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四回 ...
-
第二十四回 一路深埋的线索
—— 你一直在那里
****
十番队副队长 松本乱菊
〖个人档案〗
身高：172cm
体重：57kg
所佩斩魄刀名称：灰猫
爱好：午睡、捉弄自己的队长
喜欢的食物：干柿子
性格：活泼开朗，不时有些调皮
休息日的生活方式：看见没事情干的人就叫着一起喝酒、逛大街买衣服
☆工作日的生活方式：请参见上一条
注：☆号请重点关注
根据以上结论，对于此刻松本没有遵守约定出现在执务室里，总得来说，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并不算很吃惊。他盘算着，写完这份报告如果松本还不来，就亲自去酒馆找她。换作平常队里的工作安排不来也就罢了，今天可是专程为…
少年的思绪被几股忽然侵入的晚风纠缠，秋夜的气息不费吹灰之力冲开虚掩着的窗，松软的发绺随着灯芯的紧凑跳动摇摆了几下，寒意就顺着头皮蔓延至脖颈。捏了捏眉心，碧眸队长放下手中的笔，茶水到嘴边轻抿一口。
啧…又凉了，已经是今晚的第六杯了。
…真是要命，要不是因为去虚圈解救森尾事态紧急，根本就不会特地约松本来执务室商讨。如果白天就说明白会谈其实是为了森尾，她是不是就不会逃班了？就是因为不想让松本有话柄捉弄自己，才没有提前透露的啊，果然……其实…应该说的，吧？
“啊～～啊！！————”耳畔突来一声调皮的叫嚣，一个黑影从窗外探进头来，眨动在闇夜里看起来亮晶晶的眸，“果然还在这。”
日番谷定睛一看道：“…咳、你怎么来了？”
“五番队今晚在流魂街有聚会，所以顺道过来看看。小白你怎么还在工作？”
墨发少女双肘撑在窗台上，手掌托着下巴，歪起脑袋一付天真的笑靥看着屋里的人。听到她叫自己小白，皓发少年已经不会像多年前那样处处意气用事，刻意强调该称呼日番谷队长。
“五番队的聚会，副队长怎么还没出席。”
就这样被直接下了逐客令，黑发少女一阵踌躇，犹豫着应该如何开口。说什么“小白一起去吧！”似乎有点太唐突，明明都讲了是五番队的聚会，而且喝酒什么的小白一向也没兴趣……
不过说到喜欢喝酒的人嘛——
“对了，松本副队呢？”问起她，或许算是一个不错的切入口，少女心想。
屋内的人丢过来一付你指望这个时间她还在执务室里陪我一起办公么的表情，没了下文。
雏森桃不好意思的拨了拨耳际的发丝，勉强挤出笑脸，意识到原来自己千挑万选还是找了个接不了下句的话题。在日番谷工作的时候找上他，就算是青梅竹马的自己也似乎有点自讨没趣，只好 “嗨嗨嗨～～～”的应着。手臂上绑着铃兰花的副队长队章，少女无奈转身，自言自语。
五番队，流魂街，聚会…
“「白鸦」是吧。”
少年队长思考片刻，开口叫住了窗外准备悻悻离开的人，她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眸在瞬间又被点亮。
他站起来匆匆整了整桌上散乱的文件，微微躬身吹熄桌上的灯，昏暗火苗消失的瞬间，如水一般波光粼粼的月色泻进屋内。
眼前一片月白。
少年侧头，向上斜起眼角，望出窗外。
秋韵起、月阴移、下帘时。
※
森尾智子作为灵子实验体被封存的七年时间，在悠悠的历史长河中不过是小小的一瓢，又或许……是小小的一勺？
灵子项目启动第四年的时候，三番队和五番队双双被山爷委派了新队长；等到第六年的时候，九番队也终于迎来了自家的队长，全队上下欢愉雀跃，为脸上有着69刺青的修兵少年终于从副队长成功晋升感到欣喜无比。
……………………
“呐、乱菊，你说有没有可能拜托桧佐木，让我混进九番队啊？”
身为死神的森尾智子总得需要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曾经的优等生如今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她绝对没有颜面去见当初让她破格毕业的真央灵术院院长，也无情的践踏了平子队长最初就委任她为五番队三席的信任（这个有点想太多了吧智子……）。那个扬言说“你不需要再变强了以后由我保护你”的人，其实根本从最开始就打算要颠覆自己在尸魂界的存在吧口胡智子忍不住腹诽……
凭乱菊和修兵的交情，让九番队收纳一枚小小的无名队员或许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就算是比登天还难，只要是乱菊开的金口，相信修兵也会尽力去做，做到最好。
“扫地打杂什么的，都可以。”她把玩着手里的酒盏，指尖在冰凉而又温热的边缘温柔滑过，反反复复。
对视三十秒，乱菊无奈叹气。
“唔、修兵那边……我是可以去安排。只不过，就算智子是在九番队底下工作，也完全是有可能会见到队长的哦。”只要还在瀞灵廷的一天，总有相遇的时候，不像有些人。
“我绝对、没有、躲他的意思，”智子淡淡摆手道，“只是万一碰上，解释起来太麻烦，不知道为什么日番谷现在变得好矫情。等时间再长一点，慢慢淡忘以后，我也就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了。”
“淡忘么？”金发女子眼波流转，妩媚一笑，“估计没智子你想的那么容易呀。”
“唔？”智子被生生憋出她一个问句。
※
与智子相处近十年，阿近自认为是非常了解她的。
上到穿衣品味、吃饭喜恶，下到作息规律、生活习惯，关于智子的林林种种自己都能驾轻就熟。作为一个不可多得的，站在行业尖峰的伟大科学家和辛勤实验者，洞察能力本就应该是第一生产力，而阿近自然是从不怀疑自己这方面的实力。
没有观察就没有发言权，他是在充足的数据分析中得出结论，森尾智子今夜必定会无疾而终，尔后重新回到技术开发局。所以，清晨当那个茶发女子忙乎着整理大包小包，故作轻松的离开地下实验室时，阿近并没有过多阻拦。
反正到时候肯定又会蹲在十二番队大门口，摆出可怜兮兮的脸，然后咿咿呜呜的一边假哭一边不停的敲门了。怎么越来越爱撒娇了呢，果然是跟着阿井学的吧……
于是乎，阿近在相当得瑟而又憋屈的一天中结束了技术开发局的工作。可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原本应该蹲守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却没有如期出现。对于不在计划之内的意外，阿近本能的感到不安。一想到还要牺牲晚上灵子结构实验的时间去找智子回来，他就更加觉得心烦意乱。
但是这些他都不会说出口，就像他也不会告诉智子，以前那么多天耗在地下实验室里，被强制要求读书给她听，其实也没有口头上抱怨得那么无聊。
什么？读书的事情我没说过？嗷————
------
灵子实验最开始的第一年，由于严重受创致使过多耗损能量，智子一直处于半休眠的状态—— 意识清醒但却没什么力气做出反应。阿近一边利用晚上的时间潜心研究和精进他的灵子结构技术，一方面仔细勘察智子的休整进度。这样的安静和平稳或许也算不错，但相安无事的平衡很快便被打破。
之后的两年时间里，高超的修复技术和研究结果顺利的帮助森尾积蓄能量，危险期算是完全度过，她从根本上得到了恢复，除了□□的集成尚未完成以外—— 但这也仅仅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无论是作为试验组织者的阿近，亦或者森尾智子本人，本都应该为这个质的转变而欢呼雀跃，可另外一个严峻的问题又随之而来了。
不吃、不睡、自然也不排【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现在却以游离的状态被囚禁在实验腔里，是一个多么残酷和苍白的结局。虽然森尾智子以前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但当她亲身体验到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一沉不变的死寂将她逼疯，毫不留情的构筑通往绝望悬崖的静谧小道。
为了有效监控实验对象情绪的健康发展，阿近不得以为其展开多元化的心理关怀，在保证智子精神状态稳定的情况下，通过读书让她对瀞灵廷时时变化有一个全面的掌握，帮智子找到原本就属于尸魂界的归属感。
突然多了一个在枕边讲故事的人，森尾智子觉得新鲜极了。尽管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智子绝对没可能入睡，但每每当阿近连续朗读几盏茶的时间后，她总要假装睡着发出那种特有的绵长稳定的呼噜声，黑发男子就会一边放下手中的书，一边轻叹说上几句“真是拿你没办法”，然后换手继续补充灵子研究报告。
口头上解释自己是为了试验成功展开而被迫去履行与智子相关的责任，但阿近却总是认真负责的如期将《瀞灵廷通讯》和女协期刊分别从涅正、副队长手中搜刮过来。说起女协，智子更是欣慰自己的名字并没有作为一个凄美爱情故事的女配角出现在杂志上。当初那个诅咒，不攻自破了嗯哼！
由此可见，关于森尾智子的多数案例里，阿近一向口是心非，就比如现在。
嘴上嚷嚷着什么浪费晚上的试验时间出去找智子回来是一件特别没有意义的事情，但也已经放下手边的工作，联系起妹妹阿井询问怎么去流魂街酒馆的路。
根据阿井的描述，几乎没有走出过技术开发局的宅男阿近居然意外顺利的摸索到西流魂街一区方向，接下来他自然而然的随着人流，流连至润安林首屈一指、名声大噪的酒馆「白鸦」。
直到他看见酒馆门前一高一矮两个背影，便是知道，今天自己来这儿，果然是来对了。又或许说，自己幸好来了。
离阿近不远处大概三四米的距离，一男一女正左顾右盼的走进「白鸦」。
“都说了其实你不用陪我来。”少女微笑着如是说道。
“也是顺便。我来找松本商量点事。”少年扬手揭开门帘，相当体恤的让比自己矮出好多的娇小少女先从身下经过，然后才入内。
刚一进门，酒馆里邻近好几桌的视线都热烈的朝大门方向投射过来，由于他们二人的同时到场，气氛一时间更是沸腾了起来。
“唔、雏森副队！正说起你呢～怎么日番谷队长也一起……”一个跟雏森桃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女孩站了起来，连忙将墨发少女拉到桌前，按住她肩膀示意加入席间。
看到对方神情狡黠的提及日番谷，再单纯也明白了春田奈丽话里的意思，雏森连忙小声慌张的在前者耳边解释道：“春田君，小…他只是来找松本副队的啦……”说罢连忙扯住似乎还想上前客套的五番队三席，一把将她堵在身后，雏森面对着青梅竹马的少年呵呵呵的假笑，双手在背后紧紧攥住春田奈丽的衣角，用力扯住。
“正好，相请不如偶遇呐，就一起吧！正好也叫上松本副队长！”另外一桌的某男性队员用力一拍桌就站了起来，字里行间的激动情愫透露着对金发女神的憧憬，很快却又在旁人不屑一顾的眼神中头皮发麻的乖乖坐了回去，心虚的声音顿时压低了很多，“嘛啊～我是说…人多了热闹，热闹…………哈哈、哈哈哈。”
面对大家的起哄，碧眸少年反倒看起来相当习以为常，他不温不火的应付道：“先找到松本再说吧。”而后向周围几桌微微点头示意，转身朝大堂内的老板娘走去。
想必自从女协高调报道和剖析了他和雏森的关系以后，身边这样的喧哗自然是没有间断过的，倒也不必要为这种流言而感到伤脑筋，因为身为工作狂的日番谷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但这种缄默在外人看来却似乎代表了日番谷在用沉默表示承认，到最后连那个与他本是最亲近的少女雏森桃都经不住偶尔抱有一点莫名的小期待。明明以前只将他作为弟弟来看待的呀……
“小白！——等等我，我也一起去。”唯恐独自一个人留下会被五番队的队员轮流审问，墨发少女熏红着面颊赶紧借口脱身。身后那帮人用手掌虎口比在嘴边大声叫好，连自家三席也对她一顿眉飞色舞的眼神暗示，副队少女不禁为难羞涩，双手直举白旗道：“…春田君别闹了……”
阿近见势也往店里走了几步。
由于太过喧哗听不清日番谷和老板娘的对话内容吗，后者带着一付你不用问我都了解的表情弯着眸子，半掩着嘴角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老板娘转身领着他往店里走去，一旁的雏森看样子似乎没听出什么端倪，正有些发怔，直到皓发少年快要消失在木柱的转角，她才赶紧迈步跟了上去。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