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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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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栖凤开始学排球,云城大学排球队就多了一位编外成员。
栖凤现在已经能熟练地做垫球,传球。
基本功练习是比较枯燥乏味的事情,每天重复训练相同的动作,还经常被排球砸到。
栖凤在适应排球后已经不会出现胳膊上满是红点的情况,他开始适应排球和身体的接触。
栖凤练完最后一组垫球就坐到言梧的位置上喝水休息,看言梧训练。
云城大学排球队的教练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大叔,听说曾经是排球运动员,后来退役就被云城大学聘请作为校队教练。
教练是个很严肃的人,对待队员都极为严厉,经常开口骂人,但嘴硬心软,对排球队负责,会观察到每个队员的身体状况。
一旦发现队员超负荷练习就会破口大骂,骂完还要写检讨,一次三千字。
栖凤作为编外成员一周,也见识过教练骂人的模样。
替补队员在一周的时间里也跟栖凤混熟了,给栖凤讲了许多队内趣事。
比如队长简鹄,外号简鸟,大一入队时因为顶撞教练被罚鱼跃(一种救球姿势)十圈,差点硌到鸟,于是不服向教练发起掰手腕挑战,结果惨败,又被罚了十圈鱼跃。
还有二传手,名叫伍炀,入队时五号是空的,他就特别想要得到五号球衣,为此写了万字小作文发给教练,每天十万,从来没有断过,不到一周,教练就破格把五号球衣送他,并且直接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时至今日队内依旧不知那几十万字的小作文都写了什么,让教练如此妥协。
还有自由人柳依依,因为名字太女气,他十分讨厌,每次介绍都分外嚣张地让人叫他哥,就算是年纪比他大也要叫哥,但让教练叫哥过于不礼貌,于是教练就叫他那个柳。
除了这几位,剩下的也多多少少都做过让教练头疼的事。
总之栖凤在听完队内成员的事迹后,便对教练的暴脾气有了理解。
这个教练当的不容易啊,一队的熊孩子。
还是言梧乖巧。
他还从来没有看到教练骂言梧,想来也是对言梧很满意。
栖凤正认真观看言梧训练,突然一颗球向他飞来,他双手向上做出托球姿势,球被送回场内。
言梧起跳,咚的一声排球砸到对面场地。
栖凤全程没有起身,坐在言梧的位置上拍手,“好球。”
队员都被栖凤的托球惊到,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栖凤身上。
教练吹响口哨,示意众人休息。
栖凤拿着水杯走向言梧,中途被教练挡住。
“你是哪个院的,要加入排球部吗?”
“教练,他不是云城大学的学生。”言梧上前解释。
“一边去,我问人家你插什么嘴。”教练推开言梧,继续问栖凤,“我看你这些天一直在练球,一定也是喜欢排球的孩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排球队?”
栖凤摇头,“我不是云城大学的学生。”
“谁说只有云城大学的学生能加入排球队。”教练不放弃。
栖凤还是摇头,躲到言梧身后,“我是美院的学生,我们学校也有排球队,我不会背叛美院的。”
听见这话,排球队众人忍俊不禁,就连言梧嘴角都露出一抹笑意。
队长简鸟更夸张,直接就是爆笑。
显然排球队都不信栖凤的鬼话,众人还记得三天前美院排球队来云城大学一起训练,栖凤穿着言梧的备用队服在墙角练球。
美院排球队当场破防,简鸟和伍炀还特别贱地喊了一声栖凤,明里暗里表示美院院宝已经被云城大排球队收编了。
总之当天的训练两队吃了火药一般,谁都不服谁。
临走前,美院排球队队长看到栖凤开开心心跟云城大的队员围在一起,差点心梗。
美院排球队表示,他们也可以教院宝排球,甚至可以直接给院宝发队服。
云城大排球队不屑一顾,把言梧推出去,指着言梧队服上的名字又看向嘻嘻哈哈的栖凤,意思十分明显。
“好了,都笑什么,滚去休息,十分钟后继续训练。”教练赶走看热闹的队员。
“刚才那一球,你托球时在想什么?”教练问栖凤。
栖凤从言梧身后出来,说:“在想这一球可以传给言梧。”
“你看到他的位置了?”教练纵观全场,清楚地知道栖凤传出的那一球距离言梧很远,而当时言梧在后场,栖凤的传球却是瞄准网前。
“当然看到了,我一直在看言梧,言梧在往前跑。”所以他故意把球传到网前。
“那你有看到其他人吗,当时网前是谁?”教练继续问。
“好像是五号。”栖凤撒谎。
教练不再问栖凤,转身离开。
“教练他很惜才,没被吓到吧?”言梧接过栖凤手中的水。
栖凤摇头,“我看起来是会怕的人吗。”
休息结束后,言梧就开始教栖凤练习发球。
先从最普通的上手发球开始,栖凤之前看言梧练习也做过一次,加上最近的基本功训练,栖凤第一球就能过网界内。
教练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观察,从各个方面估算栖凤的能力。
球感和技术可以后天培养,只要努力,便能达到一定高度。
但普通人终有上限,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那些身材高大力量强劲的对手对抗。
教练打了几十年排球,他承认努力一定会有所收获,但也依旧会羡慕先天条件好的欧美人,羡慕有天赋又无比努力的选手。
栖凤无疑是有天赋的,言梧也同样如此。
只是言梧身上有着对排球的热爱,那种从里到外散发出的自信和野心。
栖凤没有对排球的热爱,并不是所有在排球上有天赋的人都会选择打排球。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栖凤的理想不是排球,所以强求不得。
一天的训练结束,栖凤回到家中画室。
画室中央的画架上有着一副未完成的作品,栖凤带上耳机,掀开白布。
画笔在画布上游走,栖凤脸上带着笑。
这副画从他第一次打排球就开始画了,一天画一点,每天都能有新的乐趣。
他画起画来总是忘记时间,抬头看向窗外时,天已经蒙蒙亮。
睡了三个小时,他起床出门,整个人都蔫蔫的。
今天排球队没有训练,言梧答应陪他去市中心看美术展。
栖凤在小区门口看到言梧插兜玩手机,一下就扑到言梧背上。
“言梧,早安。”
“早,你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不是没睡好?”言梧问。
栖凤打了一个哈欠,“不小心通宵了,好困啊。”
言梧看栖凤一直打哈欠,眼角都是生理泪水,忍不住心疼,“你再回去睡一会,下午去也是一样的。”
“那你要走吗,刚来就走,不行。”栖凤既不想放言梧走,又实在困得睁不开眼。
言梧笑着扶住栖凤,“我不走,乖乖去睡觉好吗?”
再次来到栖凤家,言梧本以为家里只有栖凤自己。
不料他刚进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言梧只看一眼就能确定,这个男人是栖凤的爸爸。
他们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爸,你怎么下来了?”栖凤也注意到了客厅的人。
栖凤老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言梧皱起眉头。
“叔叔好。”言梧措不及防见家长,有些紧张。
“爸,这是我男朋友,言梧。”栖凤说完也不看他爸的脸色和言梧的反应,拉着人就往楼上走。
栖凤老爸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的男朋友,心中五味杂陈。
关上卧室的门,栖凤就扑到床上,恨不得下一秒就睡着。
言梧看不到栖凤的老爸,那股尴尬劲缓和不少。
他帮栖凤脱鞋,脱外套,又任劳任怨地把人塞进被窝。
栖凤真的太困了,进到被窝后就陷入睡眠。
言梧坐在床边看了一阵,发觉栖凤睡着,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栖凤睡觉的样子乖巧无害,言梧对着照片放大缩小,嘴角的笑根本下不去。
为了不吵醒栖凤,他脱掉鞋子,轻手轻脚走在木地板上,准备坐在阳台看比赛。
然而墙上的一副画却让他定在原地。
那是暑假时栖凤画的他,果体的他。
而这副画此刻正对栖凤的床头,栖凤每天睁眼就能看到。
言梧红了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副画会出现在栖凤的卧室。
这下他彻底没了看比赛的心思,蹲坐在床边,双手在脸上揉搓。
床上,栖凤翻了个身,面对言梧。
言梧伸手慢慢靠近栖凤的脸,还没碰上就被敲门声打断。
他赶忙收手,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栖凤的老爸看到言梧衣着整齐,向下看却发现他没有穿鞋。
“你,出来。”
栖凤老爸脚上的石膏还没有拆,他拄着拐杖,觉得自己很没有威严。
于是,他丢掉拐杖,一步一步走向电梯。
言梧关上卧室门,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