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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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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躺在自己黑暗的房间中,被子拉到了下巴底下,胳膊垫在头下面,仰面盯着黑色的天花板。他知道在他在脑海中理清最后几小时发生的事之前,他不可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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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返回Hogwarts的决定符合他一贯的行为方式:冲动而匆忙。这会儿,他感到自己不知所从。尽管从Hogwarts毕业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些小变化(搬进他在Hogsmeade自己的公寓,不再制定坚持执行的时间表,不用带着他的隐身斗篷夜游的能力),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处于那些对他知之甚深的人的陪伴下。
在毕业后直到Voldermort死亡的两年里,他的时间花费在谋划战术,设计、完善咒语和反咒上,斡旋和思量让他的心智坚定集中,高强度的体力活动让他的身体线条优美。在他和凤凰社成员的一起进行的工作和Hermione和Ron几乎是每天的来访中,Harry感到他未曾离开Hogwarts的保护。甚至每周与Dumbledore和Snape的战略会议都令人欣喜。
他欣喜于步入成年,并借此机会经历新的友谊和关系(尽管短暂)。一次之后,与名人约会的吸引力就减弱了,他众多女友关注的问题通常不会和他这个年龄的人联系上:强烈的热爱和浪漫主义的发作都被马拉松式持久的亲密行为打断了。如果你问他任何一个女友为什么她们会离开他,她们都会耸耸肩答道:“他当然好了,他真的很好,他只是对一切都太热切了。”Harry毫不费力地应付这些分离,这只是他生命中所经历过的又一次拒绝罢了。
他渐渐开始失去那些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Voldermort失败后一年,Dumbledore在睡梦中安静的去了。他安详平和地步入终途,满足流淌在他每一块肌肉中,他最后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哭,说他很愿意加入他在墙上和另一个世界的前任们。Harry怀疑是受Dumbledore一周年祭日的影响,才令他突然决定回到城堡。
在胜利日(由Voldermort的死亡得名)之后,让他自己和Dumbledore非常懊恼的是,他被魔法部干扰了。Snape的预言成真了——Harry成了各地巫师和女巫的海报男孩。记者招待会和照相机镜头充斥他的生活,提前制定的日程表被强行塞进他手中,伴着简短的敦促:“我们现在不能让人们失望,不是吗,Harry?”
签名,揭幕仪式,公开演讲;Harry每晚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他不只在不列颠岛上被追逐和垂涎,海外同样希望他能到场——所有的巫师界人民都希望看看那个“活下来的男孩”,那个“拯救世界的男孩”。Harry温和地对待他的崇拜者和那些过分的要求,直到有一天,他爆发了。在又一场采访中,记者一遍遍地问相同的愚蠢问题,自动羽毛笔兴奋地颤抖着。Harry站起来告诉呆如木鸡的听众,尽管他曾是“活下来的男孩”,但他现在是“受够了的男人”,他们现在都他妈可以滚了。而后,他后悔他的话和中途离开,但他觉得新闻界不会转而反对他。即使他们真这样做了,至少他们终于不再打扰他了。
经过几个星期的闷闷不乐,Harry报名参加了傲罗培训。持续的训练,每天咒语与死亡的提醒让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成为一种折磨,所以他在训练者做出成效之前悄悄地离开了。Ron接受了他的决定,即使他希望Harry能够加入他选择的职业。Hermione,始终注重实际的人,提醒了Ron,Harry清楚所有他需要知道的关于保护和治安的东西,他值得拥有一个机会去试试其他选择。像Ron一样,她一离开学校就知道自己将会去哪儿了。在他们毕业之前,古灵阁已经录用了Hermione——妖精们欣赏她在学习时展现的注重细节和纪律的品质。她靠自己和她新任的丈夫过着非常优越的生活。尽管现在还没有新的Weasley到处跑,Harry毫不怀疑,一旦Ron完成了他的训练,Hermione和他就会开始对下一代有兴趣了。
而这也是Harry问题的一部分——他的朋友们轻松愉快地进入他们生活的新阶段。甚至Neville也在他选择的职业上表现良好:魔法部长从未见过比他更有责任心和能力的副秘书长(包括Percy Weasley在相同职位的实习)。Harry至今已经随波逐流近一年了:没有固定的职业和伴侣。生活中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在Hogsmeade的公寓,与Ron和Hermione之间的友谊和潜意识中Hogwarts城堡对他的莫名吸引。
导致他目前困境的是,他在晚上到达这儿,他不希望大张旗鼓——他的计划是获得一个可以过夜的房间,睡一觉,然后在早上的时候给McGonegall一个惊喜。他的到场无疑会受到欢迎,特别是在即将到来的日子,那对所有仍怀念Dumbledore的活下来的人来说都不好受。当他进入城堡时,他所遇见的唯一的生物是Dobby。Dobby大声尖叫直到Harry提醒他人们还需要睡觉,他婉拒了Dobby想要提供的从五星级大餐到帮助他入住,礼貌地允许了Dobby帮他把行李拿到了有求必应室。Harry猜测这个房间对Hogwarts中大多数人来说仍是个秘密,正是个可以获得一夜安眠的地方。
但他没有考虑到寂静。在打开行李和整理好一张在他看来芬芳柔软的床之后,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间,前后晃动他的脚踵。事实上他不累,事实上他寻求他人的陪伴。事实上,在夜里的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会清醒到能够进行理智的交谈。因此,Harry决定去拜访Sn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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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Snape不在他的房间之后,穿过防御对Harry来说轻而易举。即使黑魔王和他部下的威胁最终消失了,Severus Snape,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般可预见的,设下了重重的防御。对他来说不幸的是,他们在当今最强大的巫师前像热黄油一样不堪一击。
Harry花了些时间欣赏Snape私人房间内的沉重的颓废感。他从未来过这儿,惊讶于他平日简朴的教授似乎还有一面领会物质享受的性格。毫无疑问,这是魔法世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唯一继承人应有的,但眼前的景象与Snape平素向世界所展示的形象相比毫无恶意。家具是长毛绒的,地毯很厚,色调柔和雅致。如果不是Harry非常清楚,他会认为自己走错房间了。他正在考虑是倒一杯诱人的威士忌还是定下心来好好阅读时,Snape却出人意料地回来了。
Harry对那半个小时的交谈,如果能算是交谈的话,感到毫无头绪。如果Harry是正确的(而且他没理由怀疑自己),Snape误以为Harry并不存在。这本身就很奇怪,更不用说Snape似乎很乐意与Harry的幽灵交谈,熟悉的就像亲密的朋友一样(假设Snape有亲密的朋友的话,Harry不能确定这点)。
还有他说的内容!Harry的幻象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仅仅Harry的存在就能在噩梦的痛苦中给他安慰?Harry不知道他是否应该感到受宠若惊或者羞愧难当。他怀疑Dumbledore的死对他的前魔药教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可能真的疯了?Harry咬着嘴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无论晚上发生了什么,语调和外表确实是纯粹的Snape。Harry的傻笑为黑暗的房间增添一抹亮痕。他不得不赞同教授,无论他先前是怎么想的;这个男人和他以往一样神志正常。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Harry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急迫地小声说了一个词。“Dobby。”几秒钟之内,快乐的家养小精灵站到了他的床脚。
“Harry先生,有什么我能为您拿来的吗?”
“不,Dobby,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否能为我做些事,”Harry答道,把他的眼镜带回脸上。
“任何事情都可以,Harry先生。Dobby很高兴能为您服务。”Dobby深深地鞠躬,细长的鼻子碰到了地板。
“Dobby,我想让你替我保守秘密。”Harry停顿了一下,在脑海中润色一下语言,直到他们听起来很正常。“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Hogwarts,我想住几天,不见到任何人。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让学生们,或是教授们,或是其他家养小精灵知道。事实上,如果我们能够确保幽灵们也不知道,我会很高兴的。”
Dobby疑惑地歪着头。“您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您在这里?为什么,Harry先生?”
Harry挠挠后颈——他也不确定他的答案会是什么。“Um,我想我只是需要解决一些东西,Dobby。为此,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儿。我需要独处。你能帮我吗?”
“如您所愿,Harry先生。Dobby会把您的食物和东西带到这儿来。您只要召唤Dobby,先生。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您的藏身处。”
Harry笑了,为他朋友坚定不移的忠诚。“谢谢你,Dobby,我知道你会理解的。而且不会太久,直到我……想通一些东西。”
Dobby说了再见并承诺会带来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后,随便地离开了房间,Harry拿下眼镜,躺了回去。
盯着天花板,Harry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Okay Snape,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我会弄明白的。你想被幻象纠缠,well,我就去纠缠你,直到我弄明白你的脑袋到底怎么了。”