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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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让人吃不消的质问
—— 触碰不到、那宛若此刻已难觅见的星辰般彷徨的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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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森尾智子的火爆脾气，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在她头上动土。
虽然迫于实力悬殊，不能亲手惩治蓝染这个罪魁祸首，但是干打狗不看主人这种事情她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是一只企图二次攻击她的狗。
比起五十多级的「废炎」，六十级以上的「雷吼炮」显然来得劲爆得多，霹雳巴拉兹兹作响的雷电夹杂在炙热的火团里，瞄准东仙要，迅猛反冲去。
尽管看起来像模像样，但又有哪一个队长级别的人物会把小小的破道攻击放在眼里？
现任虚圈总括官也是如此。
他稍稍挪动脚步，看来是打算摆出一个能量等同的缚道来抵挡这记看似破坏力和攻击力均在中上等但似乎还不至于能伤到自己的破道。
如果说东仙要现在还能理智的这么思考，只是因为他并不了解森尾智子，也丝毫没有把“所有蓝染的鬼道都是她指导的”这句话听进耳朵里。
而轻视敌手的后果往往，非常严重。
在他正打算摆出缚道抵挡攻击的片刻，森尾智子抢先一步！并没有在释放「雷吼炮」后做过久的停顿，她果决开口，连续放出三个缚道。
“缚道之九 击！缚道之三十七吊星！缚道之二十六曲光！”
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是怎么在一瞬间将三个缚道几乎同时放出，但是出手的威力显然并没有因为舍弃吟唱而丝毫减弱。
须臾间，东仙要首先感到数道有力的光条紧紧束缚了自己的行动，还未回神一张偌大的由灵力做成的网便随之铺天盖迎面卷了过来，一接近他的身周立马蜷缩，按照东仙的身形整个将他团团包裹。
说是包裹又有点不太确切。
灵子网外壳和东线的身体还保存着一定不大不小的空间，只不过此时还没人知道这个空间是留作什么用途。
「雷吼炮」屯满了所有破坏能量已经冲至眼前，“嗖”的一声迅速穿透灵子网，钻到东仙周围，紧贴他身体。在巨大的能量做雷霆万钧之势即将爆破前，「曲光」分秒不差，完全包围了「吊星」的灵子网，叫人看不清即将发生在东仙身上的惨剧。
当众人还在琢磨这一系列的鬼道是如何相互搭配进行的时候，只听见六十多级的鬼道在狭小有限的空间里恣意爆破！
所有的能量从内部轰然炸开，呼之欲出的破坏力却又被吊星的灵子网折射反弹回去，接连不断持续轰炸。其间的景象因为「曲光」的覆盖，众人无法得知，但从令人发指的破坏声响来判断，此等伤害方法着实绝无仅有。
将巨大的能量百分百完全禁锢在极小的空间里，紧贴敌人身周造成最直接、最完全、最持续的致命伤害。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发明了此种残忍的鬼道组合……
当全身焦黑的东仙要皮开肉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第四十刃绿色的瞳仁有些微眐，而葛力姆乔更是差点就笑出了声。料想东仙也不会相信，自己只不过是蓝染大人为了挑拨森尾智子显露真面目而使出的一枚，注定要牺牲的棋子。
如果他早知道，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只向刚才那个破面女人扔出一个废炎，更不会小看她口里所说的“来一个普通点的雷吼炮”。
这样四种鬼道的组合攻击到底是哪里普通了？！
森尾智子还算满意的打了一个响指，勉强支撑着东仙要身子的「吊星」散去，他轰然倒地。
真是一场闹剧。
但如果能借此成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蓝染的奸计便没机会得逞，可他却偏偏不是个爱合作的人。
棕发男子全然不顾下属的伤亡，缓缓启唇，把日番谷的视线从东仙要的身上引回到另外一个明晃晃的角落。
—— “日番谷。你要找的人，不就在那里。”
※
从生理学角度来讲，眼睛在经过强光刺激后，会有影像残留于视网膜上。
物体对视觉的刺激作用突然停止后，人的视觉感应并非立刻全部消失，该物的映像反而会暂时存留，这种现象也称作“视觉残像”。形成的原因是眼睛连续注视的结果，因神经兴奋所留下的痕迹而引发。
森尾智子的离去，之于日番谷冬狮郎，纵然时至今日，也是挥之不去的残像。
单凭一把『镜花水月』的出现，一向尽忠职守的他连想都不想就仓促做下决定，只身赶来虚圈。甚至完全没认真思考过，如果真的再见到森尾智子，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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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发什么楞？虽然身为发起者的乱菊没来，你不至于这么消沉吧。”
“松本来了更糟，最后还得把她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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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发队长的思绪飘远了，兀的突然想起和森尾智子一起蹲在排练场屋脊上喝酒的那一晚。
事情的起因是源于松本连续嚷嚷了好几天，说为了庆祝顺利从监牢里放出来，要给智子来一个接风洗尘的饮酒会。到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她却并未出现，终了只落下他和她两人一齐坐在屋脊上，沉默到不语。
原本应该为受伤的雏森感到焦虑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她之前的一句话居然就转到了身旁女人的身上。日番谷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却又在下一秒狠狠否定了脑子里近乎荒谬的猜测，好几日被这种朦胧的虚幻折磨得脑子生疼。
那时候的森尾智子故作轻松抓起手边的酒瓶倒向嘴里，而日番谷自也没有多想她这种佯装潇洒的背后到底掩藏了怎样的情绪。
闇夜淡薄的云气散去，直到那晚冰轮初现，他都没说过下一句话。仅仅源于陌生的怯懦感和一点点不曾有过的紧张。
森尾轻叹一口气，挠了挠头，兴致寥寥正欲离开。
……
—— “上次在监牢外，你说的那个…月里人……是什么意思？”
……
茶发女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发问回头。
发梢带着凉意，几丝撩过腰际，几丝覆上面颊。她身形稍许停顿几秒，比起刚才的调侃倒平静了不少，是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沉沉开口，用了极为平常的陈述句。
声音不大不小，深夜里显得几分生脆，足够日番谷听个清清楚楚。
—— “遥不可及的人。”
她是这么回答的。
然后没有任何踌躇纵身一跳，黑色的影子从屋脊迅速窜至地上，分秒间匆匆跑开。一切都那么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只留日番谷一人在原地。
眉心一紧他平躺下去，眼神略微呆滞的望着那面冰轮，意志出奇的涣散。又有点头疼了。
为什么刚才不开口多说些话，为什么要问她那种问题，为什么得到了回答却这么彷徨，所有的困扰他都没有答案。
就像在那些短暂的相处里，在跟森尾智子为数不多的接触里，日番谷始终没有弄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像是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牵绊的人，说离开，转身便可恣意抽离。
是什么叫她如此果决，又是什么叫被留下的自己只身一人，显得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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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尾你……”
重逢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激动，他看着不远处的人，仅仅叫出了她的姓。
又或者说，还能再亲眼看见她，知道她还活着，日番谷就可以不去计较当初唐突离去的原因，就可以不去问十年来她是怎么度过的。
怎样都好，只要你还在，那就够了。
……
“唷。日番谷。”
茶发女子像是对待分离多时的好友那般亲切可人，却完全忽略了他们曾经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决绝。
那根本，不是什么分离。
“森尾你…你没死……”
“不不不。我可是真真正正的死过一回，就是有了那么丁点运气，所以又活过来了嗯哼。”
“……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在这里的？”从什么时候醒过来，就决定留在蓝染身边的？
森尾智子双手在胸前交叉，横眉竖眼连连否决：“天大的误会！我是前两天刚到这里的，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啊！”
那为什么…苏醒过来以后，没有来找……我…
想到这里，连日番谷自己都不禁讶异！怎么可以如此先入为主的判断，森尾智子醒过来后会在第一时间就会来找自己？
还是说……自己希望如此？
日番谷被困在自己纷乱如麻的思绪里，沉默，死寂一片。
眼看他如此颓丧，蓝染惣右介没有忘记做一个推波助澜的人，作势要送上这出大戏的完美结局。
—— “日番谷既然是我邀请来此的客人，如今他得以在此地寻得想要的人…”
—— “我也聊表地主之谊，送你们一同回去便是。”
棕发男子略微敛下眼睑，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乌尔奇奥拉。
第四十刃抬起他苍白的手，指尖划出一道，空间立刻就被撕破，黑腔在日番谷冬狮郎和森尾智子身后打开。
……
不悦从肚子里油然而生，一直顶到她的嗓子眼，搅得智子想反胃。
这很明显是想让我屈从在你这个混账设计的剧情里，先是感人的重逢，再来一把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狗血八点档……
……
“我要留下。”
※
“我要留下。”
片刻敏捷的思考后，一句冷清的话语从茶发女子的鼻腔里哼出，她留给皓发队长一个白色的背影，诸如过去那么多次，从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去。
她的这句话远不是表面上听起来这样。
既然蓝染打定主意要看什么狗血剧，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甘心被耍的团团转，让他内心得到满足的。
日番谷你先走，之后我自会想办法回尸魂界。
但很不幸的是，就默契上来说日番谷和森尾的匹配率低得可怜。
因为重逢的震惊，更因为那么些带有悔意的回忆，皓发队长一时间脑子怎么也转不开。
他很是吃惊自己居然那么顺手的，带着怒意制止了想要转身离开的森尾。五指狠狠用力握住，料想她的手腕此刻肯定有些生疼，却是现在唯一不让森尾甩开自己的办法。
虽然笨拙却是出自内心的霸道。
智子的目光顺着右手发紧的地方看去，日番谷因为焦急而升高的体温和些许濡湿的掌心触感，顺着皮肤直接传导至她的神经中枢。
他的碧眸里留存的是那么多不解。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能不能聪明点演演戏啊！再这么闹下去，那家伙就真的要看笑话了啊，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森尾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么？”
“对。”茶发女子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如果真的说我差你一句话，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也想清楚了。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一句简单的道歉，不可思议的直刺少年队长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心脏头一次无形的疼到猛烈收缩，他呆滞的吃痛扶上胸口，本能放松了钳着她的手，眉心紧皱。
森尾智子没有因为他的古怪反应做任何停留，利落转身，远离黑腔走向蓝染惣右介，这无疑又在碧眸队长心上多剜上一刀。
自己这么不经大脑的跑来，到底为了寻求什么。她怎么能可以装作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多年以前明明宁愿舍弃生命也为雏森挡的一刀，难道不是因为……
全身所有的血气在顷刻涌向脑里，日番谷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思考下去，压抑在喉头的辗转情绪已经到了极限，理性的刹车完全失灵，他本能的叫了出来。
“智子！！——————”
……
他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却是用这么肯定的情绪。
不仅是智子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连他自己也是。茶发女子的背影也些动摇，隔了许久转过来，皓发队长一脸受伤的表情印在她浅褐色瞳仁里。
他蹙眉的表情自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这次却又似乎完全不一样。
紧皱的眉心陷下去形成阴影，如一潭清凉碧泉的双眸，眼底流转的既是笃定又像不解，唇瓣紧抿，有些负气的微微撅起。
“智子！！————”
胸口那簇让人窒息的热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他低吟，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而出口的下一句话语居然那般令人……意想不到。
……
“智子你喜欢我对、不、对、？！”
……
…………
囧
你还能叫我怎么囧
日番谷你究竟要在蓝染面前，说什么………
“为雏森牺牲自己，是不希望看到我伤心，对不对？智子你，喜欢我！”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声线低沉但有一付不允许撼动的坚持。
看到意外突飞猛进的发展，一丝愉悦的神情闪现在蓝染惣右介的深棕色眼眸里，而这个神情就像一记铁锤，毫不留情的砸在森尾智子的头顶上，足够她无力眩晕上一百好几十次。
她屏息提步，往日番谷所站的方向走回，在他面前站定，低沉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智子此刻的表情。
是感动？是惊喜？
在最不想让他看笑话的人面前，被喜欢的对象揭露藏在心底那么多年的小秘密，究竟是一种怎样纠结的情绪，在此刻让自己的身体跟通过巨大电流一般抽搐。
……
“…日番谷你……”
……
“日番谷，你、要、疯、啊、——？！！”
森尾猛的抬头，满脸黑气，怨恨的瞪着眼前被她这种恐怖表情吓到的日番谷。
皓发队长其实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蹦出如此荒谬的质问。他知道猜测应该是留在脑子里想的，不是放在口上说的啊！
就在分神的瞬间，他的腹部吃了森尾智子一记力道十乘十的飞踹，狠狠的被撩到空中，一个下落的弧线栽倒到身后的黑腔里。
森尾瞪圆了双目站在那抹明亮里。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