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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这家伙好像不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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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读，沈从之就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朱胜皱眉思索了一下，最后拍了拍沈从之的肩膀：“同学之间嘛，都是开玩笑，好了，没事就去早读吧。”
朱胜乐呵呵的，沈从之转过身报以一个冷笑，回班早读了。
原本班上谣言她还不在意，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书包有点脏，估计被人踩过，沈从之拍了拍翻出信纸在写。
从早读到第一节语文课，沈从之就没抬起过头，语文老师也不以为意，班上这样的同学多了去了，他还能一个个管?反正他工资照发。
沈从之在写，许言听也没打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从头发，到眉毛，眼睛，再到鼻子，反反复复看，怎么也看不腻。
沈从之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许言听顺着她的目光看她写的内容，看的不是很懂，但字写的是真不错，带着笔锋，很像大人写的字。
上午过得很漫长，陈慧君没来，朱胜骂骂咧咧讲课，要是被他发现低着头的，全部揪着耳朵到黑板上来，然后骂半节课。
第一次测验下来，就沈从之得了满分，许言听差她20分，还有两个78的，其他都是四五十。
某节课间许言听去搬了个作业回来沈从之就不见了，慌忙找了很久，沈从之施施然从班后门走了进来。
放学后，许言听挽着沈从之的手在小吃摊边等着，手上被捂出了汗，沈从之神色淡淡，没有嫌弃。
“之之，慧君她是有点坏，我昨晚已经告诉她妈妈了，她不会再这样了。”
沈从之有些意外，心里淌过一丝暖意，面上却是冷淡。
“嗯。”
两人没回家，之前和家里说过了，要在学校吃，只不过两人偷偷溜了出来，管午休的老师也不严，出来的人不少。
沈从之做着初一的数学题集，而许言听着做上午老师布置的作业。
许言听不笨，这些题一讲就会，沈从之讲了两题就让她先做着了。
许言听对这个不算新的新朋友依旧抱有好奇，她真的好不一样啊，什么都会，上课好像都没有听，前面几次单元考除了语文扣了两分，其他都是满分，自己开学的时候还让她不会的问自己，想到这，许言听又羞又尬，整个人都要着了。
桌上的油污并不影响沈从之皱眉思索着一道难题，眼神专注，许言听不自觉看入神。
她的睫毛好长，一根，两根，三根…揪一下会被打的吧。
嗯，皮肤也好白。
沈从之做完题就发觉小姑娘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恰好面上来了，两人沉默的吃着面。
准确来说是许言听吃着面，沈从之挑着面上的葱，这面肉不多，葱倒是挺足，沈从之足足挑了两分钟。
许言听已经吸溜了两口面了，看着口感很顺滑的样子。
沈从之挑完了葱就开始挑芹菜，芹菜有点多，还有点难夹菜沫浮在上面。
许言听面已经吃了一半了，沈从之才开始吃。
许言听吃完了，就看着沈从之吃，沈从之也不急，慢慢品尝，愣是吃了半小时。
许言听就和她聊了半小时的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动身去学校。
神奇的没有看到朱胜，沈从之毫不意外。下午陈慧君倒是来了，脸上有红红的印子，还有一条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见她望过来，咬牙瞪了她一眼，嘴形说着：放学别走。
走到沈从之身边时，还用力撞了一下，紧接着收拾书包走了。
沈从之：幼稚。
虽然她觉得幼稚，但这是她真的能干出来的事，她可不想再被堵一次，背上的淤青还没好全呢，再挨两拳她不确定她这小身板能扛住，锻炼身体得提上日程。
真心实意相处了几天，沈从之觉得郭彩慧这人还是不错的，讲原则，讲义气，有分寸，辨是非，为人大大咧咧了点，和叶卓然一个班的。
到了二班门口，好家伙，陈慧君被调到二班了。
沈从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不过也正好。
沈从之不知道叶卓然知不知道这些，她怕她把这事告诉她妈，就找了郭彩慧。
也没什么事，就拜托她盯着陈慧君，被堵的时候帮忙叫下年级主任，据她所知，主任是最后走的。
她不确定下次陈慧君会不会带上棒球棒，小命要紧，这点预防总是对的。
她没带上许言听，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沈从之就该是酷酷的，怎么可以背后做事。
数学课上依旧朱胜没来，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女老师，姓黄，叫黄文倩。
新老师讲话细声细气，听着柔软可欺，班上闹轰轰的，其尖叫声一度要刺破沈从之的耳膜。
到后面校长都来了，先是训斥了闹腾的猴子们，训完还没走，站在走廊上像煞神一样堵着。
小猴子们整节课都坐得端端正正，头都没斜一下，搞得沈从之不得不跟着认真听课。
沈从之：……
下课后，昨天堵沈从之的那群女生聚在一起说话。
“慧君怎么走了？”
“我看到她去二班了。”
“慧君说有人告状了。”
“啊，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她……”
女生自以为很小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进了沈从之和许言听的耳朵。
也有可能就是说给她听的。
班上有同学追逐打闹着，讲台上的黑板擦的灰被挥得到处是，坐在第一排的同学被呛得连声咳嗽，紧接着加入战场，变成一群人在追逐打闹。
许言听憋足了气，郑重对沈从之说：“之之，我以后不会和她们一起玩了。”
沈从之眼神瞥了过来。
“我，我发誓。”
许言听说得满脸通红，沈从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孩的笑容很美好，眼尾的小痣微微翘起，以至于沈从之不在的时候，许言听记了好久好久。
…………………………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陈慧君在国旗台下罚站，一成不变的演讲多了她的检讨也算引得台下的同学引引注目，结合她旁边排着的一列高大男生，这可不是什么颁奖典礼，小小的议论声很杂。
主任咳了两下，全场安静，就陈慧君写了个检讨，其他犯事的都被记了大过，打人的几个男生劝退处理。
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沈从之在学习上花的时间多了点。
就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新年后不远就是元宵节。
外婆家那在元宵有拜月光的习惯，当月亮出来的时候，家家户户在家门口摆上贡品，插香拜神保佑平安，然后一记鞭炮，供上的水果就能吃了。
商店里摆出了各种样式的灯笼，供小孩挑选。其中电池的可以唱歌，还能发出不同颜色的光，黄色的流苏下坠，灯笼的造型别有风味。
家附近的小孩都买了灯笼，许言听也不例外。
许言听买的是纸质的，点上蜡烛才能发光。
“之之，之之。好不好看？”
沈从之陪着她挑了好久，终于挑到一个顺眼的。
许言听为了让灯笼上的动漫人物更加平面，把灯笼拉的老长。里面的烛火不稳定，不知沾水还是怎么的，噼里啪啦一顿响。
“之之，之之。好不好看嘛。”
习惯了面无表情，沈从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许言听得瑟的摇着灯笼，火苗一下子窜上来，灯笼被烧成了灰烬。
许言听哭了。
小嘴扁在了一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呜… 呜呜…灯笼没了……”
这时周边还是有很多小朋友的，见状皆是小心护着自己的灯笼，非常宝贝，就怕一不小心被火苗着了去。
“之之…灯笼没了……”
“灯笼没了……”
元宵节，家家户户都备有柚子，外公昨天晚上开了一个，柚子皮放在冰箱保鲜，沈从之将它取出。
柚子皮已经有点皱了，水分有点干。
外公剥柚子会用刀在最上面先切一小块，然后再下面部分沿放射状划上几条，这样可以比较省力的剥开柚子。
沈从之找不到合适的刀，用剪刀代替，每条被刀划过的痕相隔有八厘米，柚子皮被分成了四个部分。
果肉套着保鲜膜在冰箱里冻着，沈从之给她拿了一块。
以前的学校做过手工，其中就有做灯笼。
剪刀扎在柚子皮上，先是刻出两个三角形，再试一个咧着嘴的半圆弧形，半圆弧形往里凹了一个小正方形，是万圣节南瓜的图案。
四个面，抛出果皮留下了几个洞，切下的小块正好盖在顶上。
一个简易的灯笼雏形。
沈从之拆下原来灯笼上面的挂线绕在柚子灯笼上。柚子底部中央有一个小凹槽，是剥开柚子肉留下的，正好可以放上蜡烛。
一盏灯笼亮起了光，许言听爱不释手，到处跟小伙伴炫耀。
“之之好厉害。”
“沈从之，能不能帮我也做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
……
沈从之看向女孩那边得意的神情，回道：“嗯哈哈，这只能有一个。”
……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虽然那群女生依旧给沈从之找事，但没有陈慧君主导，也还算相安无事。
班上的同学换了一批又一批，小白花老师也进化成霸王花，闹腾的猴子们被治得服服贴贴，没变的是，小姑娘依旧粘着她。
沈从之嘴上不说，内心窃喜着。
晚上30来个人，因为要小考学校特意排了班级，于是叶卓然插了进来。
有叶卓然这个开心果，终于不再是许言听说话，沈从之除了嗯还是嗯了。
叶卓然加上许言听就等于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实在是吵，和老师申请换到最后一排去了。
最后一排有三个座位，中间坐着个男生，个挺高，皮肤白净，平时讲话也斯斯文文的，挺受女孩子欢迎。
沈从之也理解，谁不喜欢乖乖的孩子。
叶卓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2G网。
反观许言听，笑容已经慢慢淡下，紧皱着眉头。叶卓然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表情。
沈从之毫无所觉，径直走了过去，略显空荡的书包随意塞在课桌里。
齐子杨惊讶的合不拢嘴，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沈从之疑惑看他，小白脸一刷变得红彤彤的。
沈从之恍然大悟，这和许言听还挺像，莫不是崇拜姐，没办法，姐就是考第一的女人，羡慕着吧。
沈从之友好的笑笑，齐子杨耳朵都红起来了，有些紧张的说着：“你好！”
那边许言听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面部紧绷，叶卓然大惊，许言听也喜欢齐子杨？不可能吧，狗血三角竟发生在我身边。
沈从之依旧浑然不觉，许是齐子杨安静有礼，沈从之对这个风评不错的同学挺有好感的，适合当朋友，便聊了起来。
沈从之不喜欢八卦，对刚接触的奥数题却爱的深沉，对齐子杨的了解仅限于他很会解题，许是兴趣相投的缘故，沈从之觉得越聊越投机，学到了不少方法，有点后悔没早点认识这个新同桌，真是相见恨晚。
许言听在位置上听他们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再从人生哲学聊到各种解题。有些酸涩，内心仿佛像小兽一样狂躁，之之为什么要和他坐。
“我姐就这样，估计是被吵着了吧？”叶卓然有些心虚的说着。
明明还没上课，讲话声音不大，前排的同学纷纷扭头往后望着。
沈从之：？
也没多大理会，继续聊着，齐子杨的爸爸是书法家，他也从小熏陶了一些，写的字也多了份古典的味道，参加县的书法赛都是能拿奖的，比沈从之那稚嫩的楷书不知道好多少。
沈从之练了那么多年也就那么点进步，对齐子杨是说不出的佩服。
在原来的班级呆太久，她都要觉得自己牛逼坏了，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