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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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柳的脸腾一下红了。
他乖巧地点点头，小心脏砰砰直跳。李相柳眉开眼笑丢掉树枝，像只黏人的金毛犬，下巴往核月肩上一搁，毛绒绒的小脑袋就忍不住在核月脖间蹭来蹭去。
小鸟依人极了。
他还想勾住对方的手指，伸手一捞却扑了个空。
李相柳转目，跟核月阴森森的眼神对上视线。
核月没有说话，整张脸却写满了“你这个b又在干什么啊？”的厌烦。
李相柳害羞的小眼神在核月脸上乱瞟，“谢谢你救了我！”
核月依旧没说话，表情从“你这个b又在干什么啊？”变成了“然后呢？”的不为所动。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李相柳狂喜，直接尖叫，“我只好——”
——以身相许了！
核月眼疾手快捂住李相柳乱叫的嘴巴。他看了王后寝室的窗户一眼，王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眼神一凌，正要抬起头往这边一看。
核月把李相柳按回墙边，这才躲过了王后的视线。
眼见爱儿跟着转身往后一看，核月二话不说把李相柳摁在地上，自己往下一趴。
李相柳本想矜持地挣扎一下，一见对方如此主动，李相柳当场就躺好了。他直接眼冒心心，浓烈的爱意仿若实体化般涌出无数爱心，劈头盖脸砸向核月。
李相柳含羞带怯，一张脸写满期待。
核月：……没眼看。
【“有点惊悚了。”】
一只微凉的手倏然遮住李相柳的眼睛。
李相柳看着狭长的缝间漏出几缕亮光，核月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帅脸只剩边边角角，李相柳哪里肯干。
他抬手抓住对方的手指，正要扒下，却听见核月轻声说了句，“别动。”
李相柳瞬间不动了，但他仍握着核月冰冰凉凉的手指，幸福得人都快晕了。
他偷偷摸摸地“嗯。”了一声，美滋滋地偷窥核月，用自带八百倍的滤镜脑补对方全貌。
短短几分钟，李相柳已经脑补到自己该选什么钻戒了。
核月突然松了手，大片阳光落在李相柳眼底，他眯了眯眼睛，视线从空荡荡的窗户和墙下一扫而过，再挪到核月冷冰冰的脸上。
“放手。”核月板起脸。
李相柳坐起身来，核月直接起身，又因手指还被李相柳拽着，重心不免偏向李相柳，还得支起李相柳一部分重量。
核月总是不耐烦地看着他。
李相柳嘿嘿一笑，顺势一扯，只要核月不想被他重新拽倒，势必会出力拉他起身。
果不其然，一股力劲从掌心传来，瞬间拉起了李相柳。
核月黑着脸骂道：“懒狗。”
他又骂：“放手！”
李相柳摇头，几乎黏在核月身上，他腻乎地说：“不放，你救了我。”
核月随便折了一支树枝，塞到李相柳手里，皮笑肉不笑道：“你可以继续。”
“不管，我要报恩。”李相柳满脸坚定。
核月：……报恩可以，报仇不行。
核月忍住了想揍人的冲动，“别报复我。”
李相柳：？
“怎么会？！”李相柳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李相柳压抑着心中的喜悦，略微矜持了一点点，眼珠一转，最后还是忍不住，完形毕露，幸福地尖叫道：“我只好以身相许了！”
核月绷不住了。
【“属于是恩将仇报了。”】
不报恩就算了，搁这报仇来了是吧！
核月怒气冲冲地扔下一句话，就甩开李相柳逃远了。
“你还是给我当牛做马吧！”
李相柳傻乐的表情一僵，哭唧唧地看着核月远去的背影，那飞快逃离现场的速度像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当核月消失在转角，李相柳专注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卸下了那笑比哭还多的哼哼唧唧。由此他露出了核月不多见的正经模样。
海风轻轻拨动额前的碎发，卷发挡住下颌一角，他稍稍侧过脸去，墨眉黑眸映出海浪波光，余光一扫，探寻的眼眸暗藏深意。
“爱儿。”
李相柳走出高墙的阴影，头往旁一歪，额前的碎发轻晃，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恍若被阳光点亮一般，折射出一点吸睛的亮光。
他礼貌性朝粉色娇小的身影一笑，低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尤为迷人，“你又来救我了是不是？”
爱儿依旧没什么变化，从上岸到回到海底，再到现在她再次站在李相柳跟前，距离李相柳只有几步之遥。
她总是把粉色夸张的裙子穿得很好看，一头粉色长发铺满肩头，将白皙的脖子掩在阴影下。这让她看上去……更加单薄，也更加惹人怜爱。
爱儿站在太阳底下，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钻石般细碎的光芒，粉色的纱裙下，是一双光滑细腻的人腿。
蔚蓝色的眼睛第一次没露出笑意。她静静地站在那，微笑中满是陌生地盯着李相柳，面容近乎凝滞。
突然，爱儿手指一动，做了一句手语。
——我学会了手语。
“啊……”李相柳看懂了，“怎么学的？”
爱儿抬头看他。
——海洋里有巫婆，只要你肯付出代价，就能瞬间学会一样东西。
“代价是什么？”李相柳问。
爱儿露出迷茫的眼神。
——我对你的爱。
李相柳一怔。
“对不起……爱儿。”
要是李相柳对爱儿还有什么怀疑，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爱儿动了动指头，手臂扬起又放下，好像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没必要。她抱歉地对李相柳笑笑，打了好几句安抚的手语。
——巫婆小姐当时还给我另一个选项。
——我没选。
——看来我对你的爱还是不够另一样东西重要。
李相柳晦涩地看着爱儿，“你本来什么都不需要牺牲。”
爱儿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这都是我自己选的啦！
李相柳沉默了。
见他一副感激又为难的模样，爱儿稍显烦恼地拧起眉头，她嘟起粉色的嘴唇，绞尽脑汁地苦思如何打破李相柳的自我感动。
爱儿从裙摆揩过，食指与中指间便多了一张小便条。她看了小便条两眼，随手一丢，便条就变成细碎的闪光，像沙子一样扬下。
——笨蛋王子！我不爱你啦！
爱儿狠狠地给了李相柳一拳。
纤细的拳头击中胸膛，软绵绵的力道让李相柳晃动半分都做不到。
“嗯。”李相柳将爱儿轻轻拥入怀中，双手绕过肩头，拍了拍后背。他沉闷地重复道：“爱儿，对不起。”
明明又是一句朴实无华的道歉，只是再重复一遍对不起，爱儿漂亮的眼睛毫无征兆地流下眼泪。
很快，她从李相柳怀里脱身，背过身去，躲着李相柳偷偷擦泪。
李相柳想拍拍爱儿的肩膀算作宽慰，但他一抬手，又放下了，因而爱儿连擦拭眼泪的动作都跟王后如出一辙。
倔强得让人心碎。
李相柳说：“我们回去吧？”
爱儿点点头，急忙转过身来，手腕把眼眶周围的皮肤都抹红了。
李相柳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
爱儿又哭又笑，两种割裂的情绪在同一张脸上出现，一只手抵着眼窝抹去眼泪，另一只手艰难地打着手语。
她又露出了抱歉地笑意。
她又没做错。
——奇怪。
——我明明不想哭。
——心里面却酸酸的……很悲伤。
假如李相柳是真正的王子，而真正的王子殿下总会爱上公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绞尽脑汁重新让爱儿爱上自己。
真正的王子殿下估计会让爱儿开心地笑起来吧。
……可惜。
可惜，李相柳不是。
由此，他看着爱儿挣扎的模样，只感到难以言喻的抱歉和无奈。谁都没有权利决定另一个人爱或不爱。
——奇怪。
爱儿清澈的眼睛噘满泪光。
——我明明不是很爱你啊？
就在李相柳烦恼如何安慰爱儿时，系统突然刷出一句。
【“我丢！渣男！扣大分！”你在克伦斯公爵心中的地位下降了。】
李相柳：？
李相柳扫了四周一圈，克伦斯公爵的身影从长廊出现，他穿着修身白衬衫和黑西裤，领口打了个黑色的蝴蝶领结，手里还挽着燕尾服外套。
一副刚演奏完音乐的模样。
克伦斯公爵脸上本洋溢着笑容，可他的视线一触碰到爱儿哭泣的面庞，笑容瞬间消失了。
克伦斯公爵快步走来，将外套披在爱儿肩上。
爱儿泪眼朦胧地回望。
克伦斯公爵像是立即受不了般，把爱儿拥入怀里，轻轻抚摸爱儿的小脑瓜，温柔地安抚道：“别哭了，我的小公主。”
爱儿乖巧地埋在克伦斯公爵的肩窝，咬着嘴唇，委屈地掉眼泪。
“别哭了……”
当克伦斯公爵打量李相柳时，温柔的眼神没有顺带转移到对方身上。他冷着脸，说：“殿下！国王陛下失踪了！你身为陛下的儿子，难道不担心吗？！”
其实，李相柳也挺虚伪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短发，长叹一口气，“你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对吗？”
跟着自己实在是太危险了。
相比之下，克伦斯公爵是爱儿更好的选择。
【没办法了。钟情于爱儿公主的王子心想。我不能让爱儿受到任何伤害。】
【小王子与克伦斯公爵对视一眼。彼此达成了共识。】
【“你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对吗？”小王子心碎地说。】
【克伦斯公爵依旧看不上这位无能的王子，但对方坚定的眼神让他不免起了一丝不忍。公爵仍高傲地说：“还用你说？！”】
系统先行一步将克伦斯公爵的反应写下。
李相柳的嘴角抽了抽，对于系统的改编有些绷不住了。
让李相柳更绷不住的是，克伦斯公爵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表情倒是没看出半点不忍。
克伦斯公爵就差跳起来指着李相柳骂了：“傻狗！”
李相柳意外地“嗯？”了一声。
【你听错了。】
克伦斯公爵的嘴巴立刻像电视雪花一样消掉，替换成另一句对嘴型的话：“好的。”
李相柳马上就绷住了。
【小王子听错了。】
【老国王对他的毒害如此之深，甚至还对他施下美人鱼的诅咒。诅咒使小王子开始癫狂，精神错乱，神志不清。】
【善良的克伦斯公爵分明在说：“好的。”】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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