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美满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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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那么多人不会每一个都问自己为什么活着，会去冥思苦想这个问题的更是少数。而为什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虽然人们总能答出千奇百怪又情理之中的答案，但面对那一刻所给出的理由有多少是约定俗成的印象，有多少是心底真正的想法，恐怕很难确定。
有一点很容易理解，绝大多数人面对死亡总是难以淡然，哪怕宗教向我们描述了死后美好的世界，恐惧依然存在；哪怕活着的时候在繁琐的日常生活迷失了所有激情，到最后时刻仍会觉得自己还要做的太多太多。
若是年轻人遭遇不测面临死亡，他们中的许多还会抱怨命运的不公。
“你大概更喜欢回意大利执行更艰难的任务。”安德烈苦笑着拍了拍坐在一旁观战的青年女人的肩膀，对方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着看上去颇为烦闷，浅棕色的自然卷短发百年不变，成年后的脸型比少年时期更多了些凌厉的线条，褐色的眼睛轮廓略长，眼窝深陷，浅淡的眉未经描画天生的向上仰着，到眼角齐平的地方才稍稍下降着给了些弧度。这样的长相虽然缺少女性最好具备的柔美，但乍看上去不失为一张极具个性的漂亮的面孔。
十九岁的杰尼亚对二十岁的安德烈耸了耸肩，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对么什任务都没兴趣，这里好歹有你们在。”
安德烈挑了挑眉，坐在杰尼亚身边，两人正对的地方便是小队执行任务的现场，坐在那看着就像身临一场欧美恐怖片现场，认真如安德烈都有无可避免的干劲流逝，更不用计较杰尼亚的行为。
“屠杀平民。”杰尼亚托腮闭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白魔咒真是好大的能耐。”
“更多时候是由咱们来执行。”安德烈提醒她此时此地屠杀平民的其实是奉命行事的黑魔咒同伴。
杰尼亚不爽的撇了撇嘴，片刻后干脆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向外面走去。
安德烈在身后唤她：“杰尼亚，任务完成后要去汇报，你再等一等吧。”
“像谁汇报？第九部队队长——那个白兰的走狗无能的老头子？”杰尼亚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话引得周围的人带着各式各样的情绪看了过来。
“咱们现在就是第九队的人。”
“在种种不幸降临之前那家伙不过是一个毫无作为只会指手画脚的老顽固，现在家族覆灭了他却得了势风光无限，让我听这种人的命令？”
“当然你会更喜欢伽马大人带的第三部队。”安德烈苦笑着上前几步拉住自家朋友，“但这种事咱们无法决定，你、我，还有□□，咱们现在都是第九部队的人，你何必这样。”
“因为看不出妥协的必要性。”杰尼亚坦然的看着安德烈，嘴角向两边平直的扯着薄唇就抿成了一条线，“听从命令、装乖卖巧，或者拼了小命去完成什么高难度的任务，这些事我当然不会做，也没有谁能告诉我我这么做了能得到什么。这里总归不是咱们家族了。”
“那你能做什么？离开这里吗？”安德烈挫败的反问。
“人微力薄，我知道，所以干脆什么多不做比较好。”杰尼亚咧嘴笑了笑，一点也没有愉快的样子，反而像是挑衅，“当然我不可能离开，我说了，大家都在这。”顿了顿，补充道：“ＢＯＳＳ也在。”
安德烈无可奈何的摇头，不认同杰尼亚的做法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恰恰结束了他那边的安排，黑色的制服看不出异样，但从他不大舒服的表情和拎着制服胸口处的模样看得出他身上沾了不少他不想沾的东西，已经二十八岁如果不是这样奇怪的局势之下必然会成家的男人开口就是抱怨：“血，无边无际的血，咱们黑魔咒的人什么时候也这么野蛮了。”
“你喜欢更华丽些的杀戮？”杰尼亚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被心情不快的□□勾着脖子狠狠揉了揉脑袋。
“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杰尼亚，有你这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怎么就你一个这么肆意妄为。”□□也加入到安德烈的说教队伍里。
“我不介意你们羡慕我。”杰尼亚脱身出来郁闷的整理了下自己事实上也没有柔顺可言的自然卷。
“羡慕？不顺眼更恰当吧，或者有些人在等着看你的下场。”
“是吗，能让我去死还是生不如死还是把我逐出家族让我从此以后在黑手党世界无法立足？办法真多，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只因为你没走到那一刻，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人护着你不让别人动你，即使现在也有在总部的幻骑士和兰奇亚帮你周旋。”□□不紧不慢的说，“就算是为了那几个被你的事搞得麻烦缠身的人，你不能收敛点？”
杰尼亚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几秒种后恶狠狠的嗤笑：“哦，幻骑士。”
看着青年女人大步向外走去，□□心里有火的大声念叨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离开意大利来日本之前谁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家求婚的？幻骑士都答应你了，你摆出这样子有什么意义？”
“我喝多了！”杰尼亚转头大声吼了一句，脚步并没有停。
“哇哦，你喝多了，这话传到幻骑士那结果该怎么样？对他有意见是真的，但他怎么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姑娘耍着玩吧，再说你喝多了干嘛就去跟他求婚？直接给人扑倒在食堂桌子上，然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前辈，咱们结婚吧’人家推了你半分钟你就肾上腺素爆发的推都推不开直到人家答应你才一张嘴靠上去狠咬一通，这样？你怎么没跟别人求婚？怎么不是安德烈、伽马大人、野猿？”
“好吧，□□，我最爱你了，你和我结婚吧！”已经走出大门的杰尼亚受不了的大叫着，声音远远的传出去，满大街平头百姓或巡逻人员都目光怪异的瞧过来，任务执行地的几个黑魔咒成员更是神情诡异的盯上了□□。
有个放荡的恋人且结婚遥遥无期的□□青年青筋暴跳，几秒钟里气的说不上话，最后只能对着饱含同情看着他的安德烈忍耐的抱怨：“我等着看她的下场。”
这样的气话在日常生活中，朋友亲人或者同僚间经常脱口而出，没什么应验不应验的问题，哪怕杰尼亚的‘下场’有发生的必然性，真的发生了曾经脱口而出的□□也会瞬间想过自己说了什么。
就像卡米罗逝去时杰尼亚会瞬间想到自己的口头禅‘卡米罗去死去死！’一样。
杰尼亚在并盛中央医院，在□□等人赶到的时候，医院门口的救护车刚刚从车道缓缓开走，迅速跑进去□□和安德烈还看得到一群医护人员包围着的急救搬运床向电梯那边急行而去。有日语高声而迅速的安排手术室。
实话说，平静的趴在急救床上有点疲惫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的杰尼亚心情大概比□□和安德烈而平和。哪怕视线过分模糊了，也分辨得出跑上来拽住医生询问的两个年轻人是她自家好友。但当安德烈真的俯下身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怎么受的伤、伤在哪里的时候，她的表情根本没有一点变化，也没有努力开口的打算，似乎安德烈询问的急迫的关切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她的思维反应。杰尼亚褐色的眼睛迟缓的转动着看着对她来讲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模糊的视野，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行为。
急救车已经进了电梯，先前被拦住的医生上下打量着两人的制服，但显然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心他的病人和这两人怪异的服饰了，“你们是病人什么人？能联系到她的亲属吗。”
□□看了有些六神无主的安德烈一眼，强自镇定的回答：“她父亲还有未婚夫都在意大利，我们是她的朋友还是一起工作的人。”
医生不大满意的摇了摇头，“她伤的很重，伤口异乎寻常，我们要联系警方——不用这么看我，这是法律规定，如果你们了解日本法律的话。无论你们是来这旅游还是工作，现在我们需要她的签证、身份证明以及一切你们拿得出的东西，还要……”
□□打断了他，“好的，我们会准备好一切的，现在告诉我们她的状态。”
电梯在一声提示音后到达了准备好了的手术室所在的楼层，急救床旁的医护人员驾轻就熟的推着床快速奔跑出去，□□和安德烈当然跟着，几步后□□用力拉了把失神的安德烈，“联系野猿，让他或者太猿大哥把杰尼亚的身份证明带来，你身上带钱了吗。”
安德烈顿了两秒，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从来不带那些。”
“那就让野猿一并带来。”
“等等，她伤的太重了，应该让家族接手她的救治。”安德烈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大声反驳过去，两人说的都是意大利语，参加急救的医护人员虽然关注了一下但显然并没有真正了解他们在说什么。
“来不及了，而且让‘家族’的人来接手？在还不知道她被谁伤了的情况下？并盛这样的小地方密鲁菲奥雷以外有几个强于杰尼亚的人？她刚说了那样的话就遭到攻击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被家族内的人伤的？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白魔咒而不是黑魔咒？”
一连串的反问让安德烈脸色苍白起来，高大的青年人深深吸了口气，急救床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医生拦在门口，“下面交给我们来处理，你们该做的就是去给她办手续。”
“交给你们，然后一个小时或几个小时以后出来告诉我们‘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冷笑着一把退开医生，随即被对他来讲微不足道但意志颇为坚定的医生再次拽住。
“也许几十分钟十几分钟——如果你非要干扰我们进行抢救，她已经休克了，你是医生吗？是家属吗？不是就等在外面！”
□□气的笑起来，狠狠将医生像里面推去，“我不用听你们的规定，救不活她你们可以都去死了，并盛死的已经不差一个两个，我也不管你们的法律说什么，狗娘养的们，随你们跟警察去汇报去求助，看到外面天天巡逻着的黑衣人了？你们的法律护着你们哪里了？我们真想干什么的时候没见你们伟大的法律保护你们了，现在要么她活下来要么你去死，听懂了？”
安德烈看了眼受惊已经妥协但仍勉强维持着姿态的医生，苦笑着对□□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咱们家族的一些人现在也会全心全意的为着密鲁菲奥雷的利益而行动了，密鲁菲奥雷的行为方式和实力让它的追随者为所欲为。”
“像是脱离人性的野生动物。”□□看着医生快步走进去，“你去联系野猿他们。”便跟了进去。
“你怎么不直接说‘禽兽’。”
因为他刚刚做了那样的事。
半分钟后，安德烈急匆匆的回到手术室门口，对着站在门口的□□迅速说：“野猿和太猿大哥在执行任务，而且听野猿说他们遇到了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大概有一场大仗要打了，还有虽然你说家族内的医疗队不能信任，但这里的医疗水平也实在是……”小青年顿住，看着□□的脸转不过神，“你的脸怎么了？对了，你怎么从手术室出来了？”
□□僵着肿了半边的一张俊脸饱含怒气的轻快的耸了耸肩：“现在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杰尼亚会有危险了。”
“怎么？”安德烈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一向被对方保护的很好的脸。
“说了你大概不会信。”□□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巴尔巴拉在里面。”
“怎么可能。”
“你可以进去看看。”
安德烈盯着□□肿了一边的脸，片刻后摇了摇头，“我回基地拿东西去。”
而手术室里的杰尼亚也在受伤后第一次开了口。
“见鬼了……”
这大概是真的。
浅棕色的自然卷此刻为了清理头部的伤口已经明晃晃的被剃秃了一片，杰尼亚盯着身旁连医用口罩都没带就在她身上动刀子的中年女人，“巴尔巴拉……”
本来就没有一丝和蔼气质的女人给了虚弱的杰尼亚一个凶恶的瞪视。
“巴尔巴拉……”杰尼亚又叫了一遍，声音很轻，太多的情绪没来得急道出，随即欧洲人一贯有着长而上扬睫毛的眼睛疲惫的闭上，眉头皱出了纹路。
“你没给我麻醉，死人妖……”情绪完全道出了，杰尼亚虚弱的话里饱含怨愤。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不美满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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