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36、五三砸人

　　宁武这几天刷题学习的同时，还不忘去找神秘人。这不，又打算叫上伊清寒一起去找了：“寒哥，走走走，去找人！”
　　伊清寒看着他，欲言又止。这几天他已经不知道欲言又止多少次了。“你最近怎么了？”宁武把他拉出教室，边走边问，“到底想说什么？”
　　伊清寒想着，告诉他就告诉他吧，免得他总找人，话到嘴边却打了个弯：“这么多人，为什么你总是拉着我？”
　　宁武脚步一顿，心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好啊。”宁武想了想说，“你能理解我，你会任着我胡闹。”
　　本来是个很美好的回答，伊清寒一句话打破了美好的氛围：“亏你也知道自己在胡闹。”
　　宁武：……
　　“你不能总求所有人跟你一样成熟。”宁武说道，“16岁，啊不，我还没过生日，是15岁，反正这个年龄，难道不应该是最活泼的时间吗？”
　　“嗯。”伊清寒不想聊这个话题，绕回去，“还有呢？为什么总是拉着我？”
　　“因为……”宁武内心吐槽，非要纠结这个问题吗，“因为你帅？”
　　“别敷衍我，我很认真的。”伊清寒执意要问出个答案。
　　宁武拗不过他，只好绞尽脑汁地想原因。
　　“因为，薛子于咋咋呼呼，奚柠总想着吃，舒桓绩比较安静，姚芒释经常神游。至于倪朗，他成绩太差，经常聊不到一块儿。”宁武换了个思考方向，通过对比其他人回答这个问题。
　　谁知，伊清寒闻言，低落地说：“我以为我在你眼里很特殊。”不等宁武辩解，他抽开手：“不陪你找了，你自己找吧。”
　　宁武瞬间也不想找了，追过去：“我说错什么了吗？”
　　伊清寒不回答。
　　“武哥！”薛子于头发都被汗浸湿了，大喊大叫地跑进教室，坐在椅子上转身凑近要跟宁武说话。
　　“你浑身汗臭，离我远一点。”宁武抗拒地把椅子往后拉。
　　薛子于自觉地往后退了点，说道：“我跟你说，我刚刚碰见我初中同学了，在校门口。那人读了职高，嚣张死了。一看见我就骂我书呆子，气得我想把他头拧下来你知道吗？但我又打不过他，他初中的时候因为校园欺凌被处分过的。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宁武想拍拍薛子于的肩，想起薛子于满身的汗，又把手缩回去，道：“改天我去会会他，你武哥不会让你吃亏。”
　　“武哥，想不到你还会打架？”薛子于眼前一亮。
　　“打架？我才不会。”宁武说道，“胡乱打一遍虽然没问题，但我更擅长用这个。”宁武点点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天，薛子于进教室的时候带了浩浩荡荡的将近十号人。给宁武吓了一跳：“你们不会真要去打架吧？”
　　“没有。”薛子于接着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宁武，“武哥，你说过不会让我吃亏的！”
　　“嗯。”宁武点头。
　　“我那同学又来了，我和他吵了两句，他说打架对我们来说不公平，说要打球。”薛子于倾诉道，“我找了这么多人，人数是够了，可是其中能打主力的只有我，舒桓绩和姚芒释。还缺两个。”
　　宁武看见边上的奚柠沮丧地捏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
　　“那加上我还缺一个。”宁武说。
　　“好了没啊，靴子？”外面有人大喊，声音出奇地响亮。
　　“是我那同学在催了。”薛子于急得跺脚，“我们得赶紧确认主力。我们看了他们的主力，他执意要看我们的主力，说是怕我们根据他们的体型商量对策，都看到就公平了。下午放学在我们这儿球场对线。”
　　“走！”宁武站起来一声令下，像队长一样，转头自作主张似的，“寒哥，我们上！”
　　自从上次宁武回答了那个问题之后，伊清寒如同和宁武绝交了一样，想对待外人一样对待宁武。弹钢琴的时宁武还是会在边上听，但伊清寒就把他当空气一样。
　　突然被点名的伊清寒从作业本上抬头，狼般的眼睛看着宁武，没有说话。
　　宁武刚想说什么“大局为重”“不要公报私仇”之类的话，伊清寒却合上练习册，把笔袋放在练习册上卷起来，拿着站起来。
　　“走！”
　　“呦，靴子，还请了两个大帅哥？”职高为首的那位似乎就是薛子于的初中同学了。
　　“你难道没有看出大帅哥比你高？”薛子于带着火药味说。宁武在背后踹了薛子于一脚，低声说：“我比他矮！”
　　那位看了伊清寒一眼，不屑道：“就一个比我高，我们的平均身高比你们高多了。最高的这个手里还拿着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打酱油的吧？”
　　下一秒，《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会算平均数，夸你认得这几个字？”伊清寒砸完，无事发生一样冷漠地说。
　　宁武似乎知道伊清寒带着这本《五三》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