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 罗马同人》老牌同人女

2、第 2 章

　　勾引一个女人上床和勾引一个男人是两码事儿。命令一个男奴隶上床和命令一个士兵上床也是两码事儿，更何况他从来没睡过成年男人----这可不是斯巴达时代了。安东尼想破了脑袋瓜儿，也没想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命令”乌瑞纳斯转身弯下腰，更别提让他把爪子放到对方那肌肉发达的腿上去了。

　　正在他盘算先把乌瑞纳斯调进自己的参谋大帐的时候，朱庇特又来关爱他了：凯撒给了他一个保民官的头衔，让他先行回到罗马去投一个反对票。其中的缘由很清楚，庞贝要解散凯撒的兵权，鬼才相信凯撒会束手就擒。安东尼皱起眉头：仗打完了，政治立刻跟上。庞贝不是和凯撒算老亲家么？

　　继续打仗与否，安东尼不太关心。打仗能让他发财，不打仗能让他好好享受一下高卢的收入。无论如何，这次罗马之行，他突然找到了把乌瑞纳斯调进亲卫队的借口。

　　尚未等他开口，屋大维已经点名要波罗和乌瑞纳斯护送他回罗马。屋大维是阿提亚的儿子，算是凯撒的侄孙。这小孩连体毛都没长全，却一脸朱利家的精明相。他的眼睛珠子象犹太人一样，在凯撒的大帐里咕噜乱转。安东尼顶不喜欢这种黄毛小子。在挑选男孩子的时候，他对深色皮肤大眼睛的西班牙小孩情有独钟。

　　到了罗马，那个讨人嫌的小兔崽子屋大维突然邀请乌瑞纳斯和波罗一起到朱利家共进午餐。好得很，这样下次乌瑞纳斯看到亚麻布床单和蓄满百合花的靠枕的时候，就不会太拘禁。安东尼点点头，算是回答乌瑞纳斯请示的眼光。这个百夫长当真有趣。如果安东尼在场，他干自己的老婆之前是不是也要先请一道命令？

　　因为是午餐，所以主人没有太讲排场。这样也不错，否则要两个大兵客人按照时兴的吃法，躺在床榻上懒洋洋的挑拣醋渍橄榄，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

　　阿提亚的厨子很擅长把小鸽子肚子里塞上洋葱和香料，用文火慢慢烤熟。另外上的一道菜是羊舌和香橼混合作的香肠，配有雪白的面包和浅红的犹太酒。虽然这比军队里的大麦麸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乌瑞纳斯似乎没有非常享受这顿盛餐。实际上两人都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神态。

　　沉闷的话题转到了政治上。乌瑞纳斯表示了他对古□□和国的信念，而屋大维那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平民力量正在日益增长。至于波罗，他似乎相信拳头大的人应该出来摆平场面……

　　可怜的乌瑞纳斯，他大概以为他的将军的保民官头衔是按照公选的黑白石子数出来的。事实是，安东尼的保民官让凯撒破费了三十塔兰的金子。三十塔兰的金子换来十个军团的保镖，这生意很是上算。歌颂着革拉古兄弟那些崇高理想的罗马诗篇早就化成灰了。共和国，这个词语咀嚼在嘴里的味道，和凯图那老朽的黑袍子一般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碰巧乌瑞纳斯居然还相信这套玩意儿。如果把他摆到西塞罗面前，到底是西塞罗那老狐狸会羞愧到无地自容，还是乌瑞纳斯会被对方的吐沫星子感动的五体投地？安东尼让手里的酒杯一荡一荡的，红色的液体伴着美妙的旋律一起一伏。一边的阿提亚一直对他暗送秋波。这个□□自打安东尼一进门，就已经□□中烧了。

　　几个小时后，阿提亚骑在他小腹上忘情的尖叫的时候，安东尼发现自己有些恼火：整个下午他一直在琢磨乌瑞纳斯的信仰问题，导致他没能用最完美的疯狂抽动来迎接GaoChao。这可事关马可.安东尼的声誉，阿提亚会为此嘲笑他的。

　　随后两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的罗马人都跌破了下巴，除了凯撒和西塞罗以外。

　　西塞罗是条嘶嘶作响的蛇。这条蛇没有捕猎的时候，尽可以用委婉妙曼的姿态蛊惑对方，让所有看到他的绚丽花纹的人为之翩翩起舞。但当他的胃口不错的时候，他的猎物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双绿色的细三角眼。

　　安东尼看到了那双三角眼，猛地站起身来，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反对！反对！！“但元老院里的轩然大波已经压倒了他的喊声。凯撒是共和国的敌人，保民官的反对票变成了圆顶下的微弱回音。瘪着下巴的该图巍然坐在座位上，掩盖不住得意的神色。而西塞罗早已经提前退场了。

　　乌瑞纳斯站在元老院门口，身边是二十来个贴身的士兵。当他听到大门后传出喧哗声时，还不以为然：有对抗的声音，才能证明共和的存在。

　　直到他看到安东尼出现在元老院门口。

　　安东尼的脸色和他身上披着的托迦一样惨白。他看到乌瑞纳斯，用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对方询问的口型。“走！“

　　无需多言，这一句话开动了二十几台机器。乌瑞纳斯挥挥手，士兵们立刻尾随上来。他们很自然的分成两列，把安东尼夹在了中间。但安东尼的脚步出人意料的快，他很快就和最前方的乌瑞纳斯和波罗并排而行。

　　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连最年轻的士兵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头。他们穿过闹市，穿过买卖的人群，但街边的人群似乎并没有减少。有的人在低声交头接耳，更多的人沉默着旁观。他们在狐疑和些许仇恨的交杂眼光中穿行。

　　两边的人墙越来越厚。乌瑞纳斯转头叫一个士兵去备马。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戴着头巾的人。

　　就像鹿群中的第一匹狼。

　　高卢的冬天，他们曾经狩猎鹿群作过冬的给养。乌瑞纳斯从来没有听说过被鹿角伤到的士兵。但偶尔他们会碰上狼。往往最初是一只，但十有八九后面会跟随着一群。

　　波罗显然也看到了那个人。他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哦，不，他已经抽出了短剑。看在朱诺的份儿上！

　　那个人挥舞着一把犹太短刀冲上来的时候，乌瑞纳斯已经一把拉住安东尼，把后者挡在了身后。但波罗动作更快些。他没有花费半秒钟来迟疑，就把短剑捅进了对方的肚子。

　　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和尖叫声。前方的夹道消失得无影无踪，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把这一小队人围在口袋中央。一定是有人策划，罗马的暴民们根本不会如此井井有条。乌瑞纳斯的脑袋“嗡“的一声，额头有什么东西突突乱跳。这场面他太熟悉了：他需要盾牌，很多盾牌。“背靠背！“他大声喝令。

　　二十个人飞快的缩成一个松散的圆周，把安东尼围在中间。后者不屑的拧起半个嘴，一边打量着四周的人群，一边向后伸手，已经有一把罗马短剑递到了他的手上。他把沉重的托迦扔到地上，活动了一下肩膀。

　　连波罗都回到了圆周上。二十个人对付人山人海的暴民，结果不言而喻。八年前他们离开罗马开进北方时，从来没想到会葬身在罗马城里。

　　“稳住------”乌瑞纳斯一手执剑，另一只手拦在安东尼身前。“稳住！“

　　但无济于事。很默契的，人群中已经冲出几个披着黑长衫的人。他们手里都是清一色的犹太短刀，斗技场上也叫做“杀佳”的武器。

　　老不死的买通了犹太人……或者他们买通了一群角斗士……安东尼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加入了殴斗的人群。

　　沉重的罗马剑在街头的殴斗中很吃亏，因为只有人肉组成的墙来阻挡薄而轻巧的杀佳。而且他们没有能接替的弟兄。这分明是两群职业武士在械斗，因为没有死伤的人在尖叫，只有闷哼和怒吼。

　　圆圈被打破了，士兵和刺客相继倒下，鲜血填充了街道上的鹅卵石缝隙。安东尼一肚子怒气冲天，因为这些当兵的总是尽量靠紧他，让他无从挥刀。很快，他脚下一滑，后仰靠在了一个人的背上。那人转身伸手架住了他的胳膊。他猛然抬头，正对上乌瑞纳斯的笑脸。

　　几片来历不明的血污把他的黄头发粘在了额头上。他笑起来比哭都难看。“当心。”

　　后来有那么几天，安东尼一直认为这是乌瑞纳斯这辈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为此他恨透了这个百夫长，因为他的胃第二天就开始疼得要死，就如同乌瑞纳斯挨的那一刀捅在了他自己的肚子上似的。

　　话音未落，一个刺客已经紧跟过来，一刀刺到了乌瑞纳斯。后者似乎没什么反应，极其干净利索的回敬了对方一刀。安东尼以为他看花了眼。但波罗已经冲过来，用一只手托在乌瑞纳斯的腋下，把他向后拖过去。他紧紧咬着牙，但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他嘴里淌出来。

　　“大人！”有人示意他们的马已经赶来了。幸存的几个人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推推搡搡的保护安东尼上马。但马可.安东尼从来不喜欢被强迫作什么事，包括现在这一刻。他架起乌瑞纳斯另一个肩膀，波罗才终于得空儿喘口气，然后把乌瑞纳斯象扔一口袋土豆一样扔到了马上。

　　几个人伏在马背上，任凭战马在阿昆塔尼亚大道上狂奔。皮肤上的伤口在疾风中干裂作痛，安东尼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生平头一次他被当作了一颗棋子，而且闹不好是颗弃子。凯撒，庞贝，西塞罗，该图，还有布鲁图斯那个JB……他发誓要让每一个政客都不得好死。

　　但凯撒慌忙赶来的身影让他打消了报复计划的一部分。伟大的朱利乌斯.凯撒几乎是颤抖着嘴唇，眼含着热泪张开双臂来迎接他的归来。他的随从已经提前几分钟汇报了新任保民官在罗马街头的遭遇。

　　“凭朱诺起誓，凭朱诺起誓！”凯撒高声喊道：“我不会饶恕庞贝和他的党众！”他不顾安东尼满身的血污，紧紧抱住对方良久。然后他松开双臂，上下打量狼狈不堪的心腹将军。

　　“就这个样子出去，让士兵们看看庞贝的恶行！“

　　于是失魂落魄的安东尼就被请到高台上，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白色短外衣上，让他惨白的脸上和身上的血痕更加触目惊心。台下的士兵立刻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经久不息的怒吼。

　　安东尼慢慢调整着粗重的呼吸。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突袭和逃亡。但第一次处在如此被动的劣势，兀然的冲击让他有些木然。他低下头，眼光落在胸前的一大片深褐色血渍上。然后他逐渐回过神儿来，让恐惧的意识一点点侵袭进心脏：那是乌瑞纳斯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