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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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大危机！就要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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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衣过残秋。
掌间捧一杯热茶，袅袅雾气沿着青草绿的杯缘缓慢滑行，一绺绺自下向上攀升，呼吸之间，带着茗香的湿气就充斥了整个口腔。他皱了皱鼻，像是不适应这种潮润温热的触感，阿嚏了一声。
“啊！！—— 队长你这果然是心虚的表现吧！”
“松本！这是感冒的表现！”
一声沙哑的怒吼咆哮而来，她赶紧伸手堵上耳朵。金发女子反向跪坐，整个上身有气无力的攀在沙发背上，只露出大半个脑袋，纤长指尖焦虑的敲打着，一脸幽怨盘问正坐在对面带病办公的日番谷冬狮郎。
“啊啊～～～明明都已经见到智子了，怎么没能一起回来呐～～队长好没用啊……”
“松本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气血上涌，惹得日番谷一阵停不下来的咳嗽，他呛得双颊和眼眶都泛红，氤氲蒙上些许晦暗的眼眸，像落雨的星空一样幽深。
见到自家队长那样捶胸顿足，松本乱菊也只好蔫着脑袋顺势从靠背上滑下，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谁也没再就智子的话题表发言论。
停顿，沉默，几阵带着寒意的秋风卷着室外的萧瑟，偷偷渗进执务室。皮肤一沾到低温，立马紧绷起来。
皓发队长停笔扶额，再一次叹气。
唉………
松本问的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
是啊，明明已经见到她了，怎么没能一起回来呢？那当然是—— 因为森尾不愿意一起回来，还黑着脸一脚给我踹飞了—— 这种话，能当作答案说出来么……咳咳咳咳…………
皓发队长咳得有些气短，憋红了耳根，为难把脑袋埋到桌上的双臂里，为了理清头绪，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忆那日掉落黑腔的事情。
日番谷的确记得，当日随着急剧加重的坠落感，他也快要因为自己的愚蠢行径发狂。怎么会突然当着蓝染还有其他十刃的面，一付理直气壮的模样和森尾摊牌，问出那样令人难为情的问题……
是也好，不是也好，即便从未得到过证实，可自己又企图能在那个场合下得到什么回应呢？
真是…蠢透了。
难怪森尾会那么生气，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可恶……
不由的挠挠头，也不知是不是感冒闹得胸闷，但烦躁的心情又奇迹般的在想到她的一刻轰然而散。
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太真实的感觉，要不是自己这只手，真真切切的抓住过她的，肯定不敢去相信竟会有奇迹。
少年队长细腻的嘴角微微向上，耳根一阵阵灼热感，有点呆滞的抬起右手看的出奇细致，掩饰不了内心的欢愉。
真的，是她。她…回来了。
曾经以为再也不可能触碰到的…那个……她，回来了啊。
此次去虚圈得知她还活蹦乱跳的，已经比最初想象得好太多了。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在那个时候救了她一命什么的，已经不想去管了，只要她还在就比什么都好，虽然森尾最后没同意一起回尸魂界。
……
她…是打算一直呆在蓝染惣右介身边么？
想到这里，日番谷觉得耳里嗡鸣了一声。刚才还高昂着的情绪一下低沉起来，胸口的悸动也随之停下，快速跌宕起落的转变连自己都吃不消。
他到底是疏忽了，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以让他如此执念，想要将森尾智子带回尸魂界，带回自己身边。末了只好随手扔给自己一个解释—— 森尾为了自己救雏森的人情，是一定要还给她的，所以当务之急要先想办法让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
下一次，要怎么借故去虚圈才好呢？
一向尽忠职守的十番队队长，居然开始为假公济私的事情犯嘀咕，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根本犯不着去钻山爷的漏洞。
※
虚圈那日。
脚下一个勇猛果断的飞踢，让日番谷干干净净的，彻彻底底的从森尾智子眼前消失。
正当棕发男子满满自得，沉醉于自导自演的悲喜大剧里时，森尾利落转身，片刻瞬步至他面前，飞速提步，连续在蓝染两边的小腿骨上分别攻击了二十下有余。紧接着她攥紧右手，向后收臂，攒足力气一个飞冲，作雷霆万钧之势的一记有力的直拳，气势汹汹的打在蓝染的左肋下方！
唔啊！——旁人都忍不住无形在心中叫痛。
面前这个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茶发女人让一旁葛力姆乔直挺的额上冒出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他勉为其难的吞了一口唾液，双手下意识的捂在自己的左肋上。
—— “敢玩我？！再有下次，让你给我死！”
话出惊人，兼行动永远快于语速的森尾智子一龇牙，头也不回蹭蹭蹭的跑远，纵身一跳，轻盈的白色背影和即将闭合的黑腔融合为一体。
智子呵。
“回去罢。”
语毕，蓝染惣右介转身往虚夜宫的方向前去。
乌尔奇奥拉看到棕发男子的左手有意无意的抚上刚才吃了女子一记重拳的地方，连走路的姿势和步伐都略显生硬，白色的裤管更被踢得尽是污渍。
尽管如此，他依然抱有高昂的王者气度，第四十刃根本感受不到眼前这个伟大男人有任何一丝狼狈之处。并且他正难得的一脸满足，沉溺在某种思绪里不亦乐乎。
蓝染大人果然高深莫测。
这一系列的举动不禁让泪目的第四十刃对身前这位领袖的尊敬又产生了一个质的飞跃。
※
当日夜里。
技术开发局。
为了保证技术开发局白天工作的正常运行，附属的灵子结构研究阿近通常都是放在夜间来做，在地下实验室里。
结束了今天的日程，他掰着指头数了数，已经到智子的回归之日却还迟迟不见她身影。
阿近嘘唏一声，感叹着自己永远敌不过涅局长铁人般的身体素质，全身散发着极为疲倦的气场，一头重重栽倒在平时智子睡觉的床上。
小小一张床铺，按自己高大的身材来看，一个人睡都显得勉强，平时是怎么能同时容纳下两个人的？阿近想到这里，意味深长的扬起嘴畔的弧度趴在床上。床单被褥间传来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他下意识磕上眼皮，尝试去勾勒她的模样。结果却十分没有情调，因为无论阿近怎么想来想去，出现在眼前的都是没一个正经模样的成天打哈哈的女人。
不出所料的抿抿嘴，黑发男子渐渐在困顿里放慢呼吸。
意识本已经放松飘远，不知过了多久阿近渐渐感到神情紧蹙，呼吸紧张，本能的因为求生欲望挣扎了一阵，他猛然睁开眼睛！惊魂未定，余光扫到紧贴床边的一个身影，蹲在地上情绪低落。
最关键的是，她正用手捏着自己用来呼吸的鼻子……
“我回来了阿近……”
蹲在阴影里的女人蔫蔫的松开捏住他鼻子的手，一付消沉的模样瘫坐在床边地上，双臂则摆到床铺上，像是为了发泄难以抑制的怨念，她胡乱一阵拍打，小小的木床彭腾彭腾在午夜里吱嘎乱响。
即便是在这么黑暗的情况下，阿近依然能感觉由她糟乱的头顶升起来的，极其强大且形态成熟的黑色怨气。尽管早已对智子的古怪性格习以为常，男子还是忍不住摩挲摩挲了起鸡皮疙瘩的手臂，顺便伸手把探向自己的黑色触手呼扇赶走。
发生了不顺心的事情了么？
他揪住智子的领口往外一牵，满脸鄙夷的嫌弃样：“收拾干净了再上床。”
森尾智子无奈的抓了抓满是风沙的长发，兴致寥寥的拖着累透了的身体离开。阿近不打算搭理她的坏脾气，翻身面对墙壁正欲继续他珍贵的睡眠时，女子颓懒的嗓音响了起来，充斥了地下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 “阿近，我被日番谷抓包了。”
她停顿下来，听他的反应。
男子侧卧在床上，宽大的背影穿着白色的单衣，比起平时一袭黑衣看起来不知温和多少倍。他听后只是简单答了一个哦字，语气平静的不像话，见阿近是这种反应，智子开始发出类似“咿咿呜呜”的委屈的假哭声，提步离去。
直到一声房门合上的脆响，他才意识到森尾已经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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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都是苏醒的人，不要总窝在我这里。”
“阿近你好无情啊！！我才刚刚好起来，现在无家可归了啊。一个明明已经死掉的人如果又突然出现的话，你知道会给尸魂界带来多少慌张吗？！”
“把整个尸魂界都搬出来…你还真敢讲啊！”
黑发男子停下手中书写的笔，脑子里刚想到的实验内容被眼前这个女人夸张的感叹冲了个无影无踪，任由森尾拽着自己的右臂一顿软磨硬泡。
在那些长的令人发指的岁月里，作为一个第六感缺失的雄性生物，虽然从未从森尾智子口里听过任何关于日番谷的事情，阿近却觉得自己能无师自通到把整个「森尾智子死亡事件」的所有细节梳理到清清楚楚的地步。
难道这归咎于高超的理论验证技能么…咳，扯远了。
所以到头来，他把她的想法在无意间了解了个透彻，包括为什么明明醒来却不愿意回到她本应该呆的十番队。
摇摆的心情，彷徨的意志，自己一向敬而远之的所谓爱情，果然就是比灵子结构还复杂的东西。
明明就应该对实验以外的事情毫不敢兴趣，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注意到涅副队长带回来的女协期刊。但凡关于十番队队长的，阿近总要粗略的看上一眼。
七年间谣言不断，悉数述说着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是如何认清叛徒蓝染真面目，与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重归于好的。像每一个童话般的传说那么美丽，英雄以如血般赤诚的真心抱的美人归，却从来没人知道森尾智子的存在。
当初这个女人是报着怎样视死如归的心情来到自己的实验室，是怎样胆怯着但带着没心没肺的微笑接受实验提议的，没人在乎。
所有这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直到女协封面上晃荡着偌大极其显眼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记日番谷冬狮郎及雏森桃』特辑标题时，阿近终于在森尾智子的去留问题做了退让。
“呆在这里也可以。作为生活费补贴你要帮我实验打下手。”
“是是是，阿近大人你说什么都行。”星星眼
“灵子结构实验需要保密，你的事情除了涅局长，阿井和我，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是是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狗腿状
“如果…有一日与我们约定的不符，你就要离开地下实验室。”
“可以可以可以，我一定把自己藏的好好的，一定一定。”嬉皮笑脸
当时说什么万一被别人知道森尾就需要离开，只不过是随口留个台阶给之前态度一直强硬的自己罢了。
谁会知道这天居然真的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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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近，我被日番谷抓包了。”』
这句话，并没有伴随智子的离开消失在阿近的脑海里。
常年以来沾满地下潮气的整堵墙面都泛着寒意，似有若无的亲吻着他面颊。黑发男子翻了个身背对墙壁，没做多想，在智子回来以前就合上眼睑睡着了。
第二天曙光微露，黑发男子在极为规律和稳定的作息中睁开眼睛。
身旁的茶发女子既没有赖床久久不起，也没有因为睡相糟糕滚落到床下。人呢……
窸窸窣窣从另一头传来的响动声吸引了他的目光。森尾智子大半个身子都钻到杂物柜里，摸摸索索的清理着，一旁的地上摆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似乎感觉到了阿近的视线，她回头看他：“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吊眼角君没有答话，她也没有停下手中收拾的活儿。半晌锤了捶腰站了起来，她满面沮丧，“收拾了半天也没什么东西是我的……”说罢抬眸，示意了一下摆在桌上的一封信笺，“那么按照约定那我就走了，这封信就麻烦阿近帮我代为交给涅副队长吧。”
薄薄一张信笺似乎是没有太多文字，封面上写着收信人的名字。
茶发女子轻松的拎起包袱斜挂在背后，嘻嘻哈哈的说着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麻烦阿近了以后少了我这个麻烦你大概会轻松很多今天晚上赶紧跟酱子大吃一顿庆祝庆祝你摆脱了我吧。
起床气和低血压严重的阿近被她这么一闹搞得有些头晕，但是也无法在当即作出什么反应。眼前这个要命的女人，该糊涂的地方比谁都聪明，该聪明的地方却偏偏稀里糊涂到要人死的地步。
—— 我昨天又没回答说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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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