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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初会南曲 ...

  •   南曲航捧着手里这一沓纸,面上无语至极:“这...这真是殿下你写的?”

      阮婧辞松开了他的衣领,摸了摸鼻子道:“不然嘞,这可是我通宵达旦后的大作。”

      “你....你...你一个皇室公主怎么能写得出来这等男男艳俗淫词来!皇帝老儿也知道你...你搞这个?”南曲航此时跟得了重度羊癫疯似得话也说不全了。

      阮婧辞挑了挑眉,威胁他道:“废话,我也是受人所迫,无奈之举,你要是敢背着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看我撕不撕你嘴就完事了。”

      南曲航被逼无奈,才浅浅翻了几页,又听见她在一旁问道:“对了,你知道吗?你的族人今日进京来了。”

      他翻页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道:“你说什么?”

      她被南曲航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愣,又重复了一遍:“额......我今日带着红伞和她两个师妹去醉香楼吃饭的时候,瞧见南曲家的马车了,还是机关马呢。”

      阮婧辞话音刚落,怎料南曲航冷着脸扔下了那一沓纸便往外冲了出去,她赶紧捡起了她的话本子追了出去,谁知撵都撵不上,问了守在柜台的儒渊,他也没拦住,南曲航径直冲出了店外。

      “婆婆,你知道这死老头去哪了吗?”阮婧辞忙问道。

      婆婆上线帮着她分析道:【宿主,老身也是跟着你的经历走的,按规定除了给您提供必要的帮助外,不能提前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不过据我所知,南曲家向来都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这次竟然出山来了热闹之地,明显是破了戒,想必南曲航应当是往南曲家下榻的客栈去了。】

      “卧槽,他都不知道人家在哪家客栈下榻,他这不是无头苍蝇瞎转吗。”阮婧辞无语道。

      婆婆回道:【嗐,这南曲好歹算个大门派,你上街随便一打听,也能打听的出来。】

      阮婧辞跟着追了出去,结果刚巧遇见从外边闲逛回来的红伞三人,红伞说她知道南曲家下榻在何处,打发了两个师妹回了店后,自己带着阮婧辞则赶到了南曲家下榻的客栈。

      南曲家下榻的客栈是全京最大的一家客栈—京荷客栈,就在风雅楼隔壁的一条凤鸣街上,等两人到那时,整座客栈已经被南曲家包了下来。

      店门口站着两个高壮男人皆身披一袭白绒斗篷,头戴了一定纯白斗笠,帽檐将眉眼压得低低的,让人瞧不出面容,手上各拿了一柄银色长。枪,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刚走至客栈门口,两柄长。枪猛地横在面前,红伞将阮婧辞护在身后,喝道:“我们是进店入住的客人,这是何意?”

      其中一个男人低吼道:“此店已被我南曲家包下,闲杂人等速速避开。”

      红伞亮出长公主府的令牌道:“见了这个还不速速闪开?!”

      谁知另一个男人再次机械式地重复了一旁男人的话,这下将红伞彻底激怒,她让阮婧辞退到了一边,瞬时利落地抽出了自己袖管中的峨眉刺狠狠挑开了两人的长。枪,峨眉刺从她手里脱落,各自飞向二人的眉心,却不料被那二人避开,银色长。枪瞬时解体成无数的银块朝红伞袭去——

      “慢着。”

      一道细声从店内传了出来,银块在距离红伞身体的一寸处,再次合成了一把坚硬长。枪飞回了两人的手里,闯店的两人无不惊讶地看着一个瘦高的人影从店内缓缓显了出来,伴随着一阵异香,熏得二人直皱眉。

      阮婧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他头上梳着黝黑发亮的髻,上边却插了一枚白色的珠花,着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色棉袄,鹿皮坎肩,看样貌约莫上了些年纪,但保养的很好,雌雄莫辨。

      来人再次开了口:“不知二位是?”

      红伞收起了武器,冷声道:“长公主驾到,还不速速出来接驾!”

      “是我们南曲家冒犯了,竟不知是长公主驾临。”来人含笑着朝阮婧辞与红伞做礼道。

      阮婧辞皮笑肉不笑道:“不知您是南曲家的?”

      “回殿下,妾身乃南曲家掌事人之母,贺芹。”

      贺芹微微一笑道,“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阮婧辞道:“贺夫人,本宫是来寻南曲航老前辈的,不知他现下在客栈何处?”

      贺芹听她是来寻南曲航的,当即问道:“不知殿下怎会知道他在......”

      “南曲航老前辈来了京城后一直都在本宫的养老院住,今日听说贺夫人您们来了京城之后,二话不说便气冲冲出了店,打听一番之后,方才知道他往您们这来了。”阮婧辞看她道。

      贺芹微微一福,侧身为她让开了路道:“如此,那二位便请随妾身来吧。”

      二人跟着她进了客栈内,进去时,阮婧辞瞥了一眼门口站岗的两人,又恢复了方才的姿势,笔直地守在客栈门口处,依旧瞧不清面容。

      等进去后,发现客栈内寂静的诡异,他们跟在贺芹的身后,忽然缀在末尾的红伞发出一声尖叫,前边两人回过头,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正伸出了手死死捏住她的胳膊,而她脸上的五官细看虽是彩绘的,但是逼真不说,却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惊着姑娘了,这是我们家的机关人偶,他们能够自动擒住不是南曲家的人。”贺芹走至她身旁,伸出五指悬于女人的头顶处,而后五指呈弓形,猛地压住女人的头左右各扭了五下,发出嘎吱的响声。

      阮婧辞此时脸色也有些发白,这个机关人偶与那日在机关别院见到的人偶戏子有所不同,这个人偶完全看不出来像是木制的,倒有点像是....等她还没想明白,红伞身旁的那个人偶再次动了起来,越过了她,而她的脚竟是半悬着的,像是头顶有两根细线吊着似得。

      红伞悄悄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南曲家怎么也感觉这么奇怪呢。”

      贺芹带着他们径直上了客栈的二楼,一路上又陆续碰见了与方才那女人偶相似的人偶,但唯独不见活人,就连店内的掌柜和跑堂的人,也未见到。

      她试探性地问道:“额......贺夫人,这次南曲家进京,就只有您么?”

      贺芹回过头解释道:“还请殿下见谅,我们南曲族人世代隐居在山林之中,这次也算是首次参加武林大会,族中人大都是孤僻性子,所以进了客栈便都在各自的厢房内休息了,另外几位长老都在掌事的房内。”

      她说罢,便在一处客房前停了下来,门内边传出了南曲航激烈的骂声,正与另几句陌生的语气吵着什么,贺芹朝他们抱歉地笑了笑,轻叩开了房门,很快木门被人拉开,阮婧辞与红伞皆是一愣。

      门内是一张极其年轻的少年面孔,玉色一般的脸庞上镶嵌着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睫毛浓密纤长,一双唇瓣不厚不薄,不红不淡,如果说沈宥白是清雅俊逸的人间贵公子,那面前的这位少年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谪仙也不为过。

      少年似乎习惯了别人初见他时的惊艳之色,说话一板一眼道,“母亲,不知这二位是?”

      阮婧辞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少年丧服未除,胸前还别有一朵白菊。

      贺芹扬着唇角,为阮婧辞二人介绍道:“殿下,他是妾身的孩子,也是南曲家的掌事人,南曲宁和。”

      而后她又对南曲宁和道:“阿和,这位是长公主殿下,还不快将殿下请进去。”

      南曲宁和神色未变,朝她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后,将他们请了进来,原来这间厢房是一间茶室,室内正襟危坐着几个老头老太,而中间坐着的便是方才从店里跑出去的南曲航。

      听见房外的动静,南曲航闻声转头过去,看见是阮婧辞和红伞,讶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方才二话不说就离店出走了,一句话也没交代,我们这不是来寻你了吗,怕你这一身老骨头出个好歹。”

      南曲宁和将自己的主位让给了阮婧辞,而其余几位皆一身朴素的老头老太们陆续朝她行了礼,不过皆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对她的到来有些不爽。

      南曲宁和则顺势坐在了阮婧辞的左下首,而他右边的一个老头捻着胡子出声道:“哼,南曲航,原来你离开了南曲家,是投奔到了长公主门下呀,这在京城里的日子比隐居在深山里舒服的多吧。”

      南曲航像个随时都要炸开的炮仗似得,立马点燃火道:“南曲北,你他娘的阴阳怪气谁呢?老子被赶出了家门,还不允许找个能落脚的地了,是吧?”

      “你既然离开了南曲家了,那就与我南曲家已无干系,因此南曲家内部的一切事情也同你没关系了。”坐在阮婧辞右下首的一个老太冷声道。

      南曲航气笑了,他指着那老太冷声道:“你这臭婆娘给我闭嘴,你们背着我兄长,私自出山来到京城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想参加武林大会!你们这不是明晃晃地想要违背祖训吗!!南曲家世世代代不得参与江湖与庙堂之争,你们这些狗东西难道都忘了吗!”

      那位叫南曲北的老头冷笑了一声:“现在世道不同了,如今武林中的八大门派都要为自己门派争夺天下第一,凭什么我们南曲家不行,非要守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况且你私自离开南曲家,现在又投奔在外人名下,谁知道你会不会已经将南曲机关秘术交给了外人,这难道不也违背了祖训?”

      阮婧辞闻言,沉了神色。

      正襟危坐的宁和渐渐冷了脸,转头看向南区北,一字一句道:“北长老,此话太过了。”

      “你...你!”

      南曲航气急攻心,双目通红,颤抖着手指着南曲北,咬着牙道,“老子为南曲家鞠躬尽瘁数十年载,我与兄长二人拼尽了全部才换来南曲家的平和,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心里打的算盘,老夫还不知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母家高贵,得了个长老虚衔,将我排挤出南曲家,又把我兄长的幼子扶上位,妄想就此拿捏南曲家!”

      他激动地起了身,怒目瞪向与红伞一同跪坐在后边的贺芹,骂道:“你这个妖妇!当初我就劝兄长不该娶你,一定是你蛊惑宁和让他们离开松山,要不然这几个没胆囊的废物敢提离山之事!”

      宁和轻敲了敲桌面,薄唇微启,冷冷清清:“大伯,请您不要责备母亲,让南曲一族进京全权是由我决定的,与长老们也没干系,您要骂便骂我吧。”

      南曲航看向他,滔天的怒火被他的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他攥紧了拳头,指着门外质问他道:“门外的那些人偶都是你教他们做出来的?”

      “没错。”宁和平静地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眸并无任何波澜。

      此言如同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砸的南曲航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猛地朝后昏倒了过去,吓得阮婧辞等人忙起了身寻了郎中来,知他只是昏死过去,又开了几副药。

      这下,南曲航的去留便成了问题,那几位古板长老显然并不想轻易放他走。

      首先朝阮婧辞发难的便是那位南曲北,他瞥向她道:“长公主殿下,你就这样将我们家的人带走了,怕是不妥吧。”

      阮婧辞秉着公式化的微笑看向他道:“那按南曲老前辈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呢?”

      南曲北见状,翘着胡须,语气有些高傲道:“当然是将他安置在客栈内,等他醒后,再按南曲家法处置。”

      阮婧辞闻言,夸张地捂着嘴,惊讶道:“咦,不对吧,南曲老前辈的脑子不太灵光啊,您们方才明明还说要把航老先生从南曲家除名了呢,你这长老之位别是花钱买来的吧?”

      这话一出,四周的氛围瞬时尴尬了起来,南曲北的脸也黑了。

      她在众人审视打量的目光中,一脸无辜道:“既然你们说他没资格管南曲家的事,那同样航老先生的事,只怕是你们这些南曲家的人也管不着吧?”

      那位老太在一旁帮腔道:“哼,我们管不着,那你这个外人同样也管不着!”

      “你算哪门子的东西,本宫管不管的着是你说的算的?”

      阮婧辞忽然走至那老太面前,提了音量大声道,“南曲航老前辈离了南曲家也有一年载了吧,你们这些同族之人这一年来寻过他吗,管过他老人家的死活吗,他兄长一走,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将他踢出了家门,让他一大把年纪还要饱受流离之苦,现在还敢有脸来污蔑他违背祖训,晚节不保!”

      “殿下息怒,大伯离家后,母亲他们立刻便派人出去寻他,只是一直没有大伯的消息,这次进京来,除了参加武林大会外,便是来寻大伯,因为我们的有线人来报,说京中有大伯的消息。”宁和闻言,忍不住对她解释道。

      结果他的话刚说完,一直未开口的贺芹忽然走上前来,对她盈盈一拜道:“如今航弟住在长公主府上,自然是该由长公主您做主才是,我们自是不敢有怨言,至于航弟离家一事,殿下未知全貌,还是切莫要评判的为好。”

      南曲宁和见母亲说话,便又敛下神色,退到了后边。

      阮婧辞不禁又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妇人,而后又笑着看向那几位长老:“如何?贺夫人这番话一出来,不知几位大长老让步否?”

      果然,原本似乎还想与她舌枪论战几个来回的长老们纷纷都闭口不言了,此时红伞也将赵三叶他们叫了来,将南曲航扶进了马车,她也不想再与他们多费口舌,便与红伞出了茶室。

      等他们一走,茶室内的几位长老们也显出了疲态,南曲北看向贺芹,语气不佳道:“你们怎么做事的,南曲航怎会又与那长公主扯上关系?”

      坐在宁和身旁的贺芹闻言,柔声笑道:“各位不必焦灼,他如今与南曲家已无瓜葛,不用放在心上,诸位都回去休息吧。”

      几位长老欲言又止,而后又有所顾忌地看了她的脸色,只好纷纷退下,独留下贺芹与宁和。

      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宁和顿了顿,低声道:“母亲,我累了。”

      贺芹柔柔一笑,抚摸着他单薄的背脊,温和道:“好,为母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有一样,希望阿和你记住,既然做好了决定,就不要轻易更改。”

      宁和垂下眸,瞧着自己瘦削的手腕,点了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贺芹满意地点了点头,退出了茶室。

      过了良久,久到茶室内光线逐渐昏暗,窗框外忽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宁和手握着一卷书,并未抬头,也未有别的动作。

      窗框外却显出一道身影来,正是今日途经醉香楼那位花色缎面锦袍的玉面公子,此时他手拿着一壶酒,悠哉地斜躺在窗边,一双含情桃花眸带了几分醉意和邪气。

      “你来干什么?”宁和依然未抬头,语气冷淡道。

      公子摇了摇手里的酒壶,乌黑的发梢沾染了几分酒香,对他笑道:“当然是来瞧瞧你口中所谓的自在,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坐在室内的那人闻言眉间一拧,握在书卷上指节因他的话微微泛了白。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谢了,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长。枪也屏,真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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