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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林遇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就被亓鹿信息轰炸了。
      “跟杜节出去玩了?”她笑得意味深长,但林遇莫名觉得有些色迷迷的。
      “嗯。”林遇被她这么看着,莫名有点脊背发凉,木木地一点头。
      “哦~”她说,“挺好的。”
      倒没准备继续问下去。
      林遇不知道该怎么搭这话,只能回了一句“嗯”。
      “你知道吗?我最近发现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她平时都只在对面坐的,这次居然很迈近了一步,坐到林遇旁边的空位上,“当然了,我不是说你以前不近人情啊……是说……嗯……你现在……就是特别好,比以前都好。”
      “谢谢。”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老班为什么让你一直坐最后一排啊?”
      “因为后面清净,”林遇答,“适合安静地学习。”
      “哦,”圈子太冷,她一般都自己找糖嗑,“我还以为是方便杜节来玩呢。”
      “你想多了。”林遇确实没这么想。
      “哦,因为杜节如果大摇大摆进别的班级,在教室显眼的位置会很尴尬哎。”
      “?”真的吗?林遇陷入了思索。
      “不会吧,”他说,“他……很自来熟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杜节脸皮挺厚的,不会尴尬”,但一想到对方是杜节,中途易辙,改了个说法。
      “啊?我随便一说,你还真的在思考哈哈哈……”亓鹿笑得不行,“好了,我相信你不是这样想的了,但你现在确实在这么想了。”
      林遇午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杜节,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停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等着他动作。起因还是那把梳子。
      还记得两人之前的对话。
      “这个不是买给我的吗?”杜节说。
      “是。”但没让你随便送人。
      “而且我们跟卫闲不是朋友吗?”杜节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是。”你朋友不是多着呢吗?
      “我们抛弃她们出去玩,不应该带点慰问品吗?”
      林遇“言之有理”地点点头,“你随意”地看着他——你随意一个试试。
      “来,一人一个……”杜节拿出三个颜色不同的小卡子,“当地的特色纪念品。”
      林遇喝了口水,一看,直接呛住了——这玩意儿是两人那天上午出门,新开张的美容院导购死活拉着他宣传时,为了加他微信送的。
      “怎么了?”文卉善解人意地说,“你喝慢点。”
      他心里莫名更愧疚了。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没想到还特地带礼物,是我错怪你了杜节……”亓鹿感动地眼泪汪汪。
      林遇看她这样,良心隐隐作痛。
      “呃,其实不是……”他如实托出。
      “?”杜节勾着林遇的脖子把他拉近,威胁地说,“哎,你怎么拆我台呢?”
      “可你这样像个抠门渣男哎,还一骗骗三个。”林遇笑着说,压根不怕他。
      “你……”杜节辩解说,“你就说是不是当地的吧?”
      礼轻情意重,三人压根不在意是买的还是送的,只是想着借机开杜节两句玩笑而已,但这两个未免太旁若无人了吧?她们压根插不进去话。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文卉跟卫闲使了个“无语”的眼色,卫闲一脸“我也无能为力”地笑笑,亓鹿这边夹一片菜,那边叨一块肉。
      “哎对,我们下午好像有体育课,你不许偷偷跑走哦。”杜节说。
      ……说的我跟什么似的。
      回教室的路上,林遇犹豫了好久,才问,“那把梳子呢?不是要送出去吗?”
      “送了,送给我们家豆包了,给它梳毛,”杜节很是轻松地说,“算是你的见面礼吧,我可以让它认你当干爹,给你磕头。”
      豆包?哦,林遇想起来了,是杜节家养的狗。
      “嗯……”林遇想了一下,觉得挺好,“也行。”
      体育课通常就是跑两圈,做拉伸,然后自由活动,大多是好几个班一起上,一堆人在操场散开,跟放羊一样。
      解散后,杜节拐着林遇想围着操场放羊,亓鹿眼尖,“打球吗?我也要去!”
      “行。”三人刚准备走,就被文卉喊住。
      “过来过来!”她说。
      旁边还有习习和几个女生,直接坐在草坪上,邵景轩很积极地融入其中,肖逸飞站在一边,一脸来得不情不愿又走得不甘不愿的样子。
      “干什么?”杜节问。
      “坐!坐!”文卉让了个位置给他。
      黄鼠狼给鸡拜年……杜节犹犹豫豫地拉着林遇坐下,“有事?”
      “就没人让我坐下吗?”亓鹿就看着杜节那个偏心的玩意儿,自顾自和他地,直接把自己忘了,委屈至极。
      “……这么大个操场,这么些人,这不都是席地而坐吗?”杜节不能理解,“你直接坐呗,还要我给你请你,给你铺个衣服撑个伞?”
      我在意的是那回事吗?!
      “来来来,坐我这儿。”文卉让出一块地方,哄着她。
      “还是你好。”她直接上去跟文卉贴一块儿,报复性地狠狠剜了杜节一眼。
      “莫名其妙。”杜节十分不解地跟林遇做了个口型。
      “老宋上午说的那个文艺汇演,你要报节目吗?”文卉问。
      老宋说的文艺汇演大概在月底,过后就是无尽的补课、复习、做题、考试,然后补课、复习、做题、考试……循环往复。
      堪称末日前的狂欢。
      “一般,不是很想。”杜节说,没很大兴趣,他更想在下面吃吃喝喝,欣赏表演。
      “他的意思就是可以,随你们安排。”亓鹿开始捣乱式翻译。
      “我没什么想表演的。”杜节接着说。
      “就是说他什么都会,随你们定。”她继续接话。
      “啧,嘴给她堵上,”杜节不满地跟文卉说,“显着她了,净捣乱……”
      文卉抬手把她嘴捂上了。
      “呜呜……”她看向文卉,指了指她的手,文卉没理——就轻轻盖了一下,一推就推开了,至于搞得跟绑票一样吗……
      戏精的世界她的确不懂。
      冤有头债有主,亓鹿又看向杜节,债主嫌弃地扭开了脸,她又看向债主的债主。
      林遇是个老实孩子,被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欺骗了。
      “那个……给她松开吧。”林遇跟杜节说,“干嘛欺负她……”
      “?”
      “那我欺负你吧,”杜节一副满怀阴谋诡计的样子,上手挠林遇的痒痒肉,理所当然地说,“欺负你咯,欺负你咯……”
      林遇努力躲开,但还是被杜节得手了几次,笑得歪倒在草坪上,只能求饶,“杜节,我不说了……”
      跟两只猫在翻滚纠缠着打架一样。
      “那个……”邵景轩出声——两位,这里还有人呢。
      “不好意思,请继续。”林遇闻声严肃起来,坐直了理了理头发,用眼光警告杜节,“不要瞎闹。”
      “我不。”杜节回。
      ……你们眉来眼去我也是能看见的。
      但总好过刚才了,邵景轩继续说。
      “硬性规定是每个班必须要出一个节目,然后有特长的同学可以毛遂自荐,我们想着出一个……”
      “大合唱。”肖逸飞直接接在他没说完的话茬上,他不太喜欢这种活动,是被硬拉来的,想摆之心昭然若揭。
      “呃……实在不行,大合唱也行。”邵景轩顿了顿,说的比较委婉。
      “那你们准备表演什么?”杜节问。
      “我想的是选一个舞蹈节目。”文卉说,“七八个人就行。”
      “什么时候?”
      “主要是体育课和自习,下午和晚上。”邵景轩说,“大多是晚上。”
      晚上?杜节一愣,下意识看向林遇。
      “怎么,还得领导批准?”亓鹿记吃不记打。
      “啧……”杜节刚想说什么,她直接往文卉身后一躲,笑得压根不知悔改,但嘴上服了软,“错了错了,我不说了……”
      “那领导批准吗?”杜节觉得这个说法还挺合适,拿去调戏林遇。
      “嗯,”林遇点头,“可以啊,还能多锻炼。”
      “?”杜节觉得有点好笑,“我又不胖。”
      “也不虚,”杜节屈起胳膊,认真地说,“看,这是肌肉——我的!”
      “而且,上次是谁骑车累得动都不想动了的?”
      “哦……”林遇自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很礼貌地问,“那我摸摸?”
      “不给。”杜节佯装生气。
      “那看看腹肌?”他笑着说,已然伸出了手,动作却慢得像故意等他阻止。
      “??!”
      “跟谁学得这么流氓?”杜节果然按住他,不可思议地说。
      “你啊。”林遇得逞似的笑,不甘示弱地回。
      “我哪里教你耍流氓了?!”杜节不服气。
      “潜移默化的。”林遇非常无辜。
      “……”
      怎么又来了?!赶紧说完赶紧走吧,这地儿我是待不下去了。几人在心里默默地想。
      “那个……”邵景轩再次充当出头鸟——做班长,就是要有担当,就是要顶在所有同学的前面。
      “哦……”杜节回到这个话题上,“你们觉得呢?”
      “舞蹈我不太会。”习习温声说,“但我尽力做吧。”
      其他几个女生也都表示没问题。
      “行。”杜节一摊手,“我没什么意见。”
      “我……”肖逸飞皱着眉,大写的拒绝,刚要开口,就被邵景轩拽住了胳膊,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肉眼可见肖逸飞脸色变了好几变,最终忍辱负重地说,“我没意见。”
      “那就好那就好,”邵景轩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多谢大家都这么配合!”
      杜节惊讶于肖逸飞的态度,等他走后,拉住邵景轩问。
      “我说,‘你也不想在习习同学面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吧’。”邵景轩往杜节那边一靠,小声说。
      这事杜节其实早一点就模模糊糊感知到了,令他震惊的是另一件,他连连咂舌,“不得了,不得了,班长,原来你还是个白切黑。”
      “哎,都是、都是生活所迫。”他推辞说。
      “真是为这个班操碎了心啊,”杜节戏瘾上来了,一作揖,“班长,大义,佩服!”
      邵景轩谦虚地摆一摆手。
      文卉已经选好了歌曲和舞蹈,人定好了之后,马上确定了训练时间,在晚上最后一节。这天,林遇早十分钟走了人,坐在草坪边看他们排练。
      “什么时候多了个编外人员?”肖逸飞一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有些诧异,再加上没想到搞个节目还要被旁观,还是被以前认识的人旁观,非常不快。
      “带家属啊,没见过?”杜节的坦率专治各种明刀暗箭,他笑着说,“你也可以带。”
      “……”这话怎么这么欠打呢,肖逸飞想。
      林遇连忙表示,“我等杜节,你们练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行。”
      “没事没事,来看我的,你们不用担心。”杜节听后开心地表示。
      “……”这话怎么这么欠打呢,众人想。
      第一天只是先熟悉一下动作,下课铃响起就放人走了,文卉叮嘱道,“我把视频发给大家,可以回去自己练一下哦!”
      “你和肖逸飞关系不太好?”杜节边走边问。
      “肖逸飞?”林遇说,“你怎么知道?”
      “也不能说不好,没那么严重,”林遇说,“只是有段时间关系不错,但后来就疏远了,再见面的时候,相处方式会变得很奇怪:像新朋友一样礼貌客气彼此觉得疏远,但像老朋友一样熟络亲切又觉得过头了。”
      “他其实跟初中差不太多,我记得毕业的时候,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有个脸红扑扑的学妹,害羞的站起来说,她成绩不太好,但想上我们学校重点班,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吗。肖逸飞冷冷地说,‘我说来不及,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放弃了吗’,很语气够严肃,小姑娘春心碎了一片。”
      杜节笑着说,“确实是他能说的出来的话。”
      “不过,”杜节满心名为好奇的虫在爬,“那当初为什么疏远了?”
      “嗯……我的错,”林遇想了一下,倒是释然,“我性格的原因。”
      “哦……”杜节垂下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开口说,“那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失去了这个朋友。”
      “会很可惜,但现在也没有很在意了。”他说。
      “那……如果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呢?不可替代的那种。”
      “?”林遇很认真地思考,给出了他的答案,“那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杜节笑了一下,“可我不会,我这个人不怀旧,不留恋,够绝情。”
      林遇皱了皱眉,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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