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 罗马同人》老牌同人女

3、第 3 章

　　安东尼的胃痛在第三天结束了。三天之内，凯撒的第十三军团已经跨过了卢比康河。军团在罗马城外暂驻的时候，安东尼抽空儿看了看乌瑞纳斯的伤势。他恢复的不错，但脸色依然很难看。

　　“只有十三军团么？“乌瑞纳斯问。

　　“只有十三军团。“

　　只有一个军团随同凯撒过了河，向三百年来不可动摇不容置疑的罗马共和国挑战。庞贝手里至少有征集20个军团的财力，但只有一个军团在凯撒手下准备开战。鉴于乌瑞纳斯的惊愕表情，安东尼不无得意的笑了。乌瑞纳斯非常熟悉这神情。过去的八年里，就凭着对这张天不怕地不怕的面孔的信心，十三军团的老鹞子们扛着铜鹰心甘情愿的上刀山下火海，毫无怨言。

　　所以这次安东尼叫他最得意的军团进城，他们就进了城。他叫他们张贴告示，维护治安，他们就维护治安。庞贝跑了，跑到城外去召集各地外省军团来反攻罗马。安东尼忙着清理京城步兵团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花公子的时候，乌瑞纳斯突然来辞职。

　　虽然上一次作为保民官回到罗马的时候，安东尼已经知道乌瑞纳斯在罗马有家室。但他没想到他会以这个为由辞职。

　　“在这个时候？在和庞贝开战的时候？！你觉得我们会输？“安东尼控制不住调子越来越高的声音。

　　乌瑞纳斯在屋子中央笔挺的直立着，面孔正对着安东尼，但眼光却是盯着他身后某个地方，一动不动。

　　“你要是留下来，我正缺一个Camp Perfect，军团的第三号人物。“安东尼叹了口气，停止了来来回回的踱步。“你不是最棒的，但却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乌瑞纳斯垂下了眼帘。

　　这个倔的赛过一头驴的百夫长最终还是离开了。天知道他是否发了一笔横财，连一万迪纳尔和十五年的养老金都扔到了脑后。安东尼咬着手背，叉着腰，在天井下面走了几圈后，才能把注意力转回到老话题：怎么遣散京城步兵团的公子哥儿们。

　　与和野蛮人打仗不一样，和庞贝打仗需要有人坐镇罗马。凯撒有些尴尬的发现，他口口声声最宠爱的布鲁图斯已经和大批贵族一样，逃出罗马去躲避纠纷了。于是安东尼发现自己突然一步登天，成了罗马的执政官。

　　少了各色名门望族和达官显贵的罗马正是安东尼最心爱的罗马。再没有人指着他的脊梁腹诽个没完了。他搬进了庞贝的家，白天办公，傍晚去竞技场或者浴室，晚上在阿提亚家里饮宴，难得这么无拘束的快活。

　　某天下午，当他在院子里让几个希腊奴隶伺候着洗澡的时候，有人来报说乌瑞纳斯请见他。希腊人虽然不如罗马人这么喜欢泡澡堂子，但他们有一项本事很受用：奴隶们用蘸了百合香和橄榄油的海绵涂抹你全身，然后用奥林匹亚时代流传下来的刮刀把油污慢慢刮下来。

　　乌瑞纳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安东尼把□□的身子摆成一个大字。两个希腊人正低头用半月形的钝刮刀仔细的刮着汗污。

　　如果乌瑞纳斯知道柏拉图，他大概会在脑袋里冒出“没有羽毛的两足动物“这个字眼来自我安慰一下。但乌瑞纳斯不知道这个喜欢玩弄文字的学者。他不是没有看过光溜溜的男性身体。但在这样一个午后的庭院里，大家都还算衣装整洁的情况下，只有他的顶头上司神气活现地站在当中，更何况安东尼此刻似乎还有点兴奋…

　　再没有什么比看到乌瑞纳斯顷刻间涨红的脸更让安东尼兴奋的了。前者努力把视线固定到对方的脸上，然后低声下气的请求能否回到第十三军团。

　　“怎么，你不是打算退休吗？“

　　乌瑞纳斯回答了些什么，安东尼也没有仔细听。似乎是他俘虏的奴隶都突然死了，现在他需要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然后他努力保持着一个军人所有的尊严，问安东尼那个Camp Perfect的职位是否还需要人。

　　这时候安东尼故意问，他以前给出的报酬是多少。他有这个权力来侮辱自己。好吧，乌瑞纳斯心想，自己真是活该。谁叫自己命不好，只有杀人的命没有杀猪的命呢。反正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行当。

　　虽然安东尼很想把这场戏演下去，但他已经支撑不住了。他无意羞辱对方，因为他历来喜欢可杀不可辱的人。更何况四周只有几个奴隶，没来由让他们看乌瑞纳斯丢面子。但即使在奴隶面前，当着乌瑞纳斯的面儿变得完全硬挺起来，也是很可能让自己丢面子的事儿：谁知道这小子的玩艺儿是不是比自己雄壮？

　　于是他匆忙定了个价格：九千第纳尔。欢迎回来。

　　还有一个条件。安东尼放下张开的双臂，希腊人已经给他裹上件浴袍。他示意乌瑞纳斯跟他进屋。

　　屋里是一个私家澡堂。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池子，两个铺着亚麻床单的按摩台子。阳光从头顶小的可怜的窗户中照射进来，雾气腾腾。窗户居然用稀有的半透明玻璃覆盖。旁边几个女奴隶的皮肤在这种橙黄色光影下看起来出奇的诱人。安东尼甩掉袍子爬到一个台子上，建议乌瑞纳斯不妨去池子里泡一泡。一个女奴隶走过来，开始用湿毛巾给安东尼擦拭后背。

　　乌瑞纳斯谢绝了。但安东尼似乎要在这里享受很长时间的样子。他快活而无奈的叹口气，翻了个身，开始对身边的女奴隶动手动脚。那个女奴隶缩头缩脑的，但脸上依然是木然。

　　伟大的马可.安东尼当着属下的面儿干这种勾当。很遗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安东尼是个好将军，待人很不错。所以他的手下就只好在行军路上，听凭他在路边意气风发的干一个临时找来的女奴隶。乌瑞纳斯想搬出老一套“视而不见“的策略，但不太可能：他们两个近在咫尺。

　　安东尼突然不耐烦地一推手，把两个女奴隶赶出了房间。

　　“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离开十三军团？“

　　刚才还如获释重的乌瑞纳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很失望。“乌瑞纳斯掂量着字眼，慢慢张嘴。“我没有想到十三军团会有一天与罗马为敌。“

　　“与罗马为敌？“安东尼笑了，“我的老乌瑞纳斯，我们怎么会与罗马为敌？我们就是罗马。“

　　“不，元老院才是罗马。“

　　安东尼把头埋在臂膀间，像是在笑，肩膀轻轻抽动着：“那么那些老头子现在身在何处？“

　　他们跑了。跑的比兔子都快。传说中，一百年前小革拉古在反对党纠集人群进入元老院的时候，自己敞开了衣襟去迎接白晃晃的刀子。但庞贝和西塞罗们，在凯撒的军团刚到达罗马城门口之前，早就跑了。

　　“罗马，是共和国。而元老院是共和国的基础。“乌瑞纳斯有些无力的辩解。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在回到军队？“安东尼问。

　　屋子里的闷热已经给乌瑞纳斯蒙上了一层细汗。他站直身子，看着安东尼。“大人，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我想告辞了。“

　　“别急，你的职位还没稳当。我还有一个条件呢。“安东尼拿起一瓶橄榄油递给乌瑞纳斯。“给我按摩一次。“

　　“您在羞辱我吗？“

　　“当然不是。“安东尼支起半个身子，一点不害臊的看着对方。如果不是身体四周的蒸汽，他的懒洋洋的神色和极度放松的身体看起来很象醉酒的巴库斯。“让我来告诉你一点东西，这样你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然后他重新俯下身，把头枕到手臂上，等着乌瑞纳斯的伺候。

　　乌瑞纳斯犹豫了一会儿，把橄榄油倒在手心里，搓了搓，把手掌盖在了对方的两肩中央。

　　“罗马，是个愚蠢的婊子。只要有人扔给她一点面包，给她找点儿乐子，她不在乎和谁睡觉。现在有好几个嫖客想包养这个婊子呢，庞贝，西塞罗，克拉苏，还有凯撒…“

　　“凯撒？“

　　“当然。这几个嫖客闹起内讧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这个婊子必须选择一个嫖客，早选早安生，知道吗？“

　　乌瑞纳斯沉默着。

　　“我跟你说过，我们就是罗马……“

　　屋角的炉子里有烧得红透的卵石，上面铺着柠檬皮和肉桂。浑浊的香味和体味混合在一起，随着蒸腾的热气袅袅扩散。

　　安东尼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这也是他很自信的邀请乌瑞纳斯的双手的原因之一。但在乌瑞纳斯的手掌下，他感到自己压抑不住肌肉的轻轻颤抖，越来越胆战心惊起来。那双机械性的移动的手宽厚温暖，谈不上有什么技巧，却正在迅速有效的，一丝一丝剥走他用慵懒和无畏伪装起来的铠甲。他还想说下去，但还未张嘴，喉咙中的灼热险些喷射而出。

　　谢天谢地，乌瑞纳斯停住了手。“这么说来，任何一个罗马公民都算是婊子？“

　　安东尼没有回答。

　　“我们应该庆贺有选择嫖客的自由么？“乌瑞纳斯的鼻音很重。

　　伏在台子上的人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但他支起半个身子，回身抓住乌瑞纳斯的手，把它贴在胸前，压在自己的胸肌和床单之间。

　　乌瑞纳斯原以为他要把自己的手放在另一个难以启齿的位置去。他试图把手抽回来，但滚烫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后面那阵有规则的剧烈怦动让他动弹不得。

　　“大人…“

　　安东尼终于转过头来，额上和眉毛上聚集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绯红，但绝不是尴尬的意思。他明明在笑。

　　乌瑞纳斯的脸却是货真价实的羞愧和恐慌。他直勾勾的盯着安东尼的眼睛，眉毛，鼻子，和嘴唇。他努力使自己回想着妻子和两个女儿，还有那个在二层楼上的简陋住宅，窗口明明有微风吹拂……但湿热厚重的雾气推过来，让他双眼迷离，让他不能呼吸。

　　安东尼松开手，然后抓住对方腰带上方的衣襟。乌瑞纳斯穿着一件粗麻的短上衣，斑斑汗渍似乎已经把衣服浸透了几片地方：就在胸前，正中央的位置。安东尼把手停留在腰带上面，微微张开的五指覆盖之下，应该是那个最新的伤口。那个一寸来宽的伤口，让他想起来胃里就是一阵绞痛。

　　“你…..“安东尼抓紧乌瑞纳斯的衣服，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拉到和自己一般的高度，鼻子对着鼻子，嘴唇对着嘴唇，呼吸掺杂着呼吸。“……有的选择吗？“

　　卢修斯.乌瑞纳斯紧紧咬着牙关，但仍然能品尝到对方唇齿间的咸腥。这不可能，因为两人之间明明还有一段距离。“该死，真是该死。“新上任的Camp Perfect 在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