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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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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漳州,已经到中午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我们在统一的酒店前下行李,副导迎了出来,给我们办理手续。见到多出来的江澜,他只是笑了笑,领着我们先去餐厅吃饭。为了照顾生病的江澜,于博然特意嘱咐,要一碗粥。江澜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刚吃完饭,江澜还没来得及缠着于博然带她参观影视城,江波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然后拉着依依不舍的江澜匆匆告别。那一步两回头的场景,看得我都于心不忍。
下午,剧组的人员陆陆续续都到了,大家先在餐厅举杯,低调欢庆开机,转身就各就各位进入状态,蓄势待发。为了保持这部电影的神秘性,于博然特意没有招来记者,而是一切从简。准备来个厚积薄发,一鸣惊人。而我则乐享于不被外界打扰的清净,安安心心的演好自己的角色,完成自己的工作。
和我一个心态的还有前辈金燕和梁施施。她们俩不愧是影后视后,一秒入戏,一秒出戏,搞得我时常跟不上她们的节奏。当然,张导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悬殊,特意留时间让我跟着她们好好磨戏。电影的一帧,背后可能是我们研磨了几天才有的效果。好在两位前辈都特别照顾我,对于我的不足,总是悉心指点,耐心引导,让我受益匪浅。
“你都不知道,今天金老师一个回眸,她的银发被荡了一缕垂下,遮不住眼里对女儿的不舍。看得镜头外的我,心里跟着那缕缕银发,一颤一颤的。”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腿,跟安阳唠嗑。
她轻轻一笑:“那你得好好学学,金老师可是于博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定海神针。”
“真的。”我急促的肯定着,“有金老师、梁老师盯戏,我感觉又紧张又安心。虽然进度有点慢。”我又不禁调笑着。
“所以于博然敲定了八个月,好好打磨他的处女作。”
安阳所言非虚,八个月,对于一部小众电影,时间足足的。而且于博然整天盯在镜头后,跟着张导咬耳朵。很多镜头,总是换着好几个思路拍。虽然是公司的经费在燃烧,但看着还有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进度条,我总怕是自己耽误了大家的进程。真的是责任越大,压力越大。要是播出来,效果不尽人意,我可怎么面对于博然浓浓的黑眼圈。
“但是你也不要亚历山大。”安阳立马安慰着我,“要相信张导的实力,于博然的功力。他俩也算强强联手。你跟着他们的要求演就行了。”
我长吁短叹一声:“他俩的要求可不低。”摸摸自己的眼袋,这个月夜戏不少,我感觉体重都开始往下掉。可能张导也想到了,所以把我奔事业的戏都排在了后面。
“哪天回来,我带你去泡温泉,松松筋骨,散散心。”听得出,她言语里的殷切期盼。
我装作深思的嗯了两声:“张导说了,拍摄进度有点慢,一切休假暂放一边。”
“又暂停!”一直温温柔柔的安阳突然暴躁了起来,“我得给于博然打电话,你们是人不是钢,哪能一直轮轴转。”一想到她气呼呼,鼓足腮帮子的河豚模样,我笑出了声。她却委屈上了:“你还笑。这么久了,一点都不想我。”
要是她就在我身边,我可能会摸摸她的头,顺顺她的毛,但她不在,我只能曲线救国:“你自己看看通话记录,是我打给你的多,还是你打给我的多。”
自知理亏的她立马掉转枪头,一声“长风”,唤得我遍体酥麻,然后又开始逃避问题:“光听你的声音,不够。我还想牵着你的手,捧起你的脸,吻上你的。”
“你够了。”我赶紧打住她的十八禁。
她又故意娇嗔着:“长风,我想你,尤其是在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一个人的铺,太大了;一个人的被子,太冷了。”
“太冷了,找空调。”我故意冷漠着。
她委屈巴巴着:“可我想给你暖铺。”
想想她的小模样,我忍不住发笑:“我的铺太小了。”
她登鼻上脸:“不怕,我俩挤挤,更热和。”
我用理性打败她可能发散的胡思乱想:“我怕滚下床。”
“那我抱紧点。”她可真能见招拆招。
突然,有敲门声,我挂了她的恋恋不舍的,打开门,看见于博然一脸板正的捧着电脑站在我的门前,然后严肃着:“我刚才又和张导研究了一下明天的第三场戏。我们觉得这个摔,你应该摔得有隐喻。”
我让他进屋的同时,赶紧在大脑里切换明天的第三场戏,跟上他的节奏,以便能阐释出他想要的效果。没两分钟,张导姗姗来迟,我们仨开启了新的研磨交流。要是安阳知道了我被于博然这么压榨劳动力,她会不会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提起大刀,风风火火杀来。
在于博然的再三禁令下,安阳彻底放弃了想来探班的想法,只能寄托在手机上。每每一对视,她总是先吐槽一番罪魁祸首于博然。每当我在片场看到于博然打喷嚏,总会猜想:是不是安阳又在埋怨了。
拍摄进行到一半,金燕老师的戏已经全部搞定,我们给她准备了一个简单的杀青宴。张导在于博然的默许下也难得开口,第二天让我们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是谁漏的风,安阳居然带着江澜在子夜之前风尘仆仆赶了过来。在停车场见到她俩笑脸盈盈奔来,我和于博然都傻眼了。路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思念化在轻薄的空气里。
“你怎么来了?”很显然,喝了几杯白酒的于博然有点生气。
化身乖乖女的江澜撇着嘴向他走去,怯懦着:“我放假了。”
于博然愣了几秒,然后把不悦的目光放在了施施然走来的安阳身上,当事人却不当一回事的耸耸肩:“她来找我,我正好要来,江波又出差了,只能把她捎上了。”
于博然一转身,江澜紧跟上去:“我不会乱走。只是漳州还没有来过,想来转转。”
吃瓜的我注视着他俩,一只手已经被另一手牵住。一回头,看见她笑弯的眉眼,我握住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小小的教训着:“开了这么久的车,也不嫌累。”
“着急来见自己的女朋友,哪里会嫌累。”的确,她一丝疲乏的状态也听不出,细品之下,还有一些小得意。
漳州地处东南,湿气大,淅淅沥沥的小雨就让我们裹上保暖御寒的冬衣。而安阳手心的温热足以驱赶漳州入冬的寒气。为了给自己留足够的空间,刚收获小确幸的我特意拉着她如蜗牛般迟缓慢行。感叹着时间,要是再慢点就更好了。
扣门安阳,为了节省回去的车费,坚决不开多余的房。进了屋,还积极申请给我暖铺。我啥也不说,主动钻进她蹩脚的圈套。
难得的休假,就变成了于博然带小朋友逛漳州。而我则抱着暖人不要掀铺盖,二十四小时宅。
“请给我这个暖宝宝五星好评。”安阳讨好似的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凑上去在她唇上盖章,她不依不饶:“一个可不够。”
“那五个。”我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她软软相拥。
一个五个,两个四个,三个,多少个?反正我得把这几个月的欠款和后几个月的预付款先到账。多少账,我家安阳说了算。
等我再一睁眼,两个人的铺只剩我一个人了。手心的暖意,嘴上的缠绵,还有窗帘缝泄露的一方月光,似梦。
拿起手机,看到她的留言:于博然这个可恶的资本家,搞不定江澜就追我回去。长风,一天的时间太短了。长风,我还想继续给你暖铺。长风,爱你爱你爱你,不够不够不够。明天你还要拍戏,好好休息,我到了再给你发信息。
突然,另一条信息闪了进来:你们说,我要是隐婚,会不会被粉丝抛弃?
这颗炸弹,把徐泳儿都蹦了出:omg,你被张泽波拿下了。
向雨霖纠正道:是他被我拿下了。
我丢下一串句号,陈述着:你不仅会被自己的粉丝抛弃,还会被他的粉丝撕碎。
虽然我和张泽波没有交集,但也从方正口中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乐享可是在他身上花了大手笔。他要是有结婚的念头,高层不得找准向雨霖的位置点燃大炮。她可能会尸骨无存。
向雨霖大哭:想想算了。姐还是努力拼事业吧。
徐泳儿和我赶紧摸摸受伤的她。
看着没有再抖动的手机,我心底一片凉意,祈祷张泽波不是一时兴起。
敬业的金老师虽然杀青了,但在张导的游说下,还是选择留下来当顾问。这可大大便宜了我们,逮着机会就去向她请教。时常乐得梁老师让金老师再去大学开班,别辜负了盛夏的我们。
年末的时间就像一匹飞奔的野马,我们加快脚步追着它。只希望能挤出三天的假期,赶赴家里那一桌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