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三清爷爷在上

18、第 18 章

　　“叮，宿主您的麻辣火锅店已到账，请您注意查收。”

　　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容易陷入思考人生意义的困境中，却忘了小心翼翼走的每一步都是人生。

　　于南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脑中破烂系统机械的声音，她想问问为什么这次明明自己做错了，却得到远超前一次的奖励，犹豫片刻还是作罢。

　　问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一个单机系统怎么会明白人性的复杂之处。

　　于南懒得搭理他，却没成想系统这次仿佛长了脑子一样主动关心宿主，虽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怪异又单调：“请问宿主您这是遇到了什么什么难题不好解决么？可以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嗤，你能帮我什么？你有人类的感情么？”于南心情着实不好，这次对话便没有用意念回复，直接用嘴说了出来，狠狠吐了一口气，好似这样就能把心里郁结的气吐出来一样。

　　“人类的感情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段稍微随性一些的程序罢了，你们总是擅长设定各种条条框框将人束缚其中，这样既方便管理又容易控制。”苏通顿了顿画风稍转委婉：“当然，我绝对没有轻视人类的意思，在我眼中人类是一个很棒的物种，你们在短暂的生命中创造除了许多经久流传的小玩意儿，包括各种各样的规则，都很具有研究价值。我猜测宿主你可能是在规则下成长起来的，所以才会在面对波折、面对脱离你习惯的规则时产生应激。”

　　“或许，用你们人类的话说：道德标准过高？”系统最后总结性的机械声竟然给于南一种困惑的感觉，仿佛想到什么一样，机械的嗓音刻意夹起嗲嗲发声：“亲亲，咱们这里建议您将自己的道德标准降低一些呢，只要你不要脸，就没人能够道德绑架你。”

　　于南听到这么个贱兮兮的声音当即翻了个白眼朝天看去，依旧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动作跷起了二郎腿，对于系统的行为不可知否，感觉有点道理，但仔细一想全是歪理。

　　“大哥，这是犯罪，我刚刚的行为在现代是要被督察组带走的，跟道德扯不上关系。”于南没想到系统不分好坏就算了，竟然还有点朝着黑心肝的方向发展，很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这里又不是现代。”系统这句反驳的话不知怎么得，听在于南的耳朵里有种摆烂无赖的感觉，她抖了抖身上莫名出现的鸡皮疙瘩没再深究，和系统道别后沉沉睡了过去。

　　一点没发现屋顶上少了一个人，快速朝着墨北的飘去，等二堂办公的众人听到监视于南的人说些什么后都陷入沉思。

　　一个人自言自语，看样子还不是失心疯，对话利索交流顺畅，就好像有一个看不到的人在和她说话一般，如果不是她中邪了，那就是她能处理邪祟。

　　所有人都这般想着。

　　“现代人，是什么意思？有国家叫这名吗？”不怪墨北这么想，从古自今说自己是什么人，前头都是国家的名字，比如大庆人、华国人，谁能想到她会以时间来代表呢。

　　“现代国，没听过，不过这名儿也太土了一点吧。难道于南的国家特别小，这样都没被吞并，是因为她们都会处理这些东西的缘故？”墨一和包子一听于南不是奸细立马开心起来，开始猜测于南的身份，墨北还没说什么呢，便你说两句我补充两点，没一会就给于南造出一个天衣无缝的假消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怀疑的那种。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两人这么插科打诨的一通闹的轻松了不少，虽说大家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经验，可难免怕有走眼的时候，现在确定于南不是奸细，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没人喜欢每日紧绷着不能松懈。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于南，最后还是墨北看不下去出言阻止：“行了，背地里讨论人家女孩子像什么话。”

　　墨北这副善变的嘴脸看的大家咂舌。

　　“先前派人去查于南底细的是您。”

　　“后来看人家手艺多变猜忌的是您。”

　　“派人监视人家一个未婚闺女的还是您。”

　　“现如今呵斥众人非君子的还是您。”

　　“真是满天下的便宜都让三爷您拣着了。”

　　先前大家虽然心里都觉得于南没那个脑子做些什么，可是碍于三爷的身份特殊不得不谨慎，现在没了顾忌，就连说话都轻松了几分。

　　因着三爷上挑的眉眼里全是愉悦之色，好几个人想到什么，纷纷凑趣，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包子和墨一，不过这俩人对上三爷冷笑的俊脸暗道一声坏菜了，刚刚还说要让包子娶于南来着，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转头手挽手往外头跑去，还顺便敏捷地躲过了身后扔过来的茶盏，伴随着兄弟们的爆笑声消失在回廊。

　　墨北这个时候确定了于南不是细作后整个人如同春风得意般傲然，左右逡巡傲然四顾显摆着自己的直觉，这副模样让亲近的人暗骂一声不要脸，咱们先前可不是这副样子来着，能不能恢复正常，不苟言笑的人突然笑嘻嘻的有些吓人。

　　“爷，虽然说于南没别的问题，可是她毕竟来路不明，要不咱们再观望一番？”何慈是个面热心冷的，即使先前和于南相处的再融洽，再面对关于墨北的事情总会全面戒备，警惕的不行。

　　“我知道你的意思。”墨北抹了把脸想到自从认识于南后过的日子那叫一个精彩，和直白的人相处一段时间自己也懒得拐弯抹角，试探的问身边的人：“要不直接问吧，万一她说了实话呢？咱们在这儿猜来猜去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离谱，我真怕明早你们告诉我于南是个男人，我估摸着在这么下去，听到这个消息也能波澜不惊。”

　　墨北木着一张脸满是疲惫，再聪明的人对上于南这种情况都得抓瞎，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一群人也不知道怎么七拐八拐说到了于南的手艺上，又会做饭又会断案，这样神秘的来历别是王母娘娘的厨娘化身吧？

　　眼看越说越离谱，墨北大手一挥把人都赶走，对古夷表示自己要去关心一下下属，古夷和穆奉两人噗嗤笑出声，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脸上露处宠溺的笑容，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三人这才相携往于南院子里走去。

　　正准备敞开心扉好好聊一聊的墨北根本不知道于南心里的复杂，刚刚系统离开时就提醒过她：“我先走了，喏，那个走了一个，现在房梁上还藏着一个呢，虽然我做的户籍是真的，可是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百姓的记忆，所以他怀疑你很正常，这里建议你选择性的说一些。好了，我该下班了，祝宿主生活愉快。”

　　于南原本的瞌睡被系统这一句给雷的外焦里嫩，什么叫已经被发现了？你既然不能确保我的身份，那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给我一个没用的身份文书呢？为了显摆你做事周全，但是屁用没有吗？

　　还有，什么叫怀疑我很正常？我兢兢业业工作，安安分分做人，可是人家的人在暗处监视了我这么久都没提醒，还下班，你个单机系统难不成还要回家吃饭吗？

　　怪不得呢，先前在松阳县时墨一神色复杂说已经传了消息回去，自己没人他没说话，那么迅速的动作只能是暗中监视自己的人，亏得她那时还羡慕特殊的交流方式。

　　也不知道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周围都有没有人偷看。

　　于南一股悔恨涌上心头，你们怀疑可以理解，可是能不能稍微暗示一下，她的里衣是一身特别艳丽的布料裁成的，非常丑。

　　原先想着凑合穿就成了，谁能想到会有人能见到的一天呢。

　　于南的羞愤对上墨北的兴奋，此时两人已经大眼瞪小眼坐了好久，双方都憋着等对方先开口，好像谁先说话就输了一样。

　　最后还是于南憋不住败下阵来。

　　“我坦白、交代。”说罢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向墨北：“你实话和我说，我睡觉的时候，也有人监视我么？”

　　“没有。”墨北挑眉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身边有人的事，也颇为好奇，不过还是没问，只等她说便是。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和你解释呢。”于南纠结地挠了挠披散的头发重新组织语言：“大庆朝往后发展五千年，我是五千年后的人。”于南知道一个朝代迟早要消亡，却不能在一个古代的官员面前这样说，只能用最通俗易懂的话告诉你经过。

　　“我本来就我那个世界的警察，警察就相当于衙门的捕快，我隶属于重案组的正式组员，就相当于这里的刑部捕快。”

　　“我刚上任那天雨天路滑，跌落山崖，然后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至于刚刚他们说我说话，那是出现在我脑子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那个煎饼推车就是他给我的见面礼。”

　　于南朝着院子里的小推车努嘴，她掩住幸福值的奖励没说，给自己留了一手。

　　描述时半真半假穿插在其中，给墨北展示了一个背井离乡惶惶不可终日的小可怜形象，还刻意强调了一遍自己现代人已经不跪拜的事实，这让墨北怜惜不已。

　　当然，这是于南看到的，谁知道墨北心里什么想法呢，毕竟监视自己的人是他派过来的。

　　至于于南为什么会如此轻易揭过，也是因为墨北有仇家，小心一点总没错。

　　未来被关在门外的墨北……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