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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叛变 ...

  •   “呃……”阮如意顺着姜辞的话头思索:“另外那人若忠心护主,肯定就会起内讧,与叛变那人相抗。但他若不那么忠心……会不会也跟着叛变?”
      姜辞赞许地点点头,又接着道:“那么,若率先叛变的那人是颜猷月,本身身份地位就比活粽子低,你觉得活粽子会愿意跟着他一起叛变,认他作新主人吗?”
      阮如意:“啊……”
      这,应当是不太愿意的吧?活粽子看着脾气秉性还挺大的,要是活粽子叛变,颜猷月或许还会斟酌一二,要是颜猷月叛变,那活粽子换主不就变成屈尊了么?
      姜辞见阮如意似有所悟,便笑着说道:“活粽子多半是不愿意的,那么留给活粽子的路,就只有同颜猷月分道扬镳。更严重些,他可能还会替自己的主子动手,解决掉叛徒颜猷月。”
      很有道理!阮如意唔唔两声,遂即又皱起眉头:“可要怎么样才能让颜猷月叛变呢?”
      总不至于谁跑去对颜猷月说几句话,颜猷月就突然听之信之,然后揭竿造反吧?
      姜辞轻轻一拍桌面:“这个方法嘛,是方才我在听到‘通冥问卜’时,突然想到的。”
      重明鸟闻声道:“都说了能通冥问卜的是执冥神君!怎的,你还想去找执冥神君?我可奉劝你别白日做梦了!”
      “欸,谁说要劳烦神君了?”姜辞老神在在道:“我的计谋,甚至都不用真正的‘通冥问卜’,只需世人相信祈经盘能通冥问卜就行。”
      什么意思?阮如意没听明白,面露一丝迷茫。
      世人的确都信传闻中的祈经盘能通冥问卜,那又如何?
      姜辞还不想那么快抖出包袱,循循善诱地问:“现在祈经盘的主人是颜旸,若我们放出风声去,就说颜旸进行了一次通冥问卜,卜出的结果,是颜猷月将成为下一任皇上,你觉着情况会如何?”
      颜猷月将成为下一任皇上?!阮如意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这这,颜猷月又不是皇家的人,想成为皇上,必定只可能是造反啊!
      那当今圣上岂能容得他?!
      ……咦?
      姜辞又道:“先前说活粽子很可能是当今圣上的人,若这个消息传入他耳中,他又离颜猷月最近,你猜,他会如何选择?”
      即便惊诧于姜辞胆大包天的想法,阮如意还是保留了一丝冷静:“这选择,可说不太准啊。他若忠心,应是会杀了颜猷月。但他也可能会不信传闻,而选择继续找小旸,当面问个清楚。或者干脆杀了小旸让祈经盘易主之后,重新再通冥问卜一次?”
      “的确没错,不过,我们的手段也不是放出风声之后就结束的。”姜辞道:“颜猷月前阵子一直在宣扬,说只要颜旸愿意回去与他说清楚,他就会宽恕。若此时颜旸宣扬说,问卜出颜猷月将成为下一任皇上的结果,愿意回去认错,并继续侍奉他,岂不有趣?”
      “让小旸回去?”阮如意惊了:“肯定会被颜猷月杀的啊!”
      “谁说真让他回去了?”姜辞无奈:“是让他宣扬说自己要回去!颜猷月放话在前,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动他,否则必被江湖耻笑,而听到传闻说自己会当皇上,还很有可能会小心紧着他。否则尚未从他口中听到坐上皇位的具体内情,他就被别人害死了,颜猷月怎么收场?”
      颜旸蹙着眉,面有不解:“那我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姜辞简直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你这人真是……你只说要回去,又没说多久回去,三天也是回,三个月也是回,你慢吞吞的回去不行?”
      好家伙,这句话说完,又轮到阮如意不解了:“所以最后还是要回去?”
      姜辞:“……”
      姜辞:“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颜旸歪了下脑袋,显然依旧没听明白。
      姜辞怒道:“你们也不想想,你在这儿拖着时间,颜猷月在那儿翘首企足,但被觊觎皇位的皇帝老儿肯吗?跟皇位比起来,祈经盘又算得什么?他肯定会把对皇位有威胁之人以最快速度赶尽杀绝,即便那人是他的爪牙。”
      阮如意听懵了,只觉姜辞说得都好有道理,忍不住想对他点头。然而她实在还没听懂,照姜辞的意思,只要颜旸撒个关于问卜的谎,就能让皇上动手除掉颜猷月?
      就这么轻松?
      她不由追问:“可皇上一定会信吗?颜猷月活粽子他们又会相信吗?若他们看穿我们是在撒谎,不中计呢?”
      姜辞微微一笑,转身对着重明鸟拱手:“这就要劳烦前辈出场,增加传闻的可信度了。”
      重明鸟难得听得入神,骤然被点到名,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我?”
      “正是。”姜辞郑重道:“若前辈以护盘神兽的名号,奉祈经盘现任主人之命,前去守护未来的帝王颜猷月,必定很有可信度。”
      重明鸟捋着一头长发似笑非笑:“合辙你连我都算计啊?我又凭什么要听你吩咐?”
      姜辞道:“孟家有龙吟酒,姜家有莲花酒,可要说滋味,都比不上颜家的邀月酒。前辈前去颜家,那可就是座上宾,美酒佳肴少得了吗?”
      “又用酒引诱我?”重明鸟不由愠恼:“你还欠着我酒呢,欠着的不兑现,倒一个劲夸海口,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急不急。”姜辞见他恼了,忙打圆场:“这事儿现在还只是探讨,真要做起来,也需得一段时间。不如前辈这段时间就留在这儿,晚辈定当每日奉上好酒,让前辈喝个畅快!”
      姜辞用的是缓兵之计,不过重明鸟听闻每日有好酒喝,还是挺满意的。反正先待在这儿喝酒再说,什么去颜家,他爱去不去、随性而为!
      阮如意还在云里雾里,听姜辞说不急于一时,有这个智多星在,她也懒得刨根问底。
      原本以为赶到孟家之后,便是想方设法费尽口舌,说服孟家出面主持公道,不料刚落脚没多久,就同孟家少当家打上了照面。本该是一大好机会,却又临时生变,不知事情的走向,到底会如何。
      ————
      日子一下子清闲了下来。
      姜辞按着承诺的,每日给重明鸟备好美酒佳肴,以免他一个不满就跑走。
      颜旸无事可做,仗着脸上有易容,干脆大摇大摆出门。他打算看看昆仑城这附近有没有邪祟,帮孟家解决一二,或者看能否镇压拿来利用。
      在与祈经盘契合的不知不觉间,他似乎没那么排斥用它了,使用也愈发得心应手,然而他心头始终有一丝阴霾。
      他记得重明鸟曾说过,凡人拥有和利用宝物,必将付出代价。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很大,可若用的次数越多,他是否就会变得越发依赖它?那么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否也会越来越大?
      以往的他并不怕死,他本就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生死不惧的死士,那次叛变出逃也是事出有因。然而现在的他,有家人,有羁绊,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他多了许多软肋,同时,也多了对生命的珍视。
      对于祈经盘,用与不用,都是矛盾。
      “想什么呢?”阮如意闪到颜旸面前,递给他一条烤鱼,边问:“附近还有邪祟吗?”
      颜旸沉默地接过烤鱼,掌柜的烧烤技术欠佳,鱼有些焦,鱼眼暴凸,看着有种诡异的可怖。他惊觉自己居然看习惯了邪祟,可怖程度竟已比不上一条死鱼,赶忙岔开思想,回答道:“有。”
      “臭死了!”横躺在枝丫上的重明鸟皱眉挥开阮如意递给他的鱼,手中的酒葫芦转了几转,朝颜旸道:“你怎么这么笨,都告诉你祈经盘还有其它用法了,你还只会用又老又笨的法子镇压。”
      颜旸缄言敛目,望着手中的烤鱼,像是想让自己强行接受那种死亡的可怖。
      他当然知道其它用法,也大概知道该怎么使用出来,可一如他担心的,他害怕那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祈经盘不是父亲给他的礼物和后路,它是一种诅咒,一种以血脉延续的诅咒。
      大概万千世间人,也只有他这个祈经盘的主人,会如此的厌恶获得它、使用它吧。
      傍晚时分,镇压完邪祟的三人回到暂住的院子里,发现姜辞正悠悠然等着他们。姜辞平日住着自己的宅子,这几日除去差人送酒给重明鸟之外,都没有过来,今日不知怎的,竟是亲自现身了。
      “前辈。”姜辞率先向重明鸟问好,让小厮把几坛好酒当着他的面放进他的小屋内,然后才转向颜旸。
      “我打算,明日把问卜的风声放出去,试试成效。已经跟游鹏和孟溯都说好了,先只在颜家的地盘上放,我们三家的探子不铺开传信。最终听到风声的应当只有颜家、楚家和皇家。”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颜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点头道:“需要我做什么?”
      “不急,先等几天。”姜辞虚抬起手,做了个阻拦的手势:“等几天后再开始传你愿意回去认错的消息,待那时,就让前辈出发前往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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