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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巡 ...

  •   山南先生在大阪受伤的消息令新选组一度陷入低气压中,但多亏于千鹤的加入,让紧绷的生活增加了一点欢乐,稍稍缓和了不安的气氛。或许是因为年纪相仿,平助很快就和千鹤打成一片;总司摆明将千鹤当小动物在玩,动不动就喜欢吓吓她;斋藤一的态度依旧平淡,但总会适时帮助千鹤;至于雁樱则维持着她一贯若即若离的态度,既不会主动和千鹤接触,也未显露出排斥的举止。
      元治元年六月,天气已经开始转变,闷热的空气中透着一点不寻常的紧张感。总司依照惯例带领着一番队队员们四处巡逻,连同随行的千鹤一起,一行人在京都的街道上走着。千鹤在土方的允许下,开始跟随巡逻队员外出,趁机打听她父亲的下落。或许因为许久未曾离开屯所,千鹤小小的脸蛋上透着红润,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
      「千鹤ちゃん,兴奋过头啰,不要忘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出来巡察的。」
      「啊,对不起……因为街上看起来很热闹,不由得就……」
      「也是,毕竟祇园祭快到了,街上才会变得比平常热闹许多吧。」总司笑了笑,瞥了眼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但最近浪士们的举动有些不寻常,你可别擅自离开我们单独行动。」
      「是。」接受了总司的叮咛,千鹤随着众人巡逻的脚步,到处打听着她父亲的消息。酷热的阳光像是要将人彻底蒸发,强烈得让人有些晕眩,千鹤努力打起精神,尽可能把握这难得可以外出的机会。忽然,一片阴影挡住了她头上的阳光,千鹤惊讶的抬起头,赫然发现雁樱那把惯用的扇子正为她遮蔽着阳光。
      「谢、谢谢!」
      面对雁樱的举动,千鹤有些不知所措,不停的道谢着。雁樱没有回话,凝视着千鹤那张布着汗水的脸庞几秒,轻叹了口气。
      「沖田さん,我跟雪村君去前面的冰店坐一下。」
      「哎呀,土方さん說她必須跟著巡邏隊才行喔?留你們在這裡不就是公然違反命令?」
      「你们接下来要在这附近的小巷进行巡察吧?我和雪代君就坐在店门口,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而且我也会看着她的。」
      总司瞇起双眼,上下打量着雁樱,雁樱则是一如往常般用扇子轻掩嘴角,两个人沉默的对峙了几秒,总司耸耸肩,向千鹤威胁了句「敢逃就杀了你」后,就转身向队员们吩咐事情,未再阻止他们。
      千鹤在雁樱的带领下,两人并肩坐在冰店前。千鹤一边吃雁樱买给她的冰,一边偷瞄着雁樱:虽然说是和新选组一同出门,但是雁樱并未像那些组员一样穿上浅葱色羽织,而是保持那身青藏色的和服,腰上挂着刀子,手里拿着惯用的扇子轻搧着,眼睛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也许是因为两人很少有机会独处,加上雁樱虽然看似温和,却给人疏离的感觉,故两人默默坐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没有开口,直到冰快吃完了,千鹤才鼓起勇气打破沉默。
      「雪代さん,雖然已經隔了很久,但是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
      「……为什么道谢?」
      「那天……我是說我被抓來的那天,其實雪代さん是特意製造機會給我的吧,让我有办法跟他们说出自己的事情。」
      还蛮敏锐的嘛──雪代雁樱挑眉,阖上手中的扇子,以扇代手指着千鹤腰间所佩挂的小太刀。「这是你父亲交给你的小太刀吧?」
      「咦?啊、是的,这是我家传的小太刀。」
      「这把刀叫『小通连』,我曾经听你的父亲提过,因此当时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和雪村纲道さん有关联的人。」
      「所以你才……」
      「我曾经受过你父亲的照顾,只是没想到原来你是他的女儿。」雁樱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项链,淡淡带过自己出手帮忙的理由,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千鹤偏着头思考着是否要继续追问,忽然一名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兄弟,你刚刚是不是在找一位光头的江户兰医?」
      「是、是的,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那个人我曾经在『桝屋』看到过喔,你看要不要去那里问问。」男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房子,雁樱闻言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起那名男子。
      「真的吗?!谢谢!」没有注意到雁樱的不寻常,千鹤站起身大大向对方敬了个礼,忽然获得的消息让千鹤顿时燃起希望,脸上露出藏不住的喜悦。也许就是因为这份喜悦,令千鹤一时忘了不能离开巡逻队员的命令,转身就想往对方所指的方向跑去。
      「等──」
      「你是浪人吗?如果有侍奉的主公,就报上你的藩名!」
      雁樱正想制止千鹤的动作,突然眼角闪过一抹熟悉的粉红色身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仅仅只是一秒钟的迟疑,就让雁樱瞬间丧失了拦住千鹤的时机。一声大喝盖过了雁樱的声音,新选组组员似乎发现了可疑的人物,大家手中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惊动了街上的人们,在惊叫声中男女老幼慌乱的逃奔四窜,将千鹤与冲田、雁樱等人冲散了。
      「可恶……。」雁樱四处张望了一下,方才的粉红色身影让她颇为介意,但也不能就这样丢下千鹤不管。犹豫之时,其它队员传来千鹤人在桝屋的通报,雁樱咬了下唇,决定以千鹤的安全为优先,与总司快步往桝屋奔去。当他们来到桝屋时,看到的就是对方狠狠推了千鹤一把、桝屋的客人惊慌失措的逃窜而出的场景,雁樱立刻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千鹤。
      「你还真是不走运耶。算了,某个意义上他们也是、我也是。」总司随意向千鹤丢下一句话,一马当先的带着一番队队员冲入桝屋。过于快速变化的情况让千鹤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与刀子在闪光中产生强烈碰触的鸣声,间或传出怒骂吆喝的的声音。
      「雪代さん,這到底是?」
      「先退开一点吧,他们现在正在捕抓里面的人,如果被卷进去就不好了……」雁樱微微皱起眉头,拉着千鹤想退到安全的地方去,怎知她话还没说完,三名持刀的男子已经从桝屋逃出,与千鹤、雁樱撞个正着。
      「雪代さん,快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逃了!」新選組隊員的大聲疾呼從屋中傳出,雁櫻露出些許的苦笑,將千鶴護在身後,左手拇指將劍微推出鞘,右手握住劍柄,儼然就是拔刀的準備姿勢。
      「真是,我本来不想动刀的……」
      「让开!不要挡路!!」对方显然已经慌了手脚,举刀就往挡在他们面前的雁樱挥去,雁樱偏身闪过对方的攻击,右脚往前一踏,压低身体、重心往前,瞬间拔刀出鞘,一刀砍中其中的武士。
      「呜啊──!」
      血飞溅在空中,刺鼻的血腥味立刻弥漫,甜甜的,却又让人的胃不自觉翻腾起来。千鹤退后了几步,摀着嘴,整个人无法控制的瘫软在地上,虽然已经和新选组一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在土方的禁令下,她几乎足不出户,故这种血花四溅的场景,依旧让她觉得恐怖。千鹤撇开头,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厮杀争斗,只能任由哀嚎声响彻在她的耳边。
      「啊咧、啊咧,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当四周恢复平静时,总司的声音从千鹤的身旁传来,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完成搜捕行动,身上那件浅葱色羽织连同刚染上的点点血红一同飘扬在风中。千鹤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总司抱着胸,若无其事的走近雁樱身边,一边环顾四周的「惨状」,而雁樱伫立在被砍倒的浪士中间,鲜血沿着她手中的刀,慢慢滴落,彷佛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鲜红的彼岸花,那么刺眼、鲜明,又带着一点妖艳。
      「……我可一个人都没杀。」雁樱瞥了总司一眼,径自掏出怀纸,擦拭掉身上以及刀上的血污。「况且这种程度的对手,如果换作是你,即使比这多上一倍的人数都没问题吧。」
      「这是在称赞我吗?」总司瞇眼一笑,用脚踢了踢地上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对方痛得一张脸扭曲在一块。雁樱没有回应,将刀收入刀鞘中,稍稍整理了一下因为方才的打斗而微乱的衣服,不再看那些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浪士们,径自转身回到瘫软在地上的千鹤身边。
      「这里就交给冲田さん处理,我们先回屯所吧。」
      「啊,好……」千鹤接受了雁樱向她伸过来的手,借力站起来,然后跟随在雁樱身后离开现场,临走前不禁再回头看了一下那些浪士。
      即使在许多年后,千鹤仍会想起那时她睁开眼睛所看到的那一幕。
      鲜血染红了四周,也染红了雁樱那张白皙美艳的脸庞,像是雪地中滴落的一抹红般,深深烙印在千鹤的心中。雁樱站在那里,脸上那傲视一切的笑容,美得让人无法轻易移开视线。那种美,和犹如樱花般的土方不同,是孤傲冷艳,一种近乎妖艳魅惑的美,令人几乎要从心底深处恐惧颤栗,却又无法阻止的被她所吸引,而自愿坠落至谷底深渊──美艳的雪国之女。

      下一话「邀请」──飞扬在风中的浅葱色羽织,是骄傲的象征,也是大家心中渴望争取的梦。

      剧中随想录小DRAMA:关于吃冰(请自行想象声音)
      雁樱:「拿去吧。」
      千鹤:「谢谢……对不起,还让你破费。」
      雁樱:「是我自己想请的。」
      总司:「好温柔啊,雁樱君,我怎么从来没有被你请过?」
      雁樱:「……你不是去巡逻了吗?」
      总司:「天气太热了,待在这里比较好。」
      雁樱:「身为一番队队长,就请好好执行你的任务,去巡逻。」
      总司:「我现在正在巡逻啊。」
      雁櫻:「這根本不叫巡邏……前陣子平助君才因為生活懶散被土方さん處罰,你也想餓肚子嗎?」
      總司:「只要不要被他知道就好,你說是不是,千鶴ちゃん?」
      (总司弯低身体,伸手将千鹤持着汤匙、准备将冰送入口中的右手转向自己,不客气的张嘴把那口冰吃掉了。)
      千鹤:「啊……!」
      总司:「嗯,味道不错。」
      雁樱:「请不要欺负雪村君,想吃冰的话自己去买。」
      总司:「不要。」
      (总司用同样的技法又再吃了一口冰,雁樱手一扬,将自己手中的碗往总司丢过去,总司微一偏身,闪过雁樱的攻击。)
      总司:「好暴力啊,雁樱君。」
      雁樱:「你不是想吃吗?那碗免费赠送给你。」
      总司:「与其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我还是比较想被可爱的女生喂。」
      雁樱:「你可以去岛原那里请艺妓大姐喂你,相信他们会很愿意的。」
      总司:「真是的,雁樱君,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花街的。」
      雁櫻:「說得真好聽,還不是會跟原田さん他們去喝酒。」
      总司:「嗯?难道你吃醋了?」
      千鹤:「那个……两位……。」
      总司&雁樱:「嗯?」
      千鹤:「街上的大家……都围过来看了喔?」
      总司&雁樱:「……。」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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