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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杜节委婉表示:我不会。
      付垣:?!!没事,我带你。
      付垣本以为学霸就是谦虚谦虚,先表示一下“不不,我不行”,真上了手比谁都行。结果,杜节偏偏是很诚实的那种,说不会,就是不会。
      甚至连账号都没有。
      没事,付垣在心里安慰自己,学霸肯定学啥都很快,我稍微带带他,他就能触类旁通了。
      结果,付垣没带过小孩,没吃过带小孩的苦,偏偏杜节还是最不听话的那种。
      “你去哪儿啊?别乱跑!!!”
      “那边有个小湖……”杜节的注意力被吸引走。
      “我刚刚怎么死了?”杜节问,“我就看他俩打架,啥都没干。”
      付垣无语,“你在人家攻击范围内,当然打你了。”
      “我打他怎么他掉血这么少啊?他打我就咔咔掉。”
      “……”付垣咬着牙说,“因为你没开技能啊。”
      “你看!我快打赢他了!”
      “……住手那是你队友!!!”
      开场第一局,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付垣有点自闭。
      虽然输得很惨,但杜节似乎发现了游戏的乐趣。刚想再来一局,收到了亓鹿的一条消息。
      “你也在排位吗?我刚刚看见你了。”
      “对,一起玩吗?”
      “好啊,不过我玩的一般。”
      “没事儿,我刚学。”
      亓鹿加入的时候,付垣可开心了,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减轻了。
      “咱仨来一局,节哥你在旁边先学学。”
      一局终了。
      付垣心中五味杂陈。
      你这哪儿叫玩的一般啊,我教你个词,就是烂。不过他还是顾及她的心态,没有说出来。
      “亓鹿,要不咱俩练一局?”付垣提议。
      “行。”
      之后……
      “这就死了?”付垣难得体会到什么叫碾压。
      “?”亓鹿说,“你听听你说的叫什么话!”
      “呃,要不我让你赢一局?”
      “不,”亓鹿很硬气,“我不要这样施舍得来的胜利。”
      “怎么能没有电竞精神?!”
      “对,”杜节附和道,“怎么能没有电竞精神?!”
      “走,咱们排位去。”
      “好。”亓鹿很自信地同意了。
      “?!”付垣震惊。
      菜鸡,那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十一点左右,两人各自吃饭去了。
      终于结束了,付垣默默流泪。回想这一天的经历,累,就是累。他想。我的网瘾都快被你们俩治好了。
      “下午……”杜节问。
      “我有事!”付垣斩钉截铁地回答。
      “哎,那好吧。”杜节还有些可惜。
      在所有的开学日里,期末考后的第一天是最让人欣喜的。老师们都在忙着批卷子,输成绩,写报告,没有人有闲工夫管他们。
      杜节跟文卉在本子上下五子棋,时不时听一耳朵传来的成绩和答案,班上同学的反应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的是“终于可以过年了”,有的是“这还怎么过年啊”。
      亓鹿就包含在后一类里。
      可能是这学期玩得太忘我了,成绩从中游一路滑到倒数。
      她深知此时此刻后悔也晚了,开家长会那天一再叮嘱杜节。
      “你就站在我旁边,别离太远啊。”
      “我妈看到我的成绩血一定会直往脑门上冲,她要是控制不住情绪动手打我的话你一定要帮忙拦着啊!”
      “好。”
      杜节陪亓鹿等了一会儿,她的家长还没有来,反而先等来了杜怀瑾。
      “杜节!”文卉激动地跑过来说,“那……那边有个……好帅……”
      杜节回头看见杜怀瑾站在自己班门口,只一个人,便自成绝景。杜节直接跟他隔空交流,做了个手势让他忙去。
      文卉看着两人的交流,一脸懵。
      杜节早学会了抢答,“谢邀,是我爸,帅吧?”
      她红着脸猛点头,“而且……”
      “气质好,很绅士,比我还帅。”杜节不走心地补上这几句。
      “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杜节叹了一口气,“习惯了。”
      从小到大,每次家长会都有他的一堆朋友夸杜怀瑾好看,跟春晚小品的“咱们一块儿包饺子”一样固定。
      “你爸……就是那种,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年纪大了成熟稳重,我光看他的脸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如果有什么错肯定是别人的错,我曾经觉得你是我见到的天花板,但现在……真的,你差了不止一丁半点……”文卉激动地说。
      “??!”杜节皱眉,不能理解,你夸他就夸他,怎么还拉踩呢?!
      文卉看着一群一群去一班凑热闹的女生,惊讶了一句,“哇,你的小迷妹们都去爬墙了。”
      杜节又想起顾艺曾经问过他,“你缺后妈吗?”,结合此情此景,他瞬间有一种被杜怀瑾比下去的挫败感,心里酸溜溜的,哼了一声,“呵,女人。”
      亓鹿家长还没有来,她有点慌了,“该不会是我班主任给她打了电话,我妈气得都不想来了吧?”
      “不行,我去打个电话。”
      她借了张电话卡,去公用电话那里打电话,杜节站在一边等。
      等她打完电话,松了口气,“没事了,门口堵车。”
      “我妈说看我之前嘚瑟的样儿,就知道我考试肯定要凉。”
      “不得不说,我这个妈妈真的太了解我了。”
      “……”
      时间差不多了,老宋把教室门一关,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讲。
      这个学期结束,班级外面的那些表彰终于要被换掉,杜节随意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照片都被截走了。
      不止他的,他们班的几乎被截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边框贴在上面。
      亓鹿给他解释,“很正常,考试之前拜拜大神,借点运气。”
      “你们班都是大佬,最受欢迎。”
      “哦。”
      等她去小超市买了点零食再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杜节向她挥着一个什么东西,笑得一脸得意。
      她眯起三百多度的近视眼,这才看清。
      我!的!照!片!
      “你你你!”她指着杜节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是看你那里‘门前冷落鞍马稀’。”他坦诚地说,“要不还给你?”
      “你还要还给我?!”她嘴硬道,“稀就稀,我缺这点面子吗?呵,多事!”
      “哦,那我再给你贴回去。”说着他就往回走。
      “别,”她拉住杜节的胳膊,“我缺。”
      “亓鹿!”一个女生走过来喊了一声。
      杜节定睛一看,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发现居然是之前藏手机的那个。
      “哎?是你啊。”她认出来杜节,“你们认识啊?”
      “嗯。怎么了,学姐?”亓鹿问。
      “对了,动漫社的社长,张一帆。”亓鹿给杜节介绍了一下。
      “学姐好。”
      “你好。”她拿出一张纸,“这个画是谁批的?”
      “你从哪里找来的大佬?!”
      “呃,”亓鹿指着杜节说,“大佬在这儿呢。”
      “?!”
      “大佬!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动漫社啊!”她兴奋地说。
      “哎不是,”亓鹿抗议,“学姐你怎么不先怀疑是我呢?”
      “……”
      她抿了抿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亓鹿。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亓鹿一开始也用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她,渐渐的,她明白过来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气鼓鼓地说,“你们!很好!非常好!”
      “你们等着!我要悄悄学画画,然后惊艳你们所有人!”
      “赌五毛钱的,她坚持不过这个寒假。”
      杜节不同意,“怎么能这么说呢!她估计都坚持不到过年。”
      “你们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亓鹿愤慨道。
      两人齐齐点头。
      “倒也不是对你没信心,”杜节说。
      张一帆很合时宜地接上后半句,“只是对你这个人了解太过透彻。”
      “哇,默契。”杜节伸出手,两人一击掌。
      “我交了一群假朋友。”亓鹿气呼呼地说。
      在张一帆的一番游说下,杜节迷迷糊糊就成为了一中动漫社的编外人员。亓鹿还记着刚才的仇,笑话他,“这不就是白嫖吗?你被白嫖了。”
      “你不是被白嫖得更久吗?”杜节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对哦。”她瞬间又忘了刚才的委屈,跟杜节抱团取暖,“呜呜呜我们两个没名没份还要干活的小可怜。”
      晚上,顾艺给他发消息,“你什么时候回?”
      “不回了。”杜节说,“防止杜怀瑾沦为孤寡老人,我决定留在这里陪他。大过年的,门可罗雀,多可怜。”
      “切,傲娇。”
      “你说谁傲娇呢?!”
      “你。”
      “知道人家不稀罕你还巴巴地往上凑,装出一副‘看你可怜的份上’。哼。”
      杜节觉得这个“哼”嘲讽力拉满。
      “你完了,你这么说我!我要把你跟我一起看过V的事情说出去!”
      嗯?!闻言,她瞬间反思了自己所有行为,但没有任何印象,心惊胆战地问,“什么V?”
      “MV。”
      “……滚。”
      四楼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在学校多待了那几天,终于熬到了放假。
      “终于!终于可以好好玩了!”,亓鹿一边摇头一边感叹,“家在B站,久作学校旅。”
      杜节在家这几天的待遇好到了极点。想吃什么都有阿姨端上来,开心!晚上想熬夜到几点都没人管,开心!想画画就画画,想弹琴就弹琴,想玩手机就玩手机,开心!音箱想开多打开多大,就……
      杜怀瑾倚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杜节默默地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有老师在的群死一般寂静,没老师的一如既往地热闹,消息哗哗地闪。
      杜节没理,想领着豆包出去玩。
      “爸,你要我帮你带什么吗?”
      杜怀瑾撇了他一眼,“别再多带个宠物回来就行。”
      “……”
      杜节小时候养过金鱼,养过小仓鼠,养过小乌龟,种过多肉,茉莉,向日葵,洋甘菊,野蔷薇等等等等,全都给送走了,跟个活阎王似的。
      他知道杜怀瑾在讽刺他,反驳道,“才不是,你看豆包就被我养得很好。”
      “呵,”他笑出了声,“你再说一遍,谁养的?”
      杜节想了想,体检护理,洗澡剪指甲,铲屎遛弯……自己好像都没怎么参与,跟个不顾家的便宜爹一样,瞬间觉得理亏了不少,但还是嘴硬道,“你也没怎么参与啊!”
      “抱歉,阿姨的薪水是我付的。”
      ……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豆包不能被牵着上公交车,体型也塞不进书包里,杜节让司机送他到市里。
      杜怀瑾一番话激起了杜节的愧疚心,给人家当爹不出钱不出力实在是太不合适了,于是敞开钱包,给他买了一堆吃的。
      杜节去逛花鸟市场,它这边跑那边跑。
      看见人家养在水缸里的鱼,它“噌”地跑过去。
      跑过去之后,就蹲在水缸前,突然“汪”地叫一声,把它们吓得飞快游散,然后开心地咧开嘴扫着尾巴。等它们镇静下来,再叫一声把它们吓跑。
      真丢人,杜节恨铁不成钢地拉走废物儿子。
      又看见人家关在笼子里的猫,他把毛茸茸的脑袋贴上去,伸出舌头想贴人家,猫咪不理它,挪远一点儿蹲着,它还是一个劲儿地刷着存在感。
      拉它,不走。
      杜节疑惑,到底谁才是被遛的那个?
      好不容易拽走,它又不高兴了,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又看见拎着两大包年货的林遇……
      嗯?不确定,杜节又回头多看了一眼。确实是林遇。
      “林遇!”杜节不知道他看没看见自己,先喊了他一声。
      林遇慢慢走过来,杜节也想动,奈何被豆包死死地拖住了后腿。
      “你来买年货?”
      “嗯。”林遇看了一眼他腿边,“你养的狗?”
      “呃……”被杜怀瑾一说,杜节倒忽然不太好意思承认了,只是迂回地表示,“我家的。”
      “哦。”他没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区别。
      豆包抬起眼睛看了林遇一眼,又沮丧地趴回去。
      “它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
      “才没有呢!”杜节反驳说,为了证明豆包被他(家)养得很好,杜节把狗绳递给林遇,自己站到远一点的地方。
      他亲切地招手,“豆包!来来,过来!豆包!快点,快点过来!来我这儿,过来,豆包!”
      它这回连眼睛都没抬。
      “?”林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杜节有点尴尬,笑了笑,从刚买的那一堆东西里拿了块肉干在它眼前晃了晃。
      这才根本用不着杜节怎么卖力地招呼,它“嗖”地蹿过去,林遇差点没拉住绳。
      “哈,”杜节摸摸鼻子,替没出息的便宜儿子找补,“它饿了。”
      林遇“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表情似笑非笑。
      行了,我知道他在嘲笑我。
      杜节已经不想辩解了,躺平任嘲。
      “小遇,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吗?!”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过来。
      杜节看见他脸上的那点笑意慢慢消失。
      “碰见同学,就说了两句话。”
      “阿姨好。”杜节连忙说。
      “哦,你好。”她表情冷冷淡淡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那再……”还没等杜节说完,她就拉着林遇走了。
      杜节眨巴眨巴眼睛,“见……”
      林遇回头看了他一眼,杜节看见了,还是很开心地跟他挥手告别。
      等人走远了,杜节才回味过来。
      “咱俩是不是被人不待见了?”他问豆包,“不应该啊,也没干什么招人烦的事。”
      豆包用它那可怜的小脑袋想了一下,没得出答案,又趴回地上,尾巴扫啊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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