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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脸红了 ...

  •   “来,大骚包,干杯!”
      方别一张小脸泛着红,端起酒杯跟舒榆碰,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有两个杯子,他对准一个迎了上去,接过扑了空。
      “你躲什么呀,不是平时挺嚣张的吗?大骚包!”
      舒榆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看向方别:“你叫我什么?”
      方别已经完全醉了,大着舌头勇敢承认:“是啊,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骚气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突然凑近舒榆,温热的鼻息落在舒榆的耳尖,舒榆心下一动。方别压着声音开口道:“舒总,我问你……”
      舒榆咽了一口口水:“什么?”
      “你家是不是开花店的呀?要不怎么每天身上都花团锦簇?”方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又把身体移开,指着舒榆的粉色衬衫说,“你今天,像一朵非洲菊,粉色非洲菊!”
      方别笑得无所顾忌,舒榆看着他满脸无语。

      看小朋友这个样子,舒榆估计再过几分钟,他就要倒了。可方别不但没倒,第二瓶瓶酒下肚,反而更加亢奋了。
      “好了,别喝了,你都醉了。”舒榆伸手要夺方别的酒瓶,被方别一巴掌打开。想再拿,酒瓶已经被方别紧紧抱在了怀里。
      舒榆的手空悬在原地,方别缓慢抬头,注意到了这片刻的尴尬,声音细细地问:“你又生气了吗?”
      舒榆皱眉:“又?”
      “今天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听见你很大声的说话,好像在骂人。”
      舒榆看着方别伸手过来,在虚空中抓了几下,抓住他的手臂,像对待一件瓷器那样,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面上。摆好之后,还煞有介事地拍了几下。
      方别说的话,舒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有手臂上细腻柔滑的触感,又肌肤传至四肢百骸。
      方别见他没反应,又说:“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好害怕。”
      舒榆低头看着醉意迷蒙的方别,那张平时总是低垂着的白净面容,此时染上了红晕。
      脸颊薄红,眼尾薄红,嘴唇薄红,有点像……新鲜可口的水蜜桃,让他特别想咬上一口。
      咬……舒榆刚快甩甩头,想把这个不健康的思想甩出去。可事与愿违,无论他朝向那一面,总是能瞥见那一抹薄红,像是驱不散的晚霞余晖。
      他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这孩子,他的确喜欢,可还从未想过这方面的喜欢。
      他必须收住自己的心。

      “方别,你醉了,咱们回去了。”
      方别趴在桌子上,手中抱着酒瓶,嘴里嘟嘟囔囔:“我没醉,就是没醉!你别拉我!嘶……真舒服!”
      舒榆僵立原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被方别抓着放在脸上,方别还一脸陶醉。
      “好舒服,好凉!”
      时间有几秒钟的停滞,可能是凉快够了,方别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舒榆的手。舒榆叹了口气,叫伙计过来买了单,正要把方别抬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方别!”
      舒榆回过头去,看见几个以前没见过的小青年,为首的那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F市本地人。
      舒榆看向来人,正想着应该如何介绍自己,来人却一下子认出了他:“舒总?舒总您好!我是方别的同事小何。”
      小何过分殷勤的语气让舒榆皱了皱眉,但还是优雅地客套了一句:“嗯,听方别提起过。”
      一听这话,小何格外兴奋:“是吧,我就说方别来F城这些日子,应该就我一个铁哥们儿,我俩这可是‘登堂拜母’的交情,我妈还经常给他带粽子呢!”
      舒榆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一摊烂泥的方别,知道现在也走不了,干脆坐下来和小何他们又聊了几句。
      “你说他和你‘登堂拜母’?”
      “是啊,”小何急于表现自己,听着胸膛,字正腔圆,“他是孤身一人从北方来了F市,那时候也没什么钱,就低着头蹲在路边,像只流浪的小狗似的,就被我给遇着了,你说巧不巧?”
      小何接过舒榆递过来的啤酒,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我看他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五官清秀不像坏人,就问他怎么了?他一开始也不说话,我还以为……”
      说到这儿,小何嘿嘿笑了两声,舒榆正听得入迷,赶快问:“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说到这儿,他又嘿嘿笑了几声,“原来这小子是把我当坏人了!后来可能是看我面善,终于说了原委。他刚从北方来到F市,结果人生地不熟的,被人给骗了,钱包手机都给人拿走了,只有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的除了衣服,还有毕业证书。我一看,喔,Q大毕业的,正好我们公司招人,于是把介绍进去。这小子第一个月还住在我家,发了工资以后才在外面租的房子。”
      舒榆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那他……”
      说到这儿,一滩烂泥一样的方别突然咕哝了一声,舒榆者才注意到方别的身体微微有点发热,当务之急是把人先送回家,剩下的事情以后慢慢了解。
      小何也注意到了方别的动作,嘻笑着说:“方别和我们出来都滴酒不沾,还是舒总面子大,竟然把他灌醉了。啧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子这幅样子!”
      舒榆摆摆手:“也就浅酌几口而已,我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那你们先玩,我先送他回去!”
      小何殷勤上前,一边作势要扶方别,一边建议:“要不我们送方别回去吧,您不用费心了。”
      舒榆从另一侧率先揽住方别的腰,将人靠在自己身上:“不必了,既然是我把他灌醉的,就要我负责。而且现在我算是他的半个上司,不能不管下属。”
      小何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没在坚持,站立目送二人离开:“舒总您慢走。”

      方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香甜的睡眠了,他的鼻端似乎一直萦绕着玫瑰花的清香,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朵之上,被一种紧致的安全感所包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等他终于从云端回到地面,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和他那个破旧霉烂的出租屋截然不同。
      方别猛地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缓缓环顾四周,第一反应是自己被送来了酒店。床单被罩都被洗得雪白,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想来梦里的香气就来源于这里。
      可这里似乎又不是酒店,酒店会有这种欧式雕花大立柜吗?会有这样的水晶吊灯吗?会有一整面立式大镜子吗?
      方别的大脑放空了一瞬,答案呼之欲出。

      “小朋友!”房间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身花团锦簇居家服的舒榆走了进来,看到睡眼迷离的方别,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你醒了?”
      方别呆呆地点点头,眼前只有姹紫嫣红的一个花丛从远处走到近前,降落到雪白的床单上。
      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喂,醒醒啦!”
      方别这才从梦游中回过神来,看见了舒榆。
      “舒,舒总?”
      第一次睡醒的样子被外人看见,方别有点不太好意思。他继而想起昨晚的事来,他陪舒榆吃大排档,喝了一点酒,然后……
      然后,他就完全断片了。
      “舒总,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方别问得这么小心翼翼,让舒榆有了恶作剧的心思,他撩开长袖睡袍的袖子,露出被掐得青紫的小臂:“你看这是什么?”
      方别暗道不好,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竟然有暴力倾向。
      他低下头:“对不起!”
      这下把舒榆整蒙了,这两道伤痕是昨晚他撑着方别往家走,重心不稳要摔倒的时候,方别扶他留下的。他本想趁机开个玩笑,可看方别的表情,估计把问题的严重性扩大化了。
      舒榆把袖子往下一拉,重新遮住这两道淤青,正了正颜色:“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好好在睿行工作,把这次的项目做好!”

      舒榆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到,十分钟之后,就会为自己亲口所说的豪言壮语而后悔。
      方别收拾完毕,换回昨晚那身皱巴巴的衣服就要离开,理由很充分:“我要回公司加班了。”
      舒榆没想到方别动作这么快,连话都没来及的说,方别已经换好鞋子,准备开门离开了。
      这时候,门铃突然被人从外面摁响,方别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舒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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