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23、下次还敢

　　“武哥，武哥，武哥……”薛子于摇着宁武的椅子。
　　“停停停，喊魂呢？”宁武都被他摇晕了，“什么事，直说。”
　　“最新消息，月考定在下周三开始！”薛子于惊慌地喊，“武哥借我笔记！”
　　原来就这么点小事啊。宁武把自己的笔记本扔给薛子于：“诺，你抄完就是三手笔记。请继续把这份笔记传递下去，帮助他人。”
　　“三手？”薛子于盲猜道，“第一手是寒哥的吧？”
　　“的确。”宁武点点头，“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们这是兄弟情。”
　　“武哥，你知道吗？”薛子于才不会收起自己的表情，“或许事实的确和你说的一样，但是呢，你可以打死不承认，我们也可以打死不相信。”
　　“滚啊。”宁武哭笑不得，“再说你就把我笔记还给我。”
　　“我错了。”薛子于保证宁武的笔记溜了，溜出几米远后回头道，“下次还敢！”
　　宁武顺手抄起桌边放的纸杯对准薛子于的脑袋扔过去。
　　薛子于：……

　　宁武一反常态地认真复习了。
　　“怎么，觉醒了？”伊清寒把书翻过去一页，打趣道。
　　“寒哥，”宁武悲伤地说，“我小学、初中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有你在第一名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还得争取啊！”
　　“我可以让着你。”伊清寒笑了。
　　“你是觉得我真的不可能超越你？”宁武生气地说，“你让着我那是侮辱我好吗？退一万步，你让着我不代表别人也会让着我啊。”
　　“你比你想象的更厉害，”伊清寒说。
　　“呵呵。”宁武冷笑道，“要真是这样我现在已经在清华了。”
　　“行吧。”伊清寒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你说什么是什么。但要我说，你倒不如就去画画，高中成绩下来了要是想再上去不太可能了。美术系也算一个很好的出路。”
　　“你什么意思？”宁武怀疑伊清寒这人真的没有情商，“觉得我成绩差？考试都没考呢你怎么能这么说？”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伊清寒调皮地说道。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下次还敢？
　　宁武气得直接上去打伊清寒，伊清寒笑着挡他的拳头，同时也意识到宁武动真格的了。伊清寒倒是不怕打，就是处处小心，怕伤到宁武。可宁武似乎是攥着拳头狠狠地打的。
　　看了成绩是他的底线。伊清寒可以理解。像他们一样从小当学霸当到大的，听不得有人说自己成绩不好，不论说的人是比自己更好还是差，并且无论有其他的什么爱好，在学习这儿也总是要争第一的。
　　伊清寒不怎么回手，只是躲。打了一会儿，宁武闹够了，也累了，往伊清寒身上一趴算是不想打了。
　　伊清寒笑笑，抱住宁武揉揉他的头发：“好了好了，打也打过了，不生气了。不说你成绩差了。我们宁武成绩最好，天下无敌。”
　　宁武乐了，用膝盖撞了一下伊清寒的小腿。接着两人一起傻笑，笑完，伊清寒握住宁武的手：　“给你沾沾考神的运气，希望你能取得好成绩。”

　　自从考完试并且成绩单下发之后，宁武就一言不发地预习后面的内容，连画都没再画。
　　“武哥，打球去……”薛子于虽然考得不怎么样，但依旧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见宁武的样子，就小心翼翼地问，“武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才怪！
　　薛子于心思不细，宁武说没事就真当没事了：“那我们打球去？”
　　“不了。”看薛子于这么天真的样子，宁武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那我们去了啊。”薛子于接着叫上另外三个好兄弟，出去打球了。
　　成绩出来放了半天假，这是让学生们很高兴的，一方面能放松一下，另一方面可以想想回去怎么面对爸妈。
　　宁武就在想回去怎么和妈妈解释。正是一筹莫展之际，桌上多了杯奶茶。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随便点了，别难过了，一次考试而已。这次考试确实有点难，我只来得及在考场上睡４０分钟。”
　　咱们年级第一的大侠说得轻轻松松，往边上一坐，二郎腿一跷，吸管一插，吊儿郎当地开始和自己那杯奶茶。
　　“……伊清寒，我给你唱首歌。”宁武听伊清寒这语气气得想掀开伊清寒的天灵盖。
　　“唱吧。”伊清寒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听我说谢谢你。”

　　厨房里的厨灶声吵得刚进门的宁武心烦，老爸还在法院没回来。也不知是等老爸回来再吃饭还是老妈炒完菜就吃。
　　“成绩出来了？”老妈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锅铲。宁武看见她身后的锅里有锅铲。是了，她手上这个是当棍子用的那个锅铲。
　　“嗯。”宁武觉得自己逃不了一顿揍了。
　　“等你爸回来再说。”老妈看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考砸了，语气降到冰点。
　　宁武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自觉地开始写练习。画板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水桶里装着各类画笔独自蹲在柜子上面，画纸和草稿本放在一起，格格不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武听见开门的声音，是老爸回来了。
　　“小武，出来吃饭！”
　　看来老妈在等老爸回来。
　　宁武走出房间。老爸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坐到桌边。
　　宁武在老爸边上坐下。
　　老妈也坐下。
　　于是，饭桌上的处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