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三清爷爷在上

7、第 7 章

　　于南和包子在旁边待了一会，答应帮忙照顾两个孩子以后想起了正堂内的大人，对视一眼着急忙慌地往这头赶来。

　　俩活宝刚进屋，何慈立马止住了先前的笑意，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等着俩人的哀嚎。

　　没成想于南和包子完全没在怕的，于南坚定是因为想到了别处，而包子，纯属就是因为莽。

　　“大人，现在已知的娟子、柳如意和王翠柳都出现在，唯有彭壮的媳妇儿仿佛隐藏在幕后，您说着其中会不会有她什么事？另一个蒙面女子，您还记得陈万死前说的话么？”

　　墨北此时也不顾形象地朝她翻了个白眼：“等到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已经派了衙役出去问询。”

　　“那就是属下想上官所想，忧上官所忧。”于南谄媚上前熟练拍着马屁。

　　“这是墨一想出来的。”墨北表情有些玩味，看吧，马屁拍错了。

　　于南的脸皮真不是盖的，麻溜转身到墨一跟前，一巴掌拍在人家肩膀上自来熟道：“好兄弟，这就是心有灵犀。”

　　墨一，不想理她，心有灵犀是这么用的么？

　　府衙连着关了三个女子之后，案情进入了瓶颈。

　　仲夏的午后着实闷热得很，头顶上的乌云就跟闹着玩似的，飘过来好一会让你期待着，等到你快要等到心焦的时候，它忽的散开来，真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

　　于南和包子两人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动作整齐划一，半眯着眼挥着蒲扇不停歇地赶着蚊子，听得树上的蝉鸣声陷入梦乡。

　　等他俩睡醒一觉起来，迷迷糊糊朝四周张望时才发现，往常早已聚集一处的兄弟们连个人影都不见，暗道坏菜了，他们还在忙。

　　摸鱼二人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不等包子开口，于南率先发难：“我还在实习期，属于被观察的对象，府衙的事情太过插手不好，可你怎么能偷懒呢？”说罢便满脸不赞同的看向包子，眼神中充斥着痛心疾首。

　　包子……

　　俩人抽空偷懒的时候于南可还不是这副嘴脸呢，这是眼见不好要把自己推出去不成？

　　正当包子想怎么反驳的时候，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面面相觑片刻后，于南觉得刚刚的行为不值得提倡，便岔开话题：“天气这么热也没啥胃口，咱们吃烧烤吧，怎么样？”

　　“烧烤？那是啥？”包子自认为相当大度，抬手便把先前的事放了过去。

　　“就是咱们第一次见吃的烤兔子，烹饪方法一样，不过是品种多了些。”

　　于南说着就去屋里把先前放出来的烧烤架推了出来。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快快的串在签子上、什么鸡柳、鸡胸、掌中宝之类的也串的整齐摆放好。

　　玉米、菜花、豆角之类的也不能少，等到于南拿出茄子之后包子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茄子咋烤？”

　　“你就瞧好吧。”于南和包子两人兴致冲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幸福的嘴角都要裂开了。

　　等一切都弄好的时候，拜托后院婶子买的牛羊肉正好衔接上，包子看着一大推的牛羊肉眼睛都直了。

　　这年头年羊肉是奢侈品，贵重的很，于南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他们都两三年没闻过牛羊肉的味道了。

　　于南对上包子质疑的眼神，完蛋，这该咋说？

　　“我这几天置办家具，银子不够，就把从小戴的一颗琉璃珠当了。”好在包子心思单纯，随口的糊弄便信了，还冲她投去感激的眼神，于南高人般清风拂面傲然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的身影在贪吃的包子面前越发地高大起来，等忙完的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人手一个小竹板准备来收拾两个熊孩子时，顿时就被扑面而来的烤肉香味所折服。

　　肥肥的油脂掉落在炭火上，和着辣椒面和孜然面的香气迸发而来，刚好一阵风吹过，烟火猛地扑了众人一脸，那个香味，绝了。

　　于南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烧烤店老板的手法，一手一把肉串在炭火中翻腾，旁边包子满头大汗给肉扇着风，两人脸上都一块块黑色的碳灰。

　　旁边还放着一排油汪汪的香辣蜜汁鸡腿和已经烤好的茄子，包子是真的没想到能这么好吃。

　　鸡腿就是口味不同罢了，那茄子倒是新鲜。

　　外头刷上一层油，没一会皮就变得皱皱巴巴丑得很，等于南拿刀划开后，放进去调好的料汁再烤上这么一会，啧，软糯的茄子丝搭配上蒜末小米辣各种料汁，多重香味互相融合，这种新奇的美味让包子沉醉了。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不成？”墨北等人刚被香气扑了一脸，看着桌子上一层又一层的烤串眼睛都亮了起来。

　　“哎呀，大人你们咋才来么，我和于南快要热死了。”包子一边擦汗一边还不忘给肉扇一扇。

　　两只手都被占据没法擦汗的于南，没提醒他墨北等人手上的小竹板。

　　包子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嘴张开就没停过，一直咧着嘴角嗅着香气埋怨他们的晚到：“我和于南这顶着烈火灼心给大家伙烤肉，你们可倒好，竟偷懒现在才来。”

　　墨北何慈差点没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笑，偷懒的人是他吧？

　　包子到现在还没察觉出哪不对劲，连头都抬一下。众人干脆把他团团围住，伸出了随身的小竹板作势往他身上抽去。

　　包子一看敌我双方差距明显，于南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更是连头都没抬，当即求饶：“诸位，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饶我一程。”

　　他就是身手再好也架不住一窝蜂地全上来啊。

　　众人充耳不闻，纷纷撸起袖子挥舞着小竹板。

　　包子一看人多势众逃不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畏畏缩缩成一大团，等兄弟们出了气才算舒了口气。

　　于南看大家都装模作样挥起手，就知道是在吓唬包子，人高马大的人堆里竟还混着墨北和何慈两个瘦弱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滑稽。

　　何慈是个身手好的，这么下来就剩墨北一朵娇花上蹿下跳，很是“活泼”。

　　请原谅于南用这个词，实在是体格对比格外明显。

　　等一群人闹腾完才想起来这是人家女孩子的院子，他们一帮糙老爷们现在在干啥？

　　回过头来就对上于南一张笑脸，显然不介意：“来吃饭吧。”

　　一群人围着于南数不尽的好话往外冒，她这脸皮的人也有点吃不住，一个劲的摆手。

　　包子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满脸写满了饥饿。

　　于南看不惯他们磨磨唧唧的，当即踢开凳子做了下来，墨北等人看她豪爽也跟着做了下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挑着自己喜欢吃的肉大快朵颐。

　　“唉，有肉无酒，不美不美。”包子拎着一个油汪汪的大鸡腿看了半天，颇为遗憾的感叹。

　　“就是，此等佳肴竟然没有酒，这不是要人命么？要不是还有案子没结，真想好好喝一顿。”何慈和墨一等人纷纷应和，摇头晃脑感叹着。

　　于南一听这话眼睛“蹭”地一下就亮起来：“当真？”

　　她平日里放假的时候就爱跟兄弟们喝点，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同道中人，当即就激动地不行。

　　“那当然，兄弟几个各个都是千杯不醉的好手。”

　　“啥也别说了，明早儿咱们分头出去调查线索，赶紧结案，完了好好庆祝一下。”于南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兴头彻底被激发出来，就连吃饭的动作都迅猛了不少，显然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墨北等人好久都没有吃得如此满足过，知道于南不是那等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性子，当下也放开了肚皮吃了起来。

　　墨北还算矜持，毕竟体格放在拿，再多也吃不了多少。

　　墨一等人可没有害羞一说，吃到最后连盘子都干净得很，要不是于南再三确定他们吃饱了，非得再给一人下碗面不可。

　　意犹未尽的众人撂下筷子，看了眼天色不早，纷纷起身收拾起来，连墨北也跟着动手。

　　于南四处看看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就算是下头的县令府里都有两个丫环伺候着，墨北作为一介知府，竟然连个小厮都没有，这不太对劲吧？

　　而且何慈作为巡检，按理说和墨北这知府是相辅相成的存在，他也是独来独往的连个小厮都没有，一件衣服能穿好久，清廉得都有些诡异。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好奇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一众大小伙集体变脸，愁苦的模样说不出的落魄。

　　“唉，这事吧，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呗。”

　　“就是京城里头有人克扣了哥几个的俸禄，大概有一多半吧，小厮实在请不起，丫环，我们几个都不喜欢，太磨叽。”墨北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眼里的幽怨快要实质化溢出来。

　　余下的话他没说，于南已经想象到了一出仇人位高权重，打压小知府的戏码，当即打断墨北痛苦的回忆：“大人你放心，属下别的不行，这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回头兄弟们想吃什么就过来，不用不好意思。咱们怎么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战友，相互之间照应着总能渡过难关。”

　　于南说完就转身回屋睡觉去了，留下墨北等人听到这话陷入沉思，良久后才艰难问道：“她是不是以为咱们被啥大官压迫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要解释不？”

　　“不了吧，这样挺好的，万一知道以后有隔阂呢？”

　　“现在解释于南生气咋办？”

　　“那行吧。”

　　“时间久了，确定她不生气再说。”

　　一群人吃饱喝足捧着肚子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去，期间还时不时传来讨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