在对接的单子,说是合作,也是为了看个高低,她们私人感情不错,但一码归一码,各凭本事,但公司基本都知道林风致背后有萧随支持,而杜节之前帮了卫闲一把……
      “哪有什么理由?好玩咯。”杜节摊摊手,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
      萧随最看不惯他装模做样,“怎么,想坐我的位置?”
      “你没有的我都有了,你有的我也有了,”杜节笑了一声,微微晃动酒杯,红宝石般的酒液在高脚杯的杯壁上滑过,“一个位置,还是你坐过的,我稀罕?”
      “你搞了什么鬼?”
      杜节发誓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要故意气一气他“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
      墙梯。”
      “你……”
      “好啦!”姐姐又开始头疼了,“都少说两句。”
      “本来还想问一问战况,但看你这个样子,我想不用问了。”杜节又补了一句,但被姐姐不满地看了一眼后,高举双手,表示休战。
      “知道你为什么输吗?”杜节见他吃瘪,按耐不住在他的雷区蹦跶,“尽力和全力以赴的区别。”
      萧随冷呵一声。
      “各擅其美,鹤长凫短。知人善任,那是他的优点。”姐姐毫不吝啬地夸了杜节。
      杜节很受用,配合地鼓掌,还不忘继续惹事,“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是出自《庄子》的一句话,‘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
      “……”
      鉴于杜节真的很欠揍,萧随忍不住开口,“你真的觉得你赢了?”
      看着不像虚张声势,杜节捋了一遍逻辑,还以为是拿卫闲给林风致铺路呢,“哦,看来两个都是磨刀石啊。”
      “那你们看上谁了?”
      姐姐和萧随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看来是串通好的,也不准备告诉他。
      “切,”杜节撇撇嘴,“行,那把林风致给我吧,我正缺人帮忙。”
      “为什么?”
      “棋都下完了,还留着棋子做什么?”杜节说,“她挺规矩的一小姑娘,要去跟你们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还能玩得转?一个局套着一个局,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多累啊。再说了,好歹有交情,我哥不得分心思照顾她?在我这儿多好,我们共同点很多,原则一致好沟通。”
      “行啊,都用上‘我哥’了?”姐姐打趣他,“那你怎么不要你那个小同学呢?”
      “很有野心的人,我要人家也不一定跟我呀。”这话是杜节对着萧随说。
      萧随白了他一眼。
      “不早了,我回家了。”杜节见多了,一点没当回事,还没走出半米,又去而复返,端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我的钱,不能浪费,走了。”
      杜节下楼,在一辆车边敲了敲窗户,胳膊支在车窗上,“帅哥,身材不错,等谁呢?”
      林遇摇下车窗,杜节身后的灯火昏暗,只有他整个人流光溢彩,林遇不想打破这么漂亮的画面,就静静地看着他演。
      “配合一下嘛!”
      林遇无奈地笑,叹了口气,“等男朋友呢,有事吗?”
      “别管你男朋友了,怎么舍得让你等这么久都不来,一点诚意都没有,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呗?”杜节还挺入戏。
      林遇还要装得挺为难的样子,“那……也行。”
      杜节上了车,也不继续表演了,直接去吻他,林遇配合了几回,但在他的手往下走的时候适时拦住了他,即使做的时候很舒服,整个人像浸在温水里一样,隔一晚还是像被打了一顿,痕迹都没来得及消,红肿的地方,酸痛的地方,只增不减。
      杜节秒懂,收了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抱歉,可我轻一点你也不满意啊,回去帮你涂药好不好?”
      这林遇能怎么说?他只好“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杜节翻了一下钱包,抽出一张卡,“给你。”
      林遇觉得有点眼熟,再一看,这不就是他之前给他的卡吗?他皱眉,不大高兴,转过脸去,也不接,“为什么还我?”
      “一千多万哎,”杜节把卡放在他手里,“你得做多少台手术才能攒这么多钱?留着有用的。”
      可惜林遇在乎的从来不是钱,“我妈给我的,她不想用,我也不想,就一直留着没动过,不如给你。”
      “……行,挺大方。”杜节问,“那老板,您想要什么服务?”
      “?”林遇思考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杜节的工作到了尾声,也忙。这天上午他接了个电话,也没闲工夫咖啡厅摸鱼,通话的时候手还在敲键盘。
      “喂……”是向绥之,杜节听两句丢半句,但好在他废话不多,杜节抓到了个关键信息,一下子支棱起来,“你今天走?”
      “不好意思啊……”杜节捂住听筒,披上外套就走,还不忘跟同事通了个气,“我有事出去一下。”
      杜节到的时候,他在候机厅翻杂志,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来了?这么快。”
      “嗯。”还好这个点,路上车少,杜节问,“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给你时间思考,你就不一定会来了。”
      很符合他的性格,杜节没话说了,在他旁边坐下,向绥之把桌上的一个海蓝色立方包装盒推给他,“送你的。”
      “算是……生日礼物。”向绥之说,“之前的就不给你补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上,聊表心意,收着吧。”
      什么东西特地来送?杜节打开一看,黄澄澄的一块金牌,就听到他说,“还记得你之前送过我一块奖牌吗?礼尚往来。”
      杜节有些犹豫,他当时的“往”和向绥之这次的“来”,是一回事吗?
      向绥之看出来了,改口说,“如果你介意,也可以当成是我投桃报李。”
      “……好。”那杜节就收下了。
      “时间差不多了,”向绥之说,“我先走了。”
      “再见。”
      “相见不如怀念,还是算了吧。”他拦住了杜节要送他的动作,背过去挥了挥手,消失在人群里。
      杜节合上盒盖揣兜里带走,他记得这样的分别也有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杜节远远看了一眼就走了,向绥之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杜节也不是很在乎了。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入冬后,杜节成了暂定“闲散人员”,在家里窝着,仿佛进入了冬眠期,怕冷,暖气开得很足,毯子被子团成个窝,攒了几个靠枕放着,和猫猫狗狗在落地窗前赏雪,猫喜欢温暖的地方,于是使劲往他怀里拱,现在它决定要跟杜节好,即使被他嫌弃了也锲而不舍,爬这儿爬那儿,弄得杜节身上到处都是猫毛;杜节的狗趴在一边,尾巴摇啊摇,它在狗界年纪也算大了,精神没有以前好,但现在更像是吃撑了在犯懒,小茶桌上烧着水,泡着好茶,热气蒸腾氤氲,家政阿姨新鲜切好的水果,狐假虎威托萧随秘书排队买来的点心,琳琅满目,小书架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整个人坐在当中,说不出的舒适放松,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林遇进门的时候看得眼都直了。
      看来家里的风水确实养人。
      “回来了?”杜节拿杯子给他倒了茶,开玩笑说,“老板,喝点热水。”
      很好,这钱花得值,林遇狠狠享受了一把当小金主的快乐。
      杜节试着握了一下他的手,“暖的。”
      “开车回来的。”他解释说。
      杜节又拿了一块桂花糕给他,“这个好吃。红豆饼甜得发齁,豆沙一尝就不是现磨的,发粘,估计是昨天卖剩下的,下次换一家店买;琥珀杏仁又甜又脆,椒盐小黄鱼又酥又嫩,荷花酥中规中矩,不难吃但也说不上多好吃,比我们家做得差远了。”
      林遇一个一个接受他的投喂,都接不住了,“好了好了,待会儿还要吃饭,你想吃什么?”
      杜节指示向餐厅,桌上新铺了一张雪白的桌布,摆了红酒和酒杯,菜品成色非常好,一看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林遇简单瞄了一眼,发现很眼熟,再一想,杜节前段时间拿了一沓餐厅的卡片,看来是每家的招牌菜轮换着点的。
      顾艺最近经常来找他玩,不过,“你这些天一直不出门吗?”
      “那么冷,出去干嘛?”杜节明里暗里刺她,“我又不需要去上班。”
      年底忙考勤的顾艺:“……”不会聊天可以装哑巴。
      “说说你吧,怎么有闲工夫来找我了?”杜节问,“新男朋友不用陪了?”
      “冷静期。”顾艺说,“见多了就淡了,你不会吗?”
      “……”你看我敢认吗?杜节有些心虚地撇了一眼林遇发问的目光,下一秒转过脸去当没看见,“喝茶,喝茶。”
      林遇没放过他,按住他倒茶的手,配合着顾艺调侃他,“淡了?”
      杜节抽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落下一个棋,吃掉他一个子,“你输了。”
      “哎?”林遇挨了一下,也不生气,倒是疑惑,他这局下得还挺认真的,以为能一雪前耻,结果输得这么一样惨,“这不是我布的局吗?怎么全落在你的局里了?”
      杜节支着脸笑得得意,“道行还是太浅哦。”
      林遇不服气,又开了一局,杜节叹了口气。但还是继续陪他玩,边下边跟顾艺聊天,“他是没空陪你吧?我看过付氏的报表和几个新的项目,成绩还不错,可以说是有能力的,但要服众的话还是差点,应付董事会的那些人估计有点麻烦,更何况之前那件事,有人正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年关又忙,正焦头烂额着呢吧。”
      “嗯。”被猜中了,顾艺斜了他一眼,“耳朵还挺灵。”
      “你说这都是一家人,日子过得挺好的,怎么能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反目成仇呢?”顾艺是独生女,父母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她对手足亲情的认知只能停留在杜节身上,想象过如果是自己的亲哥哥,那她不知道会有多开心,才不跟他争权夺利,随他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老实当个富贵闲人,能躺着拿钱谁要去当牛做马?
      顾艺摇摇头,“不理解。”
      杜节边听她说话还能边跟林遇对弈,笑了一声,“又输了,不过这次尤其快。想赢,太心急,这是大忌。”
      林遇这次输得尤其惨烈,大受挫败,换了顾艺来下,她笑了笑,选了自己的优势项目,“五子棋。”
      “……”
      顾艺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哎?快递?敲一下隔壁的门……对,敲就行。”
      门外响起敲门声。
      “?”
      顾艺这边杀得正激烈,走不开,双手合十拜托他,林遇起身去开门,顾艺嘱咐了一声,“你帮我签了就行,东西拿进来。”
      “你又买什么了?”杜节问。
      “我记得我最近没买东西啊……”顾艺最近月光,饭都要来蹭杜节的了,接过来翻了一下说,“不会是之前预售的吧?那这样的话我就记不清了。”
      “有小刀吗?”
      林遇把自己的钥匙串给她,上面有把瑞士军刀,顾艺嫌麻烦,“费那事,桌上不是有水果刀吗?”
      她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就察觉到了杜节威胁的眼光,动一个你试试……
      顾艺委委屈屈地把手缩回去。
      林遇把台阶给她递过去,杜节的东西总是乱放是一回事,各有各用是另一回事,也许顺序会乱,但喝茶的杯子不能用来喝酒,装菜的盘子不能拿来盛鱼。
      顾艺拆开,是个真皮包,限量版,贵倒是其次,关键是难找得很。
      杜节瞥了一眼,“哟,投其所好,不错啊。”
      就你知道的多,顾艺无语,继续下了一个子,被杜节直接截住,“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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