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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癔症 ...

  •   “回殿下,是方才秦狗剩遣人来的信。”红伞面上也显出疑惑来。

      “奇怪怎么昨日见还好好的,今儿就染上了怪病了...”阮婧辞穿上宝儿递来的外裳道。

      红伞说道:“赵大哥派了人去吴太师府上去打探,听说从宫里回了府后,就病倒了,也不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听说这会子吴太师派了人进宫请太医去了。”

      当下耽搁不得,阮婧辞吩咐了宝儿在府内留心宫内的动向后,自己则当即带着红伞赶往了风雅楼,刚进去时,便瞧见秦狗剩死命拦着宋菁与李老头,两人脸上皆是焦急不已。

      阮婧辞见状跨过了槛,忙拉住了宋菁的手,宽慰道:“李姑娘,老先生,你们都先莫急。”

      “殿下,这如何让人不着急,昨日瞧着他身子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夜的功夫过去了,就病了!”李老头虽说着恨亲儿,不过听说他病了,老人整个心却也跟着揪了起来。

      宋菁面容也显出几分憔悴来,对她道:“殿下,他如今病了,我与公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啊。”

      秦狗剩在一旁忙耐心劝道:“我们倒不是故意要拦着两位,只是吴太师府上一向森严的紧,你们去,他们也不见得放你们进去,更何况那状元郎根本就不认你们,吴太师只怕是更不会放你们二人进去了。”

      见二人没说话,阮婧辞叫红伞去后厨让方胖子煮点米粥再拿点早点来,吩咐完又拉着两人在大堂内坐了下来,这会时候还早,楼上许多老人都还未起床。

      “我知晓二位担忧李状元的身子,只是就如他所言,你这会子去也无济于事,他们连门都不会让你们进。”阮婧辞从红伞手中端过米粥搁到二人面前再次劝道。

      宋菁与李老头听了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忧虑道:“那依殿下的意思,现下该如何呢?”

      阮婧辞闻言叹了口气道:“就算是我,估计去了吴府多半也见不到李状元,我与那吴太师交情不深,之前也又有过恩怨,得先容我想个法子才行。”

      待用过早膳后,宝儿派了人来店中传回话来,说太医院里专治疑难杂症的顾太医去了吴府,现下也不知情况如何。

      刚说完,没多久,赵三叶从店外走了进来,浑身都湿透了,外头正下着连绵不绝的春雨,秦狗剩忙喊了手底下的人拿了干帕子来,给他擦拭。

      “赵大哥,你打听的如何?”

      因赵三叶先前在吴府周遭常跑车的缘故,结识了不少吴府上的下人,阮婧辞便索性让他出去跑了一趟,看能不能探探吴府下人的口风。

      赵三叶擦了擦脸上的水,应道:“回殿下,小的打探到了一些,听说那状元郎昨夜回府时都还没事,到了夜里,还用了晚膳,谁知第二日一早,服侍他梳洗的丫鬟连滚带爬地从他房内滚了出来,说状元郎的嘴里不停呕血,脖颈上还生了一条极长的血线,吓人的很。”

      “呕血?”阮婧辞疑惑道,“难道是吴太师找人给他下毒不成?”

      正在一旁吃茶的祝老太太闻言道:“殿下,如此便有些说不通了,这李状元如今不是吴太师的准妹夫么,他又怎会干出这等事来。”

      胡老太太侧头问道:“不知李老先生与李姑娘可知,李状元可有什么旧疾?”

      宋菁垂着头抽泣道:“不曾,北炎在家时,身子十分健壮,就连风寒都不怎么染过。”

      “这样看,恐怕不想让这位状元郎去惠府上任的人不止我们。”阮婧辞思衬了番,说道,“既然太医都被吴太师给请去了,说明父皇很是重视这李状元呀,暂且看看这位太医能不能治得了这李状元的怪病吧。”

      她宽慰着李老头与宋菁,让他们二人稍安勿躁,暂且在店内等等,只要有吴府那边传来消息,便会有人及时来报。

      话音刚落,便听见店外响起阵阵急促马蹄声,秦狗剩闻声刚走至门口,原是她府内的小厮,来请她速速入宫面圣去。

      “这时候让我入宫?”阮婧辞面露讶异道。

      祝老太太闻言道:“这时候让殿下入宫,只怕也是为了李状元之事。”

      阮婧辞二丈摸不着头脑,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先应了下来。

      *

      顺宁宫内,阮行舟正冷着脸色,不一会赵公公躬着身子领着姗姗来迟的吴罡从殿外急色匆匆地走了进来,阮婧别与沈宥白二人则垂首立于殿内中央。

      见赵公公二人走了进来,阮行舟抬眸道:“如何,顾太医怎么说?”

      吴罡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闻声忙走至正殿中央,如实回禀道:“回...回圣上,方才顾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李北炎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大碍...”

      砰——!

      他刚说完,只见一旁的赵公公微微一哆嗦,一盏明黄茶盏登时砸歪了他的官帽,滚烫的茶水顺着吴罡的帽檐流进了他的双目里,他忍着痛意朝地上磕着响头道:“还请圣上息怒,李状元的病的确来的十分奇怪,微臣在顾太医诊断之后,又请了几位民间的郎中来瞧过,都说他脉象平和,身上既无外伤,内里也无内伤,并且也不是中毒之后的症状,着实蹊跷的很。”

      “荒唐!既然脉象平稳,身子也并无大碍,为何还会无缘无故口吐鲜血,卧床不起!这点缘由都查不出来,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阮行舟冷着脸道,“婧别,你怎么看?”

      阮婧别咳了几声,走至中央,柔声道:“还请父皇息怒,女儿斗胆请父皇切莫要怪罪顾太医,顾太医在宫内行医数十年,期间从未出过差错,父皇也是知晓的,况且女儿的这条命就是他救得,如今不止他一人说李状元脉象平稳,吴太师请来的另几位郎中也这么说,可想而知这其中定有些蹊跷。”

      “所以你的意思是?”阮行舟顿了顿,沉声道。

      阮婧别继而说道:“回圣上,女儿的意思是,李状元恐怕不是得病而是中了巫术。”

      “巫术?”

      吴罡见状在一旁接话道:“回圣上,臣也觉得殿下所言十分有道理,李状元前些日子在府上都没什么大碍,身子硬朗,可是为何一夜之间,竟成了这般模样,如若不是巫术,微臣也再找不出别的缘由了。”

      阮行舟皱起眉头道:“既然你们都猜测是巫术,那他又是被何人下了巫术?”

      吴罡转了转眼,拱手道:“回圣上,臣先前曾听闻北炎提过,他曾经在鹤州老家有过一门亲事,后来他因要进京赶考,无心娶亲,便索性叫了他爹退了这门亲事,听说那位姑娘被退亲时,已到了嫁人的年岁,怕是那姑娘家的人气不过...”

      “一派胡言!”

      霎时,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殿外传来恼怒的女声,众人闻声回首望去,着了一身宫装的阮婧辞缓缓踱步而来,走至两人身旁,朝阮行舟行了礼,而后冷笑道:“吴太师,您这么会编故事,不去当个说书先生还真是有些委屈您了。”

      吴罡听罢,神色一暗,看向她的神色带了几分阴狠。

      阮行舟捻了捻嘴边的青须,看向阮婧辞道:“哦,你方才说吴爱卿方才一派胡言,你可有何要同朕说的?”

      “回父皇,这不是巧了么,如今李状元的父亲李老先生与那位未过门的夫人李氏皆在儿臣的店中住着,他们此番进京来就是为了来寻李状元的。”阮婧辞瞥了吴罡一眼,道,“既然吴太师怀疑是那位姑娘对李状元行巫蛊之术,不知吴大人手上可有什么依据?还是说吴太师已经派人寻到了什么有关巫术的证人或者物件?”

      吴罡垂下眸,直言道:“回殿下,这一切微臣也只是猜测罢了,还并没有派人搜寻到什么证据。”

      “这不就对了,既然吴太师一没依据,二没物件,三无证人,那您为何平白无故污蔑一位无辜的民女子?”阮婧辞冷笑了一声,“难不成,吴太师是趁机想为自家的小姑扫平障碍?”

      谁知,吴罡一听这话瞬时便绷不住脸色了,微微咬牙道:“长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话?!”

      阮婧辞拱手应道:“回父皇,李状元在鹤州老家时,的确有一门亲事,并且是由他的父亲亲自做主答应的,据李老先生所言,李状元虽还未明媒正娶李氏,不过李氏在他来京赶考前,便与他同房,已有夫妻之实,并且两家双方也都是有信物的。”

      阮行舟瞄了一眼吴罡,而后看向阮婧辞道:“哦?竟然有这等事,朕为李爱卿赐婚时,倒是并不知他在鹤州有一门亲事。”

      阮婧别咳了咳,出声道:“这么说,这位李状元是故意隐瞒了此事骗了太师大人与父皇呢。”

      “回圣上,微臣实在不知他与那位女子已有夫妻之实了啊,还请圣上明鉴!”吴罡见状忙跪了下来,辩解道。

      阮行舟点着案桌,沉吟道:“沈爱卿,不知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吴罡脸色一变,阮婧别抿了抿唇,抬着长袖遮住了脸又轻咳嗽了几声。

      听她咳得难受,阮婧辞歪着面露关怀道:“这最近正换季呢,皇妹要是实在身子不适,便请了父皇的允,退下吧?”

      阮婧别的手一僵,而后轻笑道:“多谢皇姐挂怀,现下为父皇分忧解难为要紧,这等小病不碍事。”

      旁观许久的沈宥白出了列,面不改色道:“回圣上,两方各执一词,臣也不知该信谁,依臣之见,当下还是先救李北炎要紧,他这病到底是不是因巫蛊所起还不一定,倘若一直查不出缘由,只怕会引起百姓非议。”

      “恩,淮南所言极是,当下查清楚他的病最为要紧,既然吴爱卿查不出来,那朕便换个人来替你吧。”

      阮行舟抬眼扫过案下众人,正犹疑不定之时,忽见阮婧辞走至跟前,朝他福了身子道:“父皇,不如将此事交给儿臣来办吧。”

      吴罡闻声朝她望去,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阮婧别则垂下眸,眼中露出一丝轻蔑,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连太医都拿李北炎的怪病没法子,她这个长公主殿下能有什么法子。

      婆婆也被阮婧辞吓了一大跳:【殿下,您这是知道那个李北炎得了什么怪病吗?】

      “嗐,我身边这不是还有婆婆您这个大后方在呢么,总之先应下来吧。”阮婧辞在心里道,“我正愁找不到法子进吴府么,这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进去了。”

      【老身就说殿下怎么答应的这么快呢,先说好呀,我除了能给您点场外援助外,就没别的本事了啊。】婆婆忙补充道。

      阮婧辞没好气道:“知道啦,我不过就说说嘛,瞧给您紧张的。”

      “哦,婧辞这是有法子了?”阮行舟眼神一亮道。

      阮婧辞闻声浅笑道:“回父皇,儿臣开店时偶然结识了一位神医,这次儿臣店中的毒便是他出法子解的,他不仅精通医术,就是在巫蛊毒药方面也颇有些研究。”

      “那便再好不过了,倘若这位神医真的能治好那怪病,到时候朕一定重重有赏。”阮行舟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起来,上回峨眉派一事你与淮南处理的很好,朕很是满意,那这回也便由皇儿你与淮南一同处理吧。”

      此话一出,阮婧别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嘴角下撇的厉害,而吴罡有些慌了神色,身形一僵,嚅嗫道:“殿下...这...”

      阮行舟露出一丝笑,“怎么,朕这么安排,爱卿可是不满意?”

      无法,吴罡只得弯腰道:“圣上英明,臣遵旨。”

      说完此事后,吴罡被阮行舟单独留了下来,只剩下阮婧辞三人并行,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三人一路至顺宁宫外,阮婧别脚步一停,唤住了沈宥白,见阮婧辞也跟着停了下来,咳嗽了几声,清浅笑道:“妹妹有些事要同淮南哥哥说。”

      这话的含义不言而喻,沈宥白下意识往阮婧辞那边望去,却见她面不改色笑道:“如此,那本宫便不打扰,先行一步了,妹妹与沈大人慢慢说你们的事吧。”

      她说完转身往二道门走去,沈宥白目送着她瘦削的身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眉间轻蹙。

      身后传来阮婧别略显虚弱的声音:“所以淮南哥哥为什么要背叛我?”

      沈宥白回过身,神色沉郁,哑声道:“二殿下所言的‘背叛’是何意?”

      “是何意?”

      “那日去峨眉是你主动向圣上请缨的吧,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只为去帮她。”阮婧别嘴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深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淮南哥哥与我渐行渐远了呢?”

      “殿下,你我二人自幼起便未真心相待过,如今又何来背叛一说。”沈宥白移眸看向她,良久道,“殿下之所以将我留在身边,不就是为了想利用我来对付薛王爷么,而沈某在殿下身边,是为了替家族复仇,这些年,你我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何来谈背叛。”

      “就算是条狗,养在身边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吧,没想到淮南哥哥不是我的狗而是一只白眼狼。”阮婧别脸上露出一丝讽笑,“所以你那日派人劫了薛家的狱,便是已经打算好同我撕破脸了吧?”

      沈宥白微微一怔,继而眸色渐深:“我从未派人劫狱,不过薛家狱中囚禁之人现下的确在我府上,这么看来殿下身边可不只沈某一只白眼狼,可得好好查查,至于殿下在我身边安插五刀这个眼线一事,殿下又该如何同我解释?”

      “凭你也配?你不过是本宫坐上皇位的一块砖罢了。”她忽而轻笑起来,苍白至极的脸衬的她唇红似血,“沈宥白,等着吧,你终究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臣拭目以待。”

      她定定地望着他目不斜视地擦过了自己的身子,朝前大步走去,转瞬便失了踪影。

      *

      凤月宫外,阮婧别冷着脸色站在宫门外,身后的本芝被殿内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良久,宫门终于被打开,一位宫娥狼狈地从宫内踉跄出来,脸颊高高肿起一片,头发散乱在双肩上,宫服上全是大片大片水渍,眼里包着泪花,见到阮婧别终是没忍住,哭出了声。

      阮婧别轻蹙着眉道:“母妃如何了,还是不愿见我?”

      宫娥抽泣道:“回殿下,贵妃娘娘还是那样,谁劝都听不进去,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她扫了眼那位宫娥脸上的伤,对本芝道:“你带她下去擦点药,我这就不用跟着了。”

      本芝闻言求之不得,忙携了她朝阮婧别福了福身,两人便退下了,独留下阮婧别一人在殿外,听着宫内传来薛贵妃悲痛不已的哭声。

      她耐着性子站在殿外等了一会后,这才抬脚进入了宫内,只见一向风姿绰约的薛贵妃此时活像个疯妇一般倚在床柱旁,面前狼藉一片。

      “母妃。”

      她唤了薛贵妃一声,面前之人似是没听见似得,她顿了顿走近了些又再唤了一声,登时耳边响起一道凄厉至极的尖叫声,喉间一紧,混乱间,她望向母妃浑浊不堪的双眼正以一种可怖的样子瞪着自己。

      阮婧别试探性地将手放在薛贵妃的满是划痕的手背上,放轻了声音道:“母妃,先放开儿臣好么?”

      “你为什么不救你舅舅!你为何不救你的亲舅舅!为何——!”薛贵妃力道之大,转眼间,便将她拉至自己的面前,脸贴着脸,龇牙尖叫道,“阮婧别,你这个白眼狼!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怎么如此冷血,见死不救!你明明只要求一求皇上的事,你却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人死在你的面前!”

      说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阮婧别被她掐红了脸,呼吸也渐渐有些困难,而后一道黑影落在薛贵妃身后,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原本发着狂的薛贵妃登时软在了阮婧别的怀里。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阮婧别捏着脖子费力地轻咳几声道:“无言,她没事吧?”

      无言应道:“回殿下,没事,贵妃娘娘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他说完,得到了她的默许后,伸手将薛贵妃抬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之上,而后听见殿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瞧了一眼阮婧别后,便立刻掩去了身影。

      阮婧别坐在床榻边,推门进来的是女使阿清,见到她,原本忧愁的神色这才缓了过来,搁下手里的汤碗,朝阮婧别行了一礼。

      “母妃情况如何?”她替薛贵妃掖了掖被角,询问道。

      阿清垂了头,啜泣道:“回殿下,遣过太医来瞧过了,都说...贵妃娘娘是得了癔症...”

      她闻言,抿了抿唇道:“还能治好么?”

      阿清摇了摇头,“太医说这要看娘娘,如若娘娘自己不醒过来,那这癔症便好不了,他让我们不要去刺激娘娘,不然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阮婧别长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也只有这样了,今后起,除了皇上以外,贵妃娘娘不得见任何人,特别留意长公主府那边。”

      阿清连忙起身领了命,而后又听她问道:“阿清,我问你,你可曾听母妃与王爷谈论过圣上的一些事?”

      “谈论圣上的一些事...?”阿清拧眉细想了一会,有些为难道,“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些事?”

      阮婧别沉默了半晌,压低了声道:“比如你可曾听见过母妃和王爷说过这天下已经不是阮家的天下了?”

      阿清闻言大惊,忙道:“娘娘就算糊涂哪里可曾说过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呀,殿下可别再说了,娘娘绝对没说过这等混账话。”

      “既然母妃没说过,那我便放心了。”阮婧别松了神色,嘱咐她道,“现下她神智不清,还要拜托你仔细照看母妃了。”

      阿清轻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娘娘是奴婢的主子,服侍主子是奴婢该做的呀。”

      阮婧别欣慰地拍了拍了她的手,却蹙了眉道:“阿清,你手怎的这般凉,虽说初春了,还是该多穿点才是。”

      阿清搓了搓手,笑道:“多谢殿下关怀,方才奴婢打了井水,那水凉的很,将手冻住了,等会子便暖了。”

      “如此,我便彻底放心了。”

      阮婧辞见她说完转手端起了汤碗,也不再打扰,起了身,径直出了殿外,往宫外去了。

      不料她刚一走,原本昏迷在榻上的薛贵妃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目,坐了起来,眼神慌乱地左右四处找着,嘴里念叨着:“别儿,别儿,别儿!”

      “娘娘,这是在找何人呢?”

      忽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笑容可掬的脸,是阿清,薛贵妃宛如受惊的鸟儿一般,不停往后缩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汤碗,拼命摇着头。

      “你...你别过来...”

      “娘娘,该喝药了,这可是殿下吩咐过的。”

      阿清将脸贴到她的耳边,嘴巴缓缓咧到了耳根处,手中的汤碗牢牢抵在她的唇边,轻柔着声音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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