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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8 章 (修) ...
那日内衣店购物风波已经过去数日,对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来说,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件事似乎没有引起组织过多兴趣,也没有因他们与警察有过接触,而将窃听器物品重新装回他们身上。
代号考察期的生活也回归到霞多丽曾经向安室透露的“花里胡哨但安全无害”状态。
“有一点我还是很在意。”
收拾书房时,整理着佐藤临的草稿,诸伏景光对正在整理漫画书的降谷零说。
在没有任务、训练也完成的闲暇时间,两人总会有种自己是安全屋中家养小精灵的错觉。
譬如现在:佐藤临声称外出去拜访编辑,神田零在她的房间努力学习,希望在开学前赶上学校的进度;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则在获得许可后收拾佐藤临的书房。
自百喰家被揭穿身份后,虽然他们一直没能再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佐藤临好好谈谈,但隐约感觉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你不惹事,我也不举报,大家相安无事,考察期结束一拍两散,互不干涉。
“关于青叶丘瞳吗?”降谷零问道。
诸伏景光点点头。
在得到授意可以自由行动后,降谷零负责将昏迷中的田中雪阳放进仓库并进行一定安全措施,诸伏景光则负责与青叶丘瞳和店长沟通。
连续两个男扮女装的特异人士已经让店长的神经麻木,只要不闹到她店里有绑架犯这件事人尽皆知,怎样做都好。她很容易被说服。
而在青叶丘瞳那里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波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比起那些不良少年,他更害怕家里的长辈知道自己被欺负,也很担心警察因女装问题联系他的监护人。”诸伏景光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青叶丘瞳当时绝望的神情。
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却是根燃烧的铁丝一样。
“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类似‘死掉’‘烟花’之类不成句的词语……”
在向对方保证警察不会联系他的监护人后,青叶丘瞳的情绪才稳定下来,配合他们在警察面前演了出戏。
“大概是监护人比较古板严苛吧?”降谷零将漫画书按顺序放回书架,“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总不可能他的监护人是潜藏恐怖分子,会自制霰/弹/木仓跑进学校里无差别木仓击……”
降谷零收住声音,不得不承认这种猜想完全有可能。
诸伏景光笑出声,眼中却没有笑意:“那种极端的家伙还是少数吧?”
降谷零眨眨眼睛,喉咙滚动数下,迟疑道:“不,你想说的不是这个……”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景,”降谷零叫出这个名字,不是在叫“绿川景”,而是在叫“诸伏景光”,“你是想说,那孩子很有可能是被收养的。”
“因为害怕进一步遭到来自监护人家庭的欺//凌,所以才会在遭遇这样恶劣的事件后还不想让监护人知道……”
太残忍,太巧合了。降谷零忍不住这样想。
作为诸伏景光的幼驯染,他知道诸伏家幼年时的悲剧,也完全明白诸伏景光现在心情的复杂。
因为童年遭遇的不幸,而在成年后想要对另一个有着不幸遭遇的孩子伸以援手,这是再正常不过且人道的想法,是任何一个对着樱花宣誓过的警官都会有的想法。
但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降谷零闭上眼,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他确信诸伏景光可以接受到自己的讯号;而后扯开一个“安室透”惯有的笑容:“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愣了愣,脸上笑意加深:“是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是当个笑话和你分享一下而已。”
青叶丘瞳遭遇校园霸凌的境遇,让他总感觉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零,便不由自主地多关注了一些。
可这样的关注是多余的、危险的,也是本末倒置的。
诸伏景光是卧底,不再是单纯的警察,身边是诡谲的犯罪分子,而不是警视厅中热枕的警察同事。
卧底就是一群藏在阴影中,注定会被遗忘的生物。
任何偏离卧底道路的行动都是危险的,任何有悖组织行动方针的举措都是在用他和零的性命冒险,都有可能会让他们暴露。
生活不是漫画,就算是漫画,也不是所有漫画都以合家欢结局收尾。
也就是说,不管青叶丘瞳是否遭受监护人的冷遇,也不论他之后会有什么心理创伤,他们都只能看着。
唯一值得庆幸,可以视作心理安慰的事,就是那帮威胁青叶丘瞳女装并拍摄录像的触法少年不会再去欺负他——因为他们已经被组织盯上,自顾不暇。
降谷零暗自苦笑,如果能把这算做“庆幸”的话。
将种种翻涌的情绪压下后,诸伏景光舒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便听到门铃的声音。
“叮咚——”
……
羚羊幼崽出生后一到两个小时即可奔跑,人类婴儿却要9到18个月才能独立行走。
以最偏颇、最不公正、最摒弃人道的说法,在适应致命环境这一点,高等动物劣势于低等动物。
是以,作为家畜长大的神田零已经尽她所能地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在面对各种情况时都能拿出相对合理的应对方案。
比如跟着她名义上的养母塚本椿一起前往医院,作为刚被领养不久的温顺养女与塚本椿熟识的护士等人寒暄。
“好久不见,塚本夫人!”一名护士打招呼道,转而看向神田零,“这就是您的……”
“是我的女儿。”塚本椿侧过身,手放在神田零的肩膀上,笑容温和:“零,和早川姐姐打个招呼吧。”
尽管今天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塚本椿却表现得他们好像已经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养母女,熟稔的态度不会让任何人产生怀疑。
神田零暗自腹诽,面上不显,低头、鞠躬,温顺道:“您好,早川小姐,还请您多多指教。”
塚本椿,35岁,已婚。塚本先生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塚本椿是无所事事、只管花钱的家庭主妇。两人大学相恋,毕业即结婚,之后差不多10年的时间,塚本椿的主要花钱项目是各种慈善项目,本人也热衷于到医院、疗养院中做义工。
但因为本人身体状况欠佳,塚本椿时常会去国外的疗养院休养,或者在家中静养,消失数月、数年之后再出现在人前。
所以各种意义上,早川所言“好久不见”并非虚词。
换好衣服,塚本椿和早川走在前面,神田零跟在她们身后,向病房走去。
“这次来主要是想看一下稻垣夫人。”塚本椿询问道,“她近来状况还好吗?”
神田零悄悄竖起耳朵。
“老实说……不太乐观。”早川小姐低声且快速地回答,“她的病程进展很快,这种病临床上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说让她的家人多陪陪她,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发生吧。”
“这样啊……”塚本椿的声音低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一直都是她的保姆陪她来医院,一次也没有见过她的孩子或者丈夫来。”早川小姐轻轻哼了一声,心里的轻蔑溢于言表,“而且那个保姆,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人——这次阿姨是跌了一跤,骨折进的医院,如果照料得当的话,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大概从挑保姆的时候就没有用心,只是草率地胡乱选了一个看起来最老实的吧?”
“你说得很对。”
“这样讲的话,她的儿子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真是凉薄的男人。阿姨昨天手术结束后还握着我的手念叨他。”
早川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早川啊,你看到小纯了吗?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又跑到哪里去了?我得去找他……”
塚本椿脚步顿了一下。
“她有说什么别的话吗?”
“别的话?”
“比如说念叨些暗号啊、酒名之类的。”塚本椿思索着,面上露出怀念的神情,“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她还很喜欢我给她念的推理小说。”
早川愣了一下,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您真会开玩笑,塚本夫人。”她的喉咙里噎着笑,声音发抖,“那么久之前的事了,稻垣阿姨怎么会记得呢?”
到早川口中“稻垣阿姨”的病房了,塚本椿立住脚,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我还想再继续念下去的,现在只能重新读起了。”
……
在医院中忙碌了一下午,陪着那位稻垣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天,尽到关怀的义务后又去到一名癌症晚期患者的病房那里,根据早川的说法,以后她们要经常和这两位打交道,直到他们出院为止。
如果说神田婆婆还有机会回到她那个冰冷的家里,之后那名成濑太太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在照顾她吃饭的时候,对方的丈夫也来探望。
头发秃了一半的男人十分警觉地盯着神田零,在送她们走出病房时,成濑先生也追了出来。
神田零警觉地盯着他,他想干什么?
没等她或者塚本椿说些什么,塚本椿的手机响了。她歉意地向成濑先生点点头,先接通了电话。
手机性能出众,即使神田零离得很近,她也只隐约听到电话那段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以及讲的不是日语,很像骨喰阿纳斯塔西亚大人的母语。
但也许是乌克兰语、波兰语,或者其他神田零根本无从了解的语言也说不定。
塚本椿很快结束了通话,成濑先生也因这变故失去了气势汹汹的架势,堪称乞求地拜托她们不要将成濑太太的真实病症告诉她本人。
“希望她能在生命的最后,笑着幸福地离开。”那位成濑先生是这样描述的。
这样想来,那种警觉的注视只是在担心神田零会因为经验不足而说漏嘴吧。
对神田零来说,因为从小便负责伺候别人的工作,所以照顾病人并不难,只是稍有些扎心。
“感觉怎么样?等会儿一起去吃顿大餐好了。”离开医院,坐上汽车,塚本椿帮神田零系好安全带,随口说道。
“唔……”
神田零迟疑片刻,逃避一般地看向车窗外。
太阳即将落下,天边晚霞风景正好。
她暗暗地想,从选择“神田”这个姓氏开始,就决定要试探那位神田纯也先生了,现在也正是对方对于这个试探的回应。
就像……面试,对吧?
想清楚后,神田零开口说道:“神田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塚本椿依旧保持着她完美的假面笑容,连半分被点破真实身份的反应都没有,仿佛神田零只是在讲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当然,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要怎么称呼都是你的自由。”塚本椿,不,神田纯也说道,他发动汽车,慢慢将车倒出车位,向停车场外驶去,“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你在我这里发现的破绽吗?”
他依旧用着塚本椿的声音。
“很抱歉,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作为证据的破绽。”神田零抓着安全带,“也只有一些不成熟的猜测。”
“塚本太太在女性中已经算得上高挑,但依旧比您要矮上十公分左右,所以我想,为了遮掩身高,您会需要弯下膝盖走路。而为了掩盖膝盖处的异样,选择一条过膝的长裙是最好的选择。”
她看着塚本椿身上那条浅色的长裙。
“因为之前在商店中的遭遇,我对周围人的走路姿势有了额外关注,因此觉得您走路的方式有些刻意,但如果只是为了追求姿态的优美,这种刻意也可以一并解释,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而且您与护士们的熟悉,照顾病人时的体贴,这些都需要长久的积累,这也说明‘塚本椿’是个经营许久的身份。”
塚本椿踩下刹车,肯定地点了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神田零看了眼前面的红灯,舔了下嘴唇:“让我把这串在一起的是……稻垣婆婆。”
塚本椿没有发出声音。
“根据早川所说,稻垣婆婆的儿子是‘小纯’。”她深吸一口气,放下手,坐直身体,“这个名字并不罕见,但之前听过神田先生您的名字,我便很自然地联想到您身上。”
“姓氏和名字都是可以随时更换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眼神。”
“眼神?”塚本椿复读了一遍。
“是的,您看向稻垣婆婆的眼神,眼神中所蕴藏的情绪,对我来说十分熟悉。”神田零露出怀念的表情,“蛇喰大人还健在时,我也是用那种渴望期盼的眼神注视着她。”
神田零问自己,要说得再更加过分一些吗?可能会让神田纯也彻底撕下塚本椿的假面,露出完全陌生、全然暴怒一面的话吗?
为什么不?这正是她最熟悉的事——赌/博啊。
“只要能看到她就好,只要她能幸福就好,只要她能继续笑着活下去……”神田零盯着塚本椿的侧脸,一字一顿道,“即使是忘记我也无关紧要。”
塚本椿停下车,她停得突然,惯性使得神田零身子前仰,又被安全带紧紧锢在座位上。
太大胆了吗?神田零第一反应是闭上眼,又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注视着塚本椿的一举一动。
打开车门锁,塚本椿伸手解开神田零的安全带。
“时间有限,我就自作主张带你来我常来的店了。”塚本椿打开车门,“下来吧,我们还要作为养母女相处一段时间。”
神田零握住塚本椿的手,对方戴着一双精致漂亮的蕾丝手套,遮住手上所有的痕迹。
神田先生又把自己藏在“塚本椿”的面具后了。
即使已经识破这张假面,神田零依旧为对方精湛的演技和易容变声技巧折服。
这是一家西餐厅。
进入餐厅后,神田零试探道:“我的面试通过了吗?”
“一份让人惊艳的答卷。”塚本椿说,将菜单上的菜名指给她,“早川对你赞不绝口。”
“她说很难想象像你这样大的孩子,能够极专业而和蔼地对待病人。”
神田零很快明白这点:神田先生用着哪张假面,她必须依照对方假面的原则去行动,也绝不能掀开那张假面。
她抿了抿唇,为自己现在才意识到这点感到后背发凉,如果现在她和神田先生分别坐在赌桌的两端,她有可能已经把自己的命输掉了。
“就我个人而言,比较推荐这两个……”
她顺着塚本椿手指的方向看向菜单,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神田先生,不,塚本夫人给她指的是两道前菜,即使是喂兔子也没有这样的喂法……应该有什么别的意思吧?
暗号,密语,还是别的什么讯号?
她盯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塚本椿,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是奖励。”塚本椿说,“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说,我会酌情买下。”
神田零的手指哆嗦起来,她想要喝一点水来稳定现在欣喜若狂的情绪,又怕将杯子不小心摔到地上,引起不必要的注视,最终只交叉着手指,将它们团扭为兴奋的模样。
[JS还活着。]
JS作为缩写自然可以指代许多事物,可和生命牵扯到一起,神田零只能想到Jabami Saori,也即蛇喰纱织大人……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这个想法在脑中冲破过往所有残忍幻想,最终成形的时候,她的嘴唇也哆嗦起来,鼻尖酸涩,下一秒,又苦又咸的眼泪便填满她棕黄色的眼睛。
太好了……
明明有那么多想法,担忧的、恐惧的,害怕被欺骗的、忧虑被抛弃的,最后在混沌的大脑中也只有这句话在繁琐思绪的冲击中存活下来。
太好了,那么好的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以她晶莹剔透的眼眸,神田零脸上留有喜悦的泪痕,她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回应着塚本椿——她名义上的养母,不,不止是名义上……
“下次还请带我一起去吧,妈妈。”
塚本椿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下,但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多么璀璨明亮的一座城市啊,没有阴影也没有污秽一般。
她转过头,笑着应声:“好呀。”
这跟脑嗨的根本不一样——
这是欺诈啊啊啊啊
你在干什么啊手——
……
蛇喰梦子的姐姐好像还没有给出姓名的样子,这里直接用了“蛇喰”+梦子声优早见沙织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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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8 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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