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那是我男朋友》兮恰

5、第5章

　　栖凤今天没有开车来学校，为得就是多跟言梧待一会。

　　下课后，他饭都没吃就跑去云城大。

　　言梧答应他把下午的时间给他，从十二点开始就是下午了，他可以陪言梧一起吃饭。

　　他走在路上给言梧发消息。

　　——言梧，一起吃饭吧，我正在去云城大的路上。

　　不一会，言梧就发来回信。

　　——我在三食堂二楼，到了叫我。

　　“好，我马上过去。”

　　栖凤直接发了语音，跑进云城大。

　　等他一路赶到三食堂二楼，额头上都出了汗。

　　午饭时间，食堂里挤满了人，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言梧坐在角落玩手机，被来往人影完美遮挡。

　　栖凤没看到言梧，于是就在二楼电梯口大喊，“谁看见我男朋友了！”

　　一瞬间，食堂陷入诡异的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往电梯口看去，像是按下暂停键。

　　离得远没听见的同学都在原地伸长脖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好奇。

　　言梧自然也听到了栖凤的声音，为了方便栖凤看到他，他专门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

　　“谁看见我男朋友了？”栖凤又问了一遍。

　　言梧起身，内心一片凌乱。

　　他是有说过让栖凤到了叫他，但绝对不是这种叫啊。

　　言梧给栖凤打了一个电话，栖凤接通后笑着喊他的名字。

　　“言梧，你在哪？”

　　“你往右手边看，最里面的角落，我在那里占位置。”言梧说。

　　“别挂，我看到你了。”栖凤说。

　　言梧听他的没有挂断，把手机举在耳边，栖凤一边哼曲一边向他走来。

　　栖凤站立在言梧前方，笑弯了眼，“言梧好乖啊。”

　　其实言梧现在有些尴尬，他放下手机敲敲面前的桌子，“跑来的？”

　　“是啊，想快点见到你。”栖凤在言梧对面坐下，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汗。

　　食堂的纸都是劣质卫生纸，栖凤拿着卫生纸在脸上擦，都擦红了。

　　言梧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湿巾，掏出来递给栖凤。

　　“用这个擦，桌上的纸巾脏。”言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我又不跑，急什么。”

　　“怕你为了等我饿肚子，贴心吗。”栖凤问。

　　言梧：“是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手机上有菜单。”

　　栖凤确实饿了，上午的课是大课，一下就上到十二点，他又一路跑来，肚子早就空了。

　　“要石锅饭，我之前在这里吃过几次，很好吃，你试过吗？”栖凤说。

　　言梧摇头，他吃饭只吃熟悉的几样，很少换别的。

　　栖凤扒拉言梧的手机，多打一个勾，“那一定要尝尝，来云城大两个月居然没有吃过石锅饭。”

　　言梧提交订单，手机上出现一个倒计时沙漏，“你经常来云城大食堂吃饭吗，怎么知道这里有好吃的。”

　　“也没有经常吃食堂饭，只是偶尔吃一次，云城大的食堂也有一年没来了。”栖凤说。

　　他不在学校住宿，大一就提交了外宿申请，大学路上有一个小区距离美院很近，他在小区里有一套房产，回去吃饭也会跟阿姨说一声。

　　“食堂饭确实不适合你。”言梧说。

　　栖凤这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就该吃山珍海味，食堂流动人口大，肯定没有单独伙食好。

　　一顿饭过后，言梧骑上小电驴带着言梧去买护膝。

　　骑行中途，栖凤的手在言梧腰上乱摸。

　　言梧阻止无果，只能在栖凤手上拍下一巴掌，希望栖凤能明白他的意思。

　　但栖凤被拍后非但没有明白，还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把手伸进衣服里。

　　言梧抓住他的手回头看他，栖凤则一脸无辜，仿佛做坏事的不是他。

　　“你的肌肉变了，是偷偷增肌了吗？”栖凤问。

　　“打排球需要更多的体能和力量。”言梧回答。

　　“那我岂不是也要增肌？”栖凤说。

　　“不用，每天跑几公里锻炼，让身体保持健康状态就可以。”言梧说。

　　栖凤打了个哈欠，靠在言梧背上。

　　言梧在前面骑车，不能回头看他，“栖凤，不要睡，路上危险，买完护膝我送你回家，到家睡。”

　　“不回家。”栖凤说：“你答应把下午借给我，六点之前你都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只是借时间，不是借我。”言梧红了耳朵。

　　栖凤猛地从后面扣住言梧的腰，“反正你必须陪我一下午，我去哪你去哪。”

　　言梧差点没被栖凤的突如其来勒吐，他单手骑车，掰着腰上的手臂，“可以，先松手，勒太紧会吐。”

　　两人打打闹闹龟速来到一家旗舰店。

　　栖凤很少逛这种店铺，不免多了些好奇。

　　护膝所在的区域占据整整一排架子，架子上方播放着各种护膝科普与穿戴。

　　言梧正拿着护膝观察，栖凤也不懂他在看什么。

　　护膝的作用是保护膝盖以及减轻腿部肌肉负担，排球是一项较为激烈的运动，碰撞是常事。

　　栖凤作为新手，不会保护自己的身体，虽然基本功用到护膝的地方不多，但言梧毫不怀疑栖凤会尝试刺激帅气的接球扣球，这时候就需要护膝了。

　　他很快就选定两款护膝，在长款和短款之间纠结。

　　短款是最常见的款式，对于新手而言，既不会因为不习惯而难受，散热还比较快。

　　长款护膝不仅仅注重保护膝盖，对于腿部肌肉也大有益处。

　　言梧干脆都要了，让栖凤自己找合适的护膝。

　　“栖凤，回来。”言梧招呼小狗一样勾手叫他。

　　栖凤听见言梧叫他，就回到护膝区。

　　“这么快就选好了？”

　　“嗯。”言梧把短款递给栖凤，“先试试这个。”

　　栖凤拿着护膝前后看，然后问，“怎么穿，哪个是左腿哪个是右腿？”

　　言梧：“普通款不分左右，也没有绑带，穿袜子一样穿进去就行。”

　　栖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他今天穿了牛仔裤。

　　显然，言梧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换衣间在那里，你进去脱了裤子换，换好叫我。”

　　“你陪我一起进去，万一我穿错了呢。”栖凤坏笑，拉着言梧就将人拖走。

　　“试衣间很窄……”言梧想要挣脱，却发现栖凤力气很大，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两人在试衣间门口拉拉扯扯，任凭言梧怎么拒绝，栖凤还是把言梧塞进门。

　　试衣间顶部吊着一个白炽灯，确实很窄，言梧只能僵直着靠在门板上，手指在门板的全身镜上留下印子。

　　栖凤坐在对面，正在拉拉链。

　　言梧不敢乱看，只能仰着脖子看头顶的灯泡，灯泡盯久了有些刺眼，他转头后眼前出现晕开的黑影。

　　突然牛仔裤出现在言梧面前，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眼前黑影消失，言梧低头，正对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上，看到了腿根和黑色布料。

　　栖凤拿出护膝穿戴，护膝紧紧贴合膝盖。

　　“言梧，怎么样？”

　　栖凤带着期待问道，站起身在言梧面前转了一圈。

　　“挺不错的。”言梧感觉有些呼吸不畅，试衣间的空气似乎不够用，他后退着背部撞到镜子上。

　　“唉，这里有镜子。”栖凤似乎刚发现被言梧遮挡的镜子，伸手拉过言梧。

　　他们并排站在镜子前，栖凤活动腿部看着镜中的自己，夸赞道：“我还挺适合护膝的，言梧，你眼光不错啊。”

　　也不知这个不错说得是护膝还是自己。

　　言梧全程僵硬，看着栖凤又换上长款护膝。

　　长款护膝几乎将栖凤的腿全部裹起来，下到小腿肚，上到大腿根。

　　护膝也是最基础的黑色，几乎与栖凤身上黑色的布料相连，黑色布料与护膝之间的肉过于白，简直要晃瞎言梧的双眼。

　　栖凤在镜子前自恋，言梧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发现他鞋子上有一块水渍，还发现鞋带松了。

　　言梧低头发呆的样子被镜子完完全全照出来，栖凤盯着镜中的言梧看，眼角都是笑意。

　　试衣间安静下来，知道外面有人拉门把手。

　　“原来有人啊，奇怪，明明灯是灭的。”

　　外面的人嘟囔着松开门把手，声音逐渐远去。

　　言梧终于回神，“把衣服穿上，两套护膝都很合适。”

　　言梧打开试衣间的门出去后默默深呼吸，脑子终于不再迷糊。

　　他们走后，店员去试衣间里查看，发现里面一切完好，没有奇怪的东西，便松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店员刚关上试衣间的门，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抖了一下。

　　“你好，刚才那两个人拿得护膝是哪一种，方便找一下吗？”

　　叮——

　　言梧的手机响了。

　　他放下球鞋看了一眼，是方意明。

　　方意明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拍摄的地点就在刚才的护膝区。

　　——你要教栖凤打排球？

　　——他做事向来三分钟热度，劝你别严格，会被讨厌。

　　言梧对这种低级挑衅没有兴趣，他收起手机去看栖凤。

　　三分钟热度吗？

　　言梧笑笑，栖凤绝对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他做事向来追求完美，就像他会不吃不喝坐在油画前几个小时去修改别人根本看不懂的细节。

　　栖凤一定对每一任男友都花了心思。

　　他会在恋爱期间陪方意明吃食堂饭，会去支持方意明的比赛。

　　栖凤还记得三食堂的石锅饭，说明他对待感情不是玩乐，也没有三分钟热度。

　　言梧在论坛翻过栖凤前男友的帖子，话语间没有对栖凤的指责与抱怨。

　　像栖凤这样的人，跟他在一起过都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或许在感情中，那些人从来没想过真正拥有栖凤。

　　栖凤才是被丢弃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