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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又疼又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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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之深知其差距,硬打是打不过的,一口啃上男生的胳膊。
她还在换牙,前面有几颗牙松掉了,咬着不痛,专门用后槽牙磨着,用了点力气,下巴都有点酸了。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男生的嚎叫便响彻整个教学楼,沈从之几乎是冲撞着出去,门口守着的女生被撞趴在地上。
沈从之心里念了声对不住,怪厕所门窄。。
口腔蔓延着一股血腥味,应该还带有男生的汗液之类的,恶心,沈从之嫌弃的直皱眉,想吐口水,良好的素养让她憋了回去。
耳边是风灌进耳朵的声音,心跳的很快,心跳声和风声交织着直击耳膜,戾气都散掉了点,脑子都是酸酸胀胀的。
沈从之急忙往下跑,几乎是两格两格往前跳,也不知道动静那么大为什么没老师过来。
楼梯传来纷杂的脚步声,还混杂着陈慧君的叫骂:“妈的,这个贱人,给我抓住她。有事我担着……我爸可是……”
沈从之心跳快得都有些喘不过气,瞬时速度的爆发真的很耗力气,也不知是跑到第几层楼梯口,脑袋有点昏昏涨涨的。
一只手伸了出来“跟我走。”
沈从之只来得及扫了眼来人腰间的小兔子耳朵,就被拉进旁边的空教室。
教室很昏暗,只露出窗帘缝透出的光,沈从之依稀辨别出来人的轮廓,女孩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呆毛垂着,有些着急,眼睛快速眨着,很亮,如那天一样。
“你怎么在这?”
“你有没有事?”
异口同声的话语回荡在教室,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让我靠会。”沈从之微喘着气,把头枕在许言听肩膀上,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扑面而来的温热让许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热度迅速蔓延到脸上,小兔子耳朵都快要被揪起,只不过沈从之看不到。
许言听一只手轻轻抚上沈从之的背轻拍着。
脚步声消失了,沈从之从许言听身上起来,昏暗的光线下,沈从之的声音让人听不清情绪。
“你怎么,在这?”
“我…”小姑娘开始结巴了。
“我听陈慧君他们说要堵你,放心不下。”
沈从之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自己和她认识也才半个月多一点,心里好像有暖流就这么蔓延着。
“嗯…我没事。”
停顿了一下“我会告诉老师的。”
沈从之原本没打算告诉她,但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面前人似乎有些犹豫,沈从之只觉得心里那股暖流在结冰。
“你,想说什么?”
许言听又开始结巴:“我,我…”
沈从之实在不耐,或许是不想听到不好的答案。
也是,自己和她才认识多久啊,比得上同班两年的陈慧君吗?明明就该这样的,不是吗?
沈从之莫名有点气闷,掉头就走,眼睛又酸又涩,抬起头想抹,想到后面的许言听,又生生忍住了,金豆豆却是止不住往下掉,给许言听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许言听没有追上来,让沈从之更加郁结了,同时又不希望许言听追上来,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哭,好丢脸啊!
沈从之矛盾着,上楼去了刚刚那间厕所,漱了下口,把水龙头关紧,然后从另一侧楼梯出去了。
太阳还挂着,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斜阳把沈从之的影子拉的老长,有些萧瑟,有些孤寂,鸟儿都归巢了呢。
门卫阿伯正锁着校门,边上的收音机还唱着戏曲“阿郎,你怎你怎的如此负我?”后面是各种乐器的声音。
沈从之:……晦气。
学校的内宿生要晚自习,学校里的走读生不多了,道上就沈从之一个人走着。
很安静,很安静,包子铺还热了几个包子,沈从之买了个馒头回家啃着,有点粘牙,有点干巴,带来丝丝甜味,只不过想到有人的汗液在自己嘴里,就特别想吐。
晕车后遗症,沈从之坐完车得缓上接近一个月,闻着温热的空气,这种症状好了一点。
小卖部的老板收拾着铺子,零零散散开着几家店。有卖完鱼的老板回家,身上带着股浓重的鱼腥味。
沈从之再啃一口馒头,企图压住这种恶心感,牙掉了。
沈从之:……
掉的下门牙,牙床长着颗小牙。
沈从之随手丢进垃圾桶。
那个要陪自己换牙的人早已不在家了,它有没有了归宿也无所谓了,自己也照样能长大。
沈从之回到家就看到叶卓然在悠闲的嗑瓜子,桌上一瓶旺仔还有一盘水果,电视放着新出的喜羊羊。
“姐,你不是早回来了吗?”
叶卓然有些奇怪,明明表姐每天都会等她的,然后和许言听三人一起回家,结果有同学跟她说沈从之先回去了,她还不信,去他们班找人,还真没有人。
沈从之垂下眸子,故作轻松道:“可能我在厕所吧!”
呵呵,陈慧君!
叶卓然倒也没怀疑。
晚上吃饭,动作稍大,就会扯到背上的肉,肿胀的难受,肩膀也有点麻,而且有越来越痛的趋势。
沈从之皱了皱眉,饭就吃了小半碗。
八点左右就趴床上睡了。沈从之可没什么好睡姿,动一下就疼得呲牙咧嘴,她相信要是压着伤口可以更严重,自己是别想好好活动了。
外婆还以为她生病了,进来问了好多声,妈妈倒是浑不在意:“妈别管她,小孩就那样,别惯着她。弱不禁风装给谁看?”
沈从之躺了半小时依旧没睡着,门外她妈和外婆的还在掰扯,真是吵得脑壳疼。
“咚咚”很小的敲门声。
“之之,你睡了吗?”
沈从之差点就没听清外面的人在说什么,沉默了会。
“你,先进来吧。门没锁。”
沈从之刚翻了个身就疼得飙出了眼泪,闷声闷气道。
门很快打开然后关上,上锁。
目睹这一系列的沈从之:……
灯乍然被打开,沈从之眯了眯眼。许言听扭扭捏捏挪到沈从之边上。
“之之,你是不是在生气啊,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明明不是你的错,干嘛承认?沈从之起了捉弄的心思。
“你哪错了?”
沈从之似笑非笑,许言听呆愣了下,一下懵圈了。
“之之,你怕不怕疼啊?我从家里带了药,我试过的,效果很好。”
啧,转移话题,沈从之也没拆穿,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瓶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沈从之:大晚上来给她喂毒??
许言听自顾自打开瓶子,一股和酒相似的气味弥漫在房间,沈从之猛然被呛到,嫌弃的捂着鼻子。
“这咳,是什么咳,东西咳咳。”感觉眼睛也被辣到了,什么玩意这是。
“这是药酒。”
酒,喝的?
“小孩子不能喝酒。”沈从之红着眼睛,表情有些严肃。
许言听莫名有点脸燥:“这是擦淤青的,陈慧君下手很重,不擦开的话会疼好久。擦不到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许言听一口气把话说完,小脸紧绷的样子有点滑稽。沈从之拒绝的话吞了回去,抿了抿唇,气氛有点尴尬。
“不是喝的…”
“不是喝的。”
沈从之默默撩起后背的衣服,淤青已经扩散,成巴掌大的印,周边有点发红,中间的淤青还有血丝浮现,无不体现下手的人用了多大力气。
还有其他一些地方磕的青青紫紫的,也没背上这一块这么严重。
许言听感觉心脏抽了下,沉默的擦着。
许言听边擦她边躲,这擦药怎么更疼了?眼泪又飙出来了。
沈从之挪着挪着就挪到床边,被许言听一把用腿扣住,更加用力往淤青上揉着。
沈从之疼的想叫,硬生生忍着。
上药的过程让沈从之半条命都没了,头上冒着虚汗。许言听也是个下狠手的家伙,沈从之下着结论。
背上火辣辣的,想报复陈慧君的心思更强烈了。
许言听没有走的意思,坐在床边和沈从之聊天,大部分是许言听在说。
约九点的时候,许言听被家长接回去了。
沈从之看着桌上那瓶药酒,心里有些飘飘然,连背上的疼痛都减少了。
从抽屉里撕下了一页星星纸,星星纸面是星空状,沈从之很认真地在反面写了一句话,折成小星星投进最漂亮的玻璃糖罐。
糖果罐旁是一本小小的日记本,笔记本上多出了一句话:
我好像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