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22、崔乐项玉

　　宁武平时写作业、画画的时候还好，一到了休息下来的时候，宁武就想起枫树林里看到的事情，总觉得自己撞破了一个秘密，总觉得有一种罪恶感。思来想去，宁武还是准备到楼上高三那里道个歉。
　　午饭都没吃，宁武就到楼上去了。宁武在想办法组织语言，他怕说的不好项玉会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高三（２）班的学生们安安静静地复习功课，只有项玉反坐在椅子上，在崔乐的桌子上画画。尽管崔乐被逼到桌边，但也没有赶走他。
　　宁武看着安静的学习氛围，顿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了？”
　　“哇哇哇，你吓死我了！”宁武回头看伊清寒，“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见了。”伊清寒略有些伤心地说，“我来找你。”
　　“找我干嘛？”宁武完全把此行的目的抛之脑后。
　　“我以为你又去写生了。”伊清寒回答，“想问问你要不要帮你带午饭。”
　　“你先别说这事。”宁武忽而想起自己还在高三（２）班门口，并且不知如何开口，现在不是正有个救星吗，“帮我叫一下崔乐和项玉。”
　　“你不是不社恐吗？”伊清寒半嘲讽地说。
　　“主要是这个氛围太安静了，我不想打扰。”宁武辩解道，“你来当这个坏人呗。”
　　伊清寒轻轻笑了一声，敲敲高三（２）班的后门：“崔乐，项玉，有人找你们。”
　　要是找一个，崔乐和项玉八成会以为是来递小纸条或者要联系方式的女同学。但这一次找了两个，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崔乐和项玉对视一眼，一起出来了。项玉还奇怪地说了一句：“哟，谁脸面这么大，让我们的大学霸学弟来叫我们？”
　　伊清寒虽然比他们小两岁，但个子已经和相对高一些的崔乐差不多了。此刻面无表情，地和同样面无表情的崔乐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警告对方什么。
　　宁武没管伊清寒，看见两个人出来就深深鞠了一躬，字正腔圆地说道：“对不起！”
　　崔乐皱眉，项玉看向崔乐。
　　宁武继续说：“那天你们在枫树林里……我不小心看见了，对不起！我错了！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伊清寒不嫌事大地说。
　　宁武：……
　　宁武小心翼翼地观察崔乐和项玉的神色，心里算着如果打起来自己取胜的概率。
　　“你决定要不要原谅他。”崔乐小声对项玉说，“都听你的。”
　　“我无所谓啊。”项玉说，“诚实就是好孩子，我们不怪你的。”
　　想不到，高三小霸王这么善良。
　　宁武松了口气，立刻高兴起来：“那行，我先走了啊。寒哥，去干饭！”
　　“你等一下。”崔乐突然说，“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宁武心里有点慌，这是要干嘛啊：“高一（７）班，宁武。”
　　“嗯，有问题可以来问我们。”崔乐笑了笑，看看宁武，接着又看看伊清寒，最后转头看向项玉。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项玉似乎回了崔乐一个和崔乐的笑一样的笑容，并且这种笑容似乎很像薛子于他们……
　　不不不，肯定是错觉！一定是！宁武内心高吼。
　　“走走走，快去食堂，好吃的要抢完了！”宁武想着赶紧离开。
　　伊清寒情商下线……啊不，是没在线过：“这个点都抢完了，早就来不及了。”
　　“滚滚滚，总之赶紧去食堂。”宁武内心扶额。

　　确实，别说吃的了，座位都抢完了。
　　“同学，包收一收。”伊清寒毫无感情地敲敲桌子，冷冷地盯着这两个背包所占的座位。
　　看书包上挂的校牌，应该是高二的学生。这校牌并不用一直挂着，像宁武通常就塞在书包里，伊清寒却喜欢一直戴着。
　　那两个高二的同学往伊清寒的校牌上瞥了一眼：“哟，伊清寒啊，挺拽的？”
　　伊清寒就凭着全市第一、钢琴大师这两个头衔，已经全校闻名了。宁武觉得高二这两位似乎想闹事。
　　“你先去打饭菜。”伊清寒对宁武说。宁武也没想再待在这里，倒不是打不过，就是不想打罢了。
　　拿完饭回来，宁武看见伊清寒一人按着一个人的头，两个人的脸埋在餐盒里。
　　宁武把餐盒放在边上，把座位上的书包扔到地上，对伊清寒说道：“这就不至于了吧？他们打你了？”
　　“嗯。”伊清寒抬头，宁武看见他齿间还有血。
　　“你牙没事吧？”宁武担忧地问。
　　“没事，我牙容易出血罢了。但他们打的是真挺重。”伊清寒松手，“但我想这是正当防卫吧。”
　　“正当你ｍ……唔……”
　　那高二生脏话没骂完，伊清寒顺手拿了桌上一个苹果塞进那人嘴里。
　　“下次希望你们有点素质。”伊清寒说道，“两个错：背包占座、打人。自己反省一下。”接着他坐在宁武边上，安静地开始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