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病房传喜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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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快，在安德烈办好了所有住院手续回到重症监护室时天色完全没有亮起来的意思，房间里的灯光略显暗淡但颇为温馨，男人坐在女人病床旁从女人怀里抱过毛茸茸的小动物贴在自己脸上，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情景确实很温馨，如果是无声的。
杰尼亚轻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周围防止自己的笑声过分震动伤口，在□□抱走玛尔塔之前这里一直被长进不少的晴考拉治疗着：“你看起来像个白痴，花花公子。”
□□笑得客气，“女孩，我等了一个晚上等你醒来放出这只亲我亲上了瘾的好色考拉。”
杰尼亚瞪着他反问：“你说你等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要我的玛尔塔，而不是因为我重伤了从来没这么重过甚至要在ＩＣＵ被观察上好几天？”
“得了，咱们都知道你根本用不着呆上还几天，也许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出院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在ＩＣＵ度过你可悲的不完满的青春期。”
“我十九岁了！青春期？你个混蛋。”杰尼亚大声吼过去，随即痛呼一声乖乖停下了自己对伤口来讲过分激动的情绪。
“显然还没过去。”□□假笑着，“而且你以为我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我不能顶着半张肿胀的脸回去，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目光追随过来，然后的几天里就听着无所不在的关于‘□□被女人或者哪个女人被撬了的男人揍了’这样的传闻。”
“你脑子里就只想着这些吗。”
“脸上的伤，只有脸上而没有其他什么地方，这不是我会想而是大家都会这么想。”□□掏出随身携带的整理仪表的小工具盒打开照了照镜子，扯下玛尔塔塞回了急需治疗的杰尼亚怀里。
“难以相信。”杰尼亚厌恶的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的瞄着□□对男人来讲过分讲究的工具盒。
“小女孩。”□□带着满满的心理优势笑得略显恶劣，“你需要学的还多着呢。”
“至少我永远不会有那么一个小盒子。”
“你该在意一下，至少我是幻骑士的话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头顶秃了一块。”
杰尼亚恶狠狠的拽起玛尔塔按在自己头上——这行为让她头顶的钝器击伤承受的有点多了，“啊，疼！”
□□笑了一下，“笨蛋。”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很简单！让玛尔塔在我头顶趴上一晚明天你会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大美人！晴属性的活性，怎么样。”
“哦，大美人。”□□干脆放声大笑。
“你是混蛋！”杰尼亚抓过病床旁茶几上的杯子羞愤的丢过去，“那不是重点！还有别叫我笨蛋，永远别那么叫，只有卡米罗喜欢那么叫。”
“他是智者，或者说诚实的人。”
“好吧，如果你觉得因为你很英俊所以要时刻注重外表，那卡米罗比你英俊多了他可从来没带个小镜子出门。”
“你干嘛总拿我跟他比？”□□夸张的挑着眉摇头。
“因为卡米罗之后你是和安德烈最亲近的人。”
“哦，我不会取代卡米罗，按照你的理论卡米罗和安德烈是天生一对，那么我绝对不会取代卡米罗在安德烈那的位子。”□□唯恐避之不及似的举手投降状。
忙紧忙出打点了半天食物和水的安德烈推门而入，显然听到了这句话，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放弃了改变杰尼亚对他和他已逝的毕生好友的定位。
杰尼亚翻了个白眼怒火高涨的看着天花板，“安德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我完全应付不了这个混蛋了吗，刚认识的时候虽然被气得不行但也绝对没让他好受过。”
□□没等安德烈为这个问题认真的去为难或者不认真的笑起来，直接接话：“因为你是个小女孩，一个非常非常好懂的小女孩。”
“再说一遍，我十九岁了！”
安德烈果然没对这个问题认真，笑着给杰尼亚倒了杯水并迅速止住了她拿杯子的企图，“现在不行，水还很热。”
“安德烈妈妈。”杰尼亚完全失去反抗的动力，白眼向天躺在床上死鱼状。
“如果你知道家族内有多少女人在追安德烈就不会这么说他了。”□□悠然继续打扰重伤患的康复心情，“或者更多？我或者安德烈的私生活？赌２００欧元咱们队休息室现在正在狂欢，没有任何女性成员的三队每天都可以……”
“足够了！”杰尼亚尖叫着抗议起来。
事实上依旧很八卦跟他赌这种事绝对没前途的□□大笑起来，“小女孩，你是稀有，而你的幻骑士简直是不正常。”
“不是我的。”杰尼亚坚定的驳回了这句。
□□不甚在意的挑眉，对安德烈放在他手边的水杯报以微笑的感谢，“好的，你不用为此负任何责任。”
杰尼亚这次真真正正的失去了反驳的兴趣，或者力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能帮我把巴尔巴拉叫来，我会非常感激。”
“那个人绝对不是我。”□□迅速扭头做无关人员。
杰尼亚看向安德烈。
温润青年苦笑着摊手，蔚蓝色的眼睛有充分的让人无法苛责他的苦恼，“事实上我去找她了，但她把我踢了出来。”
“屁股吗。”杰尼亚的面部表情迅速变成同情，大概安德烈抱歉的神情过分真诚让杰尼亚急于说些什么来抚平他的委屈，“我经常被她踢，在我打扰了她的研究时。”
□□忍了一下，还是几乎胃痉挛的大笑起来，“屁股！天啊，安德烈！”
安德烈涨红着脸舔了舔嘴唇，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个二十岁的独立承担自己所有生活和责任的成年男人被一个脾气暴躁唯我独尊的中年女人踢了一下屁股这种事其实不会让人太窘迫。
大概。
日出当然不会那么快，杰尼亚在手术后短暂的睡了个不安稳的觉，然后在凌晨快一点多醒过来——本来应该更晚一些，但她的手术被勒令省略了麻醉那一项，科学狂人加更明显的是个凶悍的女人的巴尔巴拉似乎认为那样有助于她掌控自己的身体，并在日后给予更多的注意。
而野猿是在凌晨三点多到来的，作为附赠品但明显喧宾夺主了的是他的直属长官，第三队队长伽马的到来。
杰尼亚表情夸张的做了个Ｏ型的嘴型，和朋友们对视了一眼，□□还好，杰尼亚和安德烈则完全没有必要隐藏神色中的兴奋，伽马对杰尼亚等旧基里奥内罗最忠心的一批人的意义绝对多过他事实上担任的那个职位。尤其在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和时间之后才有了近距离无外人接触的机会。
“大问题，年轻人。”伽马漫不经心勾了勾唇角，扫视了圈病房里的人并最终不置一词或者觉得没必要多谈，“也许有必要亲自来通知一个公开批评自己直属长官的愣头青，你的队长为你的言谈和你负伤却不汇报他的行为大发雷霆，他认为你是‘狂妄自大’‘不可被教导’的，并且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脸免得失手让你永远离开你不怎么喜欢的这个世界。”
被尊敬且畏惧的领导者直接通报，杰尼亚表示压力很大，褐色的眼睛乱转了一秒钟，咧着嘴艰难的问：“所以？我被家族除名了？”
伽马欣赏了一会儿一贯胆大妄为的杰尼亚难得的紧张惶恐——这个一会儿有点过分残忍的漫长了，“所以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杰尼亚傻了好长一段时间，伽马在这个功夫嗤笑并且带着少许（有点像开玩笑）的真心实意点头，“还要感谢你以及安德烈公开谈论跟着我会比较好，只是私人来谈，所以安德烈，你也是我的人了。”
安德烈也被从天而降的绝对称得上是喜讯的消息击中了。
诡异的静默片刻，杰尼亚嘴唇的弧度越来越大，“嫉妒我吧，同志们。”
□□笑容终于有点不是滋味了，“恭喜第三部队从此没有狂欢日。”
他嫉妒了。
伽马显然能想到对于他来讲还是个年轻后辈的□□在想什么，继续传达病房里的第三条喜讯：“曾任干部的安德烈离开，你以后就是第九队公认的第一人，你的队长市侩媚上，好在不至于愚昧无知，他会重用你，一旦他死亡看起来无立场的你会是毫无疑问的第九队队长，去乞求天主让他死的更快些吧，这对你来讲大概是个好消息。”
□□难得没有假惺惺的道谢，“对比小女孩和安德烈得到的，我不确定我这个是真的好。”
杰尼亚兴致勃勃的建议：“你可以去找巴尔巴拉，让她弄死你的队长伪造的像是意外或者自然死亡。”
满屋子的人都盯向了杰尼亚。
当事人尚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她那么干过，不是经常的但确实干过。”
野猿不明就里的反问：“找巴尔巴拉？去哪里找？地狱？”
杰尼亚张大了嘴，在安德烈和□□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羞愧的语塞了。
伽马笑得愉快，“杰尼亚？我确定你要跟我说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金发男人的语气里干脆带上了一贯逗弄属下的威胁。
“不确定。”杰尼亚迅速回答，完全出自条件反射，话一出口她就自己后悔了，“啊，我的意思是……”
安德烈挫败的停止了杰尼亚的越描越黑，“杰尼亚，说吧。”
“看起来我确实错过了什么。”这一次伽马的目光真的变得有些危险了。
如果巴尔巴拉活着（甚至看起来毫发无损，能继续做研究、能一巴掌把一个身强力壮的战斗力扇出手术室、能踢一个年轻人形状漂亮的屁股）而没有回到家族报道，甚至在家族被合并这样大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么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也基本上不可能忽然有意向回到家族，继续隐蔽下去对她来讲几乎是唯一的前进道路。
毫无理由的脱离家族，制造出自己已经死亡的假象，这样的行为在黑手党世界无论哪个家族都是不被宽恕的重罪。
细看的话能看到杰尼亚额头细密的汗，但将近一分钟的内心挣扎以及伽马越来越危险的目光还是让她没有过多思考余地的说出了真话，“巴尔巴拉还活着，是她抢救了我。”随即急迫的解释，“伽马大人，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伽马摇了摇头，没什么特殊情绪，目光并没有动摇，但杰尼亚明显说了真话还是让他酝酿着的危险气息减弱了些，“巴尔巴拉已经死亡，在家族合并后黑魔咒提出要求得到了作为前干部的她的尸体——保存良好，ＤＮＡ检测和牙齿核对完全吻合。”
杰尼亚目瞪口呆，“没有人告诉我。”
“兰奇亚认为一个消息对你来讲已经足够。”
“好吧。”兰奇亚的决定杰尼亚直觉的连反对的想法都没产生，“可是……我确实看到了，□□和安德烈也看到了，那是巴尔巴拉没错，不是什么人伪装的。”
伽马点头，“有可能，继续。”
“继续？什……你要我猜测那是个克隆人或者什么新技术吗？”
“杰尼亚。”伽马认真的叫了一下虽然想法略显简单但真诚性毋庸置疑的下属的名字，慢慢的，带着些诱导的意思说：“我确定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知道’这个说法提醒了杰尼亚。
浅棕自然卷——秃了一块的女孩坐在床上（换成这个不利于伤口治疗的姿势开始于伽马到来以及她自己过分兴奋），渐渐震惊而不敢相信起来。
“不可能。”
同样刚刚得到巴尔巴拉真真正正死亡了的消息的安德烈同样基于知道怎么回事，且他比伽马或者在伽马面前总是本能的用行为语言表达自己的成熟沉稳的□□更适合在这时候表示急切，“杰尼亚，你想到了什么？”
“十年前的巴尔巴拉，但那不可能。”杰尼亚说出了自己想到的，但迅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不可能。”伽马似乎料到了这个结果，或者说他颇为满意，毫无意外的微眯着眼笑了，“还有呢？”
“她不该是那其中的一个，我的意思是，有一些人会从十年前过来，但巴尔巴拉不该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一些人，彭格列的？”
“伽马大人？”杰尼亚吃惊的看着忽然无所不知起来的领导者，虽然他对杰尼亚几个或者大多数下面的人来讲有点深不可测。
“太猿遇到了大麻烦，匣兵器连同火焰被冻结了，科研部在忙。他说他看到了应该已经死去的彭格列十代首领沢田纲吉并与之对战，对方对指环运用很生疏，没有匣兵器，战斗力水平也和我们得到的信息相距甚远，对方身边的是清除名单上彭格列十代目亲近的女人，太猿目睹了那女人变成了更小的一个，拥有罕见的大空属性火焰疑似是沢田纲吉的人也确实说出来‘十年前的’这样的话。还有，野猿。”伽马转向因为他在所以过分安分了的玫红长发的年轻人，示意他说出他看到的。
“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在我面前变成了一个拿着棒球棒的少年，还有清除名单里的一个女人以及保护她的两个少年也变了样子，但变换过程有烟雾所以我不太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病房传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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