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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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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新人物:小奶狗!】
【?所以这个什么佐藤柏也是艾森尼亚的下属吗?】
【哪里有下属连自己老大的代号都拼不对的啊笑死!】
【我赌一毛钱白切黑。】
【我赌他是卧底!】
【?知名水厂,水质甘甜,绝对没有酒精味。】
……
电脑上实时的卧室监控画面中凭空多出一个人,耳机中也多出一段呼吸声,井上凛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盯着这一格漫画良久,弹幕在屏幕上堆积,直到糊满整个页面。
不同于贝尔摩德,艾森尼亚平日作风低调,因任务性质特殊,没有专门供他驱使的外围成员又或者类似伏特加的代号成员,他也没有随意支使其他代号成员的后台。
除了阿佩罗、霞多丽之类因任务有交集的代号成员,知道这个代号的人也只有在组织科研部任职超过十年的科研人员。且大多数人也只知道当初那批实验体中有人被授予了“艾森尼亚”这个代号,不清楚托卡伊与艾森尼亚的血缘关系。
完全知情者,譬如雪树伏特加,已经因为泄密而被处理了。
组织以外……百喰确实知道,但范围局限在桃喰母子,不,考虑到桃喰家近来许多项目由桃喰春彦之女桃喰绮罗莉主持,也有可能是祖孙三代之间。
FBI也知道这个代号——
艾森尼亚顶替阿尔伯特·雷纳在FBI卧底的收尾阶段,确认内部会议中提及了这个代号。
当时有人提议,干脆组织一次体检,借机再进行一次DNA和指纹检测好了——易容得再惟妙惟肖,总不能把基因也改变了吧?
可惜,艾森尼亚先顶替的阿尔伯特,再加入的FBI,他在FBI信息库中留下的确实是本人的DNA样本。只是组织当时总部与美国分部关系微妙,许多事都没有处理妥当,比如说,他们没有替换干净阿尔伯特的医疗记录和他生父母的DNA信息。
艾森尼亚因而撤离,他借着这个机会向那位先生狠狠告了一状,至于对方又命令琴酒对科研部进行了一波捕鼠清扫,那就是后话了。
井上凛也完全肯定,她,以及在井上凛诞生之前的“塚本椿”和“他们”,艾森尼亚自己绝不可能向其他人透露这个代号。
所以,佐藤柏说出这个代号,至少有三种可能:
1、佐藤柏只是顺口编了了一个外国名字,就像轻小说又或者漫画中随便给角色取了“艾尔伯·塔利·勃特鲁斯奇”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名字一样,即使侥幸能对上,也没想得那么深。
可能性存在,但相信巧合是愚蠢的事。
2、FBI或者公安的人。FBI方面不必多解释,而安室透和绿川景都可能已经将这个代号上报。
但在他们已经分别派卧底潜入的情况下,用这种鲁莽的方式点出“艾森尼亚”这个代号,无疑是比“相信巧合”“放松警惕”更严重的失误。
或者,更直接些吧——“蠢货”。
3、单纯只是漫画里的降谷零听错了。
这和第一种可能类似,因为降谷零确实总在想“艾森尼亚”的相关事宜,从理性角度讲,这个可能性倒要更大一些。
还有其他种种可能,比如有任务交集的代号成员说漏嘴、不怀好意者冒名顶替、有人扯来组织的虎皮信口胡诌了一个代号却正中红心,或者佐藤柏完全是随着漫画发展与系统的任性强行塞进来的纸片人……
卧室中,针孔摄像头安在在正对床的钟表里,窃听器则在床头柜上的湿度计里。井上凛电脑上是实时的监控画面,耳机中则是窃听到的声音。凭空出现在床上的男人似乎还处于睡眠状态,但他的呼吸声一滞,又强行平稳起来,听起来就像台故障的抽水泵。
工作对象已经苏醒。井上凛不再想下去,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一挥,退出了漫画APP。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艾森尼亚,那总会有暴露真实目的的一天,不必心急。
届时再随机应变就好,大不了让“艾森尼亚”和他同归于尽嘛。
一夜未眠的井上凛伸了个懒腰,简单伸展身体后,将杯中凉得不能再凉的咖啡一饮而尽。她切出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进入绘画软件,进一步完成昨天的草稿。
【说实话,我还挺想看到这一幕出现在漫画中后,读者们的反馈的。】
冷不丁地,机械音插进话来。
【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的底线——能够容忍角色败坏道德的一面,也能宽容他们异装癖还得去骗取同性信任这种让人作呕的一面吗?】井上凛回复道。
除卧底后积极表现以获得情报外,还存在一种更为直白也更为高效的方法,只是受限于目标的意志私德:情/色间谍。
通常以□□成功后随之而来的威逼利诱来控制目标对象,进而从对方身上榨取情报。其中突出代表当属克格勃的“燕子”与“乌鸦”——“燕子”是女性间谍,“乌鸦”则是男性间谍。
艾森尼亚几乎没有在任务中伪装过女性:排除客观上形体差距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这会导致他人格混淆的情况更加严重。
但有得必有失,为了快速骗取目标信任,达成目标,他的主观意愿并不重要。
艾森尼亚的生理性别决定他只能当“乌鸦”,但目标为男性,不会发生直接xing关系的前提下,易容成一只“燕子”来骗取信任是最快速的方式,尤其目标是个大男子主义直男。
井上凛想笑,没笑出来。
艾森尼亚的难堪,和她井上凛有什么关系?
机械音难得认真思索片刻:【总会有人喜欢这种类型,但相较而言,比较小众……您明白的。】
【所以,他们只会看到一个手段残忍但也算得上磊落,身处黑暗还心怀光明,迫不得已、言不由衷的“艾森尼亚”。】
机械音发出电线短路一般的笑声:【您真幽默。】
交谈中,耳机中传来细细簌簌的、人的身体与床铺摩擦的声音。
【好了,他要出来了,该装作发现陌生男子出现在家中的无辜弱女子了。】
【宿主大人起码和石焕交换过姓名,该算作点头之交。】
……
对石焕来说,这些天的发展魔幻又普通,他又死了两次:
尽管车艺林已经处于CYT公司庇护下,但石焕认为金敏赫必有后手,不过在调查途中被不明木仓手狙杀,这是第一次死亡。
复生后,查明为桃源集团雇佣俄罗斯?帮杀人,与他们起了直接冲突,最终拖着头目一起被卡车轧死,这是第二次死亡。
死去活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但问题在于……他这两次复生的地点,出了些偏差。
说来可笑又可恨,这几天来第一次死亡后,石焕依凭自己丰富的射击游戏经验,觉得这么远就将自己打死一定是狙击木仓,但当时却连半点痛觉都没有感到,意识就陷入一片黑暗。
疲惫、困倦、乏力,复活后,石焕躺在床上,脑子一半在想“哪个混蛋阴我?妈的一定是金敏赫,老子与你不共戴天,迟早要弄死你”,另一半的一半在想“原来我还能复活”,剩下的则在想“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值得说明,虽然已经死了活、活了又死若干次,但石焕对自己的复活能力也没有总结出太多规律。他只知道在出租屋烧毁之前,自己会在死后三天复活,并且复活地点是出租屋的床,其他一概不知。
在这次复活前石焕还暗自担心出租屋毁坏后,自己的能力能否保留。
石焕四处张望,确认这是一间女性居住的卧室,但还没来得及下床,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与一名同样满脸倦色的年轻女性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如果是漫画,对这名年轻女性的介绍就应该是:“女子名为井上凛,表面上是公司外派到韩国的职员,实际上是跨国犯罪组织的代号成员”。
虽然当时在CYT公司擦肩而过时,对方戴着口罩,但那双紫色的眼睛确实少见,石焕一眼便认出曾见过对方,而年轻女性则发出短促的惊呼,瞬间睡意全无。
之后便是俗套的解释,如果不是当时成美娜恰好敲门,石焕多半就要被当成变态送往警局了。
可是……
为什么这次死掉之后又出现在这里了!?
这次要怎么解释?石焕忐忑着,许久不见人来,抱着对方不在家的侥幸心理,小心翼翼地迈出卧室,恰好井上凛抬起头,他整个人就被钉在了地上,身体僵硬。
井上凛看清来人,脸上的表情由惊恐变为怀疑无奈。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上次是看在美娜姐的份上,我才没有报警——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只能报警了。”
石焕哑口无言,不熟悉的人连一万韩元都不会借给对方,更不要说将这种隐秘告知了。
井上凛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石焕先生,不要说谎话了”
“我……”
初见时毛骨悚然的感觉让石焕不想与井上凛深交,可他虽然手上沾染过人命,但本质不坏,也不想把警察招惹过来,只好耐下性子解释——或者说,编谎话。
上次他扯了个梦游的借口,又有成美娜帮忙解释,可这次总不能说自己认床吧?
井上凛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让石焕觉得窘迫,他有种感觉:对方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看戏一样看他表演而已。
井上凛说:“几天前石焕先生的突然拜访,让我一连做了数日的噩梦,不论梦里梦外,总觉得卧室中另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常常半宿半宿睡不着觉,盯着天花板和衣柜出神,还在枕头下放了根警棍——因为我不知道下次来的到底会是什么人,他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对不起,我……”
石焕打消内心的怀疑,井上凛眼下青黑——特意熬夜熬的,精神不振——头疼佐藤柏到底是谁烦的。
石焕看出对方精神不佳,心生愧疚。
虽然石焕手上也沾染人命,远的不提,最近的则是三天前他拖着那个俄罗斯人一起被货车轧死,但本质上,他是个好人。
不然井上凛第一次在戳破对方的秘密边缘大鹏展翅时,就会被做成红烧鸡翅了。
这个该死的……不,让人头疼的复活能力……
“不用说‘对不起’,上次您也说了‘对不起’,可并不耽误您现在、此时、此刻,依旧出现在这里。”
“我……”
井上凛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思考的余地。她一字一顿,语速越平缓,声音越轻柔,就越显出一种平静的愤怒。
“如果您想对得起我的话,不如好好解释一下您屡次突然拜访的原因——您在天花板上安了暗门,还是在地板上挖了通道?是偷偷配了钥匙趁人不备躲到衣柜里,还是别的什么我所不能想象的方式?不管怎样,就当可怜我也好,我保证,不会将您的秘密告诉除我以外的第二个人,这里我绝不会再住,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交际。”
石焕低下头,屈服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觉得……你要先答应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他郑重的态度感染了井上凛,对方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我发誓——你告诉我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好,我觉得,这和我的复活能力有关……”
石焕简短地讲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打架,被打死,复活,打架,被打死,再复活,这个过程循环数十次,就是他这四个月来的遭遇。
有些时候,只要稍稍开一个口子,人就会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就是这样。”石焕抬起头,瞥了眼井上凛,“听起来很像那什么中二病对吧?但我没有骗人,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井上凛平静地看向他:“不,我相信这个解释。”
她在键盘上敲击数下,而后将电脑屏幕转向石焕。
屏幕上窗口并列,一半是卧室内监控的视频,短短数秒中石焕凭空出现;另一半则是两条新闻:一则被定性为虚假新闻的“无头男尸消失怪谈”,一则是三日前的公路上?帮互殴,一名卡车司机自称撞死一名俄罗斯男性与一名韩国男性,但现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名韩国男性的尸体。
如果石焕是某种小动物,比如猫,那他现在一定弓起后背全身炸毛。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井上凛,对方脸上的平静被一种诡谲的笑意取代。
“如果石焕先生会复活的话……”井上凛柔和的声线变得低沉、沙哑,单以声音判断年龄,与中年女性无异,“那一直以来困扰井上的事就都得到解释了。”
什么情况?装疯卖傻?
“井上凛”,或者用着井上凛这个壳子的人笑着说:“忘了向您自我介绍,您可以称我为安娜。井上有些紧张,接下来由我与您交涉。”
“我们从哪里说起?不如,先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