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21、写生奇遇

　　“寒哥，中午陪我去枫树林写生好不好？”宁武低声和伊清寒策划着。
　　“你确定要进去？”伊清寒在本子上画着一个图像，“我以为你只会在外面粗略地看一下。”
　　“为什么？”宁武一手托着头，“写生当然得身临其境啊。”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伊清寒笔下一顿，“枫树林是早恋人的约会地吗？”
　　“……什么？”宁武还真没注意到，“你怎么发现的？”
　　“每次去音乐室的路上，你难道没有发现经常有人手牵手经过吗？”伊清寒继续画图像，“不然你以为正常人去枫树林干嘛？都是去写生的？你进去是想被塞一嘴狗粮？”
　　宁武：……
　　“咳咳，”宁武郑重其事地说，“因为我的美术人素养，我要不畏艰难险阻和狗粮，勇往直前！”
　　“行啊，豪言壮志。”伊清寒“啪嗒”一下把按动笔按回去，“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吃狗粮的时候连个安慰都没有。”
　　宁武：……

　　宁武抱着画纸、画板和折叠板凳，其他东西全部由伊清寒拿着。
　　“就这儿吧。”宁武把东西放下，坐下来。伊清寒往一棵树上一靠，眼睛一闭，跟睡着了一样。
　　要真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也醒不来吧，宁武想，所以他来有什么用呢？我为什么要叫他来呢？叫他来搬东西？
　　行吧，这个理由也合理。不过宁武内心知道，自己只是想他在自己身边。
　　大致把整体画完之后，宁武用画笔的笔杆轻轻碰了碰伊清寒的脸，伊清寒睁开一只眼，宁武说：“我去别处看看，你就呆在这儿别乱跑哦。”
　　“我三岁？还乱跑？”伊清寒平淡地说。宁武笑了笑，跑开了。
　　今天宁武看到了不少小情侣手牵手，还有接吻的。或许以前也是这样，但宁武似乎从没发现过。宁武严重怀疑是因为伊清寒说了这件事所以导致他潜意识里注意这些事。
　　宁武努力不去想，往林子深处走去。林深的地方就安静多了，大家都给别人留了个安静不易被发现的环境。
　　这样安静的枫树林就美多了。这时，宁武突然看见两个人影。
　　“崔乐和项玉？他们怎么在这儿？”宁武嘟囔着。
　　崔乐，高三学神般的存在，年级里的地位大概和伊清寒差不多。
　　项玉，高三让老师头疼的存在，年级里的捣蛋鬼但是艺术细胞很好。
　　在伊清寒和宁武来校之前，这两位是大家常谈论的校草。现在也是，只不过受到了伊清寒和宁武这两个学弟的名声影响而已。
　　宁武一直很羡慕这两个人，羡慕崔乐的成绩和项玉的艺术细胞。
　　宁武躲在树后，心说崔乐不会是陪着项玉来写生的吧，就像伊清寒陪他一样。离得有些远，宁武不太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崔乐牵着项玉的手。两人脸上都带笑。
　　令宁武震惊的是下一幕，崔乐俯身亲吻了项玉。项玉还回吻了。崔乐搂着项玉，不知说了些什么。
　　宁武觉得自己开辟了新大陆。虽说他对这种也算略有耳闻而且不排斥，但真的看到还是有些震惊的，更何况是两个他视为偶像的人。

　　“怎么了？”伊清寒看见宁武逛了一圈回来就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啊？哦。没事。”宁武坐下画画，却总是心神不宁，终于忍不住问，“寒哥，你觉得……男生喜欢男生是正常的事情吗？”
　　“何来此问？”伊清寒很意外，“很正常啊。远古人类的这种行为甚至比现在还多，一些动物都是如此。现在还有存在，证明自然允许存在并认为这对自然发展有帮助。”
　　“不是。”宁武停下笔，“我是说，从你的个人情感角度讲。”
　　“我？”伊清寒很坦然地回答，“喜欢就好，其他的，都没这么重要。所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见伊清寒执意要问，宁武只好站起来把刚刚的事情对着伊清寒的耳朵悄悄说一遍。
　　伊清寒听完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太多反应。
　　“你呢？”伊清寒反问。
　　“我的回答和你一样。”宁武说着。这一切说完之后，宁武心里就放松多了，开始安安静静地画画。
　　伊清寒看得出神。
　　曾经的曾经，也有一个男孩这样画过。
　　曾经的曾经，有一个他现在已经记不清的小姑娘，会跟在他身后又叫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