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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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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实终于查明了爆炸案的真相。
她疲惫地回到公寓。
房间里是一片黑暗。她又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有多久了。
波子汽水青柠酸甜的味道，咖啡面包的香气，她爱点的檀香，洗衣液的清香，生活各式各样的烟火气……
这些味道，全部散去。
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这样才对。
*
昴流回到京都本家皇一门。在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在想，七实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七实看到昴流留的信息。
“我回京都一段时间。”
她没有任何表情。
她找到爆炸案的主犯，是一名感知者。
“我并无过错。只不过没想到，附近拥有同样感情的人那么多。他们内心压抑着强烈的感情，我只是让他们找到释放的出口。”
年轻的女子温柔的笑。
“砰！”
“压抑太久，就爆炸了啊。”
“感受到了吗？你也有同样的感情啊。也许有一天，你也会爆炸。”
歪着头的女子，露出天真的神情。但很快，她露出惊讶的神情，“你决定得很快嘛。”
*
女子要求给她一支烟。
七实为她点燃了烟。
“你竟然随身带有打火机和香烟，可你应该不是会抽烟的人吧。”女子吐出一口烟雾，“阴阳师抽烟的话，会影响力量。”
“我的确不抽烟。这是另一个人的。”
“呀！”女子忽然笑起来，“我见过他。”
“我爱的人啊，是一个自私霸道的人，可是那样的人，却为我而死。”女子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开始笑个不停，笑得眼泪都出来，“是个傻瓜。我要求的是，永远爱我不变的感情。他做到了。”
“是我没有做到。是我违背我们的誓言。”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是，有些事情又惊人地相似。
不过是几年，就会再开始新的生活。
会遇到另外一个他。他接受你的过去，知道你的痛苦，安抚你的回忆，想要带着你大步一起走向未来。
残忍又美好。
“如果是我，一定不愿意看到他开始新的生活。他，肯定更不愿意吧。所以，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人性都是自私的。最好，对我终生忠贞不渝。可是，人性又是自私的。无法拒绝能让自己向前的美好啊。”
烟雾寥落。
七实一直沉默不语。
*
七实见过七川施咒的情景。
在她快要二十五岁生日前，她不停地做着梦。
梦里，是七川冷漠的身姿，他抬起手，嘴里念动咒语。风吹起他的刘海，刘海下是血红的双眸。
七川去世之前的事情，似乎是被刻意模糊了记忆。
可和那名感知者聊天时，她忽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连带着那些梦。
七川对家族里的每个人施咒，她通过梦境，完完全全都知道了。
在不知不觉中，那些人，因为她，全部死去。
她崩溃，她去询问七川。少年已经初露风华，是集天地灵秀一身的少年。
“和姐姐无关。”少年对着她总是微笑着。
“七川，我们会下地狱的。”她抱着他恸哭。
“姐姐，不会的。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姐姐，你只用在阳光下开心地笑就好了。”少年温柔地抚过七实的头发。
“那七川，你一个人多寂寞。我会陪着你。即使是地狱，我也会陪着你。”
我们一起堕落。
*
除了贺茂家族的人，七川并没有杀过其他人。阴阳师杀人，会受到非常大的反噬。
他才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事任何人去杀人，除非影响到姐姐。
可是，杀血脉相连的人，反噬才是最严重的。
七川以为反噬只不过是让他身体不太好，脸色有点苍白罢了。但是姐姐开始做梦后，他才知道，反噬才刚刚开始。
这个反噬，是让他失去心中最爱最重要的人。
不过，他想笑，看向天空，看到了吗，姐姐不会因为这些就离开他。即使知道他双手沾满血腥，知道他血红的双眼。
反噬远远不会这么简单。让最爱的人离去的方法有一种是最彻底的。
七川看着一天天虚弱的七实，抚摸过手指上密密麻麻缠绕的金线。他低头亲吻七实干干净净的手指。
单向的命途相连，姐姐的生死连接他的命运。而他却不会影响姐姐。
七川是一名预见。他梦见过姐姐会莫名死去。
破除生死的预见，非常难。因为这是一个人的命运。命运无法打破。
*
难吗？七川勾起嘴角，也许吧。
命运当然可以打破。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他坐在书桌前，用灵术一笔一画写下和皇一门的羁绊协定。
姐姐只要站在阳光下开心地笑就好了。这是站在黑暗中的少年的愿望。
无法破除生死的预见，只不过是因为，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命来换罢了。
所以，你看，其实，并不难。
七川只是遗憾的想，不能给姐姐过生日了。
“姐姐，不用为我哭泣。我很累。这个世界，因为姐姐，我才一直坚持着。如果姐姐不在了，我也无法活下去。可是，如果我不在了。姐姐，你应该会坚强活下去吧。”
替换生死的术法是最简单的。
咒语很短。
只要默念几个字就好了。
*
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让你强大，可以无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留下羁绊协定，以你的善良，一定会在解除协定之前活下去。
至于那个协定的另一方……
呵呵……
*
获得七川所有记忆的七实，在黑暗中泪流满面。
明明说好要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