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养老院》燕安四日

99、九十九章 江阿婆

　　“慢着！”

　　拿刀的伙计手一顿，脸上的肉颤了颤，斜眼看去，只见自己肩上同样架了一把武器，是一枚泛着冷光的尖刺。

　　女人厉声道：“你又是何人？”

　　红伞粗声道：“平民老百姓一个，见不惯你这么欺辱他们婆孙俩。”

　　女人闻言大笑道：“笑话，你瞧瞧这周围看热闹的有多少人，他们都不敢管我虞七娘的闲事，你一个愣头青竟然敢放屁。”

　　话落，阮婧辞与花朝拨开人群，走至红伞身旁，她轻笑道：“七娘此言差矣，路见不平，自然是要拔刀相助的，不知这对婆孙究竟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需要你亲自用刑呢？”

　　此言一出，虞七娘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一双眼在阮婧辞身上扫来扫去，“我看你这一身打扮倒像是个读过书的公子哥，怎么青天白日的，睁眼说瞎话呢，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动用私刑呢？”

　　那伙计也跟着嚷嚷道：“他们偷了我们家老板娘的东西，我们叫他们还回来，这合情合理！”

　　花朝顺势说道：“既然你说他们偷你老板娘的东西，那你倒说说，偷了什么？”

　　“这...”那伙计顿时心虚了起来，眼睛飘向虞七娘那边，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怎么？不敢说了？”红伞面露不屑道，“怕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虞七娘掐着腰，语气粗鄙道：“放你娘的屁，有什么不敢说的，自然是顶顶贵重的东西。”

　　显然她这番话不仅没让阮婧辞与红伞满意，也没让在场围观的百姓们满意，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帮着婆孙两人说着话，让虞七娘说清楚，江阿婆他们究竟偷了她什么东西。

　　“虞七娘！平日里你在城西码头横行霸道惯了，欺负一对婆孙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跟我们去衙门说理去！”

　　有几个热心肠的大娘看着阮婧辞他们俩出头了，纷纷从人群中出了列，就差指着虞七娘的鼻子骂了。

　　见那伙计似乎有想动手的冲动，红伞又往前走了几步，刺尖一瞬抵在了伙计的咽喉处，渐渐要渗出血来。

　　“妈的，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遇到两个丧门星！”虞七娘往地上啐了一口，瞪向地上蜷成一团的婆孙俩，恶狠狠道，“你们等着，老娘改日再找你们算账！”

　　说完，便拉着伙计硬是挤出了人群。

　　等他们一走，阮婧辞与红伞赶紧把江阿婆和她的孙子从地上扶了起来，那几个大娘也跟着围过来，不过看着红伞与花朝手里的武器，又不敢靠的太近。

　　“方才多谢几位大娘相助了。”阮婧辞将他们拉过来，笑道，“这两位是我兄弟，不是恶人，大娘们不要怕。”

　　江阿婆带着孙子被他们搀扶起来，忙握住阮婧辞的手哽咽道：“多谢三位公子，今日若是没有你们三人仗义相助，老身与孙子恐怕是要命丧虞七娘的刀下了。”

　　那几个大娘一边帮江阿婆收拾着被打翻的鱼摊，一边也朝他们道谢道：“是呀，多亏三位公子，不然今日江阿婆和栓子真是活不下来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几个大娘便告了辞去忙自己的生意去了，江阿婆则给他们三人倒了热水，局促道：“老身这鱼铺里实在是简陋的紧，今日多亏了三位公子，实在不知要如何报答公子们，不如改日老身送几条鱼来各位公子府上，虽然不太贵重，但是是当季的鲜品...”

　　阮婧辞忙打断她道：“江婆婆，真的不用了，这不过是顺手的事，何足挂齿。只是....不知为何那位虞七娘要来找婆婆的麻烦呢，难不成真是因为眼红婆婆您的生意？还是说她是真的少了东西？”

　　江婆婆一听她提起此事，浑浊的眼睛又红了一圈：“一听说她的东西不见了，说是被栓子偷了，老身是问也问过了，打也打过了，栓子还是说他没偷。”

　　“那便是她故意诬陷呗，小孩子能偷她什么东西啊。”花朝看向正在帮江阿婆收拾东西的栓子道，“小栓子，你没偷那个恶婆娘的东西吧？”

　　正在冲洗鱼肉的小栓子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江婆婆看着蹲在地上的栓子，愧疚道：“这孩子因为父母早逝，打小就不爱说话，但是心不坏，平日里除了帮老身看看摊子外，只喜欢自己去海边玩，他怎么敢去偷别人的东西。”

　　“行，婆婆，您放心，如若那虞七娘再敢来找您的麻烦，您便来风雅楼来找我。”阮婧辞对她说道。

　　江阿婆忙起身应下，又感激了一番，而后问她道：“不知公子们今日来咱们这码头是所谓何事呢？”

　　阮婧辞解释道：“这几日常为店中供鱼的商贩老家出了事，这不我们才说来这城西码头转一圈，想重新寻个供鱼的商贩。”

　　江阿婆闻言道：“原来如此，要说咱们这码头上常给大户人家供鱼的还得是方才那位虞七娘家，京城内好几家大户人家都是吃他们家的鱼哩。”

　　“哦？您是说她家常给京城内的大户人家供鱼？”阮婧辞问道，“那平日里送货的都是方才那位拿刀的伙计么？”

　　江阿婆点头道：“不错，往日里送货都是那个伙计跑腿，她丈夫死的早，他们都传那伙计和她有私情呢。”

　　“哦？江阿婆怎么知晓她与那伙计有私情？”阮婧辞问道。

　　江阿婆笑道：“还不是方才那几个婆娘说的嘛，老身平日都在卖鱼，倒是不知晓还有这茬，都是听他们瞎传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她店中就那个伙计一个男人，难免不让人往偏了想。”

　　她刚说完，栓子已经将最后一块鱼肉洗净了。

　　“不如这样吧，干脆我店中的鱼由阿婆你们家来供吧。”阮婧辞看着那案板上新鲜白嫩的鱼肉，提议道，“方才听说虞七娘家的鱼不怎么新鲜，阿婆家的鱼肉新鲜的紧呢。”

　　“啊...公子...真的可以吗？”江阿婆瞪圆了眼，喃喃道。

　　阮婧辞点头道：“当然可以，平日也不要阿婆你们拿太多，捡着新鲜的送来就行，不过我看您们家没有卖黄姑鱼呢？”

　　方才没说话的小栓子说道：“回公子，黄姑鱼要卖的，只是我们没有摆出来罢了。”

　　“这是什么肉？”花朝伸手拨弄了一下案桌上洗净的鱼肉，“闻着倒是没有什么腥味。”

　　小栓子道：“也是一种海鱼的肉，名唤菱鱼，体型大，一块肉都够吃好几日，公子怕是不认识。”

　　花朝点点头：“从未听闻过，不过瞧着不错，倒是可以买点拿回去炖鱼汤喝。”

　　说完，她便让栓子将鱼肉包了起来，阮婧辞起了身，对江阿婆说道：“阿婆，事就这么定下了，我们便不再叨扰了。”

　　江阿婆忙起身再次向三人道谢，而后又让栓子送送他们三人。

　　阮婧辞又婉拒了一阵后，三人这才从江阿婆的摊铺前离开。

　　离开了江阿婆的摊铺后，赵三叶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码头的不远处，三人则上了回店的马车。

　　一上了马车，花朝不解道：“奇怪，丫头，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对了，你方才怎么不向阿婆打听那个叫‘豆三’的男人？”

　　阮婧辞看向她沉声道：“这事急不得，要是贸然去打听，只怕是要打草惊蛇，要再等等。”

　　“等等？”花朝疑惑道，“等谁？”

　　阮婧辞没再应她。

　　直至夜半时分，店中老人们都已经用过晚膳后，阮婧辞坐在书房的太师椅里，静静端详着手里的茶碗，而花朝则坐在她对面，一脸迷惑，

　　“这么晚了，你将我叫到房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很快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外。

　　她转头看去，门应声打开，只见红伞带着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殿下，您要找的人，给您带来了。”

　　花朝顺着红伞的声音，往她身后看去，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那人对阮婧辞质问道：“你....你怎么让红伞将这恶婆娘给带过来了！”

　　红伞身后站着的正是虞七娘。

　　“老女人，你骂谁是恶婆娘呢！”虞七娘听她这话，顿时气炸，说着就要上前与花朝理论，被红伞一个眼刀给打了回去。

　　“是我让红伞特意将她带过来的。”阮婧辞坐在太师椅里，笑道，“花前辈，你不要着急嘛。”

　　见花朝满脸疑惑，她这才解释道：“方才回到店中后，我同桑姑娘打听过这位虞七娘，原来虞七娘也为他们家的店供鱼，并且也有几个年头了。”

　　虞七娘方才没看清，这会借着屋内的烛光才将屋内的三人面容瞧清楚，大惊道：“你们...你们是白日里那三个找茬的公子哥？！”

　　“不得无礼。”红伞冷声道，“你面前坐着的这位是长公主殿下！”

　　一听是阮婧辞是长公主，虞七娘脸色顿时大变，双腿一软，顺势跪倒在了地上，白了结巴道：“我的个乖乖啊..民女到底犯了什么大罪.....居然将公主殿下给招来了....”

　　“红伞，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阮婧辞见她这副吓惨了的模样，忍俊不禁，忙让红伞将她扶了起来，“今日将你叫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些事，你要如实回答，不然本宫可是有的是法子惩罚你。”

　　虞七娘这会不敢放肆了，老老实实坐在花朝身边的椅子里，颤声道：“不知...殿下要问民女什么呀？”

　　“你今日大闹江阿婆的鱼铺，说她的孙子偷了你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虞七娘支支吾吾道：“殿下，民女说的都是真的，她家的那个孙子真的偷了东西！不过那东西细细论起来，也不是民女的东西...”

　　阮婧辞皱眉道：“不是你的东西？”

　　虞七娘忙道：“不错，这东西是一位姑娘托付给民女的，本来说是想将这东西送去衙门报官的，结果民女刚拿到不久，就被那孙子给偷了去！他居然还敢赖账，真是不怕遭报应！”

　　红伞皱眉道：“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

　　虞七娘身型顿了顿，这才如实道来：“回殿下，他偷的是一颗鲛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