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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强行登门 ...

  •   等阮婧辞一回到风雅楼后,只见几个老头老太太在店内焦急地直打转,秦狗剩也不见了踪影。

      “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郑老太太见她回来,急色道

      阮婧辞面上显出几分疑惑:“这是怎么了?”

      刘大郎在一旁插嘴道:“殿下方才进宫好一会都不见回店里来,李老先生与李姑娘实在等的焦灼,便拿了包袱偷偷往吴府奔去了,现下秦狗剩带着莫安已经追去了,只是也一直不见回来。”

      阮婧辞长叹道:“他们太心急了,父皇已经允准我可以去吴府了。”

      胡老太太面露欣喜之色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殿下现在去,赶上他们兴许还能来得及。”

      “不过去之前,我还得从你们之中带个人与我一同前去。”阮婧辞望向他们,低声道,“因为我方才对着圣上撒了个谎,说我认识一位神医,说不定能治那位李状元的病。”

      南曲航闻言一惊,“什么,你这丫头居然要我们假冒,这如何行得通啊,要是去了吴府被吴太师识破了,老夫看你如何收场?”

      阮婧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如今除了这个法子外,我可没别的法子进吴府了。”

      祝老太太附和道:“既然殿下都已经这样说了,那高低也得试试吧,等他们去了吴府瞧瞧那状元郎之后,等回了店里,咱们再做打算,虽然是怪病,总得清楚它的病因吧。”

      坐在边上的于老太太为难道:“既然要找,那殿下找我们中的谁合适呢?”

      “祝老夫人和南曲老头肯定是不行的,任老前辈又是武林中人,吴罡应当是认识的,郑老太太他们几个在京城中熟人太多。”阮婧辞的目光从在场诸位老人身上一一瞧过,目光一亮道,“不如就卢老夫人如何?”

      卢老夫人双眼一圆,指着自己颇为震惊道:“啊,殿下,你要选我啊,可是我连药材都认不全呢....”

      “你比吕老爷子合适,吕老爷子嘴巴倒是挺会说,就是到了人前便结巴了。”阮婧辞将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忙道,“放心,卢老夫人,不用你记什么药材,反正到时候你只要说的不太离谱,见机行事便是,等我在路上在给你补补课。”

      吕老爷子见自己老伴被阮婧辞拐上了马车,咕哝道:“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

      等他们赶到吴府时,府门前已经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阮婧辞撩开了门帘,只见府门石阶上两个侍卫正满脸不耐地看着众人,手中的佩刀已经出了鞘,凶神恶煞道:“都还不快滚,贵人门前岂能容你们放肆!”

      而李老头带着宋菁正站在石阶下边,乞求道:“官老爷,求您们放老朽进府瞧瞧儿吧,求求您们了!”

      两名侍卫被吵得不耐烦了,一把将李老头与宋菁搡开,要不是身旁的莫安及时扶住了他们,只怕二人的脑袋当场就要开花。

      站在宋菁身侧的秦狗剩这下忍不住了,见状上前理论道:“嘿,你们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我告诉你们这位真是状元郎的亲爹,你们要不信,可以进府叫吴太师出来验人啊,难不成走这几步还能闪着你们的腰不成?!”

      “刁民!太师大人说了!谁也不能放进来,再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侍卫说完,手里的佩刀登时便要朝秦狗剩身上砍去,不料却被一块石子击中了手腕,佩刀应声落地,吓得周遭的百姓纷纷回首望去,只见一位红衣劲装女子正立于一辆马车前,手中还上下颠着几块石子,一双美目凌厉地瞪着那两个侍卫。

      吓懵的秦狗剩也跟着回了头,眉间露出欣喜,来人正是红伞。

      另外一位侍卫慌了神,强装着镇定举着刀喝道:“你是何人,素素报上名来!”

      “大胆!长公主的马车也敢拦,还不速速滚开!”

      话音刚落,一枚令牌迎面飞来不偏不倚砸中了侍卫的鼻梁,疼的他当即哇哇大叫了起来,原本紧闭的府门终于缓缓打开,吴罡沉着脸带着慌张的管事走了出来。

      “是何人在老夫门前闹事?!”

      吴罡说完,面色一怔,看着红伞冷着脸色走至车旁,撩开了门帘,车内,阮婧辞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道:“太师大人,又见面了。”

      “老夫道是谁,原来是长公主殿下,您真的一刻也等不了呢。”吴罡噙着讽笑,微微朝她行了一礼。

      阮婧辞笑道:“太师过奖了,本宫这不是急着来为您排忧解难么,怕太师大人因状元郎的事而心力交瘁,可不妙了。”

      吴罡阴沉地瞧了她一眼,“这么说,殿下已经请来了您认识的神医了么?”

      “这位便是本宫为状元郎请来的神医,卢夫人。”

      吴罡眯起了眼,阮婧辞扶着红伞的手下了马车,而紧随她身后的则是一位身着素袍白发苍苍的妇人,虽上了年纪,却自带一股超然的气质。

      “殿下请来的这位神医,臣倒是从未在京中见过。”

      阮婧辞闻言面不改色,没有说话。

      卢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闲道:“这叫什么话,老身常年在苗疆行医,你自然从未在京中见过我。”

      “希望神医的本事能与您的嘴一样硬。”

      吴罡被这老妇一句话给噎了回去,心中气极,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无奈只得侧开了身子,对他们沉声道:“殿下与神医,请吧,”

      “且慢。”

      阮婧辞将目光投向了李老头与宋菁二人身上,道:“吴大人,本宫还要带两人进府,便是他们二人。”

      “殿下,恕臣难遵命。”吴罡拱手道,“这两位既来路不明,身上也无信物可以证明身份,臣的府邸不是菜市,不是谁想进便能进的。”

      阮婧辞似笑非笑道:“太师大人,是谁给你说他们来路不明的?”

      此言一出,引得吴罡直皱眉,“殿下你这是何意?”

      她但笑不语,身侧卢老太太闻言道:“吴大人,这两位是老身替状元郎治病的帮手,这总可以进了吧。”

      她说完,阮婧辞颇为得意地看向他:“卢夫人曾在我店中时瞧过李老先生的血,他的血可是极其珍贵的,状元郎不是一直呕血不止么,说不定到时候能用得上他的血做药引,所以他与李姑娘都得跟着我们一道进去。”

      吴罡气的咬牙,又听她幽幽道:“大人,要是你不愿意,到时候状元郎无药可医,陛下怪罪下来,可别怪本宫不替你求情那。”

      “哼,将他们一同放进来。”他狠狠剐了阮婧辞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这不就对了么,太师大人要识抬举。”

      阮婧辞让秦狗剩与莫安先回店中报信,吩咐完便挽着卢老太太的手甚是得意地径直越过了吴罡,进了吴府。

      “大人,咱们这下该怎么办呀?”

      等李老头携着宋菁也急忙进了吴府之后,吴府的张管事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身侧的主子。

      吴罡笼着袖,低沉了脸色道:“将计就计,先放他们进去,免得引起了怀疑,你跟着他们,谨防状元说些不该说的话。”

      张管事连连称了几句是,擦了擦额间的汗跟着他们进了府,独留下吴罡脸色阴沉站在原地。

      阮婧辞几人跟着张管事刚进了府,便迎头撞见了蒋夫人。

      “哟,这不是蒋夫人么,好几日不见,气色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好呀。”她停了下来,望着蒋夫人笑道。

      “妾身见过殿下。”

      蒋氏撇了撇嘴,没想到这长公主来那么快,还没等她赶至府门迎接,便自己带着人进来了,她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命她下去准备茶水,自己遂领着几人往府内后院走去。

      阮婧辞见她领着他们往后院走,疑惑道:“蒋夫人,不对啊,这状元郎还没当你们家上门女婿呢,怎么就住在你们府中的内院了?”

      “啊?”蒋氏听她这么说,尴尬地笑了几声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李状元当然没有住在内院了,妾身不过是想先带各位去后院用茶。”

      卢老太太当即摆手道:“夫人的心意领了,不过当即还是状元郎的病最要紧,还请夫人先带我们去瞧瞧状元郎吧。”

      蒋氏捏着绢帕,心虚道:“这怎么能行呢,殿下与神医难得来次吴府,岂能让你们连茶都喝不上,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方才在贵府门口时,本宫已经见识到了贵府的待客之道了,所以夫人就不用在这里同本宫客气了。”阮婧辞明白了,这蒋氏就是被吴罡派来拖住他们的。

      张管事见蒋氏拖不住,只得转了个身,对阮婧辞客气解释道:“殿下,既然如此,便随小的往这边来吧,状元前阵又发作了一次,一屋子里全是血,现下还未清理干净,就怕殿下染了晦气。”

      阮婧辞摆摆手道:“血有什么晦气的,还请夫人与张管家只管带路吧。”

      她说完,蒋氏与管事也不敢再怠慢,只得领了他们去了府内的侧院,还未至门前,便隐约听见院中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声音嘶哑,如泣血一般。

      李老头与宋菁闻得此声,当下便坐不住了,红着眼就要夺门进入,被红伞与管事拦了下来,蒋氏一脸嫌弃地将手中的绢帕捂住口鼻,刚要伸手推开院门——

      忽而,一只猩红血手猛地从门缝内直直朝她面门伸了出来,吓得蒋氏连连大叫着,朝阮婧辞身上扑了去。

      阮婧辞神色大变,身子一僵来不及躲避,突然腰侧被人圈了过去,门也被那人利落一脚踹了开,惊魂未定地她下意识抬眼看去,瘦削的下颚紧紧绷着,微微上扬的双目似是感应到了目光,低头朝她看去。

      “殿下为何不等沈某,自己倒先来了?”

      “呵,我哪敢打扰沈大人,你与皇妹不是正在商量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沈宥白一听,无奈地扬了扬唇角,“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勾当...”

      阮婧辞撇了撇嘴,迅速离了他的怀,往院门看去,只见一位浑身浴血的丫鬟跌坐在地上,面容痴傻,颤抖着身子。

      随后与沈宥白一同赶来的吴罡见状,皱着眉走至门前,问道:“怎么回事,他这是又发病了?”

      丫鬟缓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吴罡面前道:“回老爷,状元郎的确又发病了,呕血不止,还乱砸东西....”

      蒋氏捂着胸口道:“方才芸丫头还想跟着我来,幸好没让她来,不然她到时候死活都不愿意嫁...”

      她话还没说完,被吴罡侧头狠狠瞪了去,这才自知失了言,悻悻然闭上了嘴不敢再多嘴了。

      阮婧辞与沈宥白对视了一眼,而后她对吴罡道:“既然人已经都到齐了,还请大人带路吧。”

      “殿下与沈大人仔细可别被吓着。”

      吴罡沉着脸色领着他们几人踏入了院中,进了正对着院门的那间厢房内,一跨入,大股大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儿直扑人面门而来,令人避之不及,入目所及之处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引得众人不禁连连干呕起来。

      吴罡转头看向同样干呕着的卢老夫人,冷笑道:“原来神医也同样受不住这味道啊。”

      阮婧辞闻言刚要开口,却听见卢老夫人淡笑道:“吴大人太高看我了,我虽有些医术,但我也是人不是神。”

      “吴大人要是信不过卢夫人,大可以去同父皇讲。”阮婧辞冷笑着瞥向他道。

      吴罡随即拱手道:“臣自是不敢。”

      说话间,李老头与宋菁已经快步走了进去,只见内厢的地上正仰躺着一位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男人,单薄的身子正不时抽搐着,似是闻声房内有人来,缓缓侧头看向他们,遮挡住面容的发丝跟着动作滑落了下来,房内众人顿时皆被他的模样骇住,只见他的双目以及口鼻源源不断地涌着黑红的血,嘴里念念有词着。

      阮婧辞蹙起了眉,勉强认出了地上那人就是那日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李北炎

      李老头张大了嘴见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儿竟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模样,两眼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被人抬到了一边干净处。

      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宋菁心中一痛,涕泪连连就要朝李北炎身上扑过去,不料原本奄奄一息的李北炎对着她又呕出一团血,幸而她被红伞眼疾手快搂了过去,才没被那血溅到。

      等他吐过后,阮婧辞沉着脸色道:“先将他扶到床上去。”

      门外涌进来几位家丁,小心翼翼架住了李北炎的胳臂,将人抬回了榻上,将他的头发拨开来,阮婧辞瞧见他脖子中央有一条暗红的结痂线状伤口。

      卢老夫人遵照着车上阮婧辞给她说的问题,对他们询问道:“不知李状元昨夜用过的晚膳可还在?”

      吴罡语气有些轻蔑道:“自然是不在了,昨夜北炎是同老夫一同用的晚膳,倘若是晚膳的缘由,那老夫以及老夫的家人自然也会中这怪病。”

      躲在他身后的蒋氏闻言伸出头道:“就是就是,我们昨夜可是与他同桌用膳的,为何偏偏就他一人得了怪病,想来肯定不是这晚膳有问题呀。”

      “既然太师大人与夫人已将我们领至了李状元的住处,在这也无事,不如烦请二位先去前厅等候吧?”阮婧辞见状当即下了逐客令。

      这房内全是血腥味,蒋氏倒是巴不得出去,却见吴罡身形未动,又只得灰溜溜地带着众人停了下来,不敢多言。

      吴罡冷着脸道:“殿下,这里是老夫的府邸,想必老夫有知情的权利吧,殿下要是嫌人多,老夫可带贱内在门口等候。”

      “随你。”

      阮婧辞懒得同他们费口舌,吴罡转头让张管事留了下来,自己则背着手带着蒋氏等人退到了门口处。

      沈宥白让张管事将昨夜服侍李北炎的丫鬟叫了来,问话道:“我问你,昨夜李状元歇息时,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丫鬟想了想,老实答道:“回大人,李大人昨夜歇息前,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他垂着头将房内各处走了一遍后又问道:“那昨夜可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有些不寻常的?”

      “哦,回大人,昨夜倒是有一件事有些稀奇。”

      丫头搓着手,仔细回忆了一番,忽抬头道:“昨夜李大人回房歇息后,奴婢去隔壁值夜,正要点灯时,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几声猫叫,开始并没管它,后来那猫儿的叫声越来越大,奴婢怕扰了大人休息,就开门去开,结果门外什么也没有,只听见门前的枣树动了两下,后来就再没听见过声儿了。”

      “你们院中可养了猫?”阮婧辞看向她道。

      张管事帮她应道:“回殿下,这的确有些奇怪,我们府上可没养什么猫,因我们家夫人眠浅,是听不得猫叫和狗叫的。”

      丫头点头附和道:“管事大人说的是,所以奴婢起初以为是野猫罢了,但是细想起来,昨夜似乎就我听见了那声,刚睡下的李大人没听见,别院的姐妹们也都没听见。”

      她的话刚说完,背后榻上再次传来李北炎难受的呻晋江吟声,喉咙里继续涌出血团,吓得李菁尖叫起来,阮婧辞与沈宥白闻声赶了过去,见他又要吐了,红伞戳了戳三面的身子,示意他身旁还有个盆,让他端过去。

      三面无法,只得垮着脸端了那盆朝李北炎挪步去,结果还没等他盆端至跟前,便被李北炎喷了一身的血。

      迎着众人同情的目光,三面瞪圆了眼看着血浆顺着他的浅色短打一路滴在他的刚买的皂靴尖上,当场崩溃,哭嚷道:“主子——!!我刚花重金买的新款云锦靴那!!还没沾过水呢,就先被他的血浇了个透啊啊啊啊!”

      “行了,别嚎了,回头我再给你补一双便是。”沈宥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道。

      大家正将注意力放在三面的鞋面上,忽听见阮婧辞肃声道:“你们看!”

      众人顺着她的声音望去,只见她手掌中央正躺着一枚耳环。

      卢老夫人惊喜道:“殿下,您从哪找到的?”

      阮婧辞也有些兴奋道:“方才趁着这李状元吐血时,我在他枕下摸到的。”

      “难道这耳环是那位蒋姑娘的?”宋菁见着这耳环却笑不出来了,哭丧了脸道。

      张管事忙上前道:“应当不是,我们二姑娘前儿才到府上,与李状元就见过一面呢,就是昨儿一起用了晚膳,自然是不可能给状元这东西的。”

      丫鬟见状慌了,赶紧自证道:“回各位贵人,这耳环也不是奴婢的,张管事是知晓的,府里的丫鬟们是从不戴耳环的。”

      “别害怕,我知晓不是你。”阮婧辞又凑近那耳环瞧了瞧,沉吟道,“因为这耳环的样式倒是十分稀奇,并不像是寻常姑娘们家喜欢戴的款式。”

      沈宥白立在她身侧,望着她掌心上的耳环,沉默着不语。

      红伞疑惑道:“那像是谁喜欢的款式?”

      话音刚落,便听见阮婧辞与沈宥白异口同声道——

      “苗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刷了一夜新闻,满脑子想的都是两个字悲哀,果然人不能太共情,不然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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