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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三顾葫芦庵(五) ...

  •   刘大郎一听说是喝酒,顿时两眼放光:“那敢情好呀~!自从进了咱们这个店门,人家都好些日子没喝过了酒了。”

      “你的酒量应当比店中那几位老爷子厉害吧?”阮婧辞笑问道。

      刘大郎神气道:“嗐~那还用说呢,闯江湖的人身上总要带点伤,酒这东西对我们来说那可少不了,不是跟殿下您吹,光那烧刀子,我都是四五壶垫肚的。”

      “得,有你这句话摆这,我就放心了,等我酿好了就拿给你尝尝鲜。”

      阮婧辞又听他汇报了最近店里的安保情况,等他走后,她这才继续拿起了笔,这次与方才有所不同,不一会便流畅的写满了一张纸。

      过了两日后,陈铁匠赶在约定之日结束前,便派人将制好的蒸馏装置运了过来,阮婧辞让人将那装置卸下来,那物什是铁制,因此十分沉重,几个壮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将它搬了下来,她将绒布一掀开,一架巨型的蒸馏器映入眼帘,这陈铁匠虽说是个见人下菜的登徒子,不过这做东西的手艺倒是真行。

      阮婧辞又从房内拿出来,前几日特意委托人打造了两个装东西用的青色琉璃广口罐,又去弄了几根荷叶的根茎,一端插进了罐中,一端连着蒸馏器,如此一座简易的蒸馏器就做好了。

      做好了蒸馏器,她就开始着手酿造伏特加的工程,她带着后厨几个人将从市场上买来的土豆和发了芽的小麦全部洗净,在后院闲着无事的郑老太太和于老太太几个大娘见状也跟着帮起忙来,利落地将洗净的土豆削了皮。

      趁着他们剥土豆,阮婧辞又让方胖子给灶台生起了火,自己去池塘里打了桶水倒进铁锅里,待水烧开后,将削好皮的土豆全部丢进了铁锅中直至土豆煮耙后,拿了把漏勺将土豆一个个捞了出来放进了盆里,几个姑娘小子们纷纷拿了铁杵使劲将土豆捣成糊糊状。

      红伞又从外边打了一桶水进来,一边倒进锅里一边问出了声:“殿下,这土豆真能酿出酒来么?”

      “说实话,我也有点忐忑,按理来说只要能发酵出来,再通过那架蒸馏器,就能得到酒。”

      阮婧辞让她再次将桶里的水倒进铁锅里,又将捣碎的土豆泥混入了煮开的水中,一边搅拌一边加入磨成碎的小麦芽,然后装进了密封的大罐子里,再拿了一张粗棉布来盖在罐子上方,静置在后厨的角落中,等待小麦芽充分来溶解土豆淀粉。

      忙活了一上午后,因着红伞的两位峨眉派的师妹来了店,阮婧辞便带着她们去了醉香楼,寻了一处靠窗的包厢坐下,待两位师妹点好了菜后,阮婧辞这才有机会与他们闲聊。

      她客套地笑道:“这几日店中太忙实在是抽不开身,两位姑娘若是觉得有哪里有怠慢的话,还请看在红伞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颜茹忙笑道:“殿下言重了,贵店能看在红伞师姐的面子上留我与师妹一个落脚地已是谢天谢地,这几日京城的住宿都已经被各大门派早订了去,实在是没地方了。”

      她这才想起了那个武林大会,因而好奇道:“听你们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武林大会只是门派与门派之间比武功么?”

      红伞在一旁解释道:“当然不是,会上比试分为两轮,一轮是单人斗,就是门派各派出一人比武,最终胜出的人则会成为武林盟主,二轮则是双人斗,门派各派出两人比武,最终胜出的人则会成为武林第一门派。”

      颜茹又继续补充道:“武林大会每十五年才举行一次,可谓是武林中的最大的盛事了,每个武林中人都十分重视这次盛会,想要在那里为自己的门派和自己拔得头筹,”

      哦,她懂了,这不就是武林界的奥运会么,不过不同的是奥运会四年一届,这武林盛会十五年一届......

      她不禁吐槽道:“那你们这盛会举办时间隔得也太长了吧。”

      红伞长叹一声道:“是呀,这十五年得改变多少事呢,我记得十五年前,去参加比武的还是我师傅和银佛师叔呢,结果十五年后就成了我师傅座下这两位小徒弟了。”

      “咦,你这师姐不可以代表你们门派去么?”阮婧辞疑惑道。

      红伞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对面的颜双道:“她可没资格,她都已经离开门派好几年了,哪里还晓得江湖里的事。”

      这小师妹的话落到阮婧辞的耳中十分刺耳,她皱起眉头暗瞄了红伞一眼,却见她神色如常的吃着茶,反倒是坐在颜双旁边的颜茹轻轻拿木筷戳了戳她,让她闭嘴。

      红伞倒是没在意,吃着茶打趣道:“哼,我虽已不怎么在门派,可是武功却不敢懈怠,不服咱们出去比一比便是,要我说如若不是听你们说红线病了,颜茶要伺候师叔闭关,这事哪里还轮的上到你俩人的份。”

      她报出这两个名字后,阮婧辞明显注意到对面两个师妹的神色微微有些不对,她歪头看向红伞道:“你说的红线和颜茶又是谁?”

      “他们是与我同一期的姐妹,都是银佛师叔座下的弟子。”红伞笑道。

      四人闲谈间,店家已经陆续将菜全部端上来了,正吃着,忽然窗边传来一声剧烈响动,四人下意识转头往外一瞧,只见一位着了一身花色缎面锦袍的玉面公子扬着邪气的笑容从他们面前轻巧掠过,带起一股凉气,惹得醉香楼传来阵阵惊呼。

      坐在对面的两位小师妹纷纷被那人的容貌惊艳住,忙伸出头朝他消失的方向看去,却只听见底下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喊声,骂他是个轻薄的登徒子。

      红伞闻声低头往下看去,讶异道:“老天爷的乖乖呀,今年武林盛会可真是有看头了,连南曲家的人也来了!”

      这下连阮婧辞也跟着伸出了头,只看见下边官道上挤着几辆华盖宝顶的马车,每辆马车上的纸灯笼上用毛笔写着两个苍劲的大字“南曲”,而拉车的马居然是用铁制成的机关马,引得周围的百姓围观,将狭道更是挤得满满当当。

      欣赏完帅哥的颜双听见师姐说南曲家也来了,哼唧了一声:“嘁,不过是爱装假清高的罢了,当年唐门力压苍山派夺得了天下第一门派,他们见唐门尝到了甜头,眼红憋不住了呗。”

      这位师妹让阮婧辞有些喜欢不起来,没想到婆婆也有同感:【啧,这姑娘说个话怎么那么冲呢,一点也不友好。】

      阮婧辞自从对那位颜双失了师妹滤镜后,这饭也吃的不香了,草草吃完了便在一旁撑着脑袋继续构思她的那本话本子,等他们吃完后,她打发了红伞带了他们出去转转,自己则独自先回去闭关写书了。

      翌日一早,阮婧辞便赶到了后厨,将密封起来的装有土豆糊糊与麦芽的坛子拉了出来,此时坛子里的糊糊与麦芽已经变成了浑浊的浆水。

      她拿出了那张之前用来做丝袜奶茶的桌布充当滤器将坛子里边的浆液筛进了另外一边那火烫过的坛中,再拿了筷子不停搅动,又拿来了一份干酒糟倒入了坛中进行充分搅拌,直到坛中的滤过的浆液充分与干酒糟结合,冒出的气泡减少之后才停手。

      等浆液发酵好后,她制作的那架蒸馏器终于派上了用场,她先让坛中的液体被流进琉璃罐内,再命了方胖子他们在后院空地上支起了一个火堆,将蒸馏器架上去煮,她怕这个火到不了酒精的沸点,准备去柴房抱了点柴加在火堆里。

      结果她刚跨进柴房便看见一个大腚正对着她,她抬脚轻踹了上去,只见那大腚发出一阵叫唤,大腚掉了个头,她一看是被赶到后院的枫安。

      “你在干嘛?”她见他手往后藏了藏,问道。

      枫安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她,撇了撇嘴,道:“回殿下,我在清理湿柴。”

      阮婧辞绕开了他,捡了几根木柴,临走前对他微笑道:“马上你也快干了仨月了,你干的好不好,本宫都看在眼里,别耍小聪明,好好做。”

      说完,她揽着柴走了出去,全然没瞧见身后那人阴冷的眼神。

      搬了柴后,她又往火堆里添了点,此时另一端的琉璃罐内已经可见到有透明的液体了,不会打牌的杜老太太闲来无事守在跟前,指着那罐子惊喜道:“殿下,这罐内的就是土豆酒吧?”

      她的一句“土豆酒”把阮婧辞弄得哭笑不得,道:“杜大娘,还要等一会,这现在滤出来的头酒还不能喝,有毒,待我把它倒掉了,接下来再出来的中酒掺点水就可以喝了。”

      说完,她将罐子里的头酒倒掉后,又接入管子,继续蒸馏,一边控制着另一头水的流速,确保中酒的纯度够纯,趁着这功夫她让人把刘大郎叫了过来,正在屋子里捣鼓东西的南曲航闻着声也跑了出来,扒在门框上好奇地张望着那琉璃罐,嚷嚷着自己高低也要来一口。

      阮婧辞朝他摇头道:“你不能喝,你待会还有别的用处。”

      等刘大郎一来,阮婧辞将弄出来的中酒倒一盅进酒盏里,掺了点煮开的水,又将酒盏放在雪堆里静置了一会,这才递给了他,嘱咐道:“刘大哥,这比不得热过的酒,沁人的很,你慢点喝。”

      “讨厌~!人家走南闯北的人喝雪水都是常有的事,更别说这小小一杯冰镇土豆酒了,哪有这么矫情~”

      刘大郎刚练了他的铁锤,这会子正敞着他那单薄的汗衫散着热气,见阮婧辞递给他一杯她酿造的冰镇土豆酒,二话不说,一口就干进了肚子里去了,喝完舔了舔唇,有些失望道:“殿下,这土豆做的酒怎么没啥味儿呢,除了冰冰凉,就是有些微微子辣,人家根本回觉不出啥味。”

      阮婧辞探着头不信邪:“你难道没有别的感觉,比如头晕想吐?”

      刘大郎羞涩一笑,又饮了一盏道:“笑话,不过才一盏罢了,这才哪跟哪呢,而且这酒不好喝,人家不要喝了。”

      他将酒盏递回给阮婧辞后,转身抽出了自己的铁锤准备继续去练锤去,结果刚一转身,忽觉头重脚轻,只听见“咚!”的一声,大家闻声一瞧,只见刘大锤屁股朝天脸朝地径直栽了下去,阮婧辞与南曲航等人吓得忙赶过去将他翻了个身,南曲航伸出手朝他脸来回几个巴掌,只见刘大锤满脸通红对他打了一个惊天无比大酒嗝。

      杜老太太被这突然的一出吓得花容失色,“这小子是咋了啊?”

      “我滴个娘,喝晕过去了....”

      南曲航一脸惊悚地望向阮婧辞手里的酒,“这土豆酒这么烈吗,区区一杯就放倒了一个江湖猛汉,你不会是在里边放了蒙汗药吧!”

      阮婧辞坏笑着将酒递到他面前,“老先生,要来一杯吗。”

      “还.....还是不了吧。”只见南曲航的小脚战术性一退,脸上一道道皱纹都快被她手里的这壶小酒给吓没了。

      阮婧辞叫来了刘大郎的徒儿们,将他连锤一起打包抬走了,而后一转身便瞧见南曲航迈着小碎步一声不吭就要回自己的小屋,结果被她一把抓住后衣领,花白的胡须吓得一颤。

      “你!你!你要干嘛?”

      只见她不怀好意地露齿一笑:“慢着,帮我个小忙。”

      南曲航梗着脖子喊道:“谢邀,不过老夫很忙的,没空帮你的小忙。”

      他来不及拒绝,只见面前伸来一沓纸,满篇全是歪歪扭扭的狗爬字,不禁皱眉评价道:“这字谁写的,恕老夫直言,丑的惊心动魄。”

      阮婧辞额间不禁乍起了一根青筋,阴仄仄道:“给老子拿回去通读一遍,完事儿说说心得体会。”

      “字那么丑,怎么读啊......”

      南曲航哆哆嗦嗦将她手里的一沓纸接了过去,抬头一看标题——

      霎时,他的脸犹如老黄瓜刷绿漆,由黄转绿,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凌乱,双腿不禁颤抖起来,只见纸最上头写了几个大大的狗爬字:葫芦庵俏和尚夜驭十八猛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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